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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古清生
踏梯摘茄子,把扇吃馄饨。这是唐人高怿对岭南的食文化的描绘,当是表达一个热字,因为岭南四季如一,故茄树可生长两三年就十分高,因而摘茄子就必须架梯子爬上去才行。而吃馄饨,想来也同长安一样,蹲于街头巷尾或曰胡同之地,属于一种露天即食行为,不同之处是岭南人即便在“寒冬腊月”于小食摊边吃馄饨,也是要一边吃一边摇扇,额上是汗涔涔的。(《食趣》江礼著)
中国地域之广,是有他国不可同比之妙处,热到曾母暗沙之赤道,冷到夜见极光的北极圈漠河,从东海之滨的零海拔到西部高原之海拔五千米以上,在这样一个广阔多元地理奇特气候万千的“美食地图”上,用味觉指南去寻找生命的感悟与生存乐趣,本是一个令人易于生起兴致的行为。
很多年以前,我有一位同事老莫,叫莫灿基,地质勘探系的毕业生,我们叫其广广,关系非常好。老莫最先给我普及一些岭南美食知识、健身房健身等等。老莫说,鱼要分三段吃,头、尾和身段。初始,我对老莫的分段吃鱼大笑,并对老莫产生一种超级优越的历史偏见,我当时的意思好像是广广个头都不高,所以食量小,故其吃一尾鱼都要分成三段,如是。那种望文生义的错觉主义,令我现在想起小时在老家,看见农民伯伯将两种水稻种在一块田里,并且在扬花时拿一根竹竿不住地拨花扬粉,试图这么搞出优质杂交水稻。直到进了新世纪,我忽然从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面见科学家才搞明白,稻是同花授粉,故其杂交不易;而异花授粉,条件许可,植物自己可为之。看起来,误解总是如昆仑山一般博大而恢宏。
我是说,岭南人的味觉特别精细,其夏秋清淡,春冬浓郁,走的是一条清淡鲜活主义的美食路线,它的唯美主义也走得相当远,伴随一个巨大的特点是它的改良主义精神,就是什么食谱拿来岭南便要改名而造。如馄饨,就演变成北方人至今不知所云的“云吞”了。粤菜里面,有一个改名令我产生巨大共鸣,此菜便是“鱼”,此鱼由苏菜演化而来,苏菜叫“松鼠鳜鱼”。在过去,我一直生活在鄂东南,我离长江上的西塞山约有十几分钟路程,张志和有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可见鳜鱼是以鄂东南或西塞山为地道,故吃这道菜总是有本菜之意了。但是,我却不能理解其为何称之“松鼠鳜鱼”,看起来也不是怎么像松鼠,我觉得它像一只怒发冲冠的火烈鸟。
鱼,这样看去其美意盎然,秋色一片金灿,从味觉指南寻去也不失为一道高菜,虽然在岭南,而不在鄂东南。
文/刘 苏
南京人爱吃鸭是着实有名的,每顿饭都少不了盐水鸭。南京的饭馆也十分有趣,低档的多,中档的少,当地人说中产阶级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饭馆,只好在茶馆或咖啡厅凑合,于是就有了“简餐”。
南京菜从面儿上说是淮扬菜,但真正的淮扬菜他们觉得淡,吃不了,就开始改良,多放勺盐,多浇点汁,渐渐地就成了“南京淮扬菜”。
南京的小吃远比它的大菜多,且吃小吃的时间要比正餐时间长,大部分带有江南的风格,精细美观,最正宗的要数夫子庙的晚晴楼了,200元一位,可以吃到南京的全套小吃。而最具有南京特色的要数那些不太美观的小吃,像“金陵臭干”等。“金陵臭干”是用豆腐作成饼发酵,吃时用豆瓣酱调配,豆腐外面是黑色的,咬起来稍硬,里面雪白,口感柔软,有不少街边大排档卖“炸豆腐干”,颜色就成了金黄色,涂上辣酱,当地人吃得有滋有味。
南京的繁华街道上,常常开着专卖“鸭血粉丝汤”的小店,可能旁边就是一家高档商厦或咖啡厅,可身着时尚服装的小姐们,常常拎着名牌服饰的购物袋子,一头钻进小店,叫上一碗慢慢品尝。“鸭血粉丝汤”做法十分简单,但味道十分鲜美,既可当做主食,又能当做零食。吃的时候,往往要配上一笼鸡汁汤包。外来口味要改良,在北京崇尚纯粹味道的同时,南京人却执著地调和着外来的口味,实在让人钦佩,流行的“酸菜鱼”就是一个例子。“酸菜鱼”的做法和北京的水煮鱼类似,却完全没了四川的麻,只剩下地地道道的辣味,20元一份,还附送1份米饭,吃完了鱼,用酸菜就米饭就是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