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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尔顿与英语史诗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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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从《贝奥武甫》到《失乐园》所实现的英语史诗发展的转折切入,对两部史诗的结构、主题和语言进行了对比分析。《贝奥武甫》使用古老的日耳曼语言,将氏族部落英雄传说、神话故事和历史事件糅合起来,造就出一个英雄时代日耳曼世界的微缩景观,而《失乐园》使用诗人独创的“庄严体”,将《圣经》故事、希腊和阿拉伯神话与文艺复兴时代精神糅合起来,编织成一个穿梭在天堂、乐园、混沌界和地狱之间的宏大悲壮叙事。分析认为,弥尔顿及其《失乐园》对英语史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关键词:英语史诗;《贝奥武甫》;《失乐园》;庄严体

中图分类号:H00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6248(2012)01010405

史诗是“一种叙事长诗,它以一种宏伟、庄重的风格歌咏一个或几个传说中英雄人物的伟大事迹”[1]。史诗中的“英雄或者主人公通常为神所庇佑或者直接为神的后代,他们在战斗中或者在神奇航海中建立超人的功勋,常常拯救或创建一个民族国家,如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或者人类自身,如弥尔顿的《失乐园》”[1]。

“原始的”或传统的史诗源自于先民们的口头吟诵传统,如巴比伦人的《吉尔伽美什》、希腊人的《伊利亚特》与《奥德修纪》、印度人的《摩诃婆罗多》与《罗摩衍那》和日耳曼人的《尼伯龙根》。“二级”的或文人的史诗,如弥尔顿的《失乐园》和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往往是对“原始的”或传统的史诗的模仿,“他们采用荷马作品中的惯用做法,包括向缪斯祈求灵感、使用表述性词语、列举英雄和战事以及‘从中间激烈部分’开始歌咏”[1]。文人有意而为之的史诗创作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特别兴盛,出现了诸如意大利塔索《解放了的耶路撒冷》、葡萄牙卡蒙斯《卢西亚德》和英国斯宾塞《仙后》这样的伟大作品。因为具有宏大的叙事铺张和厚重的历史感等特点,史诗在后来又经常被人们用来评述英雄传奇的历史性长篇小说和影视作品,如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和中国电影《大决战》系列等。

英语史诗也同样经历了3个阶段的演化与发展。“原始的”史诗当数盎格鲁撒克逊时期的《贝奥武甫》,“二级的”史诗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失乐园》和《仙后》等作品,“现代的”史诗性作品可以包括高尔斯华绥的《福尔赛世家》和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等。笔者现以《贝奥武甫》与《失乐园》两部传统意义上的史诗为基点,对英语史诗的特征做一番考察,并以此来探讨弥尔顿对英语史诗和诗歌发展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一、《贝奥武甫》的史诗特色《贝奥武甫》的唯一手抄本是用10世纪古英语西撒克逊方言书写的,现存于伦敦大英博物馆里。史诗的作者可能是8世纪英国北部或中部的一位基督教诗人,他把英雄传说、神话故事和历史事件三者糅合起来,效仿古代罗马的民族史诗《埃涅阿斯纪》,加上带有基督教观点的议论,写下了这部长达3 182行的长篇诗作[2]。

《贝奥武甫》全诗由1个开场白和43个诗节组成。在开场白里,诗人对丹麦人的早期历史作了简要的叙述。后面的43个诗节可以依据情节意义分成2个部分:第一部分包括前面的31个诗节,主要叙述青年武士贝奥武甫为丹麦国王赫罗斯伽降服水怪葛伦得及其水怪母亲的故事;第二部分包括后面的12个诗节,主要叙述老国王贝奥武甫奋不顾身、手刃恶龙并与之同归于尽的故事[3]。2个部分从时间间隔上看跨越了足足50年,因而呈现出某种鲜明的对照关系:少年英雄与英雄迟暮、兴盛与衰败、胜利与死亡。史诗在结构上显得简单、齐整,情节上也比较幼稚、纯朴,但诗人把斯堪的纳维亚的历史事件与民间传说或者用预言、回顾的方式,或者用暗示、插曲的手法,有机地编织和镶嵌在主要故事情节之中,使得贝奥武甫的事迹成为英雄时代日耳曼世界的一个微缩景观展现。

《贝奥武甫》所反映出来的是氏族部落社会的价值观念,其中的每个武士都把勇敢与忠诚看作是至高无上的美德。《贝奥武甫》又是一部表现善最终战胜恶的基督教作品,史诗主人公战胜该隐的后代葛伦得及其母亲和象征着撒旦的火龙,或隐或现地表露出一种耶稣基督的救世主精神。于是,史诗与后来弥尔顿的《失乐园》就有了某种精神气质上的呼应和联系。

《贝奥武甫》使用了古老的日耳曼诗歌语言风格:庄严又华丽、隐晦又迷离、简练又复杂、含蓄又强烈。这种语言最大的特点就是大量使用一种浓缩的比喻方式,即“比喻名称”。这是一种来自古诺斯语“符号”的比喻手法,表现在英语之中就是:2个名词组成复合名词,利用其比喻性的叙述来形象地指称某一种事物,例如,“鲸鱼路”指称“大海”,“鸟儿的快乐”指称“翅膀”。在《贝奥武甫》中,“比喻名称”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例如,“鲸鱼的田亩”、“塘鹅的浴场”和“天鹅的路程”都指称大海,“天空的蜡烛”和“天上的宝石”都指称太阳,“荣誉的支配者”和“胜利的赐予者”都指称上帝,“古墓的守卫者”和“夜晚的独飞者”都指称恶龙,“战斗的闪光物”指称刀剑,“海洋雄马”指称船只,“荒原跑手”指称牡鹿,“骨骼寓所”指称人体,“死亡寓所”指称坟墓,……。另一个特点就是委婉语和含蓄陈述等修辞手法的广泛使用。诗人把战争称作是“刀枪游戏”,把战胜、征服称作是“剥夺了喝蜂蜜酒的席位”,把死亡比作是“睡眠”或“离开生命的筵席”或“收起笑声”或“躲开人的庭院”或“选择上帝的光明”等。

《贝奥武甫》的作者特别青睐平行结构和对偶句式,如在叙述火龙开始喷火毁灭周围的村庄时,史诗写到:

那是一个可怕的开始,

对那个国家的人民来说;不舒适而且迅速——

结局也将是这样,对他们的君主和财富赐予者来说。

诗人所使用的句法结构也极具变化,往往在持续的长句之中插入许多密集的同位语,并间隔地使用一些精炼的短句。一个丰满的长句往往以一个仅占半行诗句的压缩短句来结束。

英国批评家托尔金认为,从总体效果上看,《贝奥武甫》更像是一首长篇抒情哀歌[4]。在史诗的前半部分,即使在贝奥武甫降妖除害后的欢乐气氛里,读者也能感到鹿厅和王室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暗示;在史诗的后半部分,作者更是用了大量的回顾和哀叹来营造一种阴沉、忧郁的气氛。史诗结尾用贝奥武甫之死来象征叶亚特人国家的衰亡,象征世人皆为命运之神掌中之物的宿命,使原本哀伤的气氛和情调变得更加深沉、悠远。事实上,咏叹生命的无常与身世的飘零,正是英国早期诗歌中频频出现的主题,也是欧洲北方文学中日耳曼民族英雄史诗与哀歌体抒情诗传统所共有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