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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议你阅读时要听听巴西的音乐,这样你的思绪就会轻松地随着这次冒险徜徉在欧鲁普雷图(OuroPreto)。一切都不受控制的感觉快把我吓尿了。“通常做什么,我们去哪里,路线在哪里,为什么停车,那家伙是谁?”这次冒险结束的时候我却又开始怀念这样的毫无头绪。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活法。
随着我在巴西腹地的欧鲁普雷图展开冒险――那里是本土车手贝尔纳多・科鲁兹(Bernardo Cruz)出生成长的地方,我慢慢爱上了这个国家,感觉就像是公元1500年发现巴西的葡萄牙航海家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Pedro Alvares Cabral)那样。实际上,巴西总是展现出生活里最美好的事物,虽然它还在为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抗争,在差劲的卫生状况和政治腐败之间挣扎,但这个国家面对新挑战时仍能找到一丝快乐。作为葡萄牙人,我很清楚自己对冒险的饥渴、对发现的向往和对失败的恐惧源于何处,就在我的血液里、在我的根上、在我脑中。当然现在比500年前去巴西要容易得多,我没有佩德罗勇敢,但我还是要像他那样活一回。
跳上一艘帆船,没有航线、没有计划或精确的地图,这次旅行几乎就是这样。贝尔纳多在巴西的生活方式和我在欧洲完全不同,他也承认,而且还拿此开玩笑。我到的时候发现贝尔纳多正在伊塔比里图(Itabirito)建造自己的房子,就在一座山上,只有一条泥泞的防火道通到山顶,正如他说的“远离一切”。他在卡舒埃拉都卡泊(Cachoeira do Campo)经营一家披萨店,并为下一个赛季训练。时不时我们的骑行就要改变计划,因为店里没有足够的意大利干酪或者工地缺水少砖。“这就是巴西,朋友……没有计划,没有议程。”他说这话时正要和我分开,因为一个朋友开他的车撞坏了一个城堡护栏,我仍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不受控制的感觉快把我吓尿了。“通常做什么,我们去哪里,路线在哪里,为什么停车,那家伙是谁?”@次冒险结束的时候我却又开始怀念这样的毫无头绪。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活法。
黄金之路
在巴西我没什么机会睡大觉,鸟儿开始叫的时候一天就开始了。在森林深处,丛林中间,就在卡舒埃拉都卡泊我们住处的门前。我还能在后院听到熟悉的巴西音乐,好像是约格・本・约的歌词,大意是“我住在热带国家,那里被上帝庇护,自然又美丽”―― 一首很老的经典歌曲,在真正住在丛林里的时候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阿图尔(Artur)和德波拉(Debora)――房子的主人,也是贝尔纳多的好友,用一杯热咖啡和自制的樱桃饼(在葡萄牙语里叫做“Pitangas”)热情地欢迎我。早上6点,他们就叫我一起在后院玩Peteca,一种传统的巴西体育游戏,用手击毽子,起源于土著人,和这个国家一样历史悠久。当然,我被打得稀烂。
我们离开卡舒埃拉都卡泊后,开车穿梭在蜿蜒颠簸的公路上,才发现贝尔纳多在当地是很出名的人物,他一直在挥手和别人打招呼,还时不时按下喇叭。吉尔扎诺(Gilzano),一个友善的老人,在一个简陋的车库里帮他修车,但从不收一分钱; 佐伊(Zoi),一个老伙计,清楚地记得贝尔纳多每一场下坡赛的胜利;胡里亚诺(Juliano),戴着迷彩帽子,穿一条很旧的牛仔短裤,叫我“老葡”(Portuga),这是对葡萄牙人的简称。每个人都互相熟识,都按照同一个节奏生活,而我还在努力适应。到了土路后,贝尔纳多就调大汽车音量,依旧是巴西的经典曲调,汽车就好像一个移动派对一样。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看不到房子、公路或建筑,只有纯粹荒凉的天然环境。绿色的丛林也没有了,只有一些紫色的高大树木。“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对,我在这里出生,这是地球上最美的地方。”贝尔纳多骄傲地说。同意,虽然我从大西洋的另一边过来,但这里却有家的感觉,真奇妙。
在佩德拉迪阿莫拉尔,我们正在一条海拔不到1300米、宽阔的防火道往下骑时,贝尔纳多左转进了一条土路,在入口处有一个很大的木头十字路标,一条指向迪亚曼蒂纳的“钻石道”,另一条指着从欧鲁普雷图到帕拉地的“古道”。古道是第一条由葡萄牙殖民者正式开通的道路,连接了巴西海岸和米纳斯・吉拉斯丛林深处的黄金产地。还有一条“新道”,连通了欧鲁普雷图和里约热内卢。古道大约有710公里长,淘金热时的路线,汇集了无法想象的财富、痛苦、煎熬、奴役,而这全都是因为贪婪。
路越来越窄,贝尔纳多突然就开始扛车爬坡了。“嘿,路在哪里?”我艰难地走在比自己还高的草中间,试图跟上他的速度。“跟着我的脚步走就没事,小心哈拉拉卡蛇(Jararaca,巴西当地穴居毒蛇),它们只攻击最慢的家伙。”他回答道。爬了几公里后,真感觉自己累成狗,上坡竟然如此吃力。据说在17世纪后期,有1500多公斤黄金“走”过这条路到达了欧洲。很惭愧,我不断地和自己还有周边环境做斗争,只带了自行车、一个三明治和两升水。每走一步,路就更陡,最后几乎垂直。每一滴汗都很辛苦,有太多历史事件要我接受。终于,我们总算到达了1585米高的地方。上面的景色让一切辛苦都值得,一条小路沿着无尽的山脊上下延展,连接了桑巴托洛梅和欧鲁布兰科(白色黄金镇),这条路非常崎岖、凶险、艰难,和300年前一样。我们穿过一个老旧生锈的铁丝栅栏,这是当地农民很久以前用的,早就被遗忘损坏了。每一次上坡到顶后,都是一片寂静。我试着回想历史,想象着铁锹、锄头和刀具在土地上敲打的声音;地主和冒险家们梦想得到珍贵的宝石。欧鲁普雷图(或黑金)就是因此得名,不是黄金,但很珍贵,这里曾经是18世纪南美洲人口最多的城市。我脑海里浮现了那些仍旧散落在这里的小宝石,我希望它们别被发现。让它们留在出生地,在地球母亲的怀抱里,在未知的黑暗里,在这些山川中被打造。
在骑行的中间,我们穿过了一条由很多精心摆放的巨石组成的奴隶道,在巴西他们叫“caminho de escravo”。我仍旧愕然于他们如何移动并精确摆放这些石块,就是为了能组成一条运黄金的“耻辱之路”。沿着这些石块的外侧有大约3米多高的石墙,有时在左边,有时在右边,保证了整条道路的安全性。人工的痕迹和自然景观混合起来,一路随着我们下山。“这只是冰山一角,才12公里。在巴西这一带,这种殖民时期的路一共有1500公里长。你想骑车去里约热内卢? 我们可以明天一早就出发。”贝尔纳多说,其实他是在笑我汗流浃背。我想还是下次吧。
地形很快从平顺的石块变成了白色沙土地,有很多圆石和晶体。“这玩意不值钱吗?”我拿起一块透明的石头问贝尔纳多。“呃,这里有太多这样的。对我们来说那就是石头。”他天真地答道。“但我看来它们很珍贵。”我回复说。这样的怪石让我十分惊讶。
爬完当天最后一段上坡,贝尔纳多从古道绕路下到山谷,飞驰过最陡最崎岖的路段,下到他父母家,也是他出生的地方―― 塞拉都斯齐拉(Serra do Siqueira)。后来我才知道他以前放学后都会推车翻过最大的山坡然后骑下来。让我更惊讶的是有很多不同种类、大小和颜色的蝴蝶跟着我一路下山,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终于我们到达了贝尔纳多父母家,喝了新鲜的菠萝腰果汁,吃了吐司和Caqui―― 一种他们自家院子里摘的红色水果,味道很好。让我一下子又充满活力了。玛丽萨(Marisa),贝尔纳多的妈妈,对我就像对自己儿子一样,自豪地讲述着巴西的与众不同。“贝尔纳多太快了。”我说道。“你知道我们巴西人怎么说吗?跟着鸭子的小鸡会淹死。”我们都笑了。
欧鲁普雷图:卡舒埃拉和阿凯
我们在骑另一条经典的路线时,一路都和茂盛的草还有烦人的蚊子(叫Porvina)做斗争。突然我听到一个特别的声音,有一列火车载着满满的铁矿,从欧鲁普雷图的山峰之间缓缓驶过。有超过50节车皮,看不到末尾。巴西的财富来自我们站着的大山深处,可惜很大一部分都不会留在国内或留o那里的百姓。贝尔纳多没让我多想这些,他让我走在前面,边走边唱“我对自己的肤色、头发和鼻子感到自豪,我就是这样,我很快乐,我是巴西人”,我也被这节奏感染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蒸户外桑拿,阳光十分灼热,还一直有强阵雨,空气湿度非常高,但贝尔纳多告诉我在路的尽头会有个惊喜。一段8公里长的路道,和几天前骑的很相似,可以带我们到安多林哈斯公园(Parque das Andorinhas),一个自然保护区和野营地,一个你能找到巴西最美的卡舒埃拉(Cachoeira)的地方。那时我还不知道卡舒埃拉是什么,但肯定是对当地人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因为我们一路碰到的每个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它。贝尔纳多给我看了雅卡雷岩(Pedra do Jacaré),一块在悬崖边上让人头晕的岩石,形状很像一个鳄鱼头,适合胆子大的人。然后我们推车到了悬崖的另一边,有一条很陡很难的路。“把车留在这里,跟我来。”他说着走过几块我从来没见过的大石头。
没有箭头、指示或者明确的路径,但我们肯定是走进了地球内部。我跟着他走,在岩石下蹲着,试着向前看,不知道我们往哪里走。一度我的肩膀甚至要卡住,我们只能在黑暗中爬行。远处的瀑布声、好奇心和我对贝尔纳多的信任驱使我一直往前。终于我又可以站起来了,光线顺着石缝照了进来,大概在10米多高的地方。我完全无语,上看下看。贝尔纳多又指着一个金属楼梯,下到瀑布更深的地方。“脱掉鞋子袜子和衣服,旅行还没结束呢!”他的声音在石廊中回响,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声音。当我的脚碰到水时,我又好像经历了上午的骑行那样。我在黑暗中走向瀑布,一个天然的淋浴场。我手抓着石壁上的青苔,感觉轻松、惬意、活力恢复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去国外,我只留在这里。我属于这里。”贝尔纳多边用都是汗的衣服擦干身体边说。“你笑什么?小胖!”他问我,而我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我们回到了车上,推车上山,然后就看到一个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地方。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世外桃源:我们的目的地欧鲁普雷图。这是被列合国世界遗产,一个有很多教堂的城市,因它们的宗教艺术和巴洛克建筑而出名。说实话,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有一个教堂或礼拜堂,这里仍有过去辉煌和荣耀的光辉。木门和带彩色窗户的小白楼和殖民者的宫殿形成鲜明对比。造教堂曾是这个国家唯一能留住黄金的方法,所以有一个教堂从上到下还有装饰共用了400多公斤黄金。我们在蒂拉登特斯广场(Tiradentes square),欧鲁普雷图市中心停下,吃了一顿营养美味的午餐。阿凯(a?aí),一种地道的巴西美食,由冰冻的黑浆果打成泥,加入麦片、甘露糖浆和鲜果。我的则还加了香蕉、葡萄、奇异果和草莓。贝尔纳多自己的配方里加了栗子和苹果。新鲜的紫色冰激凌给我又充满能量。“每次骑车之后都得吃阿凯。”我刮干净了盘子里的最后一点,还舔着手指上的最后一滴。“我们可以早饭午饭晚饭都吃这个,你绝对会骑得更快!”
拉夫拉斯诺伐斯,巴西式骑行
旅行的最后几天里,贝尔纳多决定带我去拉夫拉斯诺伐斯,一个离欧鲁普雷图17公里远的小村子。过去10年那里的旅游业增长迅速,当地生活方式慵懒,当地人也很友好。所有的酒吧都有价廉物美的餐食,还有现场音乐表演,一个人自弹自唱或者清唱。大多数人都唱欢快的曲调,还有一些用伤感的词来诉说巴西残酷的现状。无论是哪种风格或歌曲,我们骑过拉夫拉斯诺伐斯大街时人们都对我们微笑,贝尔纳多的金色拉布拉多――雷神(Thor)和混血狗――考斯特林哈(Costelinha)跑在最前面。“它们是我的训练伙伴。考斯特林哈老了,所以不跟着我,但雷神是一头野兽,是不是?”贝尔纳多抓着雷神的脸蛋,在它鼻子上亲了一下,让它开心得不得了。
在到达米蓝蒂达佩德拉(Mirante da Pedra)的路线之前,三个小孩子沿防火道骑车下山,拖鞋、赤膊,没有头盔,裤子也是破的。他们只会一点点后轮骑,还试着单脱手,并尽可能长地保持平衡。他们看到我们就喊“嘿,贝尔纳多―― ”。贝尔纳多坦诚地说,“我也曾是这样的小孩子,在街上花很多时间做同样的事。自行车让我找到了人生中正确的方向。”我希望这几个小朋友也能这样。
一开始的6公里都是大石头,没有急弯,非常流畅,也没有很陡的地方。最大的难点在于要知道从哪个石头跳到另一个上,考斯特林哈跟在我后面,我也尽量骑快。贝尔纳多和雷神走在前面,雷神似乎知道要怎么走―― 后来我才知道它们果然知道路线。当我正在尽力而为时,一个蓝色的小湖出现了,每靠近一点,那湖看起来就更大更宽。贝尔纳多在一个绝佳的风景点停下,喝了点水,给狗也喂一点,狗已经气喘吁吁,不停的摇着尾巴。“我们就要去那里,雷普雷萨都库斯托迪奥湖(Represa do Custódio)。”贝尔纳多告诉我。我们穿过一个幽暗的热带丛林时,路变窄了,很快骑出丛林后,有一些路段还被摩托车弄坏了。
虽然巴西的海岸线很长,里约热内卢的沙滩也是世界闻名,但这些内陆的休闲之地才是一整天骑车或是工作后放松的好地方。在夏季,因为这个地方离拉夫拉斯诺伐斯太近了,湖周边都是来晒太阳的当地人。而我们到的时候恰恰相反,没有一个人。我们越骑越近,湖就好像沙漠绿洲或者海市蜃楼。就算知道我们还要再一次推回拉夫拉斯Z伐斯也值得去。我们一到雷普雷萨都库斯托迪奥湖,雷神就跳了进去,跟着贝尔纳多那么快的跑了6公里山路,是该放松一下爪子了。和在卡舒埃拉一样,脱衣服,下水。一个浓密幽暗的森林,一个真正的巴西丛林包围着整个湖。就算是人工修的,也和风景完美搭配。贝尔纳多一直在扔树枝让雷神去捡,而老考斯特林哈则在我旁边撒欢。我刚穿上衣服,雷神就开始抖毛。“它是故意这样的,因为它想在这里待到天黑。”贝尔纳多说它们常常如此。
推推骑骑爬回拉夫拉斯诺伐斯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带的水都喝完之后,我们决定停下喝一杯冰镇Eco啤酒。“敬大自然”,酒瓶上这样写着,我们也这样做了。尝试很多不同的阿凯后,我们找了一家不太一样的地方,贝尔纳多叫“Comida da Titia”,意思是阿姨的本地菜,这不是一个餐馆,也没有菜单。“嗨,阿姨,今天有什么吃的?”贝尔纳多随便进了一个院子就问。屋子里一个大妈正在酣睡。“嘿,阿姨,醒醒!”贝尔纳多叫了起来。大妈就起身,头发还很乱,就给了贝尔纳多一个熊抱。“好久没见,贝尔纳多。你妈妈还好吗?”还没等他回答,“我煮了米饭、豆子和牛肉。你知道我们一直给自己和路过的人做饭。孩子们,欢迎。”大妈说着就走进屋子给我们准备食物。“欧鲁普雷图就是这样,到处都有阿姨们,没人会饿肚子。”贝尔纳多解释道。我们都有点困了,雷神和考斯特林哈也趴在桌子下面。当大妈开门进来,饭菜香让我们一下子回过神。牛肉很酥,米饭很滑,豆子很下饭。再来一点啤酒,一个漂亮的手工修建草坪,一棵巨大的垂柳,这又是巴西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