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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遇上西雅图》中的东方传统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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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北京遇上西雅图》毫无疑问是一部爱情片,但同时它也是一部针对女性观众的女性题材电影,而薛晓路作为一名女性导演兼编剧,她改变了以往男性导演视角下的女情故事,她对女性在爱情中的角色心理以及成长转变为母亲这一角色有着更为细腻和深刻的理解。影片讲述的虽然是一个发生在西雅图的爱情故事,但其中却充满着东方传统女性美德的价值观表达。本文将针对《北京遇上西雅图》中体现的东方传统女性美德进行探讨。

[关键词]《北京遇上西雅图》;传统价值观;角色回归

在2013年3月底的电影市场,伴随着《虎胆龙威5》和《生化危机5》这样已经具有强大影迷基础的好莱坞大片在中国影院的上线,一部国产爱情商业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却在上映的6天内突破亿元票房,这除了得益于精准的电影市场运作之外,还在于这部电影所倡导的文化价值观符合中国观众的价值取向,能够在心理上与文化上得到观众的认同。

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中的大部分故事都是发生在西雅图,而非在北京,但在这异域之中,笔者看到导演兼编剧的薛晓路所表达的并非西式的浪漫爱情观,而是对于中国传统价值观念的表达,在这个因为金钱和权势而忙碌的现代社会中,呼唤着人们对于传统美好爱情与家庭温情的角色回归,而这一观念的表达主要是通过电影角色对于金钱、爱情以及家庭的价值观念转变来体现的。

一、角色价值观的转变趋同东方审美

物质与精神是人类永远在讨论的话题,人类对于物质的追逐已经不可避免,因为物质是人类生存的基础,然而在追求物质的过程中,要将精神追求置于何地呢?这就成了人们关注的问题,尤其是在目前处于转型期的中国,社会上不断出现的“拜金”事件与言论,无不体现着当下这个喧嚣浮躁与物质的社会,人们对于精神的追求是否遭到现实的扭曲?而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正是对这一问题的思考,在影片中,导演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电影中,女主角文佳佳出场时正是一个物质“拜金女”的形象,在电影前半场时,导演运用多处细节体现了文佳佳对于金钱的挥霍以及金钱支撑下的盛气凌人。在男主角弗兰克去接机并帮文佳佳搬行李箱时,她说道:“小心点,这箱子贵着呢,你赔不起!”从这一句话中,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文佳佳那种因为有钱而骄横的形象。在后来她住进月子中心以后,对房东黄太太提出要换大房间、要吃阿拉斯加大龙虾、要别人洗衣服,当然,在提出这些要求之后,她必定都会加上一句“我付钱”。这开头的一系列事件把文佳佳塑造成一个挥霍金钱、态度蛮横的小三,似乎在她的价值观中,金钱可以代表一切,可以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只要她愿意,她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解决。当然,这样一个从内到外都被金钱物欲占有的女性角色无疑是非常不讨喜的。

如果说人类对于物质的追逐可以用金钱来作为一个符号,那么人类对于精神的追求,在文学或是电影等艺术作品中往往是以爱情这一元素作为指征的。因此,虽然文佳佳的一言一行都离不开物质,离不开钱,但她在追求物质的同时是否还在追求爱情呢?这是判断她是否完全沉溺于物质的一个重要依据。在电影中,导演对文佳佳的心理表现得非常细致,这让我们看到文佳佳的另一面,她表面享受着物质所带来的一切,其实她内心也渴望着能够得到他人的关怀,更确切地说,她也希望得到来自老钟的关爱。在电影中,文佳佳大肆地购物,花钱如流水,她说:“我要不把他花个肝疼,他连这个电话都不会打。”后来文佳佳指着墙上图画中那个穿着西装马甲留着胡子的中国男人喃喃自语道:“他还是打电话给我了。”不论老钟打电话过来到底是因为关心钱还是关心人,此刻文佳佳嘴角那一抹满足的、安静的微笑与前一刻在酒吧的大笑的形象形成一个对比,可以看出她内心对于爱情的渴望,她希望通过大肆地挥霍金钱来引起老钟对她这个“小三”的注意。文佳佳这种精神需求的表达主要是以圣诞节这一契机展开的,当老钟告知文佳佳圣诞节要来看她的时候,她打电话的语气立马变得兴奋起来,之后就去购买情侣戒指,给老钟买礼物,精心地打扮自己,当听到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立马跑下去开门……这一切都说明了文佳佳对于老钟来看她这件事的期待。之后文佳佳开门看到的是快递员给她送来老钟邮寄给她的包和鲜花时,导演给了文佳佳一个特写,让观众直接地感受到文佳佳面部表情由期待的笑变为失望。随后文佳佳失落地走出了家门,这时的镜头是一个大的全景俯拍镜头,文佳佳在镜头中显得很渺小,这给人一种微不足道的感觉,正如文佳佳渴望得到关怀的心理没有人注意到,人们只看到表面上她对金钱的喜爱,却没有人去关注她的精神诉求。在这一故事段落中,导演的镜头语言是具有双重意义的。文佳佳为迎接老钟,穿着红色和黄色大色块装饰的较为鲜亮的裙子,而她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时,颜色的鲜艳与街道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衬托了文佳佳此刻的孤独和落寞。除此之外,这个画面还暗含着文佳佳的一种处境,文佳佳所走的街道虽然冷清,但是周围都因为圣诞节而被装饰了一些闪闪发亮的小灯,这些小灯正如金钱那般包围着文佳佳,而装饰这些小灯的人都在房间里与家人一起庆祝圣诞节,正如老钟给了文佳佳金钱,却在自己的家里陪老婆过节一样,外界给予文佳佳的都是金钱,而非感情,而文佳佳在金钱的包围中,也感受到失落和孤寂。

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导演只是让观众偶尔发现文佳佳并非完全是一个只要金钱不讲感情的“小三”,而她爱情观与物质观的真正的转变在老钟被抓之后发生了。在感情上,文佳佳对老钟也并不是只爱他的钱,此时她的银行卡被冻结,她不仅失去了金钱来源,连老钟的一点点关心也失去了,面对物质与情感的一无所有,男主角弗兰克问她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时,文佳佳说:“他要是没法活着出来,我好歹给他留了个后,他要是坐个十几年的牢,儿子也是他的一个念想。”这也反映出她对老钟的感情。在之后陈悦对文佳佳说:“男人钱多不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知冷知热。”之后文佳佳大哭了一场,这其中有委屈也有失望,但可以看出文佳佳是认同陈悦说的话的。而文佳佳对于金钱的观念也在转变着,在陈悦回国给她留了一些婴儿用品时,她拒绝了。而且她低着头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她送了一个包给陈悦作为感谢,这说明她心理上已经不再把别人的物质赠予看作理所当然,而是懂得了付出与收获。当她和弗兰克去婚纱店时,看到镶满钻石的婚纱,她说:“这么多钱,谁会穿在身上啊?”这与开头大肆挥霍的文佳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说那些名牌衣服和包都是“有钱没心”的,可见她此刻已经更加注重对感情的追求。而后来即使文佳佳在老钟那里获得了名分,住进了大房子,有着花不完的钱,但文佳佳的内心始终是孤独的,最后文佳佳放弃了从老钟那里获得的富裕生活,只身一人带着孩子离开了老钟,离开了那个空有金钱的、宽敞明亮的“家”。随后,文佳佳带着孩子再次来到纽约与弗兰克在帝国大厦相遇,虽然导演的这种圆满式的安排带有理想主义色彩,但也正是导演所希望和表达的。她希望今天沉迷于物质的人们,在经过生活的洗礼之后,能够找到精神所归,这种价值观的转变是符合东方主流的爱情价值观的,最后所安排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东方式爱情的目标,因而导演安排的完美结局满足了观众的这种心理期待,因而更能获得受众的赞同。

二、东方传统家庭角色的回归

《北京遇上西雅图》所讲述的并非仅仅是爱情的主题,它还涉及了现代人在家庭中的角色缺失问题。在电影中,文佳佳与琳达都是母亲角色的代表,而弗兰克与老钟正是家庭中父亲的角色,而导演正是通过这两组角色的对比,来呼唤现代父母回归自己的家庭角色,表达东方传统的家庭观念。

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在酒吧弗兰克劝文佳佳为了孩子少喝酒,文佳佳反驳道:“在国内像我这样年纪有了孩子的,有几个不是想把他们打掉的而是生下来的。”文佳佳在国内无法给孩子上户口所以才漂洋过海来到西雅图,不论这是不是她对自己的辩解之词,但终归让我们认识到目前国内存在的这种现象,许多未婚先孕的年轻女性并没有身为母亲的责任感,她们可能随时会抛弃还在孕育中的生命,即使是结婚生了孩子的女性,由于现代社会的忙碌,使得许多职业女性的母亲角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是缺失的。在电影中,弗兰克的妻子琳达正是一位现代职业女性的代表。她忙于事业,疏于照顾女儿,不知道动物毛发会引起女儿过敏性哮喘,也没有随身给女儿带药,甚至在女儿哮喘病发作时,还惦记着有几个大客户在,而不是陪在女儿身边,女儿也是“不喜欢她的香水味,不喜欢她的那些朋友”。母亲再婚之时,女儿也不愿意来参加她的婚礼,在整个电影中,女儿对于母亲的疏离都是由母亲家庭角色的缺位造成的。而文佳佳在电影中,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自己身为母亲的这一角色,正像她在电影开头所说:“我不能不管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儿子,我永远不会放弃他。”而文佳佳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在老钟被抓,财产被冻结以后,文佳佳所面临的问题是,她身无分文,没钱在西雅图生孩子,即使她生了孩子以后,也可能不能再从老钟那获取任何物质的补偿,因为此时的老钟自己也是生死未卜。但文佳佳并没有被现实所击垮,身为母亲的责任让她变得更强大。她给黄太太洗衣服赚钱,去卖自己的名牌包包,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在电影中,有一个文佳佳抱着洗干净的衣物上楼,一路上她把屋内的灯都关掉,自己慢慢走上楼梯回自己的房间,这一镜头用的是全景仰拍。文佳佳在全景镜头中孤单依旧,但仰拍却又使人物显得高大,一般表达颂扬之情。导演用独特的镜头语言表达了自己对文佳佳这种坚强独立性格的赞同,此时支撑文佳佳生孩子的不是金钱或者老钟妻子的名分,而是身为一名母亲的责任。

而弗兰克与老钟在电影中也代表着父亲的角色,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弗兰克为了照顾女儿放弃在北京已经获得的诸多荣耀,而在西雅图成为一个给人开车的司机,甚至被人称为“DB(吃软饭的人)”。这样一个人在现实中可能并不会很受女性的欢迎,而电影中的这一角色的塑造却让女性观众大为喜爱,这主要是源自于弗兰克对于妻子与女儿的那种细致的关爱。而电影中的老钟,在整部电影中,观众只是通过文佳佳与他的通话而对他有所了解。在没有孩子之前,他是一个有小三的丈夫,而在有了孩子之后,他也是一个忙于应酬,没有时间陪孩子的父亲,不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老钟无疑都是不合格的,他只能提供丰富的物质生活给家人,而不能给他们以情感的关怀。弗兰克这样的温情男人也许不会在社会中真有其人,但老钟这一角色却是在社会中真实存在着,导演通过这对父亲角色的对比,希望能够让现代忙于追逐物质的身负丈夫与父亲责任的社会人更加注重家庭角色的回归。

导演薛晓路在导演阐述中写道:“不舍得这花样年纪的女孩子们就被现实的残酷折弯了腰……还是让她们有幻想吧,她们有幻想才能让未来中国有幻想,因为她们终将成为母亲,负有教化一代人的责任。”于是导演塑造了一个最终对于物质与爱情都有了正确认知的文佳佳,尽管电影中的角色转变的塑造都带有理想主义的成分,但这种传统东方价值观的指引是希望为当下囿于物质而内心迷茫的现代人指出前进的方向,这为深感现代物质社会冰冷的人们带去了心灵的温暖。

[参考文献]

[1] 张勇.“北京遇上西雅图”:当代电影的想象地理[J].当代电影,2014(10).

[2] 王艳丽.爱情片《北京遇上西雅图》中的社会现实元素解析[J].电影评介,2013(11).

[3] 贾磊磊.倾斜的天空――《北京遇上西雅图》的文化取向[J].艺术评论,2013(06).

[作者简介] 吕玉鹏(1973―),女,陕西兴平人,教育硕士,西安铁路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