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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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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争议的冰毒和大麻

市场是技术的最直接推动力,这句话放在问题上同样也适用。在各位“毒师”的背后,是美国泛滥的新一波势头正在袭来。

和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一样,甲基苯丙胺(冰毒)在美国是被法律明文查禁的,任何人未经批准都不能持有、买卖、分发,更不能自己制造,也不能非法使用(冰毒目前在美国的合法医疗目的,只有治疗一种少见的特定疾病,除此之外皆为非法)。同时,美国各州警察、FBI都对犯罪坚持高压态势,甚至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扫毒的全国性机构禁毒署,其每年预算高达30亿美元。但即便如此,美国吸食冰毒的人数仍然逐年快速增加。

这种现象,最重要的原因是美国社会对的认识存在相当大的分歧。

我们常说的“”包括多种物质,如可卡因和海洛因,冰毒和,无论从化学结构、成分,还是从药理学作用上看,相差都很大。因此,各国立法机关通常给出一个笼统定义,如“能产生欣、易使人成瘾、易被滥用的物质”就是,同时列出目录,规定这上头的东西就算。

美国也不例外,有一个联邦法律性质的目录,冰毒名列其中,但同样在目录上的还有大麻。大麻在吸食后同样会带给人特殊的欣,也会导致人认知失调而作出难以预测的疯狂行为,大多数国家都被列为。问题是,美国人不这么想。在美国,吸食大麻被认为是个人私事,甚至是相当个性、有品位的事,连现任总统奥巴马被问及年轻时是否吸过大麻时都曾公开承认过。

美国许多个州,一直在努力将非医疗用途使用大麻行为合法化,科罗拉多州和华盛顿州已通过州级法律,不再将使用大麻视为犯罪。尽管在联邦层面,大麻依然是列入管制目录的一类,但在这几个州、县内却可大摇大摆地使用和交易,这样古怪的场面实在令人难以理解。还有许多名人、政客公开表示,大麻危害性大概和酒差不多,既然美国不禁止向成年人卖酒(上世纪30年代的禁酒令,已被证明完全失败),为什么还要坚持对大麻管制?

更糟糕的是,对于大麻定性的分歧,已经被扩展到了对整个问题的讨论上:联邦法律规定了,冰毒和大麻都是,吸食都是犯罪,这意味着法律认为这两个东西都是对人体有严重伤害的,所以才要查禁。问题是,既然我所在的州可以合法地吸食大麻,全美国有很多明星名人甚至总统都吸过大麻,说明大麻并不可怕啊,我为什么不可以吸呢?既然大麻并不是联邦法院认为的洪水猛兽,凭什么说冰毒就比它更坏、更危险呢?

据悉,二战结束后,美国文化中就有一种强调个性、拒不追随主流的基因,这种基因催生了摇滚音乐和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却也让许多青少年蔑视权威、刚愎自用,使得禁毒宣传效果大打折扣,极少数青少年甚至把吸食大麻、冰毒视为独立、自由的标志。而在中国文化里,对根深蒂固的憎恶感、羞耻感、罪恶感,更多是来自两次鸦片战争的屈辱史,禁毒宣传有良好的意识基础;而美国文化中,这种基础并不存在,无论是冰毒还是大麻,都没法让青少年有种天然警惕心理,也就更容易泛滥。

近几年,冰毒在许多国家来势汹汹,而在美国尤为严重。巨大的市场催生了更多需求,让这一行变得有利可图,使更多人愿意铤而走险制毒、贩毒。

制作冰毒的门槛很低

在美国,之所以出现许多“老白”式制毒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冰毒制造门槛比传统更低。如过去最主要的海洛因,其生产过程需两个最基本原料:鸦片和醋酸酐。前者只能来自罂粟种植地区,想大量走私不容易;后者则是各国司法机关严格管控的化学品(醋酐在我国依然被列为一类易制毒化学品管制),想大批量搞到很困难。正因如此,在海洛因流行的年代,其主要产地都在东南亚、拉美等地区,很少能在美国本土破获此类工厂。

类似的可卡因和古柯碱也需植物进行提炼,在其原产地制造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但冰毒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格局。最初、最简单的冰毒生产用原料令人惊讶:普通感冒药中的一种成分。尽管每颗胶囊中含量非常低,但积少成多,买上一两箱,剥开胶囊倒出药粉,再简单提炼,就能制造出价格超过感冒药几十倍的冰毒来。

有鉴于此,许多国家(包括美国和我国)都通过修改法律,对此类感冒药严格管制,限制每位顾客购买量,并需出示身份证件实名登记。一些药品生产厂家干脆改了处方,让感冒药中不再含有此类成分,彻底断了制毒者的歪脑筋。随后,冰毒生产进入更复杂时代。但其合成路线和工艺,早在20年前就已被人研究透彻并公开。更麻烦的是,制造所需原料很普通,在其他正常化工企业、化学实验室中都有广泛应用,如要管制成本太高,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就为冰毒的手工作坊提供了可能。

对于内行,如中学化学老师,冰毒生产过程并不特殊,操作难度跟平日里的演示实验差不多,只要有心琢磨实现起来几无难度。这和“老白”的情形很相似。从国内外已破获案件看,家庭作坊式冰毒工厂基本都是因地制宜,用合法能买到的东西搭建小规模生产设备,如用洗衣机代替反应釜,用吸尘器代替真空泵等,虽然条件简陋,却不容易被警方盯上。

总之,冰毒的出现让制毒技术门槛大幅度降低,即便精通化学的老师改行当毒贩,也在意料之中。

“模仿犯罪”渐成气候

电视剧《绝命毒师》在美国的巨大成功,不仅让制作团队名利双收,也给电视观众上了一堂制毒知识启蒙课。其中许多技术性内容实在有些过头,足以成为有心人的教材,更重要的是该剧无意中传达了一个信息:制造冰毒不困难,而且很赚钱,也并不容易被绳之以法。

当然,众多观众中,绝大多数是遵纪守法的善民,但也不能排除有人入戏,在电视剧启发下真的动手走上制毒、贩毒路。

犯罪学理论中有个词叫“模仿犯罪”,即某人看到关于另一人犯罪的报道,出于模仿、盲目崇拜或获得启发和鼓励,也来实施类似的犯罪。实践证明,对于犯罪的报道越详细,情节越离奇,越容易引来模仿者。

1982年,美国芝加哥曾发生过在感冒药中投毒案件,被媒体疯狂炒作。4年后,纽约发生一起类似案件,事后侦查与头一起并非同一人所为,纯属受到启发而模仿的拷贝猫犯罪。类似的在“十二宫杀手”作案后20年,还有人效法他的手法作案,并在现场留下画有特殊符号的纸条挑衅警方――这当然也是从报纸上学来的。

反观《绝命毒师》,虽然最终老白下场不好,但剧中老白睿智幽默,因制造冰毒带来巨大财富,这让他成为许多制毒者的偶像。2013年12月,美国佛州警方抓获以安・李・卡罗尔为首的3名嫌疑人,他们涉嫌合成价值100万美元的。而卡罗尔非常喜欢看《绝命毒师》,还曾作为美国唯一热心观众参加该剧最后一季首映礼。更滑稽的是,今年4月,纽约警方破获一起合成案件,两个荷兰籍嫌疑人也非常喜欢《绝命毒师》,特意在所销售的外包装上模仿该剧片头打上“Breaking Bad”的“商标”。

虽然都是个案,但该剧对这一“行当”的影响可见一斑。换句话说,《绝命毒师》在商业上的成功,或许促使它在美国社会中变成现实。

小作坊制案的大量出现,对各国司法机关提出新挑战。目前,各国基本上还是从分销渠道入手追查,但未来或许更依赖于社区管理。因为技术所限,这种制毒工厂想要做得既无大量原料运入,又没异味、废水排出,基本上不可能。在这方面,我国有比美国更好的群众基础。另外,作为文艺作品,必须承担相应社会责任,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绝命毒师》或许给我们树立了一个负面榜样。无论文学还是影视,都不应给犯罪行为美化、贴金,保持积极向上的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