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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马》一诗中看臧克家与30年代诗歌流派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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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写于二十世纪30年代的《老马》是臧克家的代表作。《老马》和三十年代的诗歌流派有没有关系呢,从中我们是否还可以折射出臧克家本人与三十年代诗歌流派的关系。本文笔者就将对这一问题进行分析。

关键词:《老马》;臧克家;诗歌流派

中图分类号:I0-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2-0020-02

写于1932年的《老马》一经发表便引起了轰动。臧克家在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写的《烙印――再版后志》中说:“我讨厌神秘派的诗,也讨厌剥去外套露出骷髅的诗。我有一个野心,我想给新诗一个有力的生命。”1934年他在《论新诗》里,对新月派,现代派和中国诗歌会都有所指责。他认为徐志摩的诗过分注意外形上的修饰,而内容“装满了闲情――爱和风花雪月”;现代派的戴望舒,以“神秘派的诗的形式”,“表现一种清淡迷离的情感和意象”;中国诗歌会的诗歌,多数又流于口号的呼喊,缺乏艺术性和审美性。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臧克家的诗与30年代诗歌流派没有多少关系?臧克家虽对上述诗歌流派有所批判但绝不是一味的否定,而是在一定接受程度上的摒弃。正所谓“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为此,臧克家自己也曾在《我的诗生活》中提到,他不能叫自己落在别人的套子里……自己应该是主人,别人是供他采用的对象……必须从各家之中写出一个“自己”来。

一、对新月派的继承和发展

新月派诗人提倡诗歌要有音乐的美(音节)、绘画的美(词藻)、建筑的美(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臧克家从小便喜欢中国古典诗歌,所以对新月派的“三美”主张欣然接受;加之臧克家从事新诗创作的初期一直受教育于闻一多先生的门下。“一多先生时常向我提出‘诗无达诂’这句老话来。一篇诗,不拘死在一个意义上,叫每个读者凭着自己的才智去领悟出一个境界来。被领悟的可能性越大,这诗的价值就越高。”闻一多是新格律诗的倡导者和实践家,“不论表现一个意境或一种情感,他总是煞费苦心的去找那个焦点,寥寥几字,就达到了最高的真实,使人撼动,这样,就显出了诗的高度概括力――典型化的特点。”

闻一多的《死水》,是他实践自己倡导的“三美”的成功尝试。同时也可以说是臧克家的《老马》的模板。全诗八行,分为两节。每节的行数字数完全相同 。《老马》的八行诗,每行都是由三个音组构成,但每个音组的字数又不相同。诗隔行押韵,韵脚一律安排在行末,回环错落,隔行扣接,变中有序。“够”、“下”、“命”、“面”,都是比较压抑低沉的音调,和全诗的题材,基调相得益彰。在表现上,臧克家花了很大功夫锤炼语言。他曾自述:“在字句的推敲上下功夫锤炼。有时为了一个句子,甚至一个字,终夜失眠,呕心沥血,希望把每一个安放在最恰当的位置上,移动不得。”这一点在《老马》中也得到了鲜明的体现。臧克家认真学习新月派关于新格律诗的成就,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们看作是新月派的成员。但是臧克家本人一九四三年初写的《论新诗》,不仅阐明了自己与新月派不尽相同的主张,还尖锐地批评了新月派的代表诗人徐志摩,这说明他否认自己是新月派的成员。蒲风在三十年代撰写的《五四到现在的中国诗坛鸟瞰》一文中说:“至于臧克家,虽采用新月派的的形式,却没有像陈梦家,朱湘等那么注重格律,尤其内容方面,他更出了新月派的轨……以簇新的姿态出现在诗坛。”三十年代臧克家崛起之时正是新月派最后衰落的日子,臧克家看到了新格律诗的流弊,他实际上是在对新格律诗进行改革和创新。臧克家摒弃了新格律诗讲求格律,外形整齐划一的形式主义,专注于音节和形象的锤炼。这些都说明了把臧克家列入新月派是片面的,当然也正是在新月派的继承和发展中,臧克家也成就了自己的诗歌辉煌。

二、臧克家与现代派

一直被冠以现实主义诗人的臧克家,人们可能很难去把他和现代派联系起来。现代派中最常用的手法莫过是象征了。而《老马》中的老马其实早已超越了诗人一己,成为了广大读者认同的象征体。诗人曾经说过,他写了老马同时也写了许多受压迫的农民形象,实际上也就是写了他自己。诗中描写的确乎是一匹真实的、普通的老马,但作者在诗中所描绘的老马形象:忍辱负重,备受欺压,然而只能默默忍受着现状,等待着没有希望的明天――这仅仅只是一匹老马的现状吗?这一形象融化了时空的具体外壳,超越了时代,民族,阶级的界限,表现出了精神受到挤压的人们的共同感受。即使是公认的象征派诗人,能够创造出这种品格的个人象征形象的,委实也不多见。但这也不是说臧克家完全赞同现代派的创作理念。他不满意以戴望舒为代表的现代派诗人诗歌内容的晦涩,清淡迷离的趣味,否定他们逃避现实,脱离人民群众的弊端。

三、臧克家与中国诗歌会

中国诗歌会是“左联”领导的群众性诗歌团体,倡导诗歌要适应时代的战斗要求,坚持反帝反封建的斗争。生活在这一时期的臧克家也说出了自己的认识:“我们的时代是在暴风雨里,经济破产使得都市动摇,乡村崩溃,多少生命在惨痛地往死路上去,这些生命和我们是联系在一起的,他们是我们的同胞,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只能写诗已经是可耻的了,而再闭上眼睛,囿于自己眼前苟安的小范围大言不惭地唱恋歌,歌颂自己,诗作得上了天,我也是反对,那简直是罪恶!……作为一个诗人而活在眼前的中国,纵不能用锐敏的眼指示着未来,也应当把眼前的惨状反映在你的诗里,不然,那真是愧煞是一个诗人了。”他认为,在黑暗的中国,诗人应当反映劳苦大众“眼前的惨状”,最好“能用敏锐的眼指示未来”。臧克家的主张与中国诗歌会的诗人的主张不谋而合。青少年时代长期生活在农村,他亲眼看到了农民的疾苦,生活的黑暗,地主的剥削。二十年代初期,臧克家在求学期间又受到了革命思想和进步文艺的影响。因此不难理解臧克家写作《老马》的初衷了。臧克家按照现实主义原则,表现反帝反封建的斗争,反映农民群众的呼声,成为了时代的鼓手。例如《老马》就是一篇不折不扣的歌唱农村,状写农民悲惨命运的作品。那匹老马其实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千千万万劳动人民的写照。臧克家的诗歌不仅在内容上与中国诗歌会诗人相近,在形式的大众化,民族化方面,也有相似之处。臧克家的《老马》诗句,明白如话,将一匹老马刻画得淋漓尽致。但是,臧克家却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他抛弃了中国诗歌会平铺直叙、口号式的呐喊,改以生动的形象来抒发自己的感情。老马形象刻画得深入人心,诗中抒发的对普通农民的感情引起了一代代读者的共鸣。作者用细腻的笔法,用蘸满感情的笔将自己内心的感情抒发的透彻淋漓,带有深厚的艺术感染力。这也是《老马》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三十年代的诗坛上,新月派、现代派、中国诗歌会是三足鼎立的诗歌流派。但臧克家并不属于任何流派,他取各家之长,避各家之短,取新月派和现代派的艺术表现手法,去其逃避现实、脱离群众的弊端;取中国诗歌会的现实性,大众化的长处,去其艺术上的平庸粗俗。从而使诗歌的思想内容和艺术手法达到了较好的统一,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他的诗在内容上表现现实,反映人民的呼声;艺术上精炼,含蓄,押韵。臧克家为新诗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展现了自己的诗歌才华,为中国新诗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参考文献:

[1]《海――回忆闻一多先生》,《臧克家全集》第5卷,时代文艺出版社,2002.

[2]《闻一多先生的诗――谨以此文纪念闻一多先生遇难十周年》,《臧克家全集》第9卷,时代文艺出版社,2002.

[3]臧克家.学诗断想[M].人民出版社,1979.

[4]臧克家.论新诗[J]. 文学,193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