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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儿子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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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母爱可以温暖生命,

深沉的父爱同样可以创造生命奇迹!

面对出生时体重不足1公斤、脑袋只有乒乓球大小、体型酷似企鹅的“世界最小头娃娃”,他打破了医学界断定“孩子活不过3岁”的论断,使儿子奇迹般活过10岁。如今,这个脑袋只有拳头大小的娃娃在父爱的浸润下,逐渐回归正常儿童的成长轨道。同时,深沉的父爱也感动着世人的心⋯⋯

儿子是个“小头娃娃”,狂风暴雨不离不弃

今年42岁的王聪文是河南省社旗县城关镇人。1990年,从部队复员的他被安排到社旗县某镇粮管所工作。1996年秋,王聪文跟同镇姑娘刘娟恋爱并很快走进婚姻殿堂。

第二年,妻子怀孕了,王聪文每天都要给孩子讲讲故事、带妻子散步,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健康可爱的小宝宝,整天陶醉在要做父亲的喜悦中。

2001年11月的深夜,狂风裹着冷雨下个不停,刘娟突然觉得肚子疼,按日期算,应该是要生了。王聪文把妻子送到了社旗县人民医院。

3个小时过去了,听到护士喊:“生出来了,生出来了!”他急忙冲到产房门口,想第一眼看看这个牵挂了近9个月的孩子。突然,伴随一阵尖叫声产房门被猛地推开,护士们惊慌失措地往外挤,将他冲了个趔趄。

难道孩子出了意外?或是妻子出了问题?王聪文冲进产房里,他蓦地愣住了:孩子竟像一个黑乎乎、只有茄子般大小的肉团,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到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五官。王聪文从美好的憧憬中惊醒,绝望地坐到了地上。

闻讯赶来的王院长面色凝重地告诉王聪文:“这种情况医学上称为‘企鹅型’婴儿,即头部极小,体形像企鹅,出生时不足一公斤,一般活不过3岁。即使成年也会由于颅骨成长速度赶不上脑体发育速度,导致脑神经压迫,轻者影响智力发育,重则有生命危险。一般情况生活无法自理,成活率低。”

王院长的话让王聪文的心更是如坠深渊,他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想再多看一眼儿子。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孩子停住了若有似无的哭声,把身子侧了一下,努力睁开只有黄豆般大小的眼睛,牵动着小得可怜的小嘴,似乎露出了笑容。

刹那间,孩子的表情触动了王聪文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父爱。他抚摩着孩子,心里默默对孩子说:“爸爸妈妈生了你,就不会扔掉你。这辈子只要爸爸在,就不会放弃你。”

此时,刘娟醒了过来,看到孩子,她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大声喊叫起来:“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快抱走!”王聪文把妻子揽进怀里,替妻子擦着泪,不断地说:“不怕,不怕,咱给孩子治病,治好了还是咱的乖宝宝。”

两个月后,孩子出了医院的暖箱。王聪文给儿子取名王正,希望孩子能够正常成长,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在当时,这仅仅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愿望。孩子头太小,嘴巴还没樱桃大,根本含不了,吃奶就成了问题。王聪文愁得两天没进食,最后想了一个办法,用奶瓶的输水管插在孩子的嘴里,然后再均匀地挤压奶瓶,孩子就可以喝到奶粉了。

解决了孩子的吃奶问题,夫妇俩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冬天的一个夜里,王正突然一阵抽搐,昏迷过去,浑身烧得滚烫。王聪文吓坏了,穿着拖鞋就和妻子往镇卫生院跑,路上他的鞋子跑掉了也顾不上捡,赤脚跑到了医院,脚上被石子和玻璃划了好几道口子。

谁知到了医院,医生无奈地说:“对不起,孩子的头太小,根本找不到血管,不能输液。而且孩子的体质太差,很难挺得过高烧。我只能给他打一针,试试看了。”抱着孩子离开医院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夫妻俩,看着还在昏迷的孩子,互相搀扶着含泪回到家里。夫妻俩轮流用热毛巾帮孩子擦拭腋窝、腿根、额头等,进行物理降温。或许还对人间有着眷恋,第三天,孩子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为了预防儿子感冒,王聪文每天都要看天气预报,适时给孩子增减衣物。听说茅草根和蒲公英熬茶可以清火预防小儿感冒,他经常跑到七八里外的土坡上挖。不到一年时间,王聪文的体重从75公斤降到了60公斤⋯⋯

儿子一岁了,还没有同龄孩子的三分之一大。但王聪文夫妇仍然很欣慰―至少孩子还健康地活着。

舐犊之爱几多悲怆,“最小头儿子”闯鬼门关

但要救儿子,还需要大笔的资金。最后,王聪文根据政策申请了买断工龄。拿着买断工龄换回的3万块钱,王聪文看看再熟悉不过的粮管所,一步一回头地含泪离开。

得知北京儿童医院的医疗条件最好,夫妻二人带着王正,踏上了漫长的求医之路。王聪文在炎热中守了七天七夜才给儿子挂上了专家号。专家李教授仔细观察王正后说:“这种病世界罕见,带有很大的基因因素,单纯依靠药物治疗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别再作无谓的治疗了,回家去吧。”

王聪文“扑通”一声跪下了:“不管咋样,您让我们住院试试,我们就这一个念想,就是真治不好,我们也不遗憾。”李教授看着眼前满脸诚恳的汉子,给王正办了住院手续。可是仅一个月后,钱就全部花光,王正的治疗却没有实质性进展。

王聪文和妻子决定把家中价值7万元的单元房卖掉。但由于急需钱用,房子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最后只卖了5万元。眼看钱又用去了过半,王正病情依旧。

万般无奈,他们又根据专家的建议转道上海儿童医院。一听说北京的医生对此病束手无策,上海的医生当场拒绝收诊。站在上海的街头,王聪文再次审视儿子,儿子突然看着他笑了。这个弱小的生命,似乎懂得了父亲的坚守,总是在不经意间给父亲以回报。王聪文重新燃起了希望,随后,他们又辗转武汉、襄樊、石家庄等医院求治,但除了负债累累病情毫无起色。

孩子3岁了,但既不会走也不会说。过度劳累加上心理焦虑,妻子还患上了神经衰弱和抑郁症。一天,刚上街走出不远的王聪文想起妻子连续几天抱着孩子发呆的模样,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赶紧跑回家,看到孩子躺在床上,妻子正把一根绳子往房梁上搭,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拉了下来。王聪文当时急了:“你真浑,你走了咱孩子没有妈,不是更可怜吗?那么多苦日子咱都过来了,现在孩子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妻子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从此,为孩子治病成了王聪文生活的全部。2004年,听说河南南阳市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善于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他为之一振,随即前往就医。老中医仔细研究了王正的病历,建议对王正进行全身穴位治疗和按摩,这样可以促进身体骨骼发育,从根本上改善孩子的生长状态。

回到家后,王聪文按照老中医传授的方法,买来医书,反复研读寻找穴位,并不断地在妻子身上做按摩实验。半个月后,他俨然是一个专业的按摩师了。

王正4岁时,体重增加到了3公斤。一天,王聪文回到家,看到坐在院子里玩的王正,就喊道:“儿子,爸爸回来了。”谁知,孩子用小手抓住身边的椅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并张开双手步履蹒跚向他走来。这一幕让王聪文看呆了,直到孩子拉着他的裤子,他才反应过来,哭着抱起王正喊着妻子:“老婆,老婆,儿子会走了,儿子会走了!”刘娟看着父子俩,含泪笑了。

半年后,奇迹再次出现。一天,王聪文干活回到家中,王正兴奋地扑过来,非常费力地叫了声:“爸―爸―”王聪文顿时热泪长流,为了这一声爸爸,他盼了5年!

2006年初,小王正突然晕倒,并发起高烧。王聪文赶紧把孩子送往社旗县人民医院,医生给孩子输上液,摇摇头走了。

按照上次的经验,王聪文不但用物理疗法降温,还不停地进行穴位按摩,第二天,孩子慢慢睁开了眼睛。闯过鬼门关的儿子像突然懂事了许多,对着爸爸妈妈和医生开心地笑了。

但孩子的病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痊愈。专家解释说:孩子的脑体不断发育,可大脑骨骼发育太慢,渐渐地就会产生脑压升高现象,经常会头昏晕厥,不过合理补钙能增进头骨发育。医生的话,让王聪文看到了一线亮光。他回到粮管所,干起了民工们都感吃力的搬运工。别的工人一天干8个小时就歇工了,王聪文每天都要干到12个小时,这样可以挣60块钱。近两百斤重的大粮袋扛在肩上,有好几次,他都感觉挺不住了,但一想到儿子,浑身又充满了劲儿。他用这些钱,为孩子买回了最好的补钙药物和食品。

悲怆救子情动天地,天使儿子是个宝

王聪文倾家荡产给“企鹅儿子”治病的事,引起了很多争议。

更让王聪文不能接受的是,面对左邻右舍的非议和白眼,不堪压力的妻子突然向王聪文提出了离婚。王聪文眼睛一热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老婆,你要离婚,那不是要我的命吗?”最后,王聪文想,不如再生个孩子,一来可以照顾王正,二来对妻子也是个安慰。妻子非常高兴地同意了。2007年11月,刘娟生出一个健康男婴。小儿子的到来,丝毫没有冲淡他对王正的爱。

王正的病情引起了南阳医专附属第二医院针灸专家李宛亮教授的关注,他决定免费为王正治疗。治疗中尽管从头到脚扎满了银针,王正却没有哭喊一声,让李教授连连称赞。

为了配合治疗,王聪文遵照医嘱,用银针给儿子做简单的针灸,每次他都先在自己的身上反复实验。有一次,他下手重了,膝关节被扎伤,腿连续酸麻了一个星期。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和按摩,王正的骨关节慢慢回复正常状态,肌肉也开始有弹性,正常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了。

看到儿子羡慕别的孩子上学,王聪文接连走访了附近七八家学校,他们都以孩子不能正常学习为由不愿意接收王正入学。无奈他连续十余次找到镇中心小学的校长求情,最后校长破例收下了孩子。可在上学第一天的路上,外形奇特的小王正吸引了好奇的学生,他们把他围得水泄不通,吓得王正哇哇大哭⋯⋯

王聪文不忍心让孩子受委屈,就买来课本,在家里抽时间给孩子上课。多少次,他扛麻袋扛得骨头都软了,回到家里还一边哄小儿子一边坚持给大儿子上课;有时,为了一个拼音字母,他跑老远向镇中心小学的老师请教;为了让孩子记住一个生字,他把这个字写在上百张纸片上,贴在床头、大门、院墙、玩具上⋯⋯很快王正就学完了小学二年级的课程。

每天干活回到家中,王聪文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父亲的辛苦,仿佛使王正一下子长大了。一天,王聪文回到家里,王正跌跌撞撞地跑上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小声说:“爸爸累,擦脸。”王聪文心头一热,浑身的疲倦一扫而光,含泪笑道:“好孩子,爸没白疼你。”王聪文擦好脸,王正又拿来拖鞋,吃力地给他换上。王聪文的鼻子一酸,泪水涌了出来,为了不让儿子看到,他端起桌上的面条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他觉得后背上痒痒的。原来,王正踮着脚尖,学着母亲的样子,给王聪文“按摩”酸痛的脊背⋯⋯王聪文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2009年10月,王聪文带儿子再次来到北京儿童医院复查,全国著名教授、特级专家杨永弘主任惊讶地说:“孩子能活到今天,虽头小但发育正常、身轻但比例协调,已创造了医学奇迹。”

王聪文泣血拯救儿子的事传出后,感动了成千上万的人,大家纷纷给他打电话、捐钱、捐物。浙江省上虞市庆丰电器有限公司董事长郭庆丰得知王聪文的故事后,邀请他带儿子到浙江检查治疗,并汇去5000元钱做路费。

2010年1月,王聪文全家来到浙江上虞市。远远看到王正,郭庆丰内心深处的母爱瞬间爆发,跑上去接过王正,慈爱地抱进怀里,泪水刷刷滚落下来。

随后,郭庆丰把王聪文一家三口接到家中。第二天,郭庆丰就带着王正到上海复旦大学联合基因检查中心,给王正做基因检测。鉴于王正病情世界罕见,检测中心成立了专家组给他会诊。会诊后,专家们决定把他的基因送去美国鉴定。同时,郭庆丰四处奔走,联系到余姚市最有名气的阳明国医馆馆长陈振浩给王正继续后期治疗。目前整个检查治疗费用,郭庆丰已花费5万多元。她还向王聪文承诺:小王正以后所有治病费用,都由她承担。王聪文感动得泪水喷涌而出,他拉住妻儿的手,用中国最传统的谢恩方式,一起跪到郭庆丰面前,哽咽道:“大姐,您的恩情,我们只有下辈子再报答了⋯⋯”郭庆丰急忙把他们扶起,百感交集地说:“你是个好父亲,我相信有这么多人的帮助,总有一天,王正会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让我们祝福小王正,期待他所遭受的所有的不幸都可以被爱填平,期待父爱创造的奇迹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