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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地震一周年内需拉动明显 经济缓慢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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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内阁府5月17日的今年1—3月期经济增长第一次统计速报显示,2012年一季度实质GDP环比增长1.0%(折年率为4.1%),呈缓慢复苏状态。其同时公布的2011财政年度实质GDP增长率为0。日本主要经济研究机构三菱综合研究所预测,日本2012年与2013年的实质GDP增长率分别为2.1%和1.6%;日本银行4月份经济展望报告的预测为2.3%和1.7%;IMF 4月17日将日本2012年的经济增长预测值调高至2.0%。

一、日本经济运行基本特点

(一)出口呈现一定的反弹,但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仍较弱

2012年1—3月日本出口环比增长率为2.9%,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为0.1%,明显低于民间需求及政府投资。财务省5月23日的贸易统计数据显示,今年4月份出口同比增长7.9%,连续两个月实现正增长,汽车及零部件是主要驱动。贸易赤字为5203亿日元,已连续2个月出现贸易赤字。其中对亚洲的出口减少2.6%,钢铁、半导体及塑料的需求下降明显。受欧债危机困扰,对欧洲出口减少1.9%,已连续7个月下降。但以汽车及零部件为主的对美国出口增长42.9%,连续6个月实现正增长。

2012年1—3月进口环比增长率为1.9%,在核电机组大规模停运等因素影响下,LNG与原油进口量增长明显,虽然日元快速升值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国际大宗商品价格上涨的影响,但油气进口金额大幅上升仍为贸易赤字的主要原因。4月份进口环比增长9.8%,已连续4个月出现正增长,其中原油与LNG进口金额增加8%,使进口总额提高2.7%。

(二)受政策因素影响,消费需求提振明显

2012年1—3月日本民间最终消费环比增长率为1.1%,震后呈持续恢复、连续增长态势,民间需求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为0.5%,与政府公共需求一道,成为1—3月份经济增长的主要拉动力。内阁府相关统计显示,3月份的消费综合指数环比增长0.2%,其中耐用品消费环比下降1.7%,半耐用品环比增长0.9%,非耐用品环比下降0.1%,服务消费则环比下降0.3%,耐用消费品消费已连续两个月下降,民间消费增长势头有所钝化。1—3月份实质工资收入同比增长0.2%,比上季度有所放缓,已连续两个季度实现正增长。随着新车销售生态补贴制度的恢复,国内新车销量由去年12月份的34.9万辆,增加至今年3月份的75.2万辆,同比增长71.7%,成为民间消费增长的主要拉动力。同时,旅行与休假等已基本恢复正常,但受电视等销量下滑影响,家电的总体销售额仍处于继续下降状态。在生态补贴制度恢复等因素的持续影响下,预计4—6月民间消费将继续呈现一定的增长态势。

民间住宅投资去年7—9月出现4.8%的反弹,10—12月微增0.1%,今年1—3月则出现了-1.6%的下滑。在住宅生态返点政策及住宅购置贷款利率优惠政策等重新启动后,新开工住宅建设数量由去年10—12月的79.6万户,增加到今年1—3月的86.2万户(季节调整值)。随着灾后重建工作的大规模展开,预计今年4—6月期新开工住宅建设数量有望实现进一步的增长。

(三)灾后重建作用开始显现,企业效益下滑减弱

民间企业投资继去年10—12月实现环比增长5.2%的大幅反弹后,今年1—3月出现了3.9%的负增长,全球经济低迷与日元高企等因素对投资带来的不利影响明显。除船舶、电力外的机械订单数1—2月份分别同比增长5.7%和8.9%,3月份下降1.1%,稳定性较差。企业设备开工率已恢复到90%以上的震前较高水平,1—3月份分别为92.4%、91.2%和92.4%,并呈相对稳定状态;大用户用电量自去年6月份开始已基本恢复至震前平均水平;汽车产量较震后3、4月份提高了1倍以上,在需求利好拉动下实现了进一步的增长,1—3月份的生产量分别为72万辆、81.9万辆和85.8万辆。

日本经济新闻社5月16日的1—3月期企业决算显示,除金融电力之外的1471家上市企业,经常性收益总体环比减少12%,已连续3年下降,但下降势头明显放缓。

公共需求方面,尽管政府消费连续保持较弱的增长态势,1—3月同比增长0.7%,但受灾后重建大规模展开等因素影响,政府投资在1—3月环比增长5.4%,在震后连续两个季度负增长后出现了大幅反弹,并与民间需求一起成为1—3月份经济增长的主要拉动因素,预计今年4—6月份政府公共投资仍将保持较高的增长态势。

(四)通缩状况及就业形势有所改观,但摆脱通缩依然困难

日本经济仍旧处于通缩状态,1—3月扣除生鲜食品的消费者价格指数CPI分别为-0.1%、0.1%和0.2%,在高企的全球大宗商品价格等因素影响下,日本摆脱通缩仍然困难。震后日本的就业状况逐渐好转,1—3月份的完全失业率分别为4.6%、4.5%和4.5%。受震后重建及产业振兴等因素影响,有效求人倍率继续呈改善迹象,1—3月份分别为0.73、0.75和0.76,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的最好水平。今年春季毕业的大学生就业率,同比提高了2.6%,达到93.6%,时隔4年第一次有所改善。

(五)金融环境继续改善,金融机构效益有所下滑

日本广义货币M2在去年10—12月份增长3.0%的基础上,今年1—3月份分别增长3.1%、2.9%和3.0%,4月份增长2.6%,继续保持稳定宽松的货币供应。银行间市场同业拆借月加权平均利率维持在0.1%以下的水平(4月份为0.075%),10年期长期国债平均利率4月份已降至0.9%以下。日本银行统计显示,今年1—3月银行贷款余额同比增加0.6%,4月份同比增长0.3%,略高于去年10—12月份0.2%的水平。国内银行600万亿日元的存款中贷出430万亿日元,其余大部分用于购买国债。

日本主要银行资金充足,企业资金借贷成本有所降低,资本和债券市场运行良好。5月15日公布的日本5大银行决算显示,1—3月最终收益环比增长36.3%,达2.4万亿日元,为5年来的最高。

二、主要经济政策

(一)进一步实施宽松货币政策,日元升值压力有所缓解

鉴于海外经济减速、日元汇率高企等,日本银行在4月27日的金融政策会议上,决定再增加5万亿日元的资产购买资金,使资产购买基金总额达到70万亿日元。同时,减少了其中5万亿日元的短期资金,使新增长期国债购买资金达10万亿日元,并将资产购入期限由2012年底延长至2013年6月。会议还重申了CPI上升1%的脱通缩目标,并维持零利率政策。5月22日的金融政策会议上,日本银行维持景气判断的方针。尽管震后复兴与内需较强,新兴经济体与产油国依旧维持较高的经济增长,但欧债危机的不确定性也进一步增大,会议认为需更加重视其可能引发的金融风险。此外,鉴于资产购买产生的缓和效果,日本银行7月份进一步追加资产购买的可能性很大。

在美国经济继续向好及欧洲开始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等有利外部环境影响下,日本银行2月14日出台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取得了较好效果,日元兑美元汇率由1、2月份平均1美元兑76.97和78.45日元,下落至3、4月份的82.43和81.49日元,日元持续高企的局面得到了初步缓解,但随着希腊政局的动荡,日元兑美元汇率在5月18日又重新回到了1美元兑80日元的水平之上。

(二)新成长战略成果显现,政策支持进一步强化

近日对2010年6月确定的《新成长战略》的进展评价显示,409个项目中已经有6成开始实施,其中约1成项目已取得初步成果。日本政府决定进一步强化相关政策,与《日本再生战略》相结合,对未实施或仅部分实施的144个项目,以及尚未见到成果的229个项目加快实施,特别是海外人才培育、对日投资促进、看护人员引进、医疗器械及药品的实用化,以及家庭机器人采用等领域。

为有效应对外需疲弱、日元高企及产业空洞化等问题,日本银行于今年3月连续出台了两项支持经济成长的资金供给机制。一项是为投融资额在100—1000万日元之间的中小项目提供年利率0.1%的优惠资金支持,总额为0.5万亿日元,申请日期至2014年3月底,还款时间为4年。另一项是为海外投资提供优惠美元信贷,总额120亿美元,申请日期至2014年3月底,还款时间为4年。

(三)借助日元高企时机,加快企业海外扩张

在欧债危机与日元高企双重因素影响下,日本企业加紧了海外扩张进程,2011年度海外投资金额达10.4万亿日元,已连续3年超过10万亿日元,特别是对亚洲新兴市场与欧洲资产的投资增长明显。2011年日本对亚洲的直接投资额达3.12万亿日元,同比增长64%,其中对东盟的直接投资额达1.55万亿日元,比2010年翻了一番,对增长迅速的新兴市场企业的并购也实现了快速增长。同时,其在亚洲的投资收益同比增加了0.38万亿日元,达2.45万亿日元,对欧洲的投资收益也实现了1.66万亿日元的黑字。日本银行5月22日的统计数据显示,2011年日本海外净资产达253万亿日元,同比增长0.6%,两年来重新恢复正增长,并连续21年为全球最大债权国。

三、2012—2013年日本经济发展趋势分析与预测

(一)希腊退出欧元区风险增加,外部经济环境不确定性加大

希腊政府组阁失败后,面临6月份重新进行议会选举的考验,如果反紧缩政党上台,希腊则很可能退出欧元区,这将使全球金融市场面临重大考验。如果南欧国家出现挤兑与资金大量外流、银行倒闭,使欧元兑美元进一步贬值,在经济本已不振的情况下,美国为自保而推出第3轮量化宽松政策的可能性很大,届时全球将掀起新一轮的货币贬值大潮。而金融政策受制于美国的日本,只能再次承受日元高企及股指下滑之苦,经济恢复进程被中止的可能性较大。虽然日本对出口欧洲的依赖程度较低,但如果欧洲经济出现进一步下滑,将直接影响到中国和美国的出口及经济增长,进而对日本的出口产生连带影响,因此,日本的外需形势显然不容乐观。

随着希腊政局的动荡,日元兑美元汇率在5月22日已重新回到了1美元兑79日元的水平。日经指数也出现大幅下跌,5月18日一度跌破8600点,创4个月以来的新低,同时,10年期长期国债平均利率5月18日降至0.815%,创9年来的新低,日本重回震后日元高企及股市低迷的风险正在进一步加大。因此,希腊政局的发展将成为日本经济缓慢复苏的最大不确定性影响因素。

(二)震后重建需求等内部因素相对利好,但电力短缺风险依旧

日本震后重建及产业复兴的效果已开始显现,在1—3月份的GDP增长中,民间需求与政府公共需求的贡献达到9成,并且这一内部拉动因素在年内还将持续发挥作用。与震后重建相关的一些产业,特别是建筑业的收益增长十分迅速。1—3月期上市企业决算数据显示,建筑业经常性收益环比增长10.5%,房地产业经常性收益环比增长8.7%,其中清水建设的纯收益为前期的7倍,积水住宅的纯收益增加了3成,与商社、通讯领域一道成为非制造业经常性收益实现正增长的主要推动力量。随着震后重建及产业复兴的逐步展开,这种经济拉动效果还将进一步加大,也将成为2012年日本经济缓慢复苏的主要支柱。

随着5月6日最后一座核电机组进入检修状态后,所有核电机组已全面停运,日本彻底进入了无核电阶段。面对核电停运后燃料费用的上涨,关西电力、东京电力等纷纷提出调高电价的要求,且均在10%以上,加上企业为规避限电而增加自发电设备并提高夜班与休息日的生产量,均会进一步加大企业的生产成本,对企业的经营效益产生负面影响。

此外,虽然今年1—4月汽车销售量同比增长了54%,但有关专家预测,去年12月恢复的绿色汽车销售补贴制度后,政府财政补贴的约3000亿元资金将于7—8月份告罄,汽车销量将因此下降约3成,如果受希腊政局及国内经济不确定性影响,美国的汽车需求增长也出现停滞的话,则会对日本的汽车产业复苏带来较大冲击。

(三)2012—2013年日本经济发展预测

日本内阁府5月9日公布3月份景气动向指数CI(2005年为100)数据显示,先行指数为96.6,环比提高0.6%,已连续3个月上升;一致指数为96.5,环比提高1.3%,连续2个月上升。同时,内阁府5月10日公布的4月份景气调查结果显示,虽然景气现状判断指数DI比3月份下降了0.9%,为50.9,但是景气先行判断指数DI则环比上升了1.2%,为50.9,其中家庭动向关联指数上升1.3%,企业动向关联指数上升1%,就业关联指数上升1.6%,震后重建带来的就业环境改善,以及绿色汽车补贴制度的恢复是主要原因。

内阁府5月16日的机械订单统计显示,除船舶、电力外的机械订单数4—6月份环比增长2.5%,达到2.32万亿日元,比1—3月份0.9%的增幅进一步加大。其中制造业订单数环比增长2.6%,工业机械领域的增长较快,半导体、液晶领域8家主要企业4—6月份订单数增加15%,非制造业订单数则环比下降1.1%。

从相关经济研究机构的分析来看,三菱综合研究所的预测为,日本2012年与2013年的实质GDP增长率分别为2.1%和1.6%;日本综合研究所的预测为2.2%和1.7%;而瑞穗银行研究所的预测为2.0%和1.3%。

(作者单位:驻日使馆经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