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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科学家对无奇迹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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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元归纳”对“无奇迹论证”的质疑

据此,没有理由相信我们的科学理论是对与外在世界的客观事实相符合的真理的描述———如果这个所谓的真理存在的话。理由很简单,因为没有理由能使我们相信,到目前为止我们手头最好的理论为真。刘易斯在他的论文中有过相关论述,对普特南的论证进行了诠释:(1)如果假定当今我们拥有的理论大多数都为真;(2)那么由于以前的大多数科学理论与当今的理论相比在许多重要方面有所不同,因而以前的大多数科学理论都为假;(3)所以,运用简单的归纳可知,当今大多数科学理论很有可能为假。普特南通过当今理论为真来判断以前理论为假的策略,是基于他认为在历史上不同时期的具体的科学理论可被看作是一个个独立体,它们要么为真(近似为真)要么假。如果能从旧理论为假,归纳出新理论为假,就意味着旧理论和新理论真值相同。继而就会产生这样的疑惑,即新理论在真值方面是否比旧理论有所进步,或者说更接近为真?如果以前的所有理论与我们已经接受的一些其他理论相矛盾,那么不用考虑当今理论是否为真或者为假,就可以推断出大多数以前的理论都为假。倘若事实上并非以前所有理论都与现在已经接受的理论不相容,那么如何判断以上(2)中所暗含的真理标准,即认为“大多数以前的科学理论均包含一些在现在看来没有指称的核心词项”[4],并不能从旧理论为假归纳出新理论为假,前者不能构成后者的归纳基础;以前被认为成功的理论现在被证实为假,也不能构成新的成功理论是否为真的质疑。劳丹将PMI的基本思路概括为:在某个给定的历史时刻存在一系列真值或为真或为假的科学理论,其真值无法由可观察的直接经验获得。也就是说,他认为理论的成功不是其真值的可靠检验或辩护,继而提出他自己的PMI论证。刘易斯将劳丹的论证做如下梳理:(1)假定理论的成功是其真值的可靠检验;(2)大多数当今科学理论是成功的;(3)那么,大多数当今的科学理论为真;(4)大多数以前的科学理论现在被确证为假,是由于在很多重要方面它们与当今的理论有所不同;(5)以上那些以前的理论现在被确证为假,在经验上却是成功的;(6)因此,理论的成功不能为其为真提供可靠保证。PMI并没有直接否认当前成功的科学理论为真,而是通过对以前的理论与当今成功的理论加以比较,认为以前的理论现在不能被视为真,是由于“它们所假设的实体不再被认为是存在的,或者是因为它们假定的顾虑和科学机制不是我们当前对世界的理论描述”[2]。这些在现在的理论体系中具有错误特征的旧理论,在历史上曾经被证明是成功过的。所以PMI认为科学理论是否为真与其成功性不存在因果关系。在那些以前的理论中,尽管它们拥有共同的作为“错误”的特征,但都曾一度被视为是成功的,理论为真不能解释其经验上成功。(二)理论的核心词项是否有指称?劳丹将塞拉斯、普特南、波义德等人发展起来的科学实在论观点中,关于指称理论的部分理解为,在一门成熟的科学理论中,观察词项与理论词项均有指称,前后相继的理论之间,后来的理论保留了先前理论的指称,即先前的理论将会成为后来理论的一种极限情况。结合科学实在论主张在同一领域内新的科学理论比旧的科学理论更接近于真理的观点,可以理解为其中包含了以下几个推论:(1)如果一门成熟的科学理论近似为真的,那么它在经验上是成功的;(2)如果该科学理论的核心词项是有指称的,那么该理论在经验上是成功的;(3)如果理论是近似为真的,那么该理论的核心词项是有指称的。在劳丹看来,如果一条成功科学理论现在为真,那么在同一领域内的旧理论就不可能同样为真。在科学史上曾经出现过的科学理论现在看来不再为真,要么是因为它们所假定的外在世界中的实体在现在看来是不存在的,要么是因为他们所预设的规律和科学机制不再适用于我们当前的科学对外在世界的描述,从而失去了解释和预测的功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被现在的科学理论所取代的旧理论,尽管具有现在看来错误的特征和成分,但从经验的角度来说,在历史上是成功的。可见,科学理论在经验方面的成功与其指称和真值是否为真并无关系,即以上的推论(1)是错误的。普特南认为,第一,成熟科学中比原有理论更新的理论是成功的;第二,核心词项有指称的理论可能将是一个成功的理论;第三,如果一个理论是成功的,那么其核心词项肯定是有指称的;第四,成熟科学中的理论,其核心词项均有指称。既然科学理论是否为真不能解释其成功性,那么诸如托勒密天文学、燃素说、以太学说等科学史上曾经经验上成功的理论该如何评价?劳丹曾列举了一些“以前的理论”,它们均一度被视为经验上成功而现在看来具有错误的特征。其中包括托勒密的天文学假说,这一理论在15世纪无疑被认为是成功的,但现在早已被我们界定为一种错误的理论;再如化学燃素说和热质理论中的核心词项“燃素”和“热质”,现在看来它们也并没有指称外部世界中的任何实体对象;18世纪化学的“亲和力化学”以及19世纪的以太理论现在均已被彻底抛弃。这些曾经在一定时期内被证明是成功的理论,其核心词项没有指称,但依照普特南的“指称宽容原理”,如果存在的实体与理论对其所进行的描述“近似地符合”,那么就可以说一个理论的核心词项是有指称的。诸如波尔的“电子”、牛顿力学的“力”、孟德尔的“基因”、道尔顿的“原子”等都是有其指称的,但这些理论在经验层次上是成功的这种观点却是错误的,即上面的推论(2)是错误的。而且普特南的第4条观点不能排除成功理论的核心词项是无指称的,也就是说,一个成功的理论可能会包含有错误的要素,其核心词项不一定有指称。此外,大量反例也证明了更新的理论的核心词项的指称并不一定是对其先前理论的核心词项的极限情况的继承。比如哥白尼天文学没有保留托勒密天文学和光学的核心结构与核心词项及其指称,统计力学未归入热力学结构,现代遗传学也未把达尔文机体再生说作为极限情况包含在自身之内,光的波动说更不适用于光的微粒说机制。一个理论的核心词项有无指称,不需要该理论是否成功作为前提,而一个理论的成功也并不保证其所有或者大多数核心词项均有指称,对于很多并非为真或者近似为真的理论,其理论词项没有指称,但该理论又是成功的,在这种情况下,实在论给不出好的说明。所以劳丹认为,“基于对科学理论的一种简单的(元)归纳,我们当前成功的理论可能是错的(或者,是更可能为错而非为真),而且在理论中起着重大作用的许多或大多数理论词项终将是没有指称的。因此,理论的经验成功并不能为理论是近似地为真的这一主张提供正当的理由。在科学革命中,理论以及深层结构层面不存在连续性,而且不具有指称的稳定性”[5]。

“悲观元归纳”存在的一些问题

劳丹在他的《进步及其问题》一书中指出,科学实在论至少有3种:第一种是本体论的实在论,即认为世界具有独立于认识者的确定性;第二种是语义学的实在论,即断定科学理论、科学定律和科学假说是关于世界所做出的或真或假的断言;第三种是认识论的实在论,其代表人物就有塞拉斯、普特南等人。在否定“可观察物”和“不可观察物”之区别的问题上,虽与科学实在论者处在泾渭分明的立场,但后期实在论者已经渐渐放弃了理论的真理符合论观点,转而寻求一种“理想化的证实”。他们在量子力学所呈现的微观世界的图景下,意识到对“实在”的本质的考察是思辨形而上学无法完成的,继而转向了经验的实证和语言的分析。劳丹所谓的“以前理论的名单”所包含的理论是否属于“成熟”科学、是否真正成功?如果不是,那么持NMA的学者就会说,那样的理论不属于NMA所讨论的范围。如何限定“经验上的成功”,是将正确的经验结果代入理论框架使理论适用于现象?“理论的成功”是对客观世界的解释力和预测力?以前的理论被代替和抛弃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没有指称的理论就不是成功的?因果指称理论主张,自然科学领域内的理论,其核心词项并不是根据其指称对象,而是根据这些对象在外部世界中彼此之间的历史社会因果链条。由此,理论的成功与理论的核心词项的指称及理论的真联系了起来。劳丹从科学史的视野,以现在的角度看以前成功的理论大多数为假,那么现在看来成功的理论很有可能在以后会被看成是为假的;若根据逻辑实证主义的观点,将科学理论分成理论陈述和经验陈述,而所有的理论陈述都必须还原为经验陈述,还原为我们的经验观察对象,那么现在的成功理论在本质上与以前成功的理论并无区别;一个现在理论的成功,并不能成为该理论为真的可靠指示,而且现在的理论也没有其他可靠的真值指示。可见,现在被看成是成功的理论也有可能在将来被视作为假。总之,他认为科学史上任何把一个理论为真或者近似为真来解释理论成功与否的观点,都先验地预设了存在着一种绝对不变真理作为科学的终极目的。而且,如果用这种科学的逼真性来解释科学理论所取得的成就,必须对“逼真性”进行解释和定义。这不但将概念的范围扩大泛化得更自由松散,而且会使问题和论证愈加复杂化。PMI主要致力于对科学实在论NMA关于理论的成功与理论为真是否具有因果性联系,以及科学理论的核心词项是否有指称存在质疑。此外,在刘易斯看来,劳丹和普特南在论证中都采用了归谬法,在这里,不包括任何时间概念,即使大多数以前为假的理论,现在也都是某一理论的前任理论;即使现在的理论在将来可能被证明为真,从以前和现在的成功理论大多为假,以及在可观察性这一点上现在成功的理论与以前成功的理论之间其实并不存在本质区别。因而可以用归谬法得出,“一个理论现在的不成功并不是其为真的可靠辩护,并且现在理论也没有其它可靠的真值指示”[4]。刘易斯还提出“伪肯定谬误论”对劳丹加以进一步反驳,认为PMI仅仅能够说明历史上的错误理论存在的比例较高,因而会带来一种错觉,以为以前成功的理论到现在被证明都是错误的。他试图通过列举科学史上的具体事件和案例表明:“即使只有一小部分错误理论是成功的,而大部分的正确理论也是成功的,成功的错误理论还是要在数量上超过成功的正确理论。因此,在某一时期成功的错误理论多于成功的正确理论并不能否定把成功作为检验理论真理性的可靠性标准。”[4]这与批判NMA的思路如出一辙。而NMA存在的问题在于,它依赖于论证一个科学理论为真,是由于该理论“经验上的成功”,但对经验概念的理解有失偏颇。而且,科学共同体对理论的真理性与理论的成功性的联系,更多像是倾向于迪昂—蒯因的约定论,这对语言的功能提出了更深层次的探讨。

结语

劳丹站在反实在论的立场上,否定科学理论的真理性或逼真性。从古希腊时期开始,科学家和哲学家就一直将科学看成是一项追求真理的事业,但迄今为止都没有一个科学家或者哲学家能够给出令人满意论证。科学的进步似乎宣判了科学理论在长期内几乎无法达到哪怕接近那个所谓的真理。科学实在论者认为科学理论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科学理论是对外部世界的正确描述和解释,并在此基础上能进行成功的预测。劳丹认为,科学史上存在诸多在科学实在论者看来并不为真的科学理论,对世界所做的理论为假,但也曾一度成功解释了经验中的表象;倒是存在很多曾经被看作为真的科学理论,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并没有成功地解释和预测经验中的表象。因此,他反对科学实在论者的真理符合论,否认所谓为真的科学理论是对外部世界真实的描述,继而转向实用主义的真理观。他主张:“不如赞成这样的观点,一个理论成功的原因,是因为它带来的效果,或者说它能被很好地使用。”[2]也就是说,凡是能在经验科学中得以应用并取得效果、在科学实践中取得成功的科学理论,就是为真的理论,就是好理论。将科学理论的合理性与科学理论的真理性或似真性相剥离,把科学看成一个解决问题的体系,成为劳丹所在反实在论阵营的一个趋势。

作者:杨伊 单位:武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