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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那夜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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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的栩婵眼里雾雨朦胧,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她实在不敢相信,一向自认为保守传统的自己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那是她以为永远不会尝试的,却在无意中做了。栩婵不停地问自己,是寂寞惹的祸,还是自己骨子深处其实就是个?

连续几天的雨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停了。

栩婵站在10楼的落地窗前打量着黄昏的城市。风从窗外吹进,柔柔的,带着湿润的凉意,撩起栩婵的长发,再从她的发间穿过,在空寂的屋里徘徊。窗帘在风的勾引下,全身微微的颤抖,只有墙上那一本挂历,抑制不住激动,哗哗地歌唱。

回头,栩婵见到穿衣镜中的自己,落寞的身影像一缕孤寂的幽魂,丁香在青白的眼底结着轻愁。眼波流转,满屋丁香寂寞的味道,风也在寂寞里微微颤抖。

最是寂寞催人老。栩婵心底掠过这样一句不知谁人说的话。拍拍脸,脸上分明青春还在,只是眼底那一份寂寞,却如灯火那般阑珊。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无端地想起这句词,栩婵瑟缩了下。再看镜中,寂寞像夜的影子,无限地扩大,从镜子里挤出来,水一样地挤满了所有空间,栩婵被寂寞挤得呼吸困难。逃出去,逃出去!一个声音在心底喊。

栩婵快快地拉开衣柜,一眼就看见了那件白色的吊带小背心。这个胸前有一朵蓝莹莹牡丹花的小背心,让栩婵一见钟情。在买下它的第二天,老公就出差了,栩婵一次也没有穿过,它也如栩婵一样寂寞了一个月。

它的寂寞栩婵能看到,然而栩婵的寂寞谁又能理解。“商人重利轻离别”,想起那个千年前孤寂夜里的琵琶女,栩婵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早知道他这么有钱,我还会嫁给他吗?栩婵一边在心里问自己,一边取过那件寂寞的小背心套在了身上。

栩婵是在大三那年认识他的。当时,他还只是设计院里一名普通的高级工程师。

栩婵被他的体贴爱护还有才华俘虏,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就做了他的新娘。

人人都说栩婵是个旺夫命。丈夫所在的设计院原本是个国有企业,婚后第二年,设计院改制,丈夫和几个设计院承包同事,相约着各出一部分资金,把设计院买了下来,变成股份制公司。设计院原有职工,除退休的外,其他的全部由股份公司接管。丈夫被推选为总经理。在丈夫和同事们的努力下,改制后的设计院业务红红火火,工程遍布全国各地。业务好了,丈夫出差的日子也多了,有时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丈夫说,栩婵,我真不想这样累,我真想好好地陪你。可是,我得为手下这帮兄弟负责啊!

栩婵明白丈夫肩上的担子,也知晓丈夫的不易。可是丈夫不在身边时,寂寞就像春天的草越长越密。

小背心穿好了,栩婵再配上一条浅紫荷叶边的真丝裙,用紫色的缎带把长发在脑后高高地扎了一个马尾。再细细地化了淡妆。栩婵努力地想让青春的妆扮,驱散寂寞如老年人一样的气息。

星期天的晚上,街道上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栩婵突然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热闹,脚下一拐,就偏离了热闹,朝着河边走了去。优雅的风光带果然少了车水马龙的喧闹,多了一对对相依相偎的情人。形单影只的栩婵马上感到关在屋里的寂寞又追了上来,又重新挤压得她呼吸困难。

她往旁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风从她的指间凉凉地滑过。真后悔,把儿子送去了婆婆家。握着3岁儿子的小手,也许感觉会舒服些吧。老公体贴她,每次出差,都让婆婆接走儿子,怕她又要上班又要带儿子给累着。

栩婵低着头,慢慢地走。影子走在她前头,长长的孤独的。栩婵踏着自己的影子,低着头走着。眼里热热的,鼻子里酸酸楚楚。风吹起她的裙子,飘起一朵寂寞的紫花。

有车从身后滑了上来,无声地在她身前停住。“小姐,请问去乾龙酒店怎样走?”栩婵偏头,朦胧的泪眼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看见一张温和的笑脸。一个问路的外地人。栩婵吸吸鼻子,告诉了他怎样走。回过头去,继续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栩婵没看到黑色车子从身旁一闪而过的影子,倒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的后面。回头,看到那辆黑色的外地车居然跟在自己的后面,蜗牛似的移动。

栩婵惊谔地看着那辆车,男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小姐,你好像有心事,能说说吗?”

栩婵摇头,“没有!”

“可是我看到你哭了!”

“没有!”栩婵忙忙地擦眼。

男人干脆停住车,从车里钻出来,站到栩婵面前:“我可以讲个故事给你听吗?”

栩婵愣了,一个陌生的外地男人要给自己讲故事。

“从前,有只小猪非常的调皮,无论你问它什么,它都说没有。问,你吃饭了吗?它说没有。你上学了吗?它说没有。你有爸爸吗?它说没有。”讲到这,男人停顿了下,问:“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栩婵脱口而出:“没有!”

男人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轻笑。栩婵蓦地醒悟过来,横了男人一眼,红着脸丢下一句“无聊”,转身就走。

男人追上去,堵在栩婵面前,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高兴点。你别生气好吗?”

这次,栩婵看清了男人,这是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高大英俊,一脸诚恳的焦急。栩婵笑了,“原谅你了。你去找酒店吧,我散散步。”

男人看着白莲般的笑从栩婵的两颊升起,眼睛亮了下又马上迷离。他也笑着说:“我在你们这儿出差,开着车出来散步,结果迷路了。”停了停,他又说:“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散散步。”

栩婵不说话,盯着他。

男人又笑了,摊开手,还转了个身,“看清楚,我可是个大灰狼,专门在路上逮小红帽吃的。”

栩婵笑了,“我还没会过大灰狼呢,那就看看大灰狼怎么吃小红帽吧。”

男人的话激起了栩婵的好胜心,“我一个地头蛇,我还怕你?”栩婵心想,转身往后走,“上车,咱们兜风去!”

陌生人的幽默驱走了栩婵心底寂寞的悲凉,还对他有了份莫名其妙的信任。

沿着风光带,车慢慢地开着,两人倒不知说什么好。男人不断地从车后镜偷看后坐上的栩婵,栩婵的眼望着车外的风景。一丝暖昧在车厢里荡漾开来。栩婵觉得有点燥热,说,“蹦的去?”

“你喜欢?”

“读大学时常去,结婚后去过几次,有了孩子后就再也没去过了。”栩婵叹了口气。

车子很快到了一家叫“自由人”的迪吧。喧闹的迪厅像波涛翻滚的大海,可是栩婵突然觉得热闹是他们的,自己什么也没有。栩婵瑟缩着,像一朵柔弱的小花。

男人没给栩婵退缩的机会,拉着她滑下了舞池。他抱住栩婵的腰在她耳边大声说:“什么也别想,闭上眼睛跳!”

男人的鼓励,还有他手掌的温暖给了栩婵鼓励,她真的闭上眼,在迪斯科音乐里不断地释放自己。快乐就像轻盈的空气,把她的身体支撑得像要飘起来。

迪厅的灯突然暗了,迪斯科音乐消失无形,一个略带嘶哑的男声在深情地唱。黑暗中,有人握住了栩婵的腰,栩婵知道是他,她柔顺地贴了上去,火热的胸膛,火热的鼻息,陌生的男人的汗味,交织成一股诱惑的气息。栩婵在他怀里震了一下,抬头望进他的眼,男人的眼在黑暗里燃烧着灿烂的火花,发出辟里叭啦的脆响。

莫名的,栩婵全身燥热起来,她垂下眼,却把头偎进了男人的胸,仿佛这男人就是她一生的依靠。

仿佛只有一瞬间,二十分钟情调舞的时间就结束了,急促的迪斯科音乐重新响起。栩婵像做了个飘渺的梦。男人的脸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下,十分的生动。男人握住她的手:“不跳了,走吧!”栩婵没有说话,只是任男人把她带出舞厅。

车子熟门熟路地在乾隆宾馆停下,男人扶着她下了车,把她带到了一个豪华的房间。

栩婵说:“你知道到乾隆宾馆怎样走!”

“你寂寞的背影让我怎么也割舍不下,我只好找一个这样蹩脚的话题和你搭讪。”男人眼里的真诚,让栩婵有想流泪的感觉。孤寂得太久,任何一句有温度的话都让她感动。

他捋捋栩婵汗湿的头发,“我寂寞的女妖,去洗洗吧。”

栩婵穿着白色浴袍出来了,长发水淋淋地披在肩上,娇羞地立在房子中央。男人温存地把栩婵的头按在他的膝上,湿漉漉的黑发散满了他的双腿。栩婵闭着眼埋在他的腿间,闻着他身上陌生的气息,一颗心跟着电吹风沙沙的响声狂跳。

男人吹干栩婵的头发后,柔声说:“你到床上休息下,我也洗个澡。”栩婵躺在宽敞的双人床上,鼻子里闻着枕上散发的悠悠檀香,感觉就像梦一样。

男人也披着件白色的睡袍从浴室出来。顺手关掉了房里的大灯,只让床头的小灯在室内铺上一层淡淡的浅粉的光。男人拍拍眯着眼的栩婵的脸:“怎么,睡着了?”栩婵睁开星星一样的眼睛,对他嫣然一笑。“喝点红酒好吗?”栩婵双眼盯着男人结实的胸脯,点点头。喝了一点酒的栩婵脸红红的,在晕红的灯光里,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男人一声,把栩婵搂到了怀里,热情地亲她的额,她的脸,她的眼,最后覆上了她鲜红的唇。

新鲜的刺激让栩婵迷离了,睡袍什么时候褪去的,栩婵不知道。空调里吹出的清冽的风,从栩婵的娇躯上掠过,给她新鲜的清凉的,她微微地颤抖着,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