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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满裳 相约山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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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渐浓,树叶在秋风的轻抚中由绿变黄,再由黄变红远远望去.层林尽染,绚丽多彩。不知不觉中,夏天正在悄悄从身边溜走。

可是,我那时尚的泳衣,还未接触过今夏的海水;我那最爱鲜滋味的味蕾,还未享受够鲜美诱人的特产美味;我那好动的脚丫,还没有走够山川河谷。趁着严冬未到,不要让遗憾留在心底,立即行动吧。

今夜不能将你遗忘

黄小米

随先生的采风之旅早已在大雨中结束了,然而,躺在自家柔软温暖的床上,那炊烟袅袅,静谧安详的山村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以致于在梦里,还梦见暖暖的炕头……

先生是位研究生态的摄影师,多年打拼钻研,双休日是他雷打不动进山采风的时间。周五到了,正好这几天我的颈椎病又犯了,连带着肩背疼痛,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执意要我同去。虽然坐车也辛苦,但想到可以换一下环境,远离尘世喧嚣,远离工作压力,远离做不完的家务事,何乐而不为?我欣然加入。

天气预报说未来两天辽宁地区有大到暴雨,先生却并不在意,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风里来雨里去,许多作品都是风前雨后拍摄到的,在他眼里,风雨反而是机遇。

周六早起,艳阳高照。午后一时出发,去寻找夕阳下的昆虫世界。开车的是网友老迷糊,我们的目的地是“三块石国家森林公园”,位置在抚顺东南方向,距沈阳大约110公里。

一路上,车载的GPRS卫星导航系统不时提醒车行的方向和速度,让我揣摩那个带液晶屏幕的小盒子是否时时与太空中的卫星信号相连接,为我们指引方向,几次想问,又怕问题太幼稚没好意思出口。

我一直靠在车后座上,小心地保护着脖子,目光落在了窗外的风景上。车穿过抚顺市区,按路牌转入城乡路奔后安方向行驶。路边的风景逐渐与城市无关,阳光不时被云层遮挡,变幻的光将远处的山坡打成深浅不一的绿色,山似乎也随着光影在风中游走。摇下车窗,到处是连绵的山,满眼的绿,与城市里楼字间巴掌大的绿地不可同习而语,且不时听到潺潺的流水声,空气中弥漫着山野的气息,让人心肺通透、神魂清爽。

大自然的美丽和神奇驱走了我颈椎的疼痛,这时,车已平稳驶入“三块石国家森林公园”园门。园区内一条小路静静的向前延伸,蜿蜒卧于山水之中,路的两侧绿水青山交相辉映,山花烂漫,鸟飞虫鸟,蝴蝶起舞,我们的车如同一只巨大的甲虫,徜徉其问,融入仙境。

车在园区内继续向前行使约七公里,十几户人家的村落展现在眼前:家家挂牌营业,一个小院、几间瓦房、一铺土炕,房前屋后的园子里各种作物生机盎然。高大挺拔的向日葵举着茶盘大的葵盘随风摇曳,翠绿的玉米穗粗壮饱满,如同要争脱母亲怀抱的孩子,篱笆上随意的爬着豆角、吊着黄瓜,棚架上开着黄灿灿的倭瓜花、又黄又大的倭瓜甚是诱人,听姥姥说倭瓜花炸酱是佐餐的美味佳肴,可惜现在没人吃了,红的柿子、紫的茄子压弯了枝头,到处是秋实美景,让我目不暇接。

在一家铺面讲究的门口,车停了下来。先生是这里的常客,今天又带了家眷,所以主人格外热情,特意打扫客房,安顿我们休息。屋子是典型的北方特色,方方正正,南北各两对木窗,窗框碧蓝的油漆衬托着明亮的玻璃。南窗对着小院,院子宽敞整洁、沙土铺地,院子四周的扁竹莲和野百合似乎在点头欢迎我们;北窗下连着一铺火炕,炕上的被褥干净整洁,躺在炕上,暖暖的感觉让肩背舒坦。

主人一家五口,老少三辈。老两口侍弄着房前屋后的田地,养鸡养鸭,采摘山果、野菜、蘑菇,采挖人参;小夫妻三十出头,经营着农家小院的生意,一个四五岁的男孩顽皮地跑来跑去。主人的言语间透着山里人的淳朴,眼神中隐藏着生意人的精明。

农家游、自驾游的兴起给这里的山民带来实惠,无论大人小孩一脸的灿烂。老两口地里的出产不仅成为游客餐桌上的美食,人们更是争相将青玉米、笨鸡蛋、各类山货、没撒农药的蔬菜带回家,充分享受大自然的赐予。

天阴的更重了,呼啸而过的山风中夹带着湿重的水气。天要下雨,打乱了先生和老迷糊预先制定好的昆虫拍摄计划,于是两人计划着,趁下雨前,到可以开车上去的山顶一游,或许不虚此行。

沿着束时的路继续前行,老迷糊与我初次见面,言语不多,看样子三十七八岁,身材高大魁梧、仪表堂堂,待人彬彬有礼,一点也不象迷糊的样子。据说用呆、愚、傻取名字的人都名不副实,用以掩盖聪明,老迷糊也不例外吧。

车是老迷糊新买的本田越野吉普,阳光下闪着簇新的金属光泽,与其人相映成辉。车向左一转就上了一条新修的柏油路,路面很窄,盘山而建,路边的植物枝繁叶茂,在空中交错相连,绿荫遮天敝日。路一直在眼前向上迂回伸展,可以感觉到随着高度的上升而加大的湿度和降低的温度。云雾就在林道间弥漫翻卷,路边的植物因此变成暗绿,显得阴森恐怖。前面一个很高的上坡,临近坡顶,车里的人仍看不见坡顶后面的路,老迷糊放慢车速,我的心提至咽喉……高坡之后是一个缓慢的下坡,感觉象是翻了一座山峰,又向上行转了几个大角度的弯,最终到达山顶。

从山顶远眺,连片的山峰掩映在云海里,时隐时现。近前,云和雾就在身边劲舞飞扬,似实又虚。车里的温度表定格在摄氏19度,单衣短裤的我在冷风中体味从三伏酷暑到秋雨秋凉的落差。出发前,想象着在山涧小溪中赤足趟水的场景,所以特意穿了一双凉鞋,此刻,一双冰凉的小脚成为浪漫幻想的牺牲品。老迷糊用他的多功能手表测量此处的海拔为1400米,我想象着8800米的珠穆朗玛该是何等的冷,然而先生和老迷糊却不示弱,在树丛里寻找其拍摄的猎物,只是越来越暗的天色和着扑面而来猛烈的山风,令我们不敢多作停留。

下了山才发现山下的景象已与上山前大相径庭,风渐渐小了,西天暗红的火烧云与黑蓝的天空笼罩着如墨的远山,村庄里炊烟袅袅,一片静谧安详。

晚饭后,三人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聊起昆虫拍摄的苦辣酸甜,先生讲起他蛇口脱险的故事:几年前,为在雨后抓拍一对青蛙在长满浮萍的暗礁上交尾的镜头,先生慢慢地趴在地上,缓缓地朝着那对青蛙爬去,因为青蛙非常敏感,稍有动静就会投河“殉情”。当青蛙进人了拍摄视野,先生只顾贪婪地按动着快门,计算着该怎样用不同的光圈来表现时。忽然感觉右腿脚踝处有点沉重和肿胀,开始还以为是早晨趟露水裤腿湿了造成的,这对先生来说是常有的事。但细一品又觉得不太对劲,怎么只是右腿,左腿却没有这种感觉?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好家伙,一条蛇正吐着芯子向他示威,蛇的下半身紧紧缠着他的右小腿!刹那间,先生像踩了弹簧一样,腾地蹦了起来,连喊带踹,拼命挣扎。也许是先生的呼喊和挣扎搅乱了蛇的斗志,也许是蛇并没有攻击的意思,非常快速地撤退了

山林的夜,来得早去得也早。4点刚过,随着此起彼伏的鸡叫声,清晨来临了。推开窗,一夜的大雨将整个山村冲洗如新,远处山峦白雾缭绕,如轻纱曼舞,走出屋外,雨后的空气清新凉爽。

5点,我们整装上山,气温仍然报低,我换上了登山鞋和牛仔裤。先生和老迷糊各自背着摄影器材和干粮,负重都在15公斤以上,神气十足如出征的战士,充满胜利的期待。我们选了一条游人稀少的小路进山。我早已习惯了先生拍摄昆虫的方式,边走边找,寻寻觅觅,各色昆虫均可入镜。可以是我们熟悉的螳螂、豆娘、蝴蝶、蜜蜂……也可以是我们不熟悉的尺蠖、螽斯、树蟋、蜉蝣……找到一个有拍摄价值的昆虫,从最佳的角度展现它的特点,如果遇到特别的场景,如羽化、交尾、产卵等就会停留很长时间,拍摄整个过程。透过镜头这个独特的视角,所发现的是与平常截然不同的视觉效果。但要拍摄出与众不同的作品实属不易,细心、耐心、信心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三人慢慢寻找,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太阳还没有露脸。突然,在路边的一株草叶上,老迷糊发现了一个满身水珠的蜉蝣,宛如一只飘落凡问的精灵。它要等待太阳出来晒干翅膀才能起飞,此刻只能一动不动地落在草叶上,任凭先生和老迷糊快门的咔嚓声惊扰它的美梦。刚拍完蜉蝣没走几步,先生就发现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伸出的枝杈上挂着一个蜂巢,灰白色、椭圆型、直径约七八厘米,巢的顶端连在树杈上,末端有一个五角硬币大小的开口,不时有蜜蜂进进出出,好象在修筑它的家。先生和老迷糊轻身上前,小心辨认,断定这就是被当地人称为杀人蜂的葫芦头蜂,葫芦头蜂因其巢象葫芦头而得名,该蜂毒性巨大,人被蛰两下以上就会危及生命。先生和老迷糊因找到难得一见的葫芦头蜂巢而兴奋不已,我则提醒他们加倍小心,不要重现蛇口险情。他们轻轻的架好设备,快速按动快门。直到他俩拍摄完毕,安全退回,我才松了一口气。

时间已近9点,不断增厚的云层预示着大雨将卷土重来,我催促着他俩别再找虫,赶快下山。

下山的路上,二人仍沉浸在拍到好片子的喜悦中,开始商量下一个周末的拍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