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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本土当代,立足国内当代,放眼国际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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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时间:2012年12月19日

采访地点:南京三川当代美术馆

受访人:刘 菁

采访人:陈瑞 张丹

SHMJ:南京三川当代美术馆(以下称“三川”)是一个刚成立不久的新馆,从馆长的角度,请您大致给我们介绍一下三川。

刘菁:三川是中国民营美术馆。我们的理念是:“扎根本土当代立足国内当代放眼国际当代”,它有着自己明确的学术定位与艺术主张,以建成中国乃至国际高水准的当代美术馆为目标。美术馆在自身的机构建设、学术实践以及活动举办上,都以推动中国当代艺术的前进为最高宗旨。同时,三川竭力搭建艺术家与美术馆、艺术实践与展览空间、展览空间与观众、观众与艺术家之间的沟通桥梁,亦注重中国当代艺术与国际间的文化艺术交流。

SHMJ:三川是在今年五月份举行开馆的,是何时开始酝酿的呢?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开馆?筹备的过程是怎样的?

刘菁:三川成立于今年的5月18号,筹备期从一年前就已经开始,选择五月份是因为它是南京最好的两个季节之一,另一个是十月份。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放在十月,可能会更充分一些。但是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会不停地充实与完善三川。

SHMJ:一座城市的性格,特别是文化性格和美术馆的发展有很大的关系,而南京与当代艺术的关系比较有意思,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上世纪80年代,南京是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策源地之一,也出现了大批有历史意义的当代艺术作品和事件。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中国当代艺术的整体态势和发展的外部环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南京似乎依然慢条斯理,不知道三川是否有一种全球化的视野,还是专注于本土的艺术?

刘菁:我认为这个并不矛盾,因为我们植根于南京,肯定要关注本土的艺术,也会就本土的资源去挖掘转变为新的艺术特征。同时也会关注国际当代艺术,今年十二月份的迈阿密亚洲当代艺术博览,我们三川作为协办方受到特别邀请,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也是三川走出去的第一步,那里聚集着很多优秀的画廊、艺术家、还有顶级的藏家。(美国的藏家占全球的47%)我一直觉得如果不走出去,不站在一个国际平台上去看问题肯定是不行的。当我们站到一定高度之后再回头看问题,对很多事情的认知,无论是对学术还是对艺术家、对艺术市场的,肯定会更加清晰。

SHMJ:公共教育是美术馆重要的组成部分,关于公共教育方面不知道三川是否有自身的规划?十月末在上海外滩美术馆举行了一场关于美术馆的研讨会,会议第二天有一个主题:探讨公共教育。中央美术学院及今日美术馆等机构都专门开了这个会谈。当代艺术应该是开放的,应该把青年人吸引过来,甚至变成一个“青年基地”,公共教育对美术馆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刘菁:对,公共教育是美术馆的基本职能。它的作用在于给民众提供以体制外的学习机会,是不可缺少的一个基石,也是美术馆立馆之本。学术的梳理等活动固然很重要,而公共教育这块也有很大的空间需要完善,它的受众人群很广泛,通过对公众的的文化的熏陶,从而实现艺术的社会功能,而且年轻人也很希望有更多更新的活动。目前三川公共教育这一块,我们正在努力的做,像上月的水墨原形展我们公共教育部门特意组织了各大学校的年轻人进行参观和研讨。希望通过我们这个平台可以鼓励更多的年轻艺术家坚持自己的艺术创作。南京缺乏一个前沿性、标志性的艺术高地,我们的目标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做到这一点很困难,但是我们不会放弃。我们会持续做展,也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呼应。希望更多的年轻人、艺术家、市民都能走进美术馆。

SHMJ:您以前是做音乐的,是什么原因让您投入到当代美术馆中来?

刘菁:首先,是我自己个人非常喜欢这一块;从小受家庭的影响比较深。而现在的时机非常好,所以我觉得可以做这件事情,可能我在美术上的兴趣大于在音乐上的兴趣,因为之前我一直把音乐作为一个长期职业。而且很有意思的是:我在1998年就开始把民族音乐与后现代的音乐结合做了尝试性的突破。做当代艺术其实也是源自于音乐中最早的感悟。如果说当代艺术比较弱的话,那么音乐这方面就似乎弱到无法视之,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当代艺术,所以做了这个美术馆。我觉得即使它很弱,但仍然能够发出声音。其实做当代艺术更重要的是思维方式和观念,美术其实更是“大艺术”的概念。

SHMJ:看了三川的几次展览,发现展览布置和呈现方式跟别人不一样,每次展览都花了很大的心思。从事当代音乐的经历,使您对展览、对当代艺术的理解有些与众不同?

刘菁:可能是吧,很多人想解决这个问题,大家都还走在路上,艺术其实就是对当下的认知感,每个人的感知不同,呈现的方式也会不一样。怎么解释什么是当代艺术,也是众口不一。有人给当代冠以一个概念,我觉得还不能这么简单,这一切都需要你用心的去感受,这其实是一种思维方式,南京的年轻人思维方式还是有一些保守。

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南方,那种烟雨气息让我比较喜欢与水墨相关的东西,水墨中的这种情怀比较深,十月份我们做的水墨原形展做的比较丰满,无论是在展览本身还是展览的后期宣传与公共教育上我们都做了很大的努力。选择高名潞老师是因为他的学术比较严谨,人也非常好。他大概已经有三年没有做展了,他之前做的臆派展争议比较大,我倒是认为争议大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听到不同的声音,有争议才有思考。今年12月29日还有一个“从南京出发”展,是专门梳理“八五”以来南京当代艺术的脉络的,其中还将展出许多文献资料,顾丞峰老师是我们江苏籍策展人中很有建树的老师。因为三川在南京,梳理南京的当代艺术是我们不可推诿的职责,也是为南京的艺术家们做点事,这个案子策划很好,很有意义。我个人对这个展览很有信心,也希望这个展能得到南京的、全国的艺术圈关注。

SHMJ:我看“未知文本”这个展览时,听您放的音乐及表现形式,给我的感观感受比展览本身带来的更多,展览本身倒是营造了这种环境,但我有个想法,如果把它做成一个封闭的空间,或是一个迷宫,让观者在迷宫中穿梭,再配着音乐,这样效果应该会更好。

刘菁:我们也考虑到这个,所以我们当时上方都是用黑色的东西遮起来。实际上一些想法在贯彻时会受很多条件的限制,没有办法贯彻得很彻底,我们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未知文本”实际上是一个整体的空间概念,它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一个简单展览,它是融合在一起,这也是那天要求每个人带面具出现的原因。来的每一位观者都带着白色的脸谱,让每一个人进入到空间的人都参与了“未知文本”,也是当下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呈现,提出的思考。你看,现在大家都是很面具化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从这个展览中感知到这个。但它一定是除了听、看,更多的应该是思考。我们会努力做更多更好的展,引导大家进入这种思考状态。这其实是一种思维方式,南京的年轻人思维方式还是有一些保守,我们目的是吸引更多人参与,逐步改善南京当代艺术的环境,改善南京当代艺术的土壤。艺术需要你要用心去感知,无论你看作品还是听音乐,我觉得都需要观者用心去体会,所以我把展览的背景音乐控制得有层次感,用心的人就会听到,不用心的人就说明没有那缘份,随风散去了。我很希望我们的观众,尤其是年轻的一代,只要他进入到美术馆,就应该用心去感受所有的一切,你静下心来一定可以发现比别人更多的细节。我自己每次到一个地方,都会去美术馆、博物馆。我觉得如果你只是走马观花地看,只能看到一个表面,静下心来就会发现很多对你有意义的事。

SHMJ:这个一是需要做展览来呈现,第二还是需要做引导。我们说一所真正的美术馆应该是结合展览、学术研究、收藏、公共教育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综合体,您怎样看待这几方面的关系?

刘菁:一个好的展是会给人深刻的启示。美术馆通过学术展览,学术研究建立自己的方向,而公共教育是搭建美术馆与社会连接的桥梁,通过公共教育使美术馆与观众、观众与艺术家、艺术家与社会等建立起一种对等的对话环境。收藏是美术馆的综合实力、眼光的反映,也是丰盈美术馆的基础手段,当然必不可少。

SHMJ:听说美术馆在选址方面也做了很多考虑,在北京和南京之间做了选择。刚刚您透露了自己是南京人,对南京有相当深厚的感情,但是相对而言,北京的当代艺术氛围还是更活跃,您是如何抉择的?

刘菁:对,当时很犹豫,南京可能没有北京那样活跃,但它更需要这样的机会。难道我们南京人就一直甘于这样吗?我觉得总要有人来做这些事情,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现在这两年稍微好一点,南京出现了很多画廊、美术馆,情况开始慢慢地好转,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在南京。

SHMJ:这个也需要努力,但是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刘菁:我觉得最起码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SHMJ:虽然说南京青年艺术家的思维不是很活跃,原因和您刚才说的其实差不多,需要一个综合的艺术氛围,像北京有现代戏剧、歌舞、美术展览等各种活动,非常丰富。

刘菁:北京和上海确实有着它独特的优势,这是长期的文化与经济的积淀,我们正在通过努力实现和改变这点。慢慢改善南京当代艺术的环境,改善南京当代艺术的土壤。

SHMJ:刚才您还提到南京的一个城市的性格、文化氛围――温润的、慢条斯理的感觉,但是当代艺术是那种更激进、更反传统的。

刘菁:我不同意你这个话。又回到刚才,为什么我会在南京做当代美术馆呢?在别人看来它(南京)可能是缺乏当代艺术精神,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当代艺术如果没有一个厚重的传统作根基,当代艺术的呈现也是不丰富的、不完整的。不了解传统文化怎么能谈上当代艺术,当代艺术的发展是不断演变不断被进化的过程,它更具有先锋性。因为你只有知道、了解,致力于其中,你才会做出更好的当代艺术,南京温润不缺乏激进,在我心里面它并不矛盾。

SHMJ:这是一个思维的转化模式。譬如说美国没有厚重的历史,但是它是全世界当代艺术中心。

刘菁:是的,美国是个移民国,它很年轻更具包容,美国早期很多都是欧洲移民过去的,他们都是有很深厚的原文化背景,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到这里。当代艺术的特征就是年轻、先锋、尖锐、同时更具包容性,加之美国的高经济发展也是推动当代艺术发展的另一原因,众多的藏家和成熟的艺术市场让当代艺术得以良性的发展。

SHMJ:转换一个是内部,自身的发展,一个是外部。南京在上世纪80年代是一个全国的当代艺术非常重要的发源地,一个非常活跃的地方,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不能说不好,但是和外部的整个氛围来说,还是相对弱了一点。您是怎么看待南京这几十年的当代艺术发展?

刘菁:当时85南京还是一个当代艺术的重镇区,是比较活跃的。南京这个城市还是有一定的中庸性格,这个和整体大环境有关。但是当代艺术也不是非得要怎怎样样的,我们可以找到合适我们南京的好的艺术家。我认为是观念的问题,好的艺术家,评论家不缺乏,缺乏的是我们南京人对当代艺术观念的一个转变,所以我还是建议无论是艺术家、批评家还是艺术机构,还是要多走出去、多思考,否则会陷入一滩死水之中。这几十年南京当代艺术发展的缓慢与当代艺术机构的缺乏不无关系,再加上很多一些机构的运作方式侧重经济利益忽略对当代学术的探究也导致南京当代艺术不被重视的原因。我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和藏家系统的慢慢成熟,当代艺术会逐步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