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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杜甫的《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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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从杜甫的《登高》为出发点,对比其时代其他著名诗人的诗歌,谈其诗歌的主要特色。

关键词:《登高》;杜甫

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2-0008-01

南京大学莫砺峰老师曾这样讲:“少陵,诗圣也。惟古今以圣为号者,多指造艺术之极诣而言,如书圣、画圣、棋圣云云。而少陵之于诗也,熔铸八代之丽辞,尽得古今之体势,摹写宇宙之万态,沾溉后代之骚人。谓之圣于诗者,谁曰不然?然于以为诗圣之涵义,且不止于此。孔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圣者,道德胸襟超乎常人者也。孟子曰:‘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者,事业建树超乎常人者也。”莫老师的话,为我们勾勒了一位以“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纯”为孜孜追求的理想的忧民忧国之士,一位“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的忠臣义士,并且杜甫的诗歌以其“沉郁顿挫”风格特色与李白“豪放飘逸”的诗风并驾齐驱,显示了唐诗的魅力。《登高》是杜甫七言律诗中最有代表的一首,胡应麟在《诗薮》中称此诗:“高浑一气,古今独步,当为杜集七言律诗第一。”此诗系唐代宗大历二年(767)九月,杜甫流寓夔州(今四川奉节县)时所作。当时杜甫由于长期的流落和生活的穷困,肺病、风痹、糖尿病都缠绕着他,疟疾又不时发作,以致他年仅五十六岁,就耳聋齿落,老态龙钟;同时,他的好友李白、房g、严武、高适等相继死去;与此同时,吐蕃复入灵州等地,凡此种种,都使他感慨万端。此诗即是杜甫当年重九登高时所作。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此题目“登高”是一个具有深厚历史内涵和文化意蕴的话语结构,登高,心怀“窃比稷契”、“致君尧舜”的理想而未能实现的落寂,“形单影只,茕茕孑立”的孤独,面对满目苍夷,万方多难的国家,杜甫做不来背向世俗,大唱“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李白式的豪放,也做不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王维式的洒脱,他的人格理想决定了他只能选择“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儒家精神,一种至死不渝、孜孜追求的对社会、对人民的爱与责任。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诗一开头,作者就写出了夔州特有的景色:“风”、“天”、“猿”、“ 渚”、“ 沙”、“ 鸟”,构成了一副哀婉凄凉、深沉凝重的秋景图。李白在他的《早发白帝城》中写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同样的“猿声”,在李白的画中是“彩云”与“轻舟”作底色,因此在李白眼中,“猿声”是一种可供赏玩的对象,而在杜甫的登高画中,是“风急天高”做底色,因此“猿啸”是“哀”的,此“哀”是杜甫心怀天下的志向,无法实现但又无法舍弃对国家的责任的儒家精神的折射,也是杜甫年老将逝,面对自己对人生事业追求的无限渴望,与生命有限之间的冲突的“浮士德”式的烦恼。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何以用“落木”,而不用“落叶”, 林庚先生在《说木叶》一文中解析了“木叶”的区别,认为“木”更体现出落叶的微黄与干燥之感,带来了整个疏朗的清秋气息,强调了诗歌意象的暗示性问题。前人屈原歌唱出“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可见,此落叶是凋落于诗人心中的落叶,与无边的落木相对的是眼前流逝的长江水,“长江”而以“不尽”来形容,则见江流之无穷。峡深流急,故见波涛滚滚而来。面对“萧萧下”的“无边落木”,面对“滚滚来”的“不尽长江”,诗人感触的是生命的短暂,理想的无法实现,大自然的亘古不变与诗人生命的短暂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给了诗人无法言说的愁绪,在这种愁绪中也渗透了对功业的无限渴望与追求。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宋人罗大经说:“‘万里’,地之远也;‘秋’,时之惨凄也;‘作客’,羁旅也;‘常作客’,久旅也;‘百年’,暮齿也;‘多病’,衰疾也;‘台’,高迥处也;‘独登台’,无亲朋也。十四字之间含八意,而对偶又精确。”“八意”,即八件可悲之事:他乡作客,可悲者一;常作客,可悲者二;在万里之遥的他乡作客,可悲者三;作客之时又逢萧瑟的秋天,可悲者四;诗人年近暮年,却一事无成,可悲者五;亲朋生离死别,可悲者六;无他人陪同,诗人独自去登高台,可悲者七;年近暮年的诗人又身患疾病,可悲者八。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言外之意是虽愁苦万端,却无法排遣。尾联对结,并分承五、六句,“艰难”对“苦恨”,“潦倒”对“新停”。“常作客”则“艰难”倍尝,“多病”则“潦倒”日甚。杜甫倍尝艰难之苦,国难家愁,使他白发日多,再加上因病断酒,悲愁就更难排遣。诗人从社会出发,感受了社会无限的苍凉。“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天下虽大,一生飘零,何处是故乡?刘伶爱酒,已举世公认,陶渊明爱酒,用菊煮酒,李白爱酒,仰天大笑出门而去。这些都是文人的极致,也是酒的极致。然而杜甫与酒的结合,不是洒脱与释然,而是酒本身也承载不了杜甫的哀愁心绪。

明代胡应麟对于这首诗曾经评价:“此章五十六字,如海底珊瑚,瘦劲难移,沉深莫测,而精光万丈,力量万钧。通章章法、句法、字法,前无昔人,后无来学,此当为古今七言律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