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逍堂 梦想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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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听戏逍堂这个名字,颇有些江湖的味道,让人于风平浪静处感觉到波涛暗涌。戏逍堂是一个机构,是一个旨在打造新一代戏剧品牌的机构,这个品牌就是“戏逍堂”。戏逍堂是一个戏剧堂会,迎接着南来北往客。戏逍堂是一个戏剧工厂,造的是生旦净末丑。

一度,民营剧社是“不专业”的代名词,小剧场话剧是“没营养”的标志。戏逍堂曾被人骂作是“卖假药”的,即使是今天业界依然对它颇有争议。但无论如何,戏逍堂毕竟代表着民间剧社的一种存在方式,而创始人关皓月“每一种人,你只要喜欢戏剧,就可以当一个戏剧人”这句话,说出了一个被单一的现实掩盖了许久的基本常识。

不以一部戏的成败论英雄

戏逍堂,源于一个梦想,作为一个礼物,在30岁生日的时候关皓月把它送给了自己。“那是2004年年底,我第一次看小剧场话剧,一边看戏一边在数座位数,经验告诉我,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关皓月这个“算账癖”和他做大型演唱会的经历有关,只要和演出沾上边的,他都会下意识地去算一笔账,看看盈利是多少。而这次算的账让他有所顿悟:“一个剧场里有两百个座位,每张票的票价是100元,总数就是2万元。一个小剧场话剧如果能演二十几场,就意味着卖5000多张票,也就是说有50多万元的票房。再算算制作的成本,包括演员、道具、服装和场地在内,演一场戏的成本大约只有七八千块钱。”账算清楚了,关皓月心里也萌动了做小剧场戏剧的念头。

一年之后,关皓月机缘巧合做了一部话剧《门背后》。本来只是帮朋友的一个忙,却让关皓月有了进一步的思考:要做戏剧,就不能以一部戏的成败论英雄。至少要有年度计划,而不是畏首畏尾地做一部戏,一部戏赔钱了,大家就散伙,这种方法并不可行。所以第一次跟投资商谈的时候,他谈的就是一个年度计划,“一年投资十部戏。我跟投资商讲清楚了,这是一个长线的计划,他们要信任我,而我要担全年的责任。这样的话,投资商就不会在乎一部戏的成败与得失,只要在全年的整体目标上完成了他的预期就可以了。事实验证了我的想法是对的。”在关皓月看来,这是一个特别简单的经济杠杆原理,量变必然导致质变。只有积累了量,制作成本才会降下来,风险才能变小,于是才会产生质的提升。

2005年5月,戏逍堂戏剧工坊在一间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办公室内应运而生了,资产是关皓月的全部积蓄一共8万元。开张第一天,入社的只有17个人。但是没过多久,戏逍堂就找到了生存之道。关皓月记忆犹新的是,2005年首次演出《到现在还没想好》上座率超过90%,票房近两万元。第一版《到现在还没想好》上演时,编剧、导演、投资人甚至平面设计师全都是30岁的人,“要找的就是三十而立的感受”。

一开始,戏逍堂就有清晰的市场定位,这个最初的概念也给他们带来了惊喜的票房。2006年一出《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一轮演下来,创小剧场话剧演出15年的销售纪录,大卖48万元,盈利在20万元左右。到了2007年,戏逍堂一年做了10部话剧,这样的速度专业院团都未必做得到,戏逍堂却坚持了下来。

“戏逍堂目前的运营状况非常好,”关皓月介绍道,除了最开始的四部戏是由外部投资商投资的,从第五部开始戏逍堂的戏就是自主投入。一年内300多场话剧的演出频率,和几百块数字信息亭的广告牌宣传,都证实了一个现象:戏逍堂正开创出民营剧社前所未有的局面。

走品牌发展之路

《开心麻小儿之逃花运》、《你问我恨你有多深》、《满城全是金字塔》、《中西结合要你命》……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戏逍堂的作品大多与社会热点和时代流行语紧密联系着。有人认为戏逍堂太低俗喜欢“恶搞”不够厚重,而关皓月却说,“我们只是恶搞社会现象而不是社会本身。戏剧作品应从现实出发,反映当时的社会现象,而不是盲目崇拜经典,不停吃‘老本’,应为后代留下刻画当时社会生存态势的作品。”

其实关皓月对选择剧本有自己的标准:“剧本首先要能够打动我,我才会去做。最开始戏逍堂的戏大部分是减压、爆笑的喜剧。但做喜剧也是逼不得已,刚起步的时候你必须要用这种东西来刺激市场和观众。之后才能逐渐将话剧的内容往严肃方面靠拢,这是从有话剧的那一天开始就形成的规律。”

可以说,戏逍堂的存在开创了民营剧社的一个新局面,但也有人说:“如果有十个戏逍堂、十个麻花,戏逍堂和麻花再像现在这样演法,它们肯定就死了。”这话似乎正在应验。2008年是小剧场戏剧和民营剧社异常火爆的一年。据统计,2008年小剧场话剧共排演145部,演出2000场次,这个数字比2007年翻了一番。也恰恰是这一年,戏逍堂出现了首次年度亏损,亏损额度达一百多万元。但是关皓月的看法比较乐观,他有着理性的分析,“2008年亏损很正常,年初是天灾,年中奥运会大家都去看体育比赛了,年底又遇到经济危机,这对整个演出行业绝对是有打击的。”而对于2008年小剧场话剧的火爆,关皓月也有自己的观点,“很多戏都是表面上看着火爆,实际上并不成功,亏损的特别多,只是大家谁也不愿意说。有的戏叫好不叫座,戏不错票房不高;有的戏被大家骂得狗血淋头,可它就是能卖票。所以一些统计数据都是摆样子用的。”

2008民营剧社英雄辈出,2009话剧市场群雄逐鹿。作为民营剧社的先行者,关皓月这些年也走得甚为辛苦。对于一无院团背景,二无剧场资源的民间社团来讲,生存下来尚且不易要想发展更是困难重重。说到如今小剧场话剧面临的困难,他总结为三点:政策的支持,媒体的扶持和资金的注入。政府的支持首先是应该建设更多的剧场。“北京现在正经八百能够演戏的小剧场特别少。另外就是建立剧场以后应该免税。剧场要交大量的税费,而我们每天都有大量的票在里面滚,这要洗去多少的税钱?戏剧毕竟是文化事业,当然希望国家给予支持。媒体的扶持就不用说了,小成本戏剧缺少宣传投入,只能依靠热爱戏剧的人一起帮衬。”至于资金的注入,关皓月说戏逍堂目前不缺单个项目的使用资金,“但是戏逍堂想做的是利用戏逍堂运营模式完成一个融资,之后希望能够上市,完全走入资本市场”。因此,2009年戏逍堂启动全国第一家戏剧营销策略机构,希望尝试和创新一种新的概念。

就这样,戏逍堂先后与深圳、济南、青岛、沈阳四座城市的当地剧院开启了友好合作,“我们与当地的剧社签订加盟协议,是一种知识产权的加盟。我们提供软性知识产权资料,所有舞台标准化的规范,比如灯光设计、舞台设计等等,他们按照我们的标准找演员,自己排演,进行商业演出。戏逍堂过去、现在、未来的剧本,他们都可以搬上他们的舞台。”于是,在京城火爆一时的那些小剧场话剧也在其他城市遍地开花起来。

2010年7月2日,由北京戏逍堂与沈阳东方尚美联手打造的爆笑喜剧《我的老婆你别动》,在辽宁大剧院小剧场上演,关皓月透露,观众的反响很好,“我们希望一年一个城市不低于三万个座,我们也希望这种活动是长期的。”

“让生活多点戏”,对于戏逍堂而言,似乎不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