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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湖:淮阳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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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淮阳”之“永远的龙湖”系列之文明源头

淮阳,总也忘不了这样一个冬日的场景:夕阳西下时分,带着些赭红色的天幕下,一叶扁舟,渔人张网而立,仿佛一道永恒的剪影。水天相接处,是城市的背景。

也总感动于这样的冬日时刻:刚入夜,水墨黑,一边是城市的灯火,一边是水天相接处的朦胧,那朦胧不是黑又似黑,让你感觉到难以触摸的远处,那是无边无际的远处,是历史的深处。

这里说的这些场景,就是龙湖的感觉。它让你不自觉地触摸到历史,回到古往。

如果说淮阳是一部厚重的大书,那么龙湖就是这部大书的主题;如果说淮阳是一道待解的题,那么龙湖就是这道题的题眼。所以,要想读懂淮阳,就不能不深入龙湖,不能不读懂龙湖,因为从某一方面说,是龙湖滋养了淮阳悠久的文化,滋养了淮阳丰厚的历史。

“一陵一湖一古城,二老三皇享盛名,四冢五墓六公祠,七台八景湖中映。”这湖说的就是龙湖,其他遗迹皆是环湖而置,成为淮阳文化的主体。伏羲画卦台、狄青梳洗台、苏辙读书台、孔子弦歌台、神农五谷台、秋胡台、紫荆台,是淮阳著名七台;羲陵岳峙、蓍草春荣、蔡池秋月、弦歌夜读、卧阁清风、望台烟雨、苏亭莲舫、柳湖渔唱,被称为淮阳八景。

按理说,读淮阳要先读龙湖,但我们采用了倒叙的手法,当我们一个个解读了淮阳古老的文化后,才回到文化的源头――龙湖,这样做的好处是,当我们提到围绕龙湖的遗迹时,不再显得突兀,也少了些解释的不便。

因为淮阳厚重的部分几乎都是围湖而存在,正是在这里,伏羲“开物成务”,开启了中华文明的曙光;也正是在这里,伏羲定姓氏,奠定了中华民族的血脉之根;也是在这里,伏羲制嫁娶,开始中华民族的现代婚姻基础,而中华民族龙图腾的形成,也得益于这里。

伏羲文化的厚和龙湖的厚构成淮阳文化的网;苏子由读书台、大王庙、包公庙、孔子弦歌台、狄青梳洗台等连成了历史的线,这些文化点,经纬成淮阳盘错交结的历史脉络。

龙湖是淮阳文明的源头

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在《中国古地理图》前言里说,“在震旦纪,中国境内大部分是海的情况下,就出现了大片的淮阳古陆。”

淮阳地处中原,若就其地望而言,没有名山之灵秀雄奇,也没有大川之豪迈奔放,淮阳能称得上特别的地方,就是龙湖。正是因为龙湖,才灵秀了这方土地,活络了这方土地的血脉,使其具有了自我的特色。

当地作家董素芝说,按有关文献记载,在与伏羲时代相对应的远古渔猎时期,淮阳境内川泽纵横,土质肥沃,气候温和,宜渔宜牧宜农。境内故河道有蔡河、古黄河、颍水、沙水、谷水等。这些丰盈的水系,毫无疑问地为龙湖的存在提供了天然的基础。逐水而居是人类的天性,所以有了伏羲都“宛丘”,有了绵延几千年、让人们评说不尽的伏羲远古文化。当然这只是龙湖形成说之一,但无论伏羲之时有无龙湖,其时的遗迹散布龙湖周围,都注定了龙湖文明湖、母亲湖的地位。

淮阳万亩龙湖盛产鱼虾,如鲤鱼、鲢鱼、鲶鱼、鳝鱼、青鱼等;湖中生长着大面积的蒲苇、莲藕,此外,还浮生有芡实、茭白、菱角、浮萍、水葫芦等。董素芝说,《诗经・陈风》中就有关于龙湖中丰富水产资源的记载:“彼泽之陂,有蒲与荷。”“彼泽之陂,有蒲与莲。”“彼泽之陂,有蒲菡萏。”“东门之池,可以沤麻。”“东门之池,可以沤 。”“东门之池,可以沤菅。”

龙湖是自然的乐园,宋代大文学家苏轼在《次韵子由柳湖感物》中咏道:“惟有柳湖万株柳,晴阴与子共朝昏……”刻画出龙湖的自然美景。

龙湖还是“一座历史文化的宫殿”,围绕龙湖,诸多名胜古迹散布湖滨、湖中。湖中有画卦台、白龟池、弦歌台、司城贞子阁、陈楚故城和苏辙读书台;湖滨有太昊伏羲陵、魏曹植的思陵冢和平粮台。

这些历史遗迹都无声地述说着龙湖的往事:美丽诗画的龙湖之中,游船画舫穿游其间,文人墨客吟诗垂钓。

但龙湖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它形成于何时?这却是个难解的话题。

当地文史专家杨复竣从历史、考古、文献、民俗等诸多领域对龙湖进行综合研究,试图求解这个谜团。

杨复竣首先就《诗经・陈风・东门之池》进行解读,这首诗云: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以晤歌。东门之池,可以沤 。彼美淑姬,可以晤语。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彼美淑姬,可以晤言。

“《东门之池》中的‘池’,指的就是陈城东关湖。而《诗经》中的另一首诗《泽陂》中的‘陂’,则指陈城龙湖东关湖。那时候,湖内有蒲有荷,遍生嫩蒲荷花,已是人们观光赏心之地,是年轻男女相聚倾心之所。”杨复竣先生认为,“从《诗经》记载看,在西周时期就有龙湖之东关湖了。”

“从考古发掘看,与记载不谋而合。”杨复竣说。

1931年,淮阳东关天齐庙遗址(陈胜庙)出土了十多根直径0.7米、内套直径0.2米的陶水管道,弯砖砌成的古建筑,碎砖,陶罐,碑座,五铢钱,经有关专家鉴定,这些器物皆为春秋时期的。

1986年,龙湖东关湖边出土了大量春秋时期的陶片、陶器。

1994年,龙湖东关湖出土了完整的青铜器?和铜方壶等。有关专家断定,这些器物当为西周时期的。

“由此可以断定,龙湖东关湖在西周后期或春秋时期已经有了,距今至少有两三千年的历史。”杨复竣说。

另据1916年《淮阳县志》记载,宋时陈州有三个湖,位于城南的叫南坛湖;位于城西的名柳湖,又名旱湖;位于城北的叫北关湖。它们各成一湖,彼此不交,旱时水涸。

宋代大文学家苏辙来陈州时,曾赋诗《宛丘二咏》,序言中也说:“宛丘城西柳湖,累年无水……去秋雨雪相仍,湖中春水忽生数尺。”

苏辙来陈州做教谕,在柳湖中筑读书台,也说明宋代时水时涸。

1996年,淮阳进行城湖开发,在龙湖柳湖中,出土了宋代石井围。在宋墓葬中,出土了绿釉缠技瓷枕、白釉碗、陶俑、白釉瓷罐、铜镜及大量陶片。

从记载和考古发掘看,柳湖的北部,“春水忽生数尺后”已成湖面,而城西侧为无水之地,宋井的出现,说明这儿当时还是农田,宋墓葬的出现,说明这儿并非水面,是旱地。因此,柳湖在宋代前已经形成,不过是“时水时涸”,其干涸为旱地,应在宋代以后。

1992年,为了确定陈胡公铁墓遗址,有关部门对南坛湖进行了考古发掘,出土了大量的春秋陶片,这说明南坛湖在春秋就已存在。

杨复竣先生说,宋以前的南坛湖、柳湖、北关湖面积并不太大,三湖最终连成一体而成现在的龙湖,主要是黄河的“功劳”。

1996年龙湖清淤时,在淮阳蔡河西街南出土了汉代陶罐、陶碗、宋代的瓷盏、火炉等。在苏花园东出土了宋代黑瓷罐、白瓷钵。在田湾南出土了唐代黄釉碗、宋代瓷盆、瓷盏、瓷枕、四系壶、陶棺及部分宋代墓葬。在西城墙附近,出土了汉代陶盆、陶罐、瓷盏、宋瓷盆等。在西关大同路北的龙湖中,出土了汉朝的日光镜、隋朝和唐朝的瓷碗。

“从考古发掘看,龙湖的形成是随历史发展而渐次扩大,逐渐发展相连,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从出土文物的年代看,有西周、春秋、汉、隋、唐、宋等不同朝代的。在什么地方出土什么时代的文物,说明这个城或湖是这个时代或其后所形成。因此说,整个龙湖的形成时代,当为宋代。”杨复竣先生说。

史籍佐证着龙湖的久远历史

实际上,史籍中有关黄河灾害的记载,也从侧面佐证着龙湖的历史。

《中国水利史》记载:从汉平帝元始元年(公元1年)“河汴决坏,黄河间有南侵之害”起,到东汉永平十三年(公元70年)“河汴分流后,水乃不复为害”止,黄河泛滥长达70年。

隋文帝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秋,西华、陈州、开封等九州、县河决。

唐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秋,河决。唐文宗开成四年(公元839年),河决,侵郑、滑外域,陈、许、曹、濮大水。

宋至民国期间,黄河决口,泛陈境的洪水多达57次。

黄河泛滥南侵,陈地历代官民不得不修筑堤防,防水入城。

据《淮阳县志》记载:宋仁宗天圣年间,陈州兵马监督张孜筑堤,袁家曲捍水。李世衡知陈州时,筑大堤以防水患。

金世宗大定十一年(公元1171年)十一月,河决,泛及境,护城堤外,受黄水淤积。

明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河决开封大黄寺堤,蔡河壅塞,漕运不通,知州李子义率民筑堤御之。

明穆宗隆庆二年(公元1568年),兵备付林命文武官修堤护城。

“可以这样说,正是由于历史上多次防御黄水泛滥威胁陈城而筑堤,形成了淮阳龙湖的堤坝。”杨复竣说。

据《陈州府志》记载:明太祖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六月,水破护城堤。

明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夏,大水,平地行舟,禾稼淹没,庐舍倾毁,城郭亦多圮坏。

明神宗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秋,大水淹稼,霪雨连月,平地水深数尺,破堤侵城,四门路道不通,出入以舟;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五月,莲花池堤决,积水侵城,室庐倾圮;二十五年(公元1597年)秋八月,城内水湍;三十五年(公元1607年)秋,大水,蔡河决堤,水将及城,四境水深丈余,禾稼房屋淹没殆尽。

清康熙十六年(公元1677年)暴雨弥旬,水溢入城,四门行舟,城内居民房屋尽倾。道光十一年(公元1831年)秋,蔡河两次决东大堤,环城如海。

1926年,水破四门堤口。1931年,水再破西北堤口。

1946年,出于军事需要,决黄河南大堤,黄水入淮阳城,龙湖水量达1100万立方米。

由于历史上多次黄水破堤入湖,为防御大水入城,当地历代官民加高修筑城墙,形成了淮阳龙湖的内围堤坝。

“由于黄河的泛滥,黄河水一次又一次地入侵,淮阳一次又一次地复筑大堤。黄水中的流沙,次次淤积,层层加高,大堤越筑越高,大堤之内地面则未升高,其内容水量也越来越大,水越来越多。这样,北关湖、柳湖和南坛湖便逐渐成为一体,万亩水面的龙湖便形成了。”杨复竣先生说。从地质勘察看,护城大堤文化层叠加20多层。堤外文化层次分明,厚度在3米上下。1956年,在修建淮阳北关蔡河桥时,发现桥西北地面3米以下有桥洞,经有关专家考证,此桥系古蔡河桥。其埋深和堤外黄水淤积层吻合。

杨复竣还说:“大堤外地面的淤积升高及湖水面的升高,使得陈州居民必须把城内地面升高;以防水侵房倾。这就出现了陈地水涨地高的局面。上世纪60年代、70年代、80年代,对淮阳城地质勘探说明,在地面10米以下均为深褐色土层,内含陶片、兽骨、草木灰等杂物,10米以上杂物渐少而为黄胶泥、沙浆、流沙。由此可以说明,地面10米之下为古代居民建房地面,即湖底。这同时也说明,陈城是居民防御大水逐次增高所致,竟达10米之多,与龙湖大堤之外的淤土相呼应。”

“应该说,龙湖的形成原因主要是黄河泛滥。由于黄河泛滥,人们不得不一次次修堤防护,多次修建,多次取土,最终形成了今天的大龙湖。”杨复竣认为。

据1981年测量,淮阳龙湖东西阔4.4公里,南北长2.5公里,堤围长14公里,面积达16483亩,除陈城名胜及村庄占地外,湖面水域为5.3平方公里,计10840亩,这就形成了辽阔无垠的龙湖景色,所以有一句话如是说:“南游杭州,北游陈州。”

淮阳龙湖中出土的宋井遗址(图说)

“寻根淮阳”之“永远的龙湖”系列之人文景观

弦歌台下的圣人咏叹

若依现在而论,淮阳龙湖分为四个部分:东湖、柳湖、弦歌湖、南坛湖。

若以文化而论,分量最重的当数东湖和弦歌湖。东湖水域面积最大,中有画卦台,这是伏羲画先天八卦的地方,中华文明的第一缕曙光也正是从这里升起。似冥冥中的定数,注定了龙湖的超重分量,注定了龙湖在中华文明史上抹不去的一笔,在伏羲画八卦多少年后,中国文化史上的巨擘――孔子来到这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在龙湖之弦歌湖里,有弦歌台,这不是一般的台,它记录了一代圣人一生中举足轻重的历程――淮阳之行。由是,儒学之基本框架“中庸之道”奠定,儒家开始了它最重要的思想行程,也留下了千古传诵的话题。

画卦台、弦歌台,分居淮阳城北城南。如果说龙湖是条龙,它们分明就是龙的两只眼睛,折射着龙内心深处的丰厚内涵。而两位伟人在龙湖一北一南的创造,构筑了中华民族文化的大构架,加重了淮阳龙湖让人难以承受之重。

弦歌湖美丽的人文风景

“弦歌湖究竟是什么时候形成的,《陈州府志》、《淮阳县志》都没有记载,要想弄清这个问题,只有借助于考古资料。”淮阳文史专家杨复竣说,“弦歌湖开发时,曾依照文物法对其进行了发掘,清理、发掘出古遗迹、古墓葬206处,出土金银器、铜器、陶器、骨器等各种文物522件,其中有宋代的壁画墓,还有两座金代的纪年墓,墓主均为‘大金国陈州宛丘县第六都思陵村人’。从发掘的文物历史年代看,有汉代、唐代、宋代和金代。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在汉代以前,今弦歌湖区大部分是耕地,直至金代,才被水淹没。”

有关弦歌湖里的弦歌台,历代典籍记载不少。如:《太平环宇记》里说:“有陈王弩台,唐朝开元年间,孔庙迁于其上。”

《元和郡县志》说:“后汉陈敬王曾孙宠善弩射……常于此教弩……唐开元九年(公元721年)移孔子庙于其上。”

这些都说明,弦歌台原叫“弩台”,早在2000多年前,陈地有孔子庙,但在别处,后来移到了弩台上。

到明成化七年,即公元1471年,知州戴昕建庙设柱,名曰“危台祠”。

明嘉靖七年,即公元1528年,巡安御史谭缵增柘正殿七间,门两座,题曰“绝粮祠”。

到了明嘉靖二十一年,即公元1542年,知州萧国弼重修殿内塑像。

清康熙五十二年,即公元1713年,都察御史重修大殿七楹,进五间,改为方形石座,上覆绿瓦,竖石柱72根,重修孔子及十哲像。

乾隆、嘉庆、咸丰年间,对弦歌台又多次修葺。

现在的弦歌台是新修的,我第一次到弦歌台是在冬日,天有些萧瑟,让人感觉些许冷冷的寒意。但这也有一个好处,让周围仿佛着尽了水墨色,透出些文化固有的孤傲和自我。而弦歌台那赭红色的大门,隐约在黄昏里,把神秘也留在记忆里。

平时,弦歌台大门三个门洞只开东侧门。为什么呢?这其中有个说法,显示出当地人对孔子的尊崇。

原来弦歌台的三个门洞,用处各不相同。中间门洞,或说正门,是供皇帝进出的;西侧门则是有罪臣民用来赎罪的,所以平时只开东门。

弦歌台有三进院落,进大门是第一进院,这里是弦歌碑林。由此向北过戟门是第二进院落,弦歌台主体建筑――大成殿就坐落于此。据历史记载,大成殿始建于明代,清康熙五十年(1711年)重修,面阔七间,进深五间,单檐歇山式,绿琉璃瓦覆顶,周围有回廊,廊下24根青石方柱,正门两侧有一副对联:“堂上弦歌七日不能容大道,庭前俎豆千年犹自仰高山。”这副对联说明了孔子在百姓心目中的神化地位。移步入殿,直面的是孔子塑像,看上去面目和蔼,但其中却显出不尽的智慧。两侧配享的是孔子十位最有名的弟子“十哲”;西边厢房内塑的是孔子陈国籍四弟子像:颛孙师、巫马师、公良孺、陈亢。

出大成殿再向北行,是第三进院落――弦歌书院,据记载,它曾是古代著名的书院,明代称为知德书院,康熙时为思鲁书院,乾隆时改称弦歌书院。现存建筑是四合院,正面是五间两层藏书楼,又叫藏经楼,也是在原址上新建的。

除弦歌台,弦歌湖周边复原和新修了许多具有文化内涵的建筑,它们成为弦歌湖的新景。

在弦歌湖西侧106国道边,有一五连体梯形亭,亭内有踏道相连,中间三亭皆顶覆黄瓦。数取五,以象东西南北中,喻南北之广、东南之袤,意象深远。古代淮阳城西有“社稷坛”,那是祭天之所,故今此亭谓之曰“社稷亭”。

与社稷亭东西相对相辅,有船形景点双莲亭,四角檐尖式顶;南亭为四角,两层,顶为歇山式,中有梯上下;北亭有桥,桥上有栏,连通水岸。两亭之间,有“人”字坡相连,两亭皆黄瓦覆顶。此景基为船形,船行浮于水,象征宦海若舟,民若水,官若舟,水载舟,水亦覆舟。此景与社稷亭遥遥相对,谓之为“包公亭”。

社稷亭之南,水中一亭,顶为歇山式,亭为两层,中梯栏通二层,亭内有踏道直通于水下,二层两侧为“人”字坡式建筑,皆上覆黄瓦,踏道桥上有护栏,游人可沿桥扶栏入亭。世有阴阳,宇宙上下。上观湖上美景,下亭可入水。不远处即是古今所传的老龙沟了,相传金龙受天罚下凡,不顾屈辱为苍生解除危难,保得陈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给陈地民众送来了凉爽清风,致使陈州官清民宁。为官者两袖清风,做官之基;为民者清心寡欲,做人之本,此亭谓之曰“清风亭”。

弦歌湖的东南岸上有一亭,六角檐尖顶,上覆黄瓦,东西通门,周围有连椅。此亭位于淮阳先天八卦的巽风位,用于后天的坤土位。座九里长龙大堤之根基,收八方之灵气,得六合之雨露,谓之曰“浩然亭”。

与弦歌台隔湖相望,岸上一亭,六角檐尖式,黄瓦覆顶,有踏道可通向湖中。水上两亭,双连体六角檐尖,黄瓦覆顶,周围有连椅。水上水下三亭浑然一体。之所以取三数,三为大,为众,取天地人全象,喻宇宙八方六合。北望弦歌台,拜大圣人。人杰地灵之所,文明发源之地,人才辈出,英俊四野,三亭汇一,藏风镇气,出民族之精英,吐振国兴民之浩气。泰山在此,插云钻天,长龙盘踞,龙气长存。此谓之曰“泰山亭”。

弦歌台之南,有一架长龙似的九曲拱桥,东西横贯,上筑两亭,连通水陆,桥下可往来行船,据说这桥很有些说头。说是两千多年前,孔子七十二弟子中,陈籍弟子有四,皆成为治国的栋梁,此桥谓之曰“渡贤桥”。

这些亭桥,更灵秀和拓展了弦歌湖的内涵。

“在陈绝粮”导出“弦歌”气节

我常常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孔子居陈,实在不能说是面子上很过得去的事。作为当时的大家,孔子来到陈地,非但没受到礼遇,反而受尽了艰辛,甚至羞耻。

不知道孔子那时在陈地讲学时有没有被丢过鞋子,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连“累累如丧家之犬”这样的话都能接受,想必被丢鞋子也会泰然处之。六十岁,人生的一个甲子,什么事情没经过?什么心情没体验过?淡了,身外之物淡了,眼前的一切淡了。

所以,孔子在陈地结出了儒家的中庸之果。而当初并不欢迎孔子的陈地人,记住了孔子,留下了孔子的踪迹。

这似乎是个悖论,并不待见孔子的陈地人留下了孔子的经典故事――在陈绝粮,铭记了一个伟人的伟大时刻。我常常在想,假若没有陈地之行,假若没有“在陈绝粮”,孔子和他的弟子是否少了些精彩,孔子的学问是否也少了些分量?

有关这个典故的细节,如今是说不太清楚的,淮阳当地传说是这样的:孔子来到陈地时,吴楚两国正在交战,因为吴国人怀疑孔子站在了楚国一边,便派兵将他们围了起来,限制自由,不给吃不给喝,形式更像现在的软禁。也有传说是陈国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但无论如何,孔子在陈绝粮是肯定的,这一经典记忆最初的版本是《论语》:“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这段话的意思是,子路问孔子,君子也有陷于困境之时吗?孔子说,当然有,只不过君子遭穷受困时能坚持气节始终如一,小人一遭穷困就有可能不讲原则。这段话其实衍生出了中国儒学的品格――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来到陈国,由于不被理解,孔子师生首先经历了基本的生存考验,吃没吃,喝没喝,所面临的是站着死还是跪着生的问题。对此,《史记・孔子世家》有较为详细的记载。

在陈绝粮时,还生发了“颜回墨食”的故事。由这个故事,充分凸显了他们师生的人格,所以,“陈蔡绝粮”故事许多典籍,诸如《庄子》、《孟子》、《荀子》等多有铺排渲染。

实际上,孔子在陈绝粮、弦歌不止的本质就是坚持,是对事业理想的坚持,对人生追求的坚持,对精神品格的坚持,而坚持,是人生制胜的法宝,中国人后来不乏这样的精神,比如玄奘西行取经,千难万苦之下取得真经,靠的就是这样的精神。

中国的文化习惯,但凡大人物有大作为必是有大厄相随,这就注定了孔子在陈地的经典,成为历史的经典。由此我想,孔子应该感谢陈国人,因为是陈国人让他们师生经历了事业,乃至人生的关键时刻,从此更上一层楼。这是不是人祖冥冥之中的安排?淮阳明代古碑“厄台碑”中将这一事件与“天地厄于晦月,日月厄于薄蚀,帝舜厄于历山,大禹厄于洪水,成汤厄于夏台,文王厄于里”列为同一级别的大事。

孔子自公元前492年来到陈国,至公元前489年离开,在陈地一共待了四年。

孔子在陈的这四年间,正是陈国衰弱之时。由于地处楚、吴等强国之间,陈国经常会被大国牵着鼻子,弱国中的臣民,日子之艰难可想而知,孔子目睹和体验了这样的国家心情。所以,我们可以大胆地设想,很有可能孔子在陈之厄,也是一种国家心情,一种陈国心情,孔子绝粮的经历只是间接地道出了陈国民生的艰难,而它的实质是国家之困、国家之厄。

面对左右为难的困境,该怎么处理?面对强敌,作为弱小的国家如何应对?

这是陈国之困之厄。但当时的陈国,没有良将。实际上,孔子也没有办法,在一个嗜血尚武的时代,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陈国当时之弱小,这一点不具备,孔子也不具备,孔子带给陈国的是精神是理念,而这些,只有在国家强大到天下太平无事的时候才能谈,所以,陈国其时只能无为而为了。但正是陈国这样的“困境”,成就了孔子和他的弟子的精神和事业。

陈地人为纪念孔子,在淮阳城南筑了弦歌台,他们这样做,除了歌颂孔子遇难矢志不渝、坚持理想的精神外,也是在自喻,是在从孔子精神中寻找在困境中活下去的理由。

弦歌台正门石柱上镌刻着一副对联,上联为:堂上弦歌七日不能容大道;下联是:庭前俎豆千年犹自仰高山。这是对此事的形象概括。

新修的弦歌台赋予弦歌湖更为深刻的文化内涵,成为弦歌湖的新景。(图说)

“寻根淮阳”之“永远的龙湖”系列之传奇故事

龙湖的传奇故事

孔子和他的弟子们也许根本不会想到,陈地的龙湖里到现在还存留着当时他们故事的固化存在――弦歌台。他们更不会想到,他们曾经的陈州经历,会为今天的陈地人留下发展经济的软实力。如今,弦歌台已经成为淮阳龙湖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伏羲文化一样,为淮阳所看重,并予以开发、利用,成为淮阳龙湖文化的一张大牌。

实际上,孔子的淮阳之行,也为淮阳百姓留下了永恒的话题,比如淮阳龙湖蒲菜被称为“圣菜”,这就与孔子有关。

据说当时孔子一行来到陈地,绝粮受困,孔子弹琴而歌,弟子们饿得狼狈不堪、东倒西歪地躺在龙湖岸边。子路抬头一看,见不远处一方池水里长满了蒲草,青青的。子路问:“夫子呀,万物不是土里生吗?”

孔子听了,眉头一皱,知道子路要接着说啥,就说:“是呀,土里生的有草,草是野兽飞禽吃的;而土里生的果实则是人吃的。土里生草,又生果实,有人吃的,这叫土养人,有飞禽走兽吃的,这叫土养飞禽走兽。这样就有世界了。”

子路问:“既是土生果实,果实是叫人吃的,我们为什么没果子吃呢?”

孔子答:“果实叫那些昏君贵族独霸了,他们要霸占,我们不是周游列国宣传大道吗?到人们都识大道的时候,我们就不挨饿了。”

子路听不进这些空洞的大道理,问:“夫子呀,伏羲老祖的时候人吃啥?”孔子回答:“靠采集。”

子路立刻问:“采集的是树叶、是草,还是果实?”

孔子听了这句话,半天没有回答。

这时,子路也不再讲是人是兽了,跳到水里,扒蒲根吃起来。真是天助呀,这蒲根甜丝丝的,他接连吃了两个蒲根。扒到第三个时,想到饥饿的孔子,子路舍不得吃了,他拿着蒲根来到孔子面前,要孔子吃。孔子看了,瞪着眼说:“人怎么吃草呢?”

子路笑了,说:“夫子,您老尝尝呀!”

子路三让,孔子接了,放到嘴里一尝,果然又脆又甜,十分好吃。这真是老天相助,孔子好不喜欢,放下老师的架子,裤子一挽,也下水扒起蒲根来。弟子们看孔子吃了蒲根,都跳到水里扒开了,你抢我扒,大家吃了个痛快。扒蒲根,孔子有了吃的,照常讲学、弹琴、唱歌。

人吃草,这是骂人的话。孔子在春秋时就是大学问家,孔子能吃蒲根,常人当然能吃。从那以后,陈国龙湖的蒲根,人开始吃了。孔子忌讳人吃草,把蒲根称为“蒲菜”。如今,陈州蒲菜成为地方名菜,因是孔子吃的菜,所以又叫“圣菜”。

淮阳弦歌湖里的红鲤鱼被称为“圣鱼”,据说也与孔子有关。说是孔子来到陈国时,吴国跟楚国正在打仗,把孔子困在了陈国。孔子不能前行,就来到陈国龙湖边。突然龙湖里漂来一叶扁舟,从船上走下一个穿红衣的小伙子,他手指孔子,很不礼貌地骂道:“孔夫子呀,你如丧家之犬,惶惶然不可终日。”

孔子走上前问:“小伙子,我为啥如丧家之犬呀?”

那小伙子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子路大怒,拔起一棵小树,劈头朝小伙子打去。不偏不倚,正中小伙子脑袋。小伙子倒下了。

孔子大吃一惊,走近一看,哪里是小伙子,原来是一条红鲤鱼。

孔子忙跪下祷告:“公正的天啊,有道德有学问的人,天下是能相容的。”

如今,弦歌湖里还生长着一种红鲤鱼,这种红鲤鱼不同于其他鱼,它周身通红,肉质鲜美,是一道佳肴。

龙湖之畔,除了孔子和弟子们的留影,还留下了不少名流才俊的身影,赋予了龙湖独特的文化内涵和向心力。像汉代谏臣史汲黯、三国时期著名才子曹植、宋代文学大家苏辙等,都在淮阳留下了身影,列于淮阳历史人物画卷之中。另外,连名震天下的北宋名将狄青,也在失落、悲愤之时,慨然请出陈州,最后长眠于陈州。

弦歌湖的才俊逸情

人们都知道杭州西湖的醉人美景,但曾在西湖浚湖筑堤的杭州知府苏轼,却痴迷于淮阳龙湖之美,并和淮阳结下历史之缘。

苏轼之弟苏辙(字子由)曾被贬到淮阳,做教谕(相当于现在的教育局长)三年,任职期间,他在龙湖西北的柳湖丘上筑室读书,这就是苏轼笔下“宛丘学舍小如舟”的苏亭或子由亭。

因弟弟的缘由,苏轼多次来陈,兄弟俩相互唱和,留下了大量的诗作。但因为不同的心情,两人的诗作寄予了不同的心情。

苏辙因是被贬到陈州,心情自是沮丧愤懑的,所以作《宛丘二咏》发泄心情,诗云:

旱湖堤上柳空多,倚岸轻舟奈汝何。秋雨连渠添积润,春风吹冻忽生波。虫鱼便尔来无数,凫雁犹疑未肯过。持诧钱塘应笑我,坳中浮芥两么麽。古殿山花丛百围,故园曾见色依依。凌寒强比松筠秀,吐艳空惊岁月非。冰雪纷纷真性在,根株老大众围希。山中草木谁携种,潦倒尘埃不复归。苏轼则作诗以唱和,他的《戏弟子由》曰:“宛丘先生长如丘,宛丘学舍小如舟。常时低头诵经史,忽然欠伸屋打头。斜风吹帷两注面,先生不愧傍人羞……”

从杭州来到淮阳的苏轼,没有想到中原之地会有如此美妙的景色,常常为神奇美丽的龙湖景色所陶醉,在《次韵子由柳湖感物》中咏道:“惟有柳湖万株柳,清阴与子共朝昏……柳虽无言不解愠,世俗乍见应怃然。”借柳咏志,写尽人生感受。

后人为纪念“二苏”的文才和功绩,在苏亭四周遍植莲藕,暗喻“出淤泥而不染”。每至夏至,柳拂曲栏,清风徐来,荷香袭人,以至于很多文人雅士前来游览。

苏轼《戏弟子由》讲的是苏辙的书屋,意思是苏辙书屋小到碰头的地步,其实这比喻了苏辙当时的心情。直到数百年后,苏辙的小书屋才被后人改造。明成化六年(1470年),陈州知州戴昕重修“读书屋”,建成八角琉璃亭,亭基修成船形,象征“宦海扁舟”,写照了苏辙的宦海仕途。清康熙年间,重修了苏亭,并题为“颍滨亭”。清金允宜有《苏亭莲舫》诗,其中写道:“苏湖亭外藕花浮,千载芳踪说子由。几处清歌来画舫,一行白鹭下汀州。碧桐逃暑宜中夏,绿柳摇风似旱秋。茂叔风流堪步武,每逢佳日喜来游。”

关于苏辙读书台,淮阳民间有个传说,说是宋神宗熙宁初年,苏辙被贬到陈州府做教谕。他是大文学家,又是大政治家,哪里有心思做这个陈州教谕啊。他整日心里闷闷不乐,可也奈何不得,只有读书解闷,闲时到龙湖散心。

一天,苏辙读《易经》解闷,心里忽然开了窍:日有升落,事有转变,自己在朝中已做了那么多年大臣,应当满足了,何必为那些办不到的事整日忧心忡忡!

尽管他这样想,这样劝自己,但只是除除心焦,哪里能解心头之不快呢?他来到龙湖西北角,划起一只小船,正划着下意识地想到,别人看不起我,我又怎能自暴自弃?身在陈州的八卦乾天之位,以小比大,我苏子由何不在此修台读书自乐呢?于是,苏辙告诉陈州知府,说要用自己的俸禄在龙湖里建一个读书草庵。

那时候,龙湖里大部分是水,水里也有一片片高地。苏子由在湖西北那一溜露出水面的龙脊样的地上建了一个读书庵,茅草盖顶,简陋朴素。这儿湖水无边,水碧草绿,寂静异常,确实是个读书的好去处。从此以后,苏辙公干之余,就在这里读书消愁。

不久,苏辙的哥哥苏轼到陈州来看望弟弟,兄弟俩常常游船于莲叶蒲苇间,赋诗唱和,消愁解闷,好不痛快!

一天,苏轼陪苏辙读书后出来散步,问道:“这读书台位于水中是何意啊?”

苏辙回答道:“水是阴,台是阳,这叫负阴抱阳。”

苏轼说:“这台高出水面,犹如一船。”

苏辙立时回道:“水载舟也覆舟。宦海若舟,我这只小舟叫大海淹没了。”

苏轼拍手笑了,摇摇头,说:“天大则才公,地厚则才久。”

苏辙笑着说:“全在我心中呀!”

苏轼在陈州游玩多日之后,登舟返回任所。

苏辙送走哥哥,走进读书庵,倚柱向东南望去,水天泽国,蒲苇丛丛,心境一下子舒朗开了。路有千条,条条都能通京都,条条都能为国为民,我何不放弃官欲,俯下身去写下时事的千古诗篇呢?由是,苏辙开始以淮阳为题,写诗作赋,为陈州留下了不少传世佳作。

后来历代的陈州知府,为了纪念这位文学家,都不忘读书台的修缮,一代接一代传了下来。

西铭山的传奇故事

淮阳之地,几乎与山无缘,但在龙湖里,却有个西铭山。宋朝陈州知府张咏深爱龙湖景色,便在西铭山上建造了别致的“望雨台”。细雨时日,登台远望,烟波浩渺,水天一色,极具诗情画意。“望台烟雨”成为古陈州八景之一。

张咏通诗文,博才学,颇有名声。宋真宗时,由寇准引荐,官至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因遭丁谓弹劾出任陈州知州七年。一天,张咏看到丁谓逐寇准的奏报,恸哭失声,大骂丁谓,不久便郁郁而死,葬于宛丘县(今淮阳县城西十二公里的柳林集)。清代诗人汪思回有诗《望台烟雨》赞曰:“园僻常宜雨,台高故受烟。溪云笼树密,山翠帐湖妍。不尽陈州胜,因思张咏贤。追攀寻去住,暮霭隔前川。”

民国初年,西铭山因附近居民取土建房,破坏严重。1939年,县长苗德在此立一石碑,禁止取土,碑文说:此山半城半郭,载在县志,北望羲陵、柳湖,南瞻厄台、思陵,东有长湖、城垣峭壁,天然风景之佳,全县都不如这个地方。1996年淮阳县清淤时,增高了西铭山,进行了绿化、美化,重现了“望台烟雨”之景观。

西铭山之所以得名,是因为龙湖里的这个高丘,南北百余丈长,东西宽二十余丈,高高低低,并不平坦,老百姓管它叫“鸡鸣山”。因“鸡鸣”与“西铭”几乎同音,所以又叫“西铭山”,但也有说叫“九龙山”,其中还有一个传说。

相传,伏羲画卦台是伏羲画八卦的圣地,也是后人学易研易的圣地,天下想知宇宙天地玄秘、来陈地学《易》的志士络绎不绝。画卦台下有一只乌龟,这只乌龟有相当的道行,在画卦台下偷偷学《易》数百年。

有一天,这只乌龟悄悄从画卦台爬了出来,吸日月精华,运阴阳二气,驾起一朵乌云,在天上游来游去,想找个地方修炼成人,享受人间乐趣,可一直没有找到好去处。乌龟仔细观看,见龙湖里有座不太高的山,山上有不谢的花和常青的草。再仔细一看,又见有缕缕紫气缭绕,更是心动。为何不去看看?于是,乌龟按下云头,落到了这座小山上,这座山就是西铭山。

后来这乌龟偷吃了山上真人郑大炼的千年丹珠,变成一黑脸青年,穿墙透壁,欺负妇女,陈州府也拿他没办法。

知府李大人找到真人,依真人之言,在龙湖西部,也就是现在的柳湖里修了九条蛟龙,那九龙飞跃在龙湖之上,看上去煞是威猛。九龙修好后,真人才借此镇住了乌龟,并把它打回原形,为百姓消除了祸害。这其实就是暗喻,九蛟龙得水方能发挥其威力,也就是说真人借助蛟龙之力才能除害。

目前,你若由西边进入淮阳县城,在柳湖之上,你会看到腾飞的九龙造型。九条龙造型不同,神态各异,或跃或卧于碧波之上。这样的造型,取意有三:一是传说中的这个故事;二是淮阳城湖本身就是龙湖,龙母育子于龙湖之中;三是让进入淮阳的人看到龙自然就品出龙湖之味。

图为淮阳龙湖里的西铭山,其上有“望雨台”,“望台烟雨”为古陈州八景之一。

图为苏辙被贬淮阳时在龙湖西北的柳湖中修筑的读书台,又称苏亭。

“寻根淮阳”之“永远的龙湖”系列荷花文化

荷花文化,龙湖一道美丽风景

夏季龙湖和冬季是很有些不同的。我总以为,冬天的龙湖更像一个哲学老人,沧桑、古远、厚重,让你感受到地老天荒的历史。而夏天来临的时候,龙湖就开始蜕化了,它脱去了古老的外衣,幻化出一副美少女的模样,让你留恋让你着迷。尤其是夏日时节,那附着在偌大湖面上的田田荷叶,那妖娆绽放的荷花,那袅袅做姿的莲子,那豪放着无尽生机的蒲苇,那飞翔于湖面花草之上的鸥鹭,无不让你想起自然的天堂,想起诗想起画,让你沉醉于美的遐思而流连忘返。

那是一种只能用心体会的意境。而这时的傍晚,也有了与冬日不同的意味:上下天光相接,远近景致交融,构成一幅水晶图画,让你恍觉进了梦境天堂,真可谓“登湖一望天光净,恍惚置身水晶宫”。

这是没有污染的自然天堂。

据近年调查,龙湖水每升矿化度小于1克,湖内生存自然水草,诸如聚杂、刺杂、浮萍、水葫芦等,并有大量的浮生物和微生物,适于淡水养殖,形成了内陆不可多得的天然养殖场。也因此,龙湖内鱼种繁多,鲢鱼、草鱼、鲇鱼等,应有尽有。蒲和苇是龙湖的第二大特产,其产品如蒲席、蒲垫、蒲合、蒲编等,誉满中州,畅销中外。也由此,龙湖历来被称为“聚宝盆”,同时被称为“生态龙湖”。

1996年,龙湖发生了现代意义上的一件大事,这一年,淮阳县委、县政府决定开发龙湖。十万民工大会战,仅用37天的时间就清污开发龙湖1980亩,动土方120余万立方米,让龙湖呈现出了现代意味。但龙湖没变,我想那里是不能随意动的,因为那里是伏羲画八卦的地方,更是古今的连接地。

2007年,龙湖又开始了一项历时一个月的活动――“淮阳龙湖赏荷旅游活动月”,将历史的龙湖融入到现代社会里。

龙湖荷花和淮阳历史一样久远

从某种意义上说,龙湖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湖。因为六千多年前,中华民族人文始祖太昊伏羲氏带领部族定都龙湖之滨的宛丘,以龙纪官,肇始了华夏文明,所以后来的中华民族成为龙的民族,华夏后裔始称龙的传人,而龙湖也自然成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湖。

其后,炎帝神农、陈胡公皆依湖建都,孔子周游列国也曾到过这里,所以,龙湖也被称为文化湖、历史湖。

实际上,除了厚重的历史,龙湖还有它极其美丽的一面,那就是荷花。

谈到荷花,人们都不陌生,它那独特的品性,常常成为人们高尚品格的写照;而它那千姿百态的娇美,又常常为美女的写真。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指的就是荷花。荷花,位列我国十大名花之中,被称为花中君子。千百年来,它常入文人笔下。

屈原以“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菱蓉以为裳”来自况品行的高洁;杜甫则吟出了“棹指荷珠碎却园,点溪荷叶叠青钱”的诗句;欧阳修更是在诗里赞曰:“菱叶萦波荷占风,荷花深处小船通。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曹植用“灼若鞭蓉出绿波”来形容他心爱的洛神,并作《芙蓉赋》把荷花推为群芳之首。

最有名的是周敦颐的《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据历史记载,荷花在我国栽培历史悠久,种植范围极广,西至天山北麓,东接台湾,北达黑龙江,南抵海南三亚。可以说,中国是荷花的世界栽培中心。

写龙湖,不能不说龙湖的荷花,因为这里的荷花被赋予了更厚更重的内容,它是龙湖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龙湖荷花到底怎样呢?我们不妨先看看当地作家董素芝在一篇散文中的描写:

“莲花是龙湖的一大美景。当莲花盛开的时候,如果荡舟龙湖,举目可见满湖同锦。美啊莲花,亭亭玉立,娇美袭人。莲花或倾或醉,或倚或扶,倒影如其自照,高如美妇,低若女侍。微风轻吹,翻红荡绿,仿佛杨玉环华清池初浴而出;半含半笑,旖旎生辉,有若宓妃凌波欲翔;烟昏露湿,相偎如泣,好似娥皇女英凝望伫立;风摇玉体,娉娉婷婷,如嫦娥舞于广庭。龙都龙湖,遍生如此多莲花,自然有其寓意,周敦颐曾写《爱莲说》,‘莲之出淤泥而不染’,这大概是龙湖如此多莲花的寓意吧!”

赞美龙湖荷花,最早的应数《诗经・陈风・泽陂》,曰: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莲。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这首诗说明,早在几千年前,青年男女约会,选择的就是龙湖湖畔。当时人们,已知道借物抒情,用美丽的荷花来比喻来衬托心中的恋人。

这首诗其实也是3000年前龙湖美景的真实写照。随风摇曳的莲花、茂密生长的蒲苇,是龙湖最丰富的自然元素之一,这符合龙湖的历史真实。

荷花节成龙湖的重要节日

2007年7月22日,龙湖迎来了一个盛大节日,历时一个月的“中国・淮阳龙湖赏荷旅游活动月”在这一天正式启动。

2008年荷花节期间,龙湖迎来了李敬泽、张胜友、实、阿来等文坛大家和其他一些诗人、画家、摄影家。他们在龙湖的荷花间纵情放歌,将荷花的美丽凝聚成永恒的画面。

著名作家实在他的《龙湖游记》里写道:

踏上游艇,在清湛湛的湖面上划行,一缕缕清凉湿润的风迎面拂过,把满身三伏酷暑的溽热顿时荡涤光净,从头到脚、从外到里都是一种期待里的舒服。我似乎还不尽兴,忍不住撩起水来,搓了胳膊又洗了脸,便融入这水天一色的湖里了。

水是湛蓝湛蓝的水,天是湛蓝湛蓝的天。眼前的水看不到边际,远处的水被灰白的水汽遮住了蓝色,与目力所能及至的、同样呈现着灰雾的蓝天相接相融。一叶小艇泛在这水天相接的水面上,很容易让人产生海的迷幻,尤其是对我这样意识和习惯里储存着黄土高原和杂生着荆棘野草榆树的坡岭的人,漂浮在这样无边无际的水面上,往往会产生风平浪静的海的错觉。然而,这确凿是湖。

…………

在蒲苇丛里相间着的大块水面上,有通体白亮的鹭鸶悠然浮游,它们总是双双对对,一会儿游远了,一会儿聚拢并行。我无意间捕捉到一个瞬间即逝的画面,一只鹭鸶张开翅膀从水面跃起,不偏不倚落在另一只鹭鸶的背上,又滑落到水里去了,被踏了一下的鹭鸶抖一抖身子,似乎没有在意,又并头游动着。还有几只野鸭,显然缺乏鹭鸶的优雅风度,却洋溢着活泼的天性,不时把头伸入水中又冒出来,争先恐后,左右穿梭,自然都是在水里捕捉小鱼小虾等食物。

…………

小艇从苇丛中出来,又进入野生的荷花丛中。许是得了这好水和好水下的好泥的滋养,硕大的荷叶遮罩着水面,红色白色粉红粉白的荷花竞相开放,开放的荷花和含苞待放的花蕾都是出奇的大。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水面上,真有仙境里的沉醉了……

直到我如此沉迷的时候,仍然不敢相信这一方好水是在河南淮阳大地上。不单是我孤陋寡闻,更在我多年来偏颇的心性,以为和我住地相邻的省份大同小异,就把兴趣偏向于那些自然景观奇特的边远地域,大漠荒原、海洋冰山、少数民族聚居的山寨、野狼游走的草原、寸草不生蠓虫难觅的生命的盐湖……此刻,我甚至有某种懊悔,竟不知和我相邻的中原河南淮阳,有这样一方好水――龙湖。

湖以龙命名,也是这一方好水所系的悠远到神话时代的神秘历史。传说伏羲从我的家乡渭河边来到这里寻求更广阔的发展天地,神农氏也在这里教民稼穑,陈胜在这儿建立第一个农民政权,更有诸多文人墨客如李白苏轼等都留下不朽诗篇。在我尤为惊喜的收获,是陈姓氏族的源头就在这里。这龙湖在夏代称为陈,到西周时,在龙湖上建城立国为陈国。随之以国名为姓氏,便有了陈姓。十多年前我在广州的陈氏家谱园里获悉,陈姓源自舜的后裔所在的陈国,却不知具体方位,今天竟然一脚踏进陈姓始祖所在的陈国的门槛了,无意间完成了一次最久远的寻根,顿然觉得和淮阳亲近到有亲情相系了。

…………

在获得良好的社会效益的同时,2008年“淮阳龙湖赏荷旅游月”也获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活动期间,淮阳日均客流量8万人、游客超万人,门票收入突破1600万元,旅游综合收入达13亿元。

“这样的结果,是近年来淮阳县委、县政府认真贯彻省委、市委‘把发展旅游产业放在重要位置上来谋划、部署’精神,全面实施‘旅游带动’发展战略,全力打造淮阳名片,加快实现文化资源大县向文化旅游强县跨越式发展取得的成效。”淮阳县委任连军书记说。

在谈到最初举办龙湖赏荷旅游月活动的目的时,连续三年策划这项活动的淮阳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张帆很有感触地说,被称为“神州第一荷”的淮阳龙湖中的荷花,中原独秀,神州闻名。《诗经・陈风・泽陂》中“彼泽之陂,有蒲与荷……彼泽之陂,有蒲菡萏”的诗句,就是对龙湖荷花的真实描绘。如何利用

龙湖万亩荷花独特的自然风光,以龙湖为媒,以荷交友,通过举办以“走进羲皇故都,相约水城淮阳”为主题的系列活动,展示淮阳的厚重文化、秀美风光、和谐形象和发展潜力,进一步提高淮阳文化旅游品位,壮大淮阳文化旅游产业,提升淮阳知名度和市场吸引力,是我们一直在思考、在探索的问题。龙湖赏荷旅游这项活动,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策划、运作出来的。而活动甫一推出,就引起了强烈的关注,也进一步提升了淮阳的品牌。

记者手记

中华民族的永远精神圣地

关于淮阳的系列报道,应该说,这是一个特别的行程。对于一地,或说一个县厚重历史的关注,能够这样一气呵成、地毯式系列报道,在“厚重河南”并不多见,或说是个孤例,因为淮阳本身就是一个孤例――你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淮阳。

但这又是个不得不这样的行程。

因为,淮阳它太厚太重,有一种让人不能承受之重。

因为它太古老,老得让你能感受得到什么叫地老天荒。

如果说“一千年历史看北京,三千年历史看西安,五千年历史看河南”,那么六千年的历史应该看淮阳。

因为淮阳它就是一部系统大书,展开了,你就不能不完整地读下去。

因为它是中华民族真正意义上的根源,缘根而行,你会找到我们民族的源头所在。

总而言之,进去了,你一时半会儿想出也出不来。

但我知道,即便对淮阳做了系列报道,其实也不意味着我读完了、读懂了淮阳。如果把淮阳比做一部书的话,充其量我只是打开了这部书,只是刚刚告一段落。

结束了淮阳的寻根历程,很想提一个建议:多关注一下淮阳,多关注一下伏羲文化,因为淮阳就是我们民族的根,伏羲文化就是我们民族的根文化。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终有一天,淮阳会成为我们民族的精神家园、精神圣地。

因为对于根的诉求,是人类文明的共性,当人们逐渐认识到淮阳,认识到伏羲的“一画开天”之功、创造人类血脉之源的擎天之举和他让华夏民族归于一统的开创性作为时,人们没有理由不回归故园去虔诚膜拜,从骨子里寻找民族的精神、血脉支撑,而这个地方就是淮阳――曾经的伏羲建都之地。

(注:本文作者系大河报社首席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