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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傅山的多元化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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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本文中,主要讨论了傅山的文风。由于明清易代和个人的传奇经历影响,傅山文风多变,或尖酸泼辣、或诙谐风趣、或悲凉深沉、或恬淡自然。

【关键词】傅山;文风;明清易代;《霜红龛集》

傅山是我国明末清初的著名文人和社会活动家。他一生不肯仕清,保持了一身傲骨,受时人赞颂。他学识渊博,与顾炎武等人合称“清初四大家”。其书、画、诗都有众多研究者,唯独其文研究没有深入。这里对《霜红龛集》中傅山的多元化文风做以总结。

一、尖锐泼辣

傅山的很多文章总带着辛辣的讽刺和尖锐的战斗感。如《书宋史内》就是借古讽今,抨击了朝廷中人空谈议论而实无作为、奴性十足且党争纷乱、正直君子受排挤而懦弱无能的现状。傅山激愤言道:“一切文武病,只在多言。言者名根,本无实济,而大言取名,尽缺自己一个不值钱的物件。”清人冯班也在《钝吟杂录》中说:“宋人说话只要爽快,都不料前后。”从宋朝的腐败而南渡,联想到明末的党争而衰弱,无一不是跟“空谈误国”有关,傅山痛恨为了个人利益而空谈之人,更痛恨那些大事到临头无主意的“不值钱的物件”。腐败最后导致了朝政的乌烟瘴气,有德有才的君子最后也被同化成了傅山所说的“奴君子”,让人指摘不得。虽然傅山并没有写明是讽刺现实的政局,但是观明末的种种弊端,我们可以想象得到他在面对这亡国亡种的历史周期律时,面对只知追名逐利而弃社稷于不顾的文武之臣时,心中是多么愤慨。

而在《书山海经后》,傅山的愤慨变得更加直接而满含泼辣的嘲讽。“贫道读山海经,得妙物焉,洵山之‘羊患’(古代神兽,现代汉字已无此写法),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也。可以杀者,职有口也......文章士不必辄著述持论,始为有口,始鼓杀身之祸。”傅山从山海经的奇兽联想到文人,把清初文字狱大大讽刺了一番,连说话吃饭的“口”的不可开,那么文人不就成了朝廷豢养的羔羊了么?朝廷的愚民目的和面对政治批评的自卑心理,昭然若揭。在风雨如晦的文字狱时代,傅山敢直书如此辛辣的文字,真是具有文胆一颗的。

二、诙谐风趣

傅山的幽默,在给友人雪峰和尚写的临别赠言《草草付》中有着体现。雪峰多次搜集经书未果,而现在马上要去江南寻访。傅山先是开玩笑说:“若能于六朝花柳里面,讨一个真空实相,不妨多作几首艳诗,担在楖栗上,挐归塞上,我便许你是第一造藏大和尚。”话说的随便甚至轻浮,显示出傅山与雪峰的亲密的友谊。但是友谊归友谊,有些事情傅山还是一再叮嘱:“归而印可,还我个本来雪峰,不许带回一些贡高我慢也。不必将江南风景,挂在眉毛上,添了几万斤重,那便不必归来。”很多人有了学术上的成果,就会自高自傲,用一脸傲气掩盖真性情,在这里傅山提醒雪峰,如果此行取得成果经书得寻,那么也不应该居功自傲以为万事大吉。“几万斤”的傲气,自会让人的脸变酸变“奴”,到那时雪峰也不是“本来雪峰”了。 最后傅山再次调侃雪峰说京口之酒“汝似无分”,但是“若敢破戒尝一盏者,不枉江南走一遭”,一面表达自己“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洒脱观点,也是希望雪峰能不辱佛命,无论寻经结果如何都应有所收获,不在江南白走一遭。

即使在严肃的叙事散文《因人私记》中,傅山也显示了诙谐风趣。在讲述傅山与薛宗周在赴京路上被看起来正义满腹的“名士”秦植欺骗的过程时,描写到:薛宗周被蒙蔽得“喜不能寐”,评论秦植“唇吻亦非常人,是当贵”。而当鸡鸣后,秦植却借口家中有事溜之大吉,引得傅山“大笑”,薛宗周“且行且骂秦植是何物名士,即其口唇正如猪耳,遂以此皆呼植为秦猪。”一个“大笑”一个“且行且骂”,把傅山的淡泊老成和薛宗周莽张飞一般的热血激情充分展示出来,人物对比鲜明、事件前后反差巨大,让人愤怒嘲笑之余更多莞尔。

三、悲凉深沉

傅山作为爱国活动家,满怀对家国之爱而奔走救国。他一生为救国而忘我,因亡国而感伤,所作文章多深沉而悲凉。在《与居实》一文中,傅山给他的老朋友白居实写道:“六月仓皇一登北岳,时实觉死在旦夕,惟恐今世之不得了一岳之缘。非汗漫,非消遣,实寻一死。所冀即横尸于大林丘山间,如翟生心事。”此文作于康熙元年六月,而半年前明永历帝被绞死,清政府一统江山已成定局。傅山此时难免有灰心丧气的深沉之感和一腔悲愤无处述说。别人登山是为了“汗漫”和“消遣”,而傅山登山是由于苦闷无处解脱,以至于生出“横尸”于自然之心。

而在《与曹秋岳书》一文中,傅山历经博学宏词的耻辱回到家中,更是把心中悲凉的感觉说给友人曹秋岳:“以七十四岁老病将死之人,谬充博学之荐,而地方官即时起解,篮舆就道。出乖弄丑。累经部验,今幸放免,复卧板舁归。从此以后,活一月不可知,一年不可知......”傅山挣扎半世,最后还是从明王朝的遗民被强迫变成了外族的小民,心情可想有多么悲凉愤懑。“活一月”还是“活一年”都不可知,因为傅山此时已被自己的羞耻心折磨得到了顶点,其后半生的追求已化为梦幻泡影,除非能找到新的人生目标,否则真的是生不如死。傅山的内心,此时充满了绝望,自然笔端都是悲凉无依之感。

四、恬淡自然

顾炎武评价傅山说:“萧然物外,自得天机,吾不如傅青主。”傅山心性中的“萧然”在文中的表现就为恬淡自然、清新质朴。如《闲过元仲》中傅山与友人任元仲的对话——傅山正午时分拜访任元仲,听见金石声以为他在操琴,推门看原来在石头上刻字,傅山问道:“食乎?”任元仲笑答:“无米。”傅山又问:“饥乎”?任元仲回答:“好此亦不甚饥也。”傅山就是通过屋内的声音引入正题,接着展示了一个看似迂腐的文人形象。屋外山河已变色,正直的文人又不屑出仕为官,只能“躲进小楼成一统”地执着于自己的爱好。任元仲累了饿了都没感觉,正是说明他对艺术的追求,也说明正直知识分子的的良心所在。傅山用平淡简单的笔调,写出了不平淡的人物。

在《老僧衣社疏记》中,傅山更是用恬淡自然的笔触,塑造了一位历经世事、无为淡泊的老僧形象。“冒暑过庵,见僧。僧光头,披葛衣,曳僧靸,不袜......坐立,不作语。山问和尚大寿得何道理?老和尚笑说:‘有甚道理,白日也随人吃饭,黑夜好睡觉,他不死,真没办法’......”傅山写老僧外貌,仅用十一个字就塑造了一个清静无所求的方外之人的形象,尤其是“曳僧靸,不袜”把老僧悠然自得的闲散写的活灵活现;且老僧不纠结于佛门清规正业,关于佛法僧话,老僧“笑握老拳,说是什么,一切不知”。傅山通过白描老僧不拘世礼、不学佛法,与后文老僧谈论到边塞安乱、出征高丽、熊经略被杀时的“泪如雨下”作对比,生动塑造了一位爱国军官的形象。

傅山的文章风格除了以上之外,还有《记李宾山》的空灵缥缈,还有《因人私记》的中正严肃,因为篇幅原因,这里便不做讨论了。

参考文献:

[1]陈监先.陈批霜红龛集[M].太原:山西出版集团、山西古籍出版社,2007

[2]吴言生,景旭.傅山集[M].太原:山西出版集团、三晋出版社,2008

[3]侯文正,张厚余,方涛.傅山诗文选注[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5

[4]侯文正.傅山文论诗论辑注[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5

[5]刘如溪.霜红龛杂记[M].青岛:青岛出版社,2012

[6]李国涛.傅山的萧瑟[J]. 名作欣赏,2002(1):87-88

[7]张厚余.傅山散文的艺术特色[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85(4):78-93

作者简介:

吴迪,辽宁大学文学院同等学历在职研究生2010级,单位:沈阳市皇姑区工商行政管理局,专业:中国古代文学,方向:明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