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际功能角度看《傲慢与偏见》中人物关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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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文从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的人际功能角度，对小说《傲慢与偏见》中达西和伊丽莎白两个主要人物的关系变化过程进行剖析，不仅帮助读者进一步理解小说蕴含的深层含义，还证明语言学方法对解剖文学作品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傲慢与偏见；人际功能；人物关系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从系统功能语法角度欣赏和分析文学作品的方法显示出重要性，这种方法不但有助于更透彻地剖析文学作品，而且为现代语言学研究开辟了新视野。系统功能语言学派认为语言作为人类交际的工具，承担着各种各样的功能。韩礼德把语言的纯理功能分为三种――概念元功能、人际元功能、语篇元功能，并具体分析了这三种功能在英语中的表现形式。韩礼德所说的人际功能指的是语言具有表达说话者交往身份、地位、态度、动机以及他对事物的推断、判断和评价等功能。其主要依靠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来实现。

简.奥斯汀的代表作《傲慢与偏见》生动地反映了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出于保守和闭塞状态下的英国乡镇生活和世态人情。这部小说主要讲述了傲慢的达西和对达西有偏见的伊丽莎白之间的爱情故事。达西先生出生贵族，而伊丽莎白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从伊丽莎白厌恶达西到发现错怪达西再到爱上达西，两人的关系经历了几次变化，这些变化在人物语言中得到了明确的体现。本文拟从人际功能的预期和情态两个方面对《傲慢与偏见》中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小姐之间的三次对话进行人际意义分析。这三次对话分别发生在达西和伊丽莎白第一次跳舞的场景，达西向伊丽莎白求婚的场景，以及达西和伊丽莎白决定订婚的场景。

一、 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

在系统功能语法中，人际功能包括语气、情态和语调三个语义系统。其中，“语气”用于考察“互动”和“态度”的人际意义，由主语和限定成分相互结合结合而成，语气的变化主要表现在“主语”和“限定成分”的位置变化上。小句表达语气的一般原则是，通常用于交流信息的语法范畴是“直陈”语气；在直陈范畴内，通常用于表达陈述的是“陈述”语气，用于表达提问是“疑问”语气；在疑问范畴内还可区分“是非”疑问，即表达对归一性的提问，和“特殊”疑问，即表达对内容的提问。

情态是说话者对自己所讲的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的判断，或在命题中要求对方承担的任务，或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狭义的情态指不同值的概率和频率，前者相当于“或是，或者不是”，即“可能是，可能不是”，再加上不同程度的可能性（如possibly,probably,certainly）。后者相当于“既是，又不是”，即“有时是，有时不是”，再加上不同值的频率（如sometimes,usually,always）。广义的情态也包括意态，指不同值的义务和意愿。情态的值系统涵盖高值，中值和低值，不同的值在情态动词上可以得到体现，如表1所示：

二、 人际分析

1. 第一次跳舞场景下两人关系分析

在这一场景下，伊丽莎白小姐所说话语的数量将近是达西先生的两倍，她的话中包含大部分的陈述句和一个疑问句；而达西先生的话不多，且三分之一都是疑问句。我们知道，陈述句通常是用来为听话者提供信息的小句，疑问句则引出新的问题或话题。可见，伊丽莎白小姐给这段对话提供了更多的信息，而达西先生则提出新问题，并且这些新问题多表现为对伊丽莎白小姐观点和话语的回馈。这表明两点：首先，从达西先生提出的一个个问题中可以窥探出他对伊丽莎白小姐心存兴趣和好感；另外，此场景的对话中伊丽莎白是主角，可以把她看作此番对话的最初发起者。

若从情态助动词的不同观察两人此时的关系，我们发现伊丽莎白小姐用到的情态助动词的量值比达西先生用到的相对要高，比如说伊丽莎白在I must not decide on my own performance. 这句话中用到了一个高情态动词must, 而达西先生在整个场景中没有用到任何高情态动词。另外，在伊丽莎白的话语当中中高情态动词和低情态动词的数量相当多：她用到了中情态动词will,would和ought to, 低情态动词can, may,could; 达西先生用到了中情态动词would, 低情态动词can, may, could。总体来说，从情态动词上看，两者没有非常明显的区别，可见在这一场景下达西和伊丽莎白都试着保持高雅的姿态，两人的关系也并不紧张。

2. 达西向伊丽莎白求婚场景下两人关系分析

在这一场景发生之前，伊丽莎白对达西产生了误解，她坚定地认为宾利先生离开简的原因是由于达西先生的干预，是达西先生毁了简的幸福。分析这一场景的对话，我们发现两人所说的话语数目相当，除去此场景下一定数量的陈述句，伊丽莎白的所说的话中出现了很多疑问句，达西的话中则出现了很多感叹句，可见两人的对话就是一场激烈的讨论，充满疑问和惊奇。这些足以证明两人的对话实则一场激烈的争论，两人的关系在求婚这一场景中变得相当紧张。

若从情态助动词的不同观察两人此时的关系，我们发现相比于第一次跳舞下两人的对话，伊丽莎白的话语当中用到了更多的低值情态动词，但是中、高情态动词仍然占大多数，比如must,have to,will,can,may. 我们知道情态值越高，话语越不礼貌，情态值越低，话语越礼貌，所以总得来说，在这一场景下伊丽莎白对达西先生的偏见和不喜欢显而易见。分析达西先生的话语，通过他的第一句话"In vain have I struggled. It will not do my feelings will not be repressed. You must allow me to tell you how ardent I admire and love you." 我们能够感受到达西对伊丽莎白的爱慕之情，然而，在这句话中他用到两个高情态动词"will"（两次），"must"(一次)和伊丽莎白对于达西的示爱表白更多感受到的不是爱，而是傲慢，这也正是伊丽莎白拒绝他的一个原因。达西遭遇伊丽莎白拒绝以后，话语中仍用到了中值情态词（如will），可见他继续保持着傲慢的态度。在这一场景中达西的傲慢和伊丽莎白的偏见产生的冲突跃然纸上，两人的尖锐的矛盾得到了体现。

3. 订婚场景下两人关系分析

在小说的这一章节中，达西和伊丽莎白之间的误解和矛盾已经消逝，他们开始开诚布公地谈到彼此的遗憾和感激，然后决定订婚。我们知道在小说中达西是个典型的内敛的绅士，除非和他别熟的人，他很少会和别人做很多交谈。在这一场景下，我们惊讶于发现达西所说的话远远多于伊丽莎白，成为两人交流的主导者，这足以证明他和伊丽莎白已经非常熟悉，彼此了解。从伊丽莎白的表现来看，她对达西的态度已经改变，不再有敌意，在话语交流上也采取了合作的态度。可见，伊丽莎白对达西的偏见不再，爱意油然而生。

也可以从情态动词的不同来分析两人此时的关系。达西和伊丽莎白两个人同时使用了更多的高量值的情态助动词。可见，他们彼此间的对话更加随意，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或者谨慎。

通过以上对三个不同场景的人际分析可以看出，在小说《傲慢与偏见》中两个主角伊丽莎白小姐和达西先生的关系在经历不断的变化，从彼此陌生，略带敌意到关系紧张，敌意加深再到彼此了解，关系变得亲近。

结语

本文主要考察了人际功能在人物关系变化中的作用。通过以上对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之间对话的言语分析，可以了解两人关系发生变化的过程。由此，我们也能发现人际功能不仅能揭示人物之间关系的变化过程，还能为小说的美学与文体意义赋予更深的内涵

参考文献

[1]Jane Austen. Pride and Prejudice[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6.

[2]李芳. 《傲慢与偏见》中语气及情态系统的人际分析[D].河北大学学报，2003:47-68.

[3]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李战子. 系统功能语法概论[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作者简介：

仰少博，安徽安庆人，现就读于安徽大学，为09级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