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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WP》余光中李敖译本对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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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给wp》为美国自然主义文学家与美学家乔治・桑塔耶纳为悼念亡友所作的十四行诗,余光中李敖先后都对组诗中的第二首进行翻译,但是译本给人的感觉却颇有差异。本文试图从意象、美学及韵律三方面浅析两个译本各自的特色。

关键词:意象;美学;韵律

桑塔耶纳曾是美国哈佛大学的教授。他是一个向往自由,行为随性之人。这首诗是其为悼念亡友所作,那种清净与无奈的心情就更需细心揣测。李敖曾说,他当初改译这首诗的目的就是要挑战余光中,并自觉无论是语言还是意境上自己都要稍占上风。然而,读者们的意见却并未如此泾渭分明。两个译本究竟孰优孰劣,不妨从意象、美学及韵律三方面探讨一下。

1.意象

意象指对事物的感知在大脑中形成的表征。后来这一术语被引用到认知语言学的语义描写中,用来表示形成一个概念或概念结构的具体方式。同一情景由于观察方式和角度不同会在说话者的大脑中形成不同的意象,亩产生不同的表达方式。同样,不同的句法结构可以在受话者大脑中形成不同的意象,象征着不同的语义,并造成不同的理解。

在原文本中,作者写到:“in the peopled forest of my mind, A tree made leafless by this wintry wind, Shall never don again its green array.”作者将生命中出现的人比喻成一片树林,而这位友人的离去,就如同在寒风中凋零的树木,友人离世,恰如树木再不回春。余李二人的译本:“在我心里那人物的林中,一棵树飘零于冬日的寒风,再不能披上它嫩绿的春装。”(余译)。“冬风扫叶时节,一树萧条如洗,绿装已卸,卸在我心里。”(李译)。很明显余译更尊重作者要表达的意境,但是若单纯欣赏汉语,很难体味树木和人之间究竟有何关系。而李译则完全打破了原诗的意象和句法,将“冬风”、“树木”、“绿装”、“凋零”这几个关键词语重新整合,虽然用词讲究也更符合汉语的表达,但从中却无处寻觅到原诗的影子。李敖曾说自己的这篇译文乃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更是放言道:“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只是汉语的使用即使再精妙,如不能很好地传达原文,又怎能称之为好的译文呢?

2.美学

美学是研究主体与客体、艺术与现实的审美关系,同时也研究审美物件的内容与形式以及形式间各部分的审美关系。翻译美学,从美学的角度研究翻译,是运用美学、语言学和文化学的基本原理来探讨翻译中语际转换的美学问题。翻译是审美主体通过审美中介,将审美客体转换为另一审美客体的一种审美活动。林语堂曾表述为“译文须忠实于原文之神气与言外之意。……语言之用处实不只所以表示意象,亦所以互通情感;不但只求一意之明达,亦必求使读者有动于衷。”归结起来,即是内容美、形式美、简洁美和音乐美四方面。

原诗中第二节写到“Chapel and fireside, country road and bay, Have something of their friendliness resigned;”承接上文,朋友的离去,使得教堂、炉边、郊路和港湾也失去了友谊,将这些事物拟人化,说明怀念逝者的并非只有作者一人。余译“都丧失些许往日的温情”,李译“情味都今非昔比”,余译虽然语言没有李译生动,但是更为贴切,传达出拟人之感,“往日的温情”一词更是给予读者以回味和想象的空间。下一行“Another, if I would, I could not find,”作者要表达的是想要追寻除教堂、炉边、郊路和港湾之外,曾和逝者有过记忆的场所,却无处指认;又似乎是要找寻另一份如此真挚的感情,却无果而终。余译“另一个,就如我愿意,也无法追寻,”虽有些晦涩,但是以尊重原文为主,而李译“虽有余情”则似乎离题太远。“And I am grown much older in a day.”说明了失去这样一位友人所带来的巨大悲痛。这一句,两个译本各有特色。余译“白发加长”可以理解为,失去友人已是青丝变白发,而无处可寻,使得悲痛更甚,白发加长。李译“不知老了几许”,将那种无奈和悲凉表达的淋漓尽致,也更符合汉语的表达。

第三节是对逝者品质的评价,用语客观而平淡。两个译本差异不大。最后两句的翻译,李译要更为出色一些,“你带走的我,还是我留下的你”,更为浪漫,也带来更多想象的空间。

3.韵律美

韵律美是诗歌区别于其他文学体裁的特质。诗歌正是以富有音乐性的节奏和韵律,来对粗硬的、强烈的内在情感实施有效的美学控制,使情感的传递更加温和完美。

这首诗是传统的十四行诗,讲究的是格律形式中吟念出来的韵味与美感。由于语言体系的不同,如果译者想要将这种韵味通过另一种语言传达出来,完全保留原诗的音韵,必然处处受限。

本诗的韵脚为abba-cddc-effe-gg。余译遵从原诗,依然译为十四句,前三节尾字为:“亡,中,风,装”“港,情,寻,长”“藏,心,祥,命”,还是有意以英诗的格律为先,在无法追寻到每一个韵脚的情况下,退而代之以中国古诗的押韵规则aaba。而李敖则完全打破韵律的限制,长短句随心意搭配,以至于将十四行改成十三行,读起来已不复商籁体诗歌的特色,顺畅到似乎是在欣赏一首现代诗。

诗歌是表达个人感情的一种方式,表达的内容较为随意,悼亡诗的那份柔情就更加千回百转。想要完全理解诗人的每个词句,已是不易,再将其那种愁思用另一种语言淋漓表达,更是难上加难。“信”、“达”、“雅”难全,成为一种必然。余光中先生,作为中国文学界的北斗和大师级人物,给后辈们开辟了道路,也幸好有李敖先生这类敢于挑战的有才狂人,使得生活与文字交相辉映,相映成趣。

参考文献:

[1]刘宓庆.翻译的美学观[J].外国语, 1996, (5).

[2]林语堂.论翻译[M]//林语堂名著全集:语言学论丛.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5.

[3]熊丽君, 禹丽芳.认知语法下的意象与意象意义[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6,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