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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音乐硕士”的学业历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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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我从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毕业,主修了五年的钢琴演奏专业,毕业演奏会的曲目是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肖斯塔科维奇《d小调前奏曲与赋格》(第24首)、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第六首)、邹鲁《奏鸣曲――青春之诗》等。

我以优异成绩毕业留校,在指挥系任钢琴伴奏老师。因为我在业余时间改编了包括《翻身的日子》、《解放区的天》等钢琴独奏乐曲,受到了师生和广大听众的欢迎,各方面反映良好。一年后,被调入钢琴系,专任编写中国钢琴作品教材之职16年,编创了数十首钢琴教学演奏曲目作品,由此开始我职业作曲家的道路和身份。

我一直想正规学习作曲,但是由于1958年我虽考上作曲系,却因父亲是“大”而被撤销进入作曲系的资格,以后的二十多年中,创作、改编,一切都以自学自修而成。我写的大部分是钢琴作品,也涉足过电视、电影音乐创作,尝试过小乐队、室内乐、协奏曲、声乐独唱、合唱、民乐、手风琴等领域的创作;曾先后和郭志鸿、殷承宗、刘诗昆、刘庄、朱52--、陈培勋、黎英海、吴祖强、傅庚辰等人合作过。我把他们看成是我的师长,学习到了专业技能及敬业精神,这是一个难忘和重要的人生经历及社会学堂、作曲教室。

1980年,我有机会和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作曲系主任江定仙教授进修学习,使自己的作曲更专业、更成熟。

20世纪80年代初,中国改革开放不久,文化事业面临新的发展,我深感自己所学所为所知所行窄浅浮薄,专业学术根底差,跟不上形势的要求,不敷应用,心中思学思变、求知求学的欲念深切强烈,急切想“走出去”,看看世界。遂于1981年底,报名投考了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音乐系音乐硕士(Master of Music)。

这里说说,我是用什么作品去投考墨尔本大学音乐系的。

四部钢琴独奏和室内乐作品:

(一)《前奏曲五首》

1 “筝箫吟”

2 “隔江相望”

3 “幽谷潺音”

4 “摇篮曲”

5 “纪念碑”

(二)《新疆随想曲》

(三)《二泉映月》

(四)钢琴、小提琴、大提琴三重奏《渔岛之歌》

除了向墨尔本大学校方递交了上述作品的乐谱原件及实况录音带之外,还根据章程规定,我请了三位强有力的人物为我写“推荐信”,他们是:中央音乐学院院长赵讽教授,他大笔一挥,用苍劲老道的毛笔字(犹如一帧书法似的),写了好几页对我的称赞和推荐,热情全力支持我到国外深造学习;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作曲系江定仙教授,他正在给我上作曲课,当然鼓励支持我到国外继续进修:我的钢琴主课老师、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易开基教授,多年来一直鼓励我作曲,他热情洋溢地希望我更多学会新的作曲技法,将来创作更优秀的音乐作品。三位中国最权威的音乐家,支持和推荐我到国外进修,我感到非常荣幸!这几份有分量的“推荐信”,又很幸运地请到了作曲系姚锦新教授翻译成英文,拜托正巧前往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音乐系演出的中国著名二胡演奏家――我的老同学、老朋友王国潼教授面交给对方的系主任手里,一切都顺利如意。

凭这四部钢琴作品和室内乐作品,以及曾在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及任职18年的履历,还有三份推荐信,墨尔本大学音乐系录取了我攻读音乐硕士学位(作曲专业)。

我入读学位时41岁,典型的中年人,此年龄才开始“考研”,脱产到国外进修,当什么“太学生”,未免让人笑掉牙!可当时我心中不服老,老当益壮,更须进取之心犹切。“老”,有学习的困难,特别是语言及记忆力;“老”,也有好的一面,尤其是在学习作曲方面,理解力强,曾有过一些实践经验,积累过较丰富的欧洲古典、浪漫主义音乐技能知识,所学新的知识,能很快理解较好应用,这些以后还会提到。

在获得了入学通知书后,我向所在单位中央音乐学院提出书面申请出国留学,并报文化部审批。我的家世背景,在审批时被盘查了一番,所幸最终获准。随后,我在申请护照到取得签证前后总共三个月的时间中开始学习英文。

英文程度:我是一个纯粹的、真正的“白丁”,连26个英文字母的顺序都搞不清,什么“I”、“L”、“R”三个字母的发音都不能读清楚,完全从“ABC”学起,临时请了一位英文老师,抽他的空,每天中午去上一小时英文课,晚上做英文作业,突击强化学习英文共三个月。所用的教材是唯一一本《英语900句》(上、下册)。记得开篇第一页第一课的课文是“Goodmorning”,这恐怕是我人生所学的第一句英文吧!请设想,这样苦学三个月的英文,一旦到了澳大利亚,如何上课听课学习?如何与导师及他人交流?乃至如何上街购物不致失散迷路?如何独立生活生存?这是后话了。

经费来源:在我紧张地学英文、紧锣密鼓申办护照签证时,有一天著名声乐教育家沈湘,手里拿着一张院长办公室收到的英文电报来到我家,那是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来电,询问我是否愿意接受该院颁发给我的奖学金?必须在三日之内回电,否则该奖学金将发给另外的人。我一看大喜过望!沈湘也热忱握手祝贺,替我高兴。30分钟之后,我骑车到六部口电报大楼给澳洲发了回电:“接受”!奖学金相当丰厚,在入校就读一年之后,校方认为我学业努力、成绩优秀,又增发了一笔大学附属学院“国际公寓”的入宿奖学金。

我托朋友在香港买了最便宜的马航机票,怀揣好不容易换到的几百元美金,手拎一个大箱子,内装四季必备衣物、英汉大字典、汉英词典、录音机,于1982年6月,踏上了赴海外学习的历程

先不说学习的过程和内容,也不说四十多岁开始游学海外,英语一关直到获得了学位也没有过的学习艰辛……这些放到后面再叙述。

先说说到了1985年初,我完成了学业,荣获了墨尔本大学音乐硕士学位。

这里来专门介绍一下,我提交和完成的“音乐硕士”学位,是有一些什么内容,包括什么专业的成果项目。其中可以一览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音乐硕士”的专业标准和水平――毕竟它是澳大利亚全国数一数二的最高音乐学府。

澳洲的音乐水平,总体来说不能与欧美匹敌,但其高级学位(硕士、博士)的教育水准,研究生之学术水平,绝不在欧美主要重点名院校之下:教授、导师资历深,大都来自欧美。比起美国各地的二三流大学或一些“野鸡”音乐院校(专业水准不高,师资条件、教学环境不好,却专门以招揽海外学生、获取巨额商业盈利为目的学校),则强了不知多少倍。这里是讲“真才实学”的地方。

我的音乐硕士导师是澳大利亚著名作曲家Peter Tahourdin,我的音乐硕士学业内容主要分三个部分:(一)音乐作品;(二)作品分析;(三)钢琴独奏会。

(一)音乐作品

我的作曲课程完成,所提交的音 乐作品有:

1 交响诗《灰色星期三》(Ash Wednesday,1985年由墨尔本交响乐队在墨尔本公演)

2 《乐队协奏曲》

3 《第一弦乐四重奏》(三个乐章,全曲用一个十二音序列严格排列创作,1985年由澳大利亚塔斯玛尼亚Peter弦乐四重奏小组在墨尔本公演)

4 《关山月》,为女高音、六重奏和打击乐而写(李白词,1985年在香港“第一届中国现代音乐节”公演,女高音演唱:费明仪女士)

5 钢琴随想组曲《中国之诗》(三个乐章,全曲用一个十二音序列严格排列创作,1983年由我本人在墨尔本大学音乐厅钢琴独奏会上演奏)

以上硕士学位作品,基本都曾在澳洲或国际上由著名音乐家公开演奏过,有一定实践性并由社会及听众检验,不是纯粹的“纸上谈兵”或“闭门造车”式的创作。

(二)作品分析

三首20世纪现代派风格音乐分析:

1 潘德雷茨基(Krystof Pende-recki)(波兰):《随想曲》,为小提琴与乐队而作:

2 费尔德曼(Morton Feldman)(美国):《丹麦国王》,为打击乐器而作;

3 斯科索波(Peter Sculthorpe)(澳大利亚):《第九弦乐四重奏》。

为了完成上述三首现代派乐曲的“作品分析”,我被“赶着鸭子上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英语完成了这三首乐曲的作品分析,我的导师还想出了一个办法,以减轻我英语写作的压力,就是有的乐曲分析以图表格式来阐述表明。

(三)钢琴独奏会

开一场我演奏20世纪现代派作品的钢琴独奏会――这是顶替写论文。由于自己的英语水准太差,完全没有“写论文”的水平及可能性,而鉴于我是钢琴家,有完成一套钢琴独奏会的水准与实力,音乐系并无先例、破天荒地通融,我“不用写论文”了,改成开独奏会――这对我是“如释重负”。如果要写一篇综述研究20世纪现代派音乐的“学术论文”,起码在英语写作上要困难得多!

我的钢琴独奏会的节目单――全部是20世纪现代派作品

1 普罗科菲耶夫:第三奏鸣曲(作品28)

2 巴托克:14首小品(Bagetelles,作品6)

3 斯托克豪森:钢琴曲(Klavier-stucke)

4 梅西安:阿尔卑斯山红嘴山鸦(Le Chocard des Alpes)

5 储望华:随想组曲《中国之诗》,三个乐章(caprlccioso Suite,ThePoetry of China)

整个独奏会一个多小时,在1983年10月20日在墨尔本大学Melba音乐厅成功举行,获得在校师生的热烈好评。

为了准备这场个人钢琴独奏会,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音乐系分配给我资深的钢琴老师Donald Thornton每周给我上课一小时,专攻20世纪现代派钢琴曲目,我的演奏领域大大地拓展了(过去在中国只学到印象派和苏联的近现代派)、视野开阔了。有的极为复杂的节奏型、织体手法及音色,是以往想都没有想到过的,现在通过学习、研究、练习,自己可以掌握了。我每天平均练琴3至4小时,独奏会前或周末,有时每天练琴6至9小时。

为了保证练琴和专注学习,我不惜付出高额的入宿费,住进了墨尔本大学所属的“国际公寓”(InternationalHouse),它提供很好的膳食,每人一间住房,有人来打扫房间和铺被褥,每周换一次床单枕套――一切犹如住进一家三星级旅馆,并配备给我有一间YAMAHA钢琴的琴房,周围有来自澳洲本土的年轻学生,以及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中国香港、韩国、日本的不少亚洲学生,来自中国内地的学生,我是“独一份”80年代初,还没有什么中国内地来澳大利亚留学的学生。这里的氛围很好,像是一个大家庭,大家对我这个年长的学生都很尊敬和关心。

我开钢琴独奏会那天,我在社区上英文课的老师和同学们也来助阵捧场,他们都很高兴在社区英文课中还有我这么一个来自中国的“音乐家“,因为他们大都是些学历并不高深的新移民。我在墨尔本的舅舅、舅妈和表妹也很高兴地赶来出席和聆听音乐会。(我正是通过舅舅的经济担保,才有来澳洲读学位的机会,而我的表妹安娜,原来也是墨尔本大学音乐系钢琴专业的毕业生,她对我入学也帮了不少忙。1982年6月14日清晨,我抵达墨尔本,还是她亲自驾车来接机的。我初抵澳洲时,亲戚们给了我生活等方面很多的关照和帮助。)听了我成功的钢琴独奏会,舅舅他们也十分高兴!音乐会结束后,舅舅对我说:“好了,你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了,去看一场吧!”

接下来,我要说说初抵澳洲时学习英语的情况。

进入“国际公寓”的当晚,正好有一个聚会,是在校监的家中,来了不少学生代表,我亦应邀参加。我想这是认识大家和结交朋友的机会。可一到地方发现人头攒动,声音喧哗,气氛热烈,别人说什么我不仅“听不懂”,甚至觉得“听不见”,(如果有一定英文水平,在嘈杂的环境中,你是有可能光看对方口型,便辨认他正在说的是什么,可我不行。)每一次交谈,完全要靠一位好心热情的新加坡同学翻译。这一天,对我的英文来说,真是一个“下马威”,深知不努力学习,它将是我最大的困难与障碍。

之后,我的英文学习有下列几方面课程安排及途径:

1 墨尔本大学语言中心正式安排了“一对一”的英语课程,每天去视听中心听耳机读英语,上课做作业;

2 国际公寓内又安排了夜间英语辅导,由一名澳大利亚青年女助教热情并耐心地教我会话;

3,我又找到墨尔本当地社区免费英语课程,每周两次去上课,以会话交流为主要学习内容及方式;

4 我认识了一位墨尔本大学经济系青年讲师,马来西亚人,他想学汉语,我学英文,我们互相交换学习语言,互不收费,他固定每周至少来我处一次,我提供晚餐接待;

5 大量看电视(以新闻为主),几乎每周看一次电影,通过人物及剧情来带动语言学习,有时听不懂在讲什么,但图像、形象、人物、场景会帮助你更快理解英文的对话和剧情,这不失为在实际生活环境中学英文的一种好办法。

初到澳洲的几年中,每天固定的时间是用在学英文当中。自己语言能力不强,所以为学好英文能上好主科,确实用了我大量的时间。一开始上作曲个别课,还带上小录音机,回来反复倒放,仔细听才知道导师究竟讲的是些什么。

导师布置的书籍,回来阅读那真是困难重重。读一页英文,普通人大概用一两分钟,我却要用―二十分钟,边读边查字典,有时候前面查过了,过一页又是这个生词,再一查字典才知几分钟之前刚查过这个生词。

上课听不懂老师讲的,严重妨碍了我专业学习的进程,我沮丧地跟导师说:“我老了,记忆力跟不上了”,导师体谅我因语言问题而带来学习之不 易,很耐心地鼓励我说:“每个^每天都在‘老了’,你几个月来进步已经很大,不要气馁,要有信心,你会成功的!”

到了墨尔本,有几个月没有理发,一方面为了节省开销不进理发店;另一方面以为西方流行蓄长发,是时尚也有艺术家气质,我便要留了长发。因为不习惯长发在耳朵旁边拂动,我总觉得耳朵内外痒痒的,甚至神经过敏地认为耳朵内生了耳疾(大概是学习紧张、心理压力大),影响了听觉,一时间很紧张恐慌了一阵。导师知道了,也很焦急――音乐家来留学,可不要因为学习压力紧张,致使听觉出障碍,落下毛病,那可就严重了。于是导师马上亲自预约了最好的耳科专家,又请了懂中英文双语的香港同学陪同,去做了全面耳科检查。第一项“听力测验”,用了精密先进的仪器后测验后,耳科医生说:“你的听力超常的好!到底是音乐家,有的两端精细的分贝或节奏,普通正常人都不大能辨认了,而你仍然能分辨其中之微妙的变化,真是好耳朵!”

在这次“医学鉴定”之后,一场“耳疾”的虚惊让我心有余悸,我索性把耳朵旁边的长发统统剪短,耳边无长发拂挠干扰,“耳疾”不治自愈!

我真是用了“爬雪山过草地”的精神,以“蚂蚁啃骨头”的“牛劲”和“斗志”,艰巨但最终顺利地完成了几本“巨著”的阅读、学习和研究。

这些现当代音乐理论的经典学术之作,都是在国际上久负盛名、具有权威和广泛影响的理论著作,它们是:

1 《新音乐》勃兰多著(Reginald Smith Brindle,The New Music)

2 《序列作曲法》勃兰多著(Re-ginald Smith Brindle,Seria J Composition)

3 《现代打击乐器法》勃兰多著(Regi nald Smith Brindle,Contemporary Percussion)

4 《配器法》辟斯顿著(WaltelPiston,Orchestration)

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阅读的收益有多么大!从这些书中,20世纪“新音乐”的世界在我面前展现,这是一个前所未知的天地呈现,其中很多先锋前卫的、光怪陆离的、荒诞怪异的“新音乐”,曾被国内某些报章视为“资本主义没落腐朽的靶子”而加以批判,现在则是我学习研究的资料文献。这些理论知识是我学习创作的理论基础,它们彻底地、完全地从根本上打开了我的思路、眼光,有些或将成为我汲取的技术手法来源。

我边查找字典边阅读,竟也同时写下了第一本和第二本理论著作的中文译本(草稿)。当时(1982至1983年),我还真想把这几本介绍现当代新音乐和十二音序列作曲技法的中译本,在国内找一家出版社出版,以便我的中国同行和我一起分享这些现代作曲理论著作。但因为学业繁忙生活节奏紧张,事情就搁置了。

除了在语言中心学英语口语听录音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地方,也可以看见我整天带着耳机,闷头一坐就是大半天,这就是墨尔本大学音乐图书馆的唱片录音欣赏室。

20世纪80年代初,CD唱片刚面世,还尚未流行,图书馆所收藏的全部还都是些老式的“慢转唱片”。我可是“开了眼了”,更确切地说是“开了耳了”!每天在现代音乐的海洋中荡漾游弋。这边在开放的书架上,取到不知名(是我自己不知其名,而其实都是20世纪最著名的现代派作曲家们)的总谱和乐谱,那边在唱片柜橱里,取出一张张珍贵的唱片,在一排排放有立体音响播放的高级录音机中,我真是大饱耳福。

听着现代派音乐作品,在聆听中学习研究和思考,去选择哪些是我自己喜欢的、欣赏的、能学到东西和用得着的;哪些又是离自己的欣赏习惯太远的、不理解的、不知其所云和自己将学习和创作现代派音乐太不着边的。汲取营养、学习技巧、听到“新音乐”的声音,是我最大的收获!其中有很多是在教室课堂中、在老师上课中,无法了解无法学到的声音、知识、技巧、手法,是活的教材!而这些“老师”们,就是那些20世纪鼎鼎大名的作曲家们和他们的作品。这是最丰富的感性知识!这种感性知识,使我对曾经阅读过的经典理论书籍中的理性知识、理论概念能够融会贯通地加以理解。特别是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及之后现代派作品的流派体系、技法风格、形成发展有了一些切实的听觉体验;对世界社会历史政治经济的发展和“新音乐”的相互影响关系有了一些感性的认知;对“新音乐”与战争、与现代文明、与电子科技时代、与自然的关系等都有了一些从理性到感性的认知,这样就能较深入地理解“新音乐”的来龙去脉。

“节奏”是“新音乐”的第一要素,这是现代派乃至先锋前卫派音乐的本质、核心和关键所在。这是我在攻读音乐硕士期间,学习、研究、考察20世纪现代派音乐、作曲技法,特别是深入了解先锋派作品中的最大认知点和收获。我一改过去聆听现代音乐时,仍以传统审美观念去审视音乐作品中的旋律、和声、结构、平衡、和谐的习惯,现在,我知道了人类心目中的“美”,实在是有着诸多与时空相关的因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