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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深处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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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为人的天性

高老头的父爱是人之为人的天性。高老头自己的一句话说得很形象:“来吧,到这来哭诉吧,我的心大得很,什么都容得下。是的,你们尽管戳破我的心撕做几片,还是一片片父亲的心。”这种发自本性的父爱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试问,哪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孩子痛苦,哪一个父亲会见孩子有困难而不管不顾?高老头虽然有着一般资产阶级暴发户的庸俗外貌和卑劣的经历,但他却有一颗其他暴发户所没有的善良和慈爱的心。在他身上压倒一切的感情就是对女儿的爱。在他眼里,女儿就是一切。高老头可以为看一看女儿而甘愿忍受女婿的侮辱,可以倾其所有地为女儿偿还因追求享乐而欠下的债务,甚至可以为女儿找情夫。小说通过大量的语言、动作、行为的描写,全方位地表现出高老头超乎寻常的浓烈父爱。尽管我们说高老头的父爱是在不断满足女儿们的金钱欲望中实现的,最后其悲剧的结局也是金钱的枯竭导致的。但是试想一下,即使是在今天,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对待子女不也是经常以金钱为手段吗?花钱为他们办婚事,花钱为他们找工作,花钱为他们买房买车,甚至花钱养活成年儿女……这显然和几百年前高老头的做法太相似了!这也说明了亲情之爱是人的共性,是人之为人的天性。

二、自私极端的病态之爱

高老头的父爱的确表现了父亲的天性,然而细细品读,却有着极为特殊的一面:极度的溺爱,无以复加的放纵,无底线无原则的病态。作为父亲,高老头为了让小女儿但斐娜能与情人约会,不惜卖掉终身养老金,为女儿布置一个小公馆;为了满足看女儿的愿望,高老头等在女儿经常经过的路上,变卖妻子留给自己的信物;为了使大女儿阿娜斯塔齐有跟情夫马克辛,他表示愿意去偷,去抢,去卖命甚至“杀人放火”搞钱给女儿。当女儿们丑陋卑鄙的愿望得到满足时,他高兴得在地上打滚。他的这种难以理喻的对孩子的爱,即使在今天的社会用开放的眼光来看,怕也是难以接受和理解的。然而,透过病态的父爱的表象,我们不难发现,这种以女儿为中心的旋转的爱有着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高老头是资产阶级社会营造者中的一员,和那个时代所有的人一样,他将金钱看得非常重要,认为没有金钱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他对金钱盲目崇拜,认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甚至可以买到女儿的爱。作为父亲,由于他的这种病态心理决定了他父爱的内容多半是满足女儿的物质生活,用金钱来满足女儿的一切欲望。他没有尽到一个真正作父亲的责任:用良好的心态和正确的方法教育女儿,让她们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三、引以为戒的方式

我们今天评价200年前书中人物――高老头,分析其合理与不合理的一个目的是研究作品,分析作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对书中的警示引以为戒:尽管200年过去了,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但人性的东西并没有根本的变化,父母对子女的爱还在,这种爱走向极端的可能性依然存在,而且,在现今社会,金钱在人们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明显,金钱万能的思想也开始影响了人们的思想和行为,这就出现了类似高老头时代的不良社会氛围,在这氛围里人性中的天然的爱很容易异化为金钱的附属物,就如高老头悲剧造就,离不开对金钱的极端崇拜一样。

那么如何避免高老头的悲剧再在我们今天发生呢?从高老头身上汲取一些教训是很要意义的:其一,爱要讲道德讲原则。如前面所述,高老头可以尽其所能满足女儿们的任何要求和愿望,而不管其是否合理是否违法是否道德,显然其父爱已经丧失了基本的原则,这是一个十分深刻的教训。其二,不管何时自我总是要有的,丧失自我,也就丧失灵魂。高老头在卖掉面粉店后就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精神随之变空虚了,而为寄托空虚他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妻女身上,在妻子死后,女儿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唯一的精神寄托。对这唯一寄托他自然会倍加珍爱,因为这个寄托是他生活的唯一支柱,它的存在支撑着他的存在,它生活的好坏直接影响着他生活的好坏。其三,正确教育对子女的成长至关重要。高老头最终以悲剧收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子女教育的失败。父爱是人类的一种崇高的情感,它不仅包括父辈对子女们的无偿的给予(精神的与物质的),而且还包括父辈对子女们施以正确的教育、教导,以使他们走上正确的人生道路,但无偿的给予不等同于溺爱,更不等同于放纵。高老头恰恰失败在这一点,他对女儿们的爱已经不是人之常情的爱了,已经走到了一个极端,走到了娇惯、放纵的地步。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高老头对女儿们的溺爱与放纵的教育方式,最终也铸就了他自己的命运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