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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山非山,似水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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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环着水,水绕着山。山吐吞着水谷之精华,仙雾缭绕;水汲取着山谷之空灵,清心曼妙。

带着尘土的疲惫,我踏上了开封万岁山的旅程,期待涤荡沉重的思绪,逐追那天外的一份清心自由的格调。

由南北上,映入我眼前的是一面墙,没有突兀有致的高山,没有绵延曲折的低峦,不禁心头一沉,原来万岁山并非“山”,仅仅是一片园林罢了。但这园林里似乎又可以寻觅到山的影子。水上的山石,错落有致的假山,蜿蜒幽深的山石路,人工美似乎在勾勒着“山”的曼妙。而藏在松柏丛林下的星点起伏,暴露了万岁山的面目,既然并非太行一脉,那就是丘陵了。

沿着“山坡”,嗅着原始酸浓的气息,我们爬上了大宋酒文化作坊。闻着飘逸的气流,起初我还以为是眼前那头驴的缘故。然而这种酸,强而扑鼻,烈而醉人,浓而不腻,肆意地渗透在空气里,交融到人的骨子里。眼前,酿酒的作坊,斑驳的古井,沉重的石磨,似乎暗示了这神秘的源头——古朴酒香。慢慢地,伴随着古筝的典雅乐曲,我们逐渐沉浸在这近乎“山”的原始的酸浓酒香里。这酒应该是“山”上红高粱酿的,取水应该是源自这口古井,要不怎么能孕育出世外山里的这般谷物精华呢?

走进亭榭雅轩,宋朝皇家园林的辉煌似乎已经隐去,十字坡、归云庄、集市小吃,展示给我们的是生活化、平民化的宋都。吃着吹糖人,握着线人娃娃,嗅着清雅的菊香,走在武侠大道上,享受月亮湖秋风的抚摸,将身上的负荷尽情地卸在湖里,将眉梢的思愁悄悄地藏在湖水的涟漪里,我们向自然的湖水索取着心灵的清新。说它似水,较有牵强,万岁山的水,没有汹涌的波涛,潺潺的溪流,有的只是平静的湖面;说它非水,似有不妥,要不怎么能让人涤荡心灵,达到清心的效果呢?

有山有水,还需有画。正值深秋,傲骨经霜的漫野开放。小朵小朵的血红色的、雅紫色的、宝蓝色的、橘黄色的、杭白色的簇成一片,一会构成了古典的扇形,一会又给我们展示了孔雀开屏的实体感。而这些组合绝不累叠,各种花的颜色“划界”分区,一种颜色,一幅图画,一群蜂蝶,一个世界,这是属于小桥人家的意境,怎是那雍容的线绣菊、娇嫩的非洲菊能比拟得的呢?

然而万岁山似山又非山,似水又非水。“民间绝活”、“杨志卖刀”、“英雄结义”、“蹴鞠竞技”等江湖民间轶事,让人觉得它竟是古代民间文化的大熔炉,这又怎是寻常的山水所能拥有的呢?

守在这山山水水外的是绵延的古城墙,我小心地踮脚走过独木桥,来到残壁边,寻了个风口的位置,向远搜寻着,果然搜到了一个自由清新的世界。展开双臂,触摸着清风。然后闭上双眼,聆听耳边“呼呼”的风声,触动着站在高处的惊险,卸下重荷,真的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似乎已经接触到了天边的云,山旁的雾,水里的鱼。而那些愁苦,那些忧虑,还真的是置于云雾山水之外了。

万岁山,没有山环着水,也没有水绕着山。但这“山”确实吐吞了水谷之精华,为人拂去尘泥;这“水”确实汲取了山谷之空灵,令人清心自在;这“山水”中画,“山水”中景,“山水”中故事,更是令人享受着山外的自由飘然,肆意地触碰着世外的那份怡然自若。

似山非山,似水非水,难道能说万岁山不是天然的“山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