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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诺言,如今的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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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小伙子孙宇翔为了9岁时的一句“我要存钱,以后买戒指娶你”,此后二十年坚持将闲置的硬币存下来。他和女主角天南海北,却因为爱,他一次次找到她。2015年夏天,他终于用硬币换了一枚钻石戒指,戴在心爱女孩左手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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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春天,因父母工作调动,9岁的孙宇翔从安徽宿州搬到阜阳市二道河一个住宅小区居住。那年暑假,孙宇翔在和一群男孩玩耍时,认识了同住在这个小区的女孩黄晓锦。

黄晓锦比孙宇翔小1岁,也读二年级,她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显得格外美丽。孙宇翔回忆说:“黄晓锦给我的最大感觉就是安静。那一天我们一群男孩在疯玩,黄晓锦就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话不多,但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却烙在了我心中。”

时间久了,孙宇翔成了黄晓锦的保护神,只要有男孩欺负黄晓锦,孙宇翔总会第一个挺身而出。有时候他会被其他男孩打得鼻青眼肿,但他依然牵着黄晓锦的手说:“我没事!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黄晓锦更加依赖他,两人形影不离。小伙伴冲孙宇翔起哄道:“你这么护着黄晓锦,是不是长大要娶她做老婆啊?”黄晓锦的脸涨得通红,孙宇翔却在心中下了决心。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孙宇翔抱着一只瓷兔子存钱罐来找黄晓锦,认真地摇着里边的钱说:“我从现在起开始存钱,等我长大了就可以给你买一枚戒指了,钻石的。到时候,你愿意嫁给我吗?”黄晓锦乖乖地牵起孙宇翔的手说:“好啊。”孙宇翔又告诉黄晓锦:“因为你是属兔的,所以我让妈妈买了一个兔子存钱罐。”

此时,正值栀子花盛开的季节,孙宇翔去花丛中摘了一朵洁白的栀子花,插在黄晓锦的辫子上。后来,黄晓锦回忆说:“那香气直到现在都记得,因为一直甜到了心里。”

“长大后,我要用这些硬币给你买钻戒。”这句誓言在孙宇翔心中扎了根。此后,他不断往存钱罐里存硬币。硬币越来越多,他买的兔子形状的存钱罐也越来越多。孙宇翔把兔子存钱罐排成队,放在书架上。每天往这些存钱罐里放一枚硬币,他就觉得离幸福又近了一步。

转眼,孙宇翔和黄晓锦上了初中,他们每个周末在小区见一次面,谈谈学习、说说心情。2006年高中毕业后,孙宇翔考入日本茨城县的筑波大学经济学院。黄晓锦随父母搬到了安徽省蚌埠市,并于2007年考入上海对外经贸大学。

无法每天见面,黄晓锦和孙宇翔只能靠网络来维持联系。孙宇翔决定向黄晓锦表白,可就在这时,一件事改变了他的决定。

一个周末晚上,孙宇翔去日本老乡会参加活动。一个师姐双眼红肿,哭哭啼啼地说:“我和男朋友异地恋很辛苦,每天不是想他想得要命,就是疑神疑鬼,担心他在中国爱上别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开始这段恋情。”

孙宇翔忽然明白:自己和黄晓锦如果开始恋情,也只能是一段靠网络维系的异国恋,那样也许会让黄晓锦在国内陷入两难的境地,还不如依然保持最纯正的友谊,等自己回国后,再向黄晓锦求爱。

这样想着,孙宇翔把自己的QQ签名写成:“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这个“对面的女孩”就是远在上海的黄晓锦。这常年不变的签名,让黄晓锦明白了孙宇翔的情义。她在QQ空间里写过一句话:“我的童年记忆,是我记忆疯长的阜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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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心有灵犀的默契,“阜阳哥哥”孙宇翔和“对面的女孩”黄晓锦都没吐露彼此的心事,只是隔三岔五通过网络互相关心。

以为此情可以细水长流,直到此生风景都看尽。不想,2011年5月的一天,孙宇翔发现黄晓锦的QQ经常发来一些要求汇款转账的消息,凭直觉他知道黄晓锦的QQ被盗了。孙宇翔急忙拨打黄晓锦的手机,却停机了。孙宇翔懊恼地发现,由于两人身处异国,一直靠着QQ联系,几乎从不打电话,现在,他连黄晓锦换了手机号都不知道。孙宇翔又把电话打到黄晓锦的学校,老师却告诉他,黄晓锦毕业实习去了,不在学校。

失去了联系,孙宇翔只得期待着自己能早日回国,寻找黄晓锦。

2011年10月,孙宇翔偶然在一个中国文学网站上看到一篇散文,标题是《阜阳哥哥》。作者在散文中写了很多童年的场景:“二道河里的水又涨上来了,我们几个不怕死的孩子,最喜欢去玩水。现在想起来,这是多么可怕的一桩事啊,那晃晃悠悠的小船,真的能承载着我们几个孩子的分量吗?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掉进很深的河里,被浮萍淹没……河水涨了,小船会出现漂移,那天我差点就要掉入河里,就在这刹那间,一双温暖的小手紧紧地拉住了我,我知道长这双手的同样还是个孩子,但它最温暖也最结实,几乎在每一次我遇到危险时都会出现这双手,都会拉住我,紧紧地不放,他是我儿时的阜阳哥哥……”孙宇翔泪流满面,急忙查看作者的名字:“对面的女孩”!

是黄晓锦!孙宇翔急忙又查看她发表的其他散文。黄晓锦还在散文里提到妈妈去年患了乳腺癌,她很长时间一直在陪着母亲,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寻找童年时的“阜阳哥哥”。

孙宇翔震惊又心疼,他决定不再等毕业回国了,他应该马上找到黄晓锦,鼓励她战胜人生困境。通过人人网、新浪微博和校友网,孙宇翔四处寻找,遍地发帖。终于,2011年年底,他得到了黄晓锦新的联系方式,拨通了黄晓锦的电话:“晓锦,我是你的‘阜阳哥哥’啊!我是那个你要掉到河里,就会拉你上岸的‘阜阳哥哥’。”孙宇翔话没说完,满面泪水。那一头,黄晓锦也泪眼迷蒙。

一周后,孙宇翔向学校请假回到中国,赶到安徽蚌埠一二三医院。病房里,黄晓锦潸然泪下。孙宇翔与黄晓锦一起日夜照顾黄妈妈。出院那天,为了能多个人手照顾黄妈妈,孙宇翔申请去黄晓锦家睡地板。黄晓锦父母被孙宇翔的真情感动,答应了他的要求。

此后三个月,每当母亲病情变重、黄晓锦伤心绝望时,孙宇翔总会牵着她的手鼓励她:“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你别怕。”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在黄晓锦耳边重复,让她感到了力量和希望。她没想到9岁那年,一个走入她世界的小男孩,竟坚定地在她生命里守候了十几年!感动间,黄晓锦轻轻靠在孙宇翔的肩头,她认定,这个男人值得她一生依靠。

黄妈妈的病情有了好转后,孙宇翔回到日本继续完成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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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孙宇翔大学毕业,在北京星特尔科技有限公司担任研发部主管工作。黄晓锦为了方便照顾父母,在安徽蚌埠的一家外贸公司工作。

2015年2月14日,孙宇翔寄给黄晓锦一束玫瑰花,花束夹别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18个兔子形状的存钱罐,在房间的窗台上排成队。黄晓锦打电话问孙宇翔:“这些是什么啊?”孙宇翔笑道:“这是我一直珍藏的宝贝,你猜!”黄晓锦笑开了怀:“哈哈,看样子像存钱罐。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一直在存买钻戒的硬币?”孙宇翔说:“男子汉说话算话,一言九鼎,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为了能在一起,2015年6月,孙宇翔辞职离开北京,回到阜阳找工作。

这天晚上,孙宇翔带着黄晓锦回到了二道河。凉风习习的河边,孙宇翔从车上一个大包里拿出一小袋硬币,晃动起来:“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先让你听听硬币碰撞的声音,再让你看钱。9岁那年,我也是这样做的,我说过要存硬币给你买戒指。”孙宇翔打开放在车后座的大袋子,亮闪闪的硬币像千万颗真诚的心,瞬间,黄晓锦泪如雨下。

2015年8月的一个下午,孙宇翔带着黄晓锦来到阜阳一家珠宝店。经理和在场的所有销售人员,无不被他的真情所感动,当场表示愿意接受足足三百斤的硬币。珠宝店几名女员工,花了4个多小时,认真清点了孙宇翔送来的每一枚硬币,共一万三千元。之后,孙宇翔给黄晓锦精心挑选了一枚钻戒。

从1996年春天到2015年夏天,孙宇翔一枚一枚存了二十年硬币,这个爱的习惯,帮他兑现了儿时的承诺。他开心地说:“现在我计划着要为黄晓锦打造一场浪漫的求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