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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本就是用心捍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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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意识到就该去做,因为有些道理早懂得早幸福。

男人是家中的独子,大学毕业后来到一个大城市工作。而立之年,他结婚了,在这城市里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家。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工作忙,只有每到过年的时候,他才想起要回家。算算这些年,在母亲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

这次,他必须回家了,因为母亲生病了,记忆中的母亲很坚强,很硬朗。这次,病来得非常突然。母亲看上去十分憔悴,头发已是全白,瘦小的身子窝在被子里,好像冬天里光秃秃的树干。从医生的神态中他看出,母亲的病很严重。

男人坐在那里,电话一个接一个,谈的多是公司的业务。母亲说,你要是忙就回去吧,这儿有护士呢。

其实他很想走,但他知道母亲其实并不想让他走。父亲去世时他才十六岁,母亲一直没有再嫁,把他拉扯大,供他上大学极不容易。现在母亲病了,他不管怎样都要守着。

于是,男人毅然关了手机。虽然待在医院里一天,他也许要损失几万块,也许会少很多客户,但此时此刻什么都不比多陪陪母亲来得重要。

母亲虚弱至极,还要接受各种检查,不得不穿梭在各个科室。他抱起母亲,把她安放在轮椅上,或者检查台上。

这是男人成年后第一次拥抱自己的母亲。他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抱起母亲。母亲的身子很轻。他从没想过,母亲会这样轻,不足四十公斤。

不用抱,那多累!扶我一下就行!母亲看着他说。男人知道母亲是疼爱自己,不想让自己受累。而这么多年来,他抱过儿子,抱过妻子,却唯独没有抱过自己的母亲。刹那间,男人的眼眶湿润了。

后来,母亲手术,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男人安心地陪在母亲身边。这一个月里,他一直在和母亲聊他小时候的事,那些往事勾起了他们的美好回忆。她笑说着他第一次走路的样子,笑说着他第一次叫妈妈时的口型,笑说着他上学时第一次被班主任罚站挨骂的情形。那些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而后,男人也说起了他和妻子相识、儿子出生的一些趣事,看着母亲微笑的样子,男人终于感到有些欣慰与安心。

母亲康复得一天比一天好,脸色越来越红润。男人很高兴,医生也说母亲恢复得很好,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母亲出院后,男人想把母亲接到他工作的城市,可母亲坚决不从。她说,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还要看到孙子结婚呢。不过,男人很清楚,母亲是不愿意给他添麻烦。男人怎么劝也劝不动,也就由她去了。

男人回到公司之后又开始忙碌了,每天各种会议,各种商谈……但现在,他不论多忙,一到周末就会带着妻儿回老家看母亲。

很多事,只要你意识到了就应立即去做,免得留下遗憾。我们不要带着悔恨去下一个世界。而家,本就应该是我们用心捍卫地方……

(摘自《时间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