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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秉义:唱了半世纪《我为祖国献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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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秉义,听到这个名字,许多人都会联想起那浑厚深沉、大气磅礴的歌声,耳边回荡着那首五十年传唱不衰的《我为祖国石油》……走进他的家中,无论色彩、氛围,还是家具、摆设,都那么明亮、简洁,再加上不时发出的爽朗笑声,工人师傅一般的腰板儿,你很难把他与一个喝过洋墨水的著名男中音歌唱家画等号。

执著于声乐艺术,特别是注重从生活中、从群众中汲取养分,使得刘秉义这个“洋美声”深受广大观众喜爱,自上世纪六十年代起,他演唱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优秀声乐作品,如:《我为祖国献石油》、《回延安》、《沁原春・雪》、《我为祖国守大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他既擅长演唱著名的歌剧选段和艺术歌曲,又能以娴熟的技巧、细腻的手法,表现中国创作歌曲和民歌,是一位能掌握多种艺术风格,演唱曲目十分广泛,从群众中来又能到群众去的歌唱家,他先后获得了“荣誉石油工人”、“荣誉伐木工人”、“荣誉建筑工人”等称号。

刘秉义老师回忆说:“《我为祖国献石油》这首歌是大庆人写的,原汁原味,在东北就唱起来了,我唱的时间最长,1964年写出来,我当年就唱并录了第一版唱片,到现在唱了50多年。我下基层比较多,在学校时就这样,上街头宣传,舞台就在群众当中,非常熟悉这种交流,只要一上台,就能和观众团结到一块儿,不像现在有的演员和观众‘两层皮’。这么多年不间断地下基层、参加各种群众文艺活动,已经养成了很自然的习惯,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距离’。”

笔者问道:“你的演唱好像具有一种洋为中用、将‘美声’变成老妪能懂的大众歌曲的本事?”

“一语道破,这就是我的宗旨!美声唱法是从国外传入,有他们的文化、习俗烙印,我不久前刚从德国、比利时、荷兰回来,这种感受更深。对于他们,只有美声和后来的流行音乐,非此即彼,传统或流行。而中国的情况复杂得多,光戏曲就多少种?作为我们这样的文明古国,外国人一辈子也研究不透,美声对于我们,只是浩瀚音乐中很小的一粟,要想让中国老百姓喜欢它,必须融入中国的土地,融入我们的文化底蕴,老百姓不管你什么唱法,只管好听。通俗音乐的最大优势是互动、参与,音域不怎么高,有麦克,也不需要多大音量,什么都能唱。你别说它低级,它的广度你比不了。观赏艺术吃功夫,像芭蕾舞、歌剧、钢琴,观众坐在那儿欣赏,想参与,得练,不可能很快就学会。”

对于如今某些唱美声的年轻演员难以像以前那样与观众产生共鸣的问题,刘秉义认为主要是演员和生活、和观众有了距离。

“首先要有生活,为了唱好《我为祖国献石油》,我真和石油工人‘滚’过,每次演唱,我都把自己当成石油工人。这首歌的词作者就是石油工人,当年跟铁人王进喜一起从玉门到大庆。他的词,你捏不出来,全是工人的语言。唱《井冈山》,我看了很多文史资料。再有,光自己喜欢不行,作为声乐工作者,还必须让听众也喜欢,光模仿外国人,多像也没用,太没出息了!甭唱高调,光说服务对象,十几亿观众,哪个国家有?你生长于斯,不解决你的艺术如何被你的听众接受的问题,这辈子不是瞎干了吗?被专家认可,被群众接受。前者是技法,后者是生命。”

刘秉义的演唱不仅深受几代中国观众的喜爱,而且也得到了全世界专家的认可。一次,意大利声乐大师吉诺・贝吉来中央乐团讲课,刘秉义向大师提了一个问题:“许多人说唱美声必须用外文,用中文唱不好。我用意大利文唱一首,然后再用中文唱一首,都是您非常熟悉的,您比较一下,看是不是用中文就破坏了这种唱法?”

“我这等于是叫板,不仅是向吉诺・贝吉,因为这在音乐学院是多少年都无人驳倒的观点。可我一直不这么认为,只能说用外文好唱,因为美声唱法是从那种语言中出来的;而把中文和外国唱法结合起来,需要功夫,你得学习中国戏曲,像京剧、京韵大鼓、单弦,我都学过,里面有很多学问,比如字和音的结合问题。吉诺・贝吉非常高兴,听我用意大利文唱完第一首歌,说:‘来中国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的歌声。’还问周围的中央乐团的学生:‘你们有这么好的老师,怎么不好好学呢?’我接着用中文演唱《斗牛》,他都演过的,看会不会改变这种状态、变得面目全非。吉诺・贝吉说:‘没听出由于用中文演唱而与第一首歌有任何差异。’这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吉诺・贝吉可不得了,好多一流歌剧演员都是他的学生。我就是想证明:用原文唱,是为了原汁原味。但作为生活中欣赏的艺术,老百姓怎么办?让他们永远听不懂?如果唱外国歌必须用外文,那可苦了观众!”

刘秉义当选第10届全国政协委员后,既要参政议政,还要参加各种公益眭质的演出,他曾担任中国歌舞团艺术指导,虽然不坐班,但一年中有大量时间是到基层演出。“绝不离开一线,决不离开最普通的观众!有一年,文化部给了个任务,到甘肃扶贫,这事我爱去!我70多岁了,还能参加演出,主要得益于三条:爱运动,经受过严酷环境的磨炼,身体素质好;科学的发声训练,也是健身的要诀;再有就是想得开,不钻牛角尖儿。”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刘秉义向笔者回忆起一生中最玩儿悬的一次演出。“1982年,我跟中央音乐乐团独唱独奏组到成都,在综合音乐会空当儿开两场独唱音乐会,一场是在四川音乐学院,开完了;第二场是在红旗剧场,票都卖完了。突然浑身难受,一量体温,38℃,我们最忌讳感冒发烧,嗓子一充血,这‘乐器’就不好用了。要是不演了,票怎么办?怎么通知?我跟大夫说:‘别言声儿,谁都不告诉,观众这会儿可能都去了。’我咬着牙、提着心,上了台,一唱就是两个小时,20多首曲子,什么伴唱都没有。该用10成劲,用8成,匀着劲儿,终于把整台演唱会‘扛’了下来。钢琴伴奏说:‘今天您唱得最好。’事后分析,一悠着劲儿,力量可能恰到好处,歪打正着了。演唱会结束再量体温,39℃!从后台直接就去医院打点滴。这是我一生中最玩儿悬的一次,不过,有了这次经验,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没咳嗽,发烧也能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