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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富礼重掌舵,对宝洁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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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宝洁公司(P&G)前执行长雷富礼(AG Lafley)回锅掌舵,我请罗莎贝丝?肯特(Rosabeth Kanter)做个分析,她是哈佛商学院客座教授,是策略、创新、领导变革的专家,并担任哈佛大学高级领导力计划(Advanced Leadership Initiative)主席暨主任。她经常在《哈佛商业评论》英文版和网站()发表文章。

在她最新的书《超级公司:先锋公司如何创新、获利、成长并创造社会公益》(SuperCorp: How Vanguard Companies Create Innovation, Profits, Growth, and Social Good)中,她分析了宝洁及其他公司如何长保良好业绩。她为哈佛商学院写过宝洁/吉列公司(Gillette)合并案的个案,她在教授这些个案时,经常邀请宝洁高阶主管到她班上。

莎拉?葛林问(以下简称问):宝洁为什么在现在采取这个行动?宝洁正在进行重大的组织调整,已裁员数千人。为什么要半路换人?

罗莎贝丝?肯特答(以下简称答):宝洁的董事会一直遭到一位激进投资人很大的压力,他对组织调整的步调高声表达了清晰的看法。不论他的建议是否可取,这已开始让大家觉得很累。如果现任执行长遭到攻讦,会分散公司的注意力,使它更难执行工作,也更难获得某些利害关系人的信任。即使绩效改进计划正在顺利进行,那些不同的声音令人分心(而且在心理上,它会导致一个幻景或盼望,期待大胆的戏剧化行动)。任命新执行长,可为大家争取时间,让那些噪音安静一段时间。但要注意宝洁如何做这件事。要求雷富礼回锅是个象征,显示宝洁多么重视连续性和企业知识。

问:每当有前任执行长在短暂离职后回锅重掌公司,都应该要问问他的接班规划。回锅之举是否显示,宝洁需要更好的接班策略?

答:雷富礼离职的时间并不短,他离开宝洁已有4年,在这个变化快速的时代,这段时间外界可能已有好几波外在变化:经济的、地理政治的、技术的(社群媒体)等等。但同样重要的是要注意,雷富礼和鲍伯?麦唐纳(Bob McDonald)在2000年曾搭档合作,当时雷富礼获得重大成就,麦唐纳是他身边的副董事长兼营运长。麦唐纳曾密切参与收购吉列公司案,并监督那个足为模范的合并整合流程。宝洁文化对雷富礼的成功也很重要,他强调以PVP(宗旨、价值观、原则)做为管理指南,同时推动产品的创新、在新兴市场加速成长,并利用吉列的合并(麦唐纳全面参与并领导)做为变革的催化剂,采取一些更快速的吉列流程。但文化仍然是宝洁成功与常青的基石,因此,当时从内部挑选执行长的接班人,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问:雷富礼将不仅是执行长,也是总裁和董事长。这已成了本周的热门话题。让一人兼任三个职位,会使宝洁更敏捷吗?或是会造成没有独立董事会监督的风险?

答:如果企业需要反亏为盈,新执行长需要获得充分支持与权力,否则可能不会接受那个职务。如果雷富礼回锅,但被绑手绑脚,那他回锅这件事就无法传达重大的讯息。既然他先前担任这三个角色都很成功,现在为什么要限制他呢?此外,我会大胆猜测,雷富礼回锅是为了加速推动已在进行的麦唐纳计划,当然雷富礼很可能会做一些很有创意的小调整,而雷富礼不会待很长时间,只会长到足以确保投资人与客户的信心,安排好策略优先要项和良好的接班计划。

问:麦唐纳在2009年经济衰退时成为执行长,当时中产阶级继续萎缩。这考验了各大消费品公司,但有些公司(如联合利华〔Unilever〕)推出较低价产品以作因应。宝洁应该如何因应美国中产阶级的萎缩?

答:宝洁之前就开始在新兴市场推出较低价、但高品质的产品组合,并把其中一些概念运用到美国,例如洗衣用品多样化。宝洁可能比联合利华慢,但没有错失良机。宝洁的挑战一直都不是品牌延伸,无论是较低价位或附加特色。挑战在于要创造全新的产品种类。在雷富礼领导下,宝洁推出的产品种类的创新,例如施威拂(Swiffer)除尘纸拖把、菲比诗(Febreeze)衣物柔软精,并在收购吉列公司后增加了男士刮胡用品。麦唐纳的确改变了产品组合,例如,出售品客(Pringles)洋芋片,并强调美容用品,那是价格比较不敏感的成长品类。但是在酝酿中的新产品或品类,并非一夜之间突然冒出的。雷富礼任职时推出的品类,是以先前的研发为基础发展出来的。如果雷富礼再次因为麦唐纳任内研发的产品而获得功劳,我也不会感到惊讶。此外,自从雷富礼把掌舵权交给麦唐纳后,社群媒体开始发挥威力,导致行销策略从电视转移到其他媒体,雷富礼必须掌握这个趋势。

问:还有新兴市场的问题,有些人指责麦唐纳在新兴市场的扩张太躁进。认为,雷富礼需要改变他们的做法吗?

答:这真是讽刺。打开新兴市场的功劳是雷富礼的,但是麦唐纳在那个基础上继续努力时,却被指责为扩张太躁进。当然企业绝不能忽视最大的已开发市场。但随着欧洲市场的成长迟缓,在这时去投资仍有成长潜力的地方,似乎是明智的。宝洁在巴西已获得重大成功。

问:雷富礼显然不缺乏挑战。他如何在动荡不安和不确定的气氛下,让部属去冒创新的风险?目前他的第一优先要务是什么?

答:雷富礼必须向主管团队和公司解释这一点,他必须能向他们保证,公司一直在走的路是会有成效的,特别是如果加速创新的话。他应该审视整个产品组合和产品/国家组合,找出最赚钱和最不赚钱的,以及有成长前景的,然后作任何必要的人员调动或调整投资,如行销或产品延伸。这是立即得做的,以及任何财务上的快速改善。强调责任制不是坏主意。也许有些正在进行的改进计划进展太慢,是因为某个地区或事业单位或世界某地区拖累了他们的脚步,变革的速度太慢。

如果雷富礼加速推动目前正在进行的营运和财务改善措施,人们看到显现在获利能力和股价上的成果,那么他就可以寻求大大小小的创意进行创新。此外,他还可以考量在以辛辛那提(Cincinnati)企业总部为中心的做法,以及分散式做法之间如何取得平衡。后者是指,近来宝洁把一些品牌全球功能性部门分散到全球各地区的做法,例如以新加坡为美容用品品牌中心。

策略的挑战不仅是要让产品和品类组合正确,也要能吸引人才(这是宝洁把这些品牌的总部迁出辛辛那提的原因之一),同时也将整个组合的人员整合为“单一企业”,以寻求综效,并善用学习、资源与人才流动。当年雷富礼首次担任执行长时,宝洁正奋力挣扎,努力要成为更加全球化和全球整合的公司;如今宝洁仍然面临这个挑战。

(作者系《哈佛商业评论》英文版编辑,

译者:侯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