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平凡的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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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沃尔特・惠特曼,用那只天然的妙笔描绘了一个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美国社会,塑造了一个自然,健康,清新,乐观的地道美国人形象。为美国诗坛的发展吹来了一股清凉之风,也让十九世纪美国诗歌在世界诗坛的发展中占有一席之地。惠特曼的《草叶集》内容庞杂,思想丰富,本文仅就其作品中闪光的平等思想做一下阐述,考究其平等思想的来源,以及在其作品中又是如何体现的。“平等”是一根红线,充分体现了诗人那自然乐观的天性,与他的诗歌风格是紧紧相扣的。
关键词:平等;自然;自由;天性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0)09-0060-02
在《草叶集》中,我们随处可见平等,就像漫步在公园里随处可见的草叶一样。在这里,自然是平等的,自然中产生的感情和所有的状态都是平等的。人与人是平等的,那平凡的劳动者并不比谁低贱,因为他们创造财富,服务人们。他同情受奴役者,是个坚定的废奴主义者。敬佩伟大的废奴运动领导者林肯,读惠特曼悼念林肯的诗不觉让人潸然泪下。所有这些起于他的平等思想,人人平等,缘何还会出现如此多的问题?他赞美肉体,拷问灵魂,认为二者是平等的,物质与精神也不是截然对立的,而他的平等思想又深受超验主义的影响。
一、“沃尔特・惠特曼,一个美国人,一个老粗,一个宇宙”①
《自我之歌》中的这句话,几经修改,已经变成“沃尔特・惠特曼,一个宇宙,曼哈顿的儿子”。十九世纪的美国,在政治,经济,思想领域里都是一片盎然生机。“新的经济体制正在形成。开拓者的板斧继续挥舞,边地疆界迅速西移,欧洲移民大批涌入,工业迅速蓬勃发展,全国经济空前膨胀。”②随处都可以感觉到的生命活力,也为美国带来了“文学复兴”时代。惠特曼就出生,成长,生活在这热烈的充满实干精神的时代中。惠特曼的家境贫寒,没有机会接受那些在诗歌史上享有伟大声誉的诗人们所享受到的高等教育。他只在1825-1830年间读了不满六年的学校。但他依然执着地坚持自学,积极广泛地参与生活,先后当过排字工,教师,刊物攥稿人及编辑,木匠等。大量的同劳动人民打交道,对他思想中的平等意识起到很大作用。当然,欧洲的浪漫主义也为诗人的发展放射出了光芒,而美国超验主义大师爱默生对诗人的影响是首屈一指的。受强调“超灵’无所不在和个人作用的超验主义的影响,惠特曼诗中的一切存在都是有生命的,而个性的张扬也成为惠特曼诗的基调。在诗中,人人平等,人与自然心灵相通,在诗中,个体生命得到了全面自由不受阻碍的发展。
二、“我要高高站在深埋在地下的岩石上喊道:‘向世界致敬’
惠特曼的超灵思想让他的诗歌处处都有灵性的烙印。万物不仅有实体的存在,也有精神的灵魂的本质。“我曾经随着每一条河,每一个海峡流过全球,我曾在半岛连接大陆的地方站住了脚,并高高站在深埋在地下的岩石上喊道:向世界致敬!凡是被光和热渗透了的城市,我自己也渗入,鸟类飞去的所有岛屿,我自己也照样飞去。”③我已与自然融为一体,一种超然的精神贯注于其中,而超越于时间与空间的精灵却又是永存的。
不仅自然景物是超灵平等的,在这自然中形成的所有天性包括性和死亡都是平等的。相对于“保守派”朗费罗惠蒂埃等诗人对性的避而不谈,惠特曼毫不避讳的赞美性的天然纯洁,虽然支持他的前辈爱默生规劝他删去那些露骨的情爱描写,但是“我内心产生了明确无误的信念,全然不去理会,只寻求自己的道路。”④“天性生来就是干净的,不可把‘性’放在一边,它是宇宙的一大恩赐。”自然的纯真本性,为何要避而不谈?而死亡,也同自然的其他一切自然状态一样,并不是那样令人恐惧的。“那最小的幼芽说明世上并无死亡,即使有,也会导致生命,…一切都向前向外发展,无所谓溃灭,死亡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不是那么不幸。”正如苏格拉底在《申辩》中说的“现在我该走了,我去赴死,你们去继续生活,谁也不知道我们之中谁更幸福,只有神知道。”一种超然的平等的心态,谦和的看着这个星球这个世界中个体的发展变化,波澜不惊,沉着冷静。“我要让我的话使死亡振奋人心,因此啊,死亡把你的声调传给我吧,让我和他共鸣,把你自己给我吧,因为我知道你现在主要属于我,你们,爱与死亡,是不可分离的紧抱在一起的。”爱不仅仅是生者的特权,它甚至与死亡也是浑然天成的。自然的景物,自然的人性,自然的死亡,“我”用平等自然的歌喉歌唱你们,是如此美好如天籁!
三、“最平凡,最低贱,最靠拢,最容易接近的是‘我’”
“我”是跳动在《草叶集》中的一颗璀璨的星。“我”有时是个平凡普通的人,有时亦是无所不在的超灵。在这里充分体现了惠特曼人人平等的思想。卢梭“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而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在大西洋的彼岸找到了知音。惠特曼赞美劳动者,他们并不比谁低贱,他们的歌声甚至比总统的还要嘹亮。“机械工的欢歌,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心情歌唱,快乐而健壮,木工在裁量他的木板或横梁时唱着他的歌,瓦工在准备上工或歇工时唱着他的歌,船夫唱着他船上自己所有的一切,舱面水手在轮船的甲板上歌唱,鞋匠坐在他的板凳声歌唱,帽匠站着歌唱,伐木工人唱的歌,农家子在早晨上工,正午休息,太阳西下时唱的歌。”让人萦绕耳边的那些美妙动人的原生态的劳动者之歌,他们的嗓音悠远而嘹亮,充满着对生活的满足和对未来的希望。人在歌唱,民族在歌唱,在这令人激动的歌声中,人们轻快的迈着前进的步伐。
宽厚的人道主义理想使惠特曼对蓄奴制恨之入骨。他同情被奴役者,是个坚定的废奴主义者。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特权奴役剥削别人,因为万物皆有灵,个体与个体之间应和谐平等的共处。《自我之歌》中对那个逃亡的黑奴“引他进屋,让他放心,又给他满满倒了一盆水,让他洗洗身上的汗渍和带着伤的两脚,还给了他一间通往我自己房间的屋子,给了他几件干净的粗布衣服,还清楚地记得他转动着的眼珠和局促不安的神态,还记得用药膏涂抹了他的颈部和脚踝上的伤口,他在我家住了一个星期,恢复了健康,继续北上,进食时我让他坐在我身旁,墙角里倚着我的火枪。”在我看来,他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家人,而奴隶又是多么残忍的字眼!正是对人与人之间这种不平等现象的憎恶,对废奴运动的支持,让诗人对伟大的废奴运动领导者林肯产生了无限的敬仰之情。“(林肯的)令人吃惊的沉默寡言和表达自己时的节制;虽然十分粗犷,但在对你凝视时的那种细致而崇高的表情,却从来没有人画过。”这位伟大的人物遇害后,诗人的心冷到了极致,这位为了实现人与人平等美好理想的将领就这样在人们欢庆胜利的时候消陨在西方的夜空之中。“胜利的船只已达到目的,已走完了可怕的航程;欢呼吧,海岸,敲击吧,钟声,但是我每一步都怀着悲戚,漫步在我船长躺卧的甲板上,人已倒下,已完全停止了呼吸。”诗人并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他的目光在世界各地停留,脚步在各地驻足,赞颂民主,崇尚自由,号召任何人,任何州任何国家都要“多抗拒,少服从!”
这就是沃尔特・惠特曼,他为普通人摇旗呐喊助威,让充满希望的生灵的旗帜永远在这星球上飘荡,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普通的美国人,在这个辽阔博大,包罗万象的宇宙中发出粗野的喊叫。从此,原生态的自然的歌者为他的故乡,他的兄弟姐妹,他的祖国乃至他的世界歌唱。这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平等,让你的光辉洒满宇宙的每个角落吧,就像沃尔特・惠特曼,这位伟大而平凡的诗人所歌唱和期盼的那样:“长高些吧,甜蜜的草叶,让我看个清楚!请从我胸口长出!”
参考资料:
①③惠特曼,赵萝蕤译.草叶集[M].上海外文出版社.1991年版.第1070页.
②常耀信.美国文学史[M].南京:南开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115页.
④胡家峦主编,张禹九译.惠特曼经典散文集[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00年.第26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