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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1971年生于新疆,中国第六代导演代表人物之一。主要作品《寻枪》《可可西里》《南京!南京!》等,以其叙事的独特性而备受关注。近日,由他执导的电影《我们诞生在中国》在全国公映,再次激起强烈反响。影片以绝美的野外镜头,讲述了3种国宝级动物的成长故事,借用“自然电影”的概念诠释了生命轮回、生生不息的东方哲学。
住帐篷、蹲坑、偷拍、素材荒让他很崩溃
《我们诞生在中国》是一部拍摄纯动物的自然电影,拍摄条件非常艰苦。五个拍摄小组历时18个月,“将自己消失在中国的崇山峻岭中,消失在茫茫戈壁上,消失在仅仅存在于我们想象中的荒野……”很多高精度的拍摄器材,全部要人工搬运至自然保护区的深山老林里。
“电影导演肯定是现场控制的核心,可是拍动物大电影,导演不能干预自然环境,不能干预野生动物。我第一次发现所有事情都没办法控制。”陆川说,“因为你都见不到演员,比如雪豹,你要想拍到它的素材,并且想要剪出一个电影故事来,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一个月,拍雪豹的摄制组什么也没有拍到。雪豹特警觉,稍有动静耳朵一竖像闪电一样就消失了。“我们当时在地上挖了很多掩体,就让摄影师躲在里面。”最终,摄影师们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皑皑雪山上锁定了雪豹的栖息地,他们共拍摄到了10只以上的雪豹。
有一次趁雪豹出门打猎,摄影师冒着生命危险爬到它的窝附近,意外发现了两只雪豹娃娃,摄影师赶紧在窝上方装了一个隐蔽摄影机,得以拍到很温馨的画面。陆川表示,“如果有一天,它灭绝了,那这是给未来子孙的纪念。”这是摄影师们在全世界第一次用4K高清纪录到雪豹的珍贵画面。
儿子的出生,打开了新世界的一扇窗
当听说这部电影是自然电影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讲“这不像是陆川的风格”,在电影中,你能看到雪豹达娃憨态可掬的特写,看到它与宝宝们玩耍的镜头,看到它们用毛茸茸的爪子拨弄镜头时的可爱模样……影片温情满满,即使下一餐还没着落,这一顿吃饱了,雪豹宝宝们就会蹭着妈妈,轻咬她的耳朵。
陆川自己也提到,最初的电影剧本并没有这么有趣可爱,“第一版比较高大上,这次合作,迪士尼教会了我什么是‘幽默感’。”
第一版粗剪出来,艾伦・伯格曼(迪士尼的三巨头之一)对他说“再幽默一点”,当时他的想法是“都是吃生肉的野生动物,怎么幽默啊?”
电影一共粗剪了10次,艾伦・伯格曼参加了10次,每次看完都说,非常好但不够幽默。剪到5、6次的时候,陆川开始变得狂躁,“350个小时的素材,扎在里面会觉得是站在沙漠里,脚下有1万条路,但你不知道哪条是正确的。”
儿子的出生,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一扇窗,“以前不是素材不好,是我的心太硬了,眼睛太正常了,有了孩子之后我读懂了不同素材细节里的情感。”最终版本的剪辑,与最初的版本有70%以上的不同。陆川逐渐从素材中看到了情感,看到它们真正的生命力的绽放,看到熊猫抱孩子,看到小猴子陶陶和父亲互动,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逐渐引爆了他很多的灵感。“我在它们身上看到了人性的一面,这部电影不光在讲大自然的野生动物,也在折射人类社会有趣的现象。”
“讲好故事,讲好人性”是做电影的初衷
电影拍摄18个月,陆川直言能够顺利完成这部电影,跟制片人Roy有很大的关系。Roy在创作上给他绝对的自由,但他会用其他的形式来表达观点。比如,组织了迪士尼动画部门的精英――陆川称之为“头脑顾问团”,包括最好的编剧、导演、制片人来为电影“找茬”,每次观影后一起聊,一起反复推敲,这部戏就是这样一步步做出来的。
“这个团队里的人得过的奥斯卡奖杯就有十几座,从他们的意见、反馈和批评里,我学到了要用开放的心态做电影。我原来做的是自己的电影,做完这部片子之后,发现在工业流程里,也可以很健康地做一部好电影。”
与迪士尼的合作让陆川彻底放弃了文艺片和商业片的对立观念,认为“讲好故事,讲好人性”是电影的基本水准。影片对丛林世界的残酷表现得谨小慎微、对流浪猴群的处境点到即止、对雪豹猎杀的镜头也选择跳过,对动物世界里非主流的萌趣部分则是尽情展现。从动物主角的选取到画面内容取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情趣和心灵诉求,将人与自然合一的古老东方禅意传达给每一个观众。
陆川表示,这次拍摄,“让我触摸到做简单而感人的电影乐趣”,找回了最初做电影的“初心”。这是一位电影人的回归之旅,对他来说是转折,也是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