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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晓明 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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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金龙铜管、桑乐太阳能、锋尚国际、SOHO中国、巨人网络私募投资的操刀手之一,他曾是百度美国上市的公司律师、凯雷收购徐工的投资者律师。

时间倒退到2005年8月5日的深夜,百度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当天股价爆涨,超过300%。百度的创始人李彦宏正在纽约接受美国CNBC记者的现场采访;而远在在中国香港的赖晓明,作为百度上市的美国律师,正在他中环的办公室伏案为百度的上市文件做最后的修改和补充。

“那一刻,除了为百度的成功上市而感慨,在我心里同时埋下了一粒种子―这一辈子一定要自己创一次业。” 这个想法一直伴随赖晓明整整五年时间,终于在2010年10月落地了。赖晓明与他的老搭档、前渣打直接投资的全球联席总裁和大中华总裁陈凡联手,共同创立了以价值投资理念为基石的私募股权投资基金―量宇投资。

与陈凡结缘

“人生能有几次搏,跟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艰苦创业,是一件爽快而值得的事。”赖晓明说。

追溯到2005年,赖晓明第一次与陈凡领导的渣打直接投资中国团队合作,担任其投资项目的境外律师,结下了不解之缘。“记得2005年6月的一天,David Zhang(Latham & Watkins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请我去他的办公室,希望我能负责陈凡领导的渣打直投的一个中国私募投资项目,还特地告诉我,陈凡的团队在市场上是出了名的要求严、标准高、时间紧。”赖晓明回忆道。结果,赖晓明在项目上的出色表现赢得了陈凡与团队的高度认可;接下来,渣打直投投资的世茂地产、远洋地产项目上,陈凡都亲自点将,要赖晓明担任他们私募投资项目的境外律师。

2006年底的一天,在完成了渣打投资远洋地产的业务后,陈凡邀请赖晓明去他家打乒乓球,一边打球,陈凡一边说:“晓明,你和我及辛洁(时任渣打直接投资的高级副董事)都很投缘;你学习能力也很强,干活效率高,能给我们团队带来独特的价值,干脆来我这儿做投资经理吧。”在陈凡的诚恳邀请和辛洁的力荐下,做了八年美国律师的赖晓明, 在次年3月正式加入渣打直投,改行做了私募投资经理。不过,从律师转行做PE投资经理,对赖晓明是个机遇,但也是挑战。

“律师的许多职业素质,如办事严谨、思维缜密、行事谨慎,善于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也是优秀的PE投资人所必要的素质。”惜才如金的陈凡在渣打对赖晓明进行了重点培养。

初显锋芒

金龙精密铜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金龙),是赖晓明的投资第一单,也是他在陈凡身边上的第一课――如何在高手如云的竞争中出奇制胜。金龙是全球最大的精密铜管生产商,产量与生产能力均居世界首位。2007年金龙在该行业拥有超过20%的中国市场份额和8%的世界份额,在一流的冰箱与空调市场中占有50%的份额。

金龙早早就落入了高盛、橡树、花旗、雷曼四家国际投资大鳄的法眼,他们对金龙已进行了长达七个月的尽职调查。一个偶然的机会,陈凡和他的团队与金龙董事长李长杰相识,双方一见面,一交手,感到十分默契和投缘,短短一个半小时,陈凡带领曹剑、赖晓明一道将其“拿下”,结果是金龙此次融资的主导投资者易主,由渣打直投挂帅,花旗、橡树退出,高盛与雷曼跟投,投资方共同投资了9000万美元。

投资金龙,过程复杂。陈凡说:“赖晓明的专业功力派上了用场。”陈凡与赖晓明所在的团队对公司进行了一系列的业务、法律、财务重组,尤其是帮助企业建立了完善的铜期货保值体系,包括建立独立的专业团队、设计总体的保值战略、执行详尽的保值计划、运营期货风险控制和保值系统。2008年金融风暴席卷全球,金融机构破产、投资基金关闭、铜价持续暴跌50%以上。正是由于公司建立和完善了铜期货保值机制,安然度过了危机。而其主要竞争对手由于没有建立铜期货保值机制,财务损失惨重,亏损的亏损,破产的破产。期货保值为金龙创造了有形与无形的价值,在这点上李长杰十分认同渣打的策略。

在金龙项目上,如果说赖晓明学到了出奇制胜的绝招,初显了他为企业排忧解难的能力,那么桑乐投资,则是他与陈凡一道,再显了他们联手“拿单”的奇迹。

2008年,当时许多投资人追逐太阳能光伏产业,赖晓明发现,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光热行业比起两头在外的光伏行业,应该更有前途。当他发现桑乐太阳能时,已有一知名的投资机构做了6个月的尽职调查。

桑乐太阳能单一品牌销量突破100万台,位居全国第一。其商业模式与战略定位是:走大众消费品路线,着眼中小城镇及农村消费市场,拥有上万家独家经销商,覆盖全国,并渗透到乡镇农村市场。

赖晓明认准了桑乐是个好企业,他拉着陈凡,与桑乐太阳能总经理高靖平一道促膝谈心,默契、投缘。最终高靖平选择了渣打直接投资为唯一的投资者。

说到“拿单”的秘诀,赖晓明表示,“我们真给企业干活儿,找到了企业需求,提供价值。”此言不虚,赖晓明走遍了村村寨寨,踩遍了桑县、乡、村各级经销网点做尽职调查。帮着桑乐做市场,建立公司治理机制,领导桑乐的私募上市重组。2009年完成了对桑乐的股权投资。

打造价值投资

“建立属于中国投资者和企业家自己的基金品牌,打造一流的、有独特投资理念的基金,应是每个有抱负、有能力的投资人与企业家的梦想。”赖晓明表示,因此,在走完了投资经理人职业生涯后,他与陈凡携手创立了量宇投资。“现在基金正好赶上新一轮的经济增长期,这是天时;中国是未来全球经济的主角之一,作为中国人,选择创立一家中国人自己的价值投资基金,占了地利;我与陈凡相互信任、取长补短,优势互补,这是人和。”赖晓明说道。

今天,中国的投机者的普遍心态是:不管黑猫白猫,赚到钱就是好猫。“如何长期的、可持续的、稳定的为投资者赚到钱,是我们量宇一直在考虑的。”赖晓明说,“量宇投资的使命就是以价值投资理念为基础,打造国际一流的私募股权投资基金。”

量宇基金的投资战略是价值投资,“价值投资(value investing)在美国这样的成熟资本市场上备受推崇,巴菲特是价值投资理论的大家,也是成功的实践者之一。我们认为,价值投资理论也同样适用于中国这样的新兴发展中的市场。根据中国特定的经济与社会发展阶段,升华价值投资理论,把握它的精髓,并建设性地将它运用到一级私募股权投资市场,而不仅仅限于二级市场。”赖晓明说。

价值投资的主要表现即为被投资企业提供增值服务。而增值服务有两大核心,一是帮助被投资企业成为基业常青的企业。为企业引入现代公司治理机制,建立健全的财务及法律体系,帮助企业改变基因,从“淡水鱼”变成“咸水鱼”。二是帮助企业升级商业模式,帮企业创造商业专卖权,即消费垄断性。 把企业做大做强。用独特的投资战略和价值投资体系,帮助中国领军企业打造基业常青的企业。这就是赖晓明与陈凡共同的创业目标。

敲开华尔街律所大门

赖晓明出生在四川成都,一个休闲安逸的都市,往往使人安于现状,然而赖晓明从小就立志要走出去,“70后”的他有着四川人与生俱来的勤奋、刻苦与执著。

1991年,赖晓明以优异成绩被保送到中国人民大学。在攻读国际关系主业的同时,他还自愿选择了国际经济专业为辅修,在人大的校园内常常奔跑于多个教室之间。大三的暑假,他正积极地准备着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GRE),有一天听到好友不经意地谈起一则新闻:美国法学院也向中国学生开放,入学考试称为LSAT。敏锐的他,立即捕捉到了这则信息,并开始大胆的尝试。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需要勇气。上世纪90年代,美国法学院入学考试(LSAT),对中国学生来说非常陌生。考什么、什么时候考试,赖晓明一无所知。当时他连报考的钱都不够,直到报名考试前也没弄到一套完整的模拟试题。

“既然我没有,我为什么不试着去争取呢。”赖晓明开始给美国法学院入学委员会写信,希望能获得考题样题,并要求减免考试费用。执著的他,凭借接连好几封信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一箱子从美国邮寄来的习题集,还有一张免费考试的支票。

扫平了考试前进中的障碍,赖晓明依靠他聪慧和勤奋,取得了优秀的考试成绩,被20余家法学院录取。

但另一个难题又随之而来,美国法学院鲜设奖学金,如何凑得当时2万多美元的学费,他再次向这些法学院发信,论述他为什么值得学校给他奖学金。在崇尚个人价值的美国,赖晓明的自我价值论获得了认可。在发出了十几封信件以后,纽约州州府的Albany Law School给了他法学博士学位全额奖学金。赖晓明被美国法学院录取并争取到奖学金的过程,是个人价值与美国理念结合的过程。从此价值的理念植入了他的脑海。

Albany Law School是纽约州州府的一个上百年历史的私立法学院,但是整个学院却几乎没有外国人。“美国法学院传授美国政治和法律制度的精华,所讲的东西涉及美国政治、社会、经济、历史、文化的各个方面,对我们中国学生而言,难度和压力都非常大。”赖晓明感叹道。在被公认为魔鬼法学院第一年,赖晓明取得了全A。并且在一位亚裔教授的推荐下,赖晓明通过了美国的中国法律问题专家柯恩教授(Jerome Cohen)的面试,转学进入到了美国顶级的法学院之一,纽约大学法学院 (New York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继续攻读法学博士学位。NYU位于曼哈顿下城,离华尔街一步之遥。在这里,他敲开了华尔街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那时候,在美国纽约一流的律师事务所里,中国人当律师还是凤毛麟角。”1999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和纽约州律师资格后,赖晓明加入了国际和中国业务都很强的Shearman & Sterling律所,开始了他华尔街律师的生涯。在律所,赖晓明的第一位指导合伙人 (mentor) 就是后来在布什政府任期担任美国驻华大使的雷德先生。

“能双手写招股书的人”

陈凡戏称赖晓明是位“能双手写招股书的人”。

2005年8月,百度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并成为投资者热捧的对象,其招股书至关重要。2005年年初,赖晓明所在的Latham & Watkins律所经过激烈的竞争被聘为百度上市的美国律师。在合伙人David Zhang的领导下,赖晓明开始了长达八个月的百度上市招股书的撰写和法律工作。

“我们律师团队把百度讲成了‘Google+中国概念’的故事。回过头来看是很成功的。”赖晓明说,“另外,我们律师的价值与贡献还表现在,通过对百度股票投票权的法律设计,帮助百度在上市之后,对恶意收购有着强大与有效的屏障。”正是有像赖晓明这样的杰出国际律师的保驾护航,百度才得以顺利上市,并创造了当时首日涨幅的历史奇迹。

在律师生涯中,赖晓明全程参与了一个地标性的收购项目――凯雷收购徐工集团。凯雷收购徐工项目的交易结构之复杂,是前所未有的,国际私募基金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徐工项目还涉及了可以想象出来的所有的中国并购法律问题。正是这样的历练,赖晓明才成为了私募投资与并购的律师高手。“在Latham & Watkins,我得到了David Zhang 和Julie Gao 两位杰出的资本市场和并购律师的点拨和指导,与他俩共事,我受益匪浅,这为我后来做私募投资经理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赖晓明心怀感激地说。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结束了律师生涯,他与陈凡共同创立了量宇基金。“赖晓明情商有余、智商过人、执行力极强、忠诚厚道、人品上乘,是军中不可多得的将才。”他的合伙人陈凡这样评价他。与之相辅相成的陈凡,则天生具有领导者的气质,腹有韬略,胆识过人。二人都思维敏捷、勤奋,执著,勤俭。

“目前我们像量子一样小,但我们的未来发展空间,像宇宙一样宽广。”对未来,赖晓明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