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蝴蝶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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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旧很旧的法国片,关于老人和孩子,关于人类与世界,关于死亡,关于生命。关于老掉牙的三个字。

――《蝴蝶》

大卡车载来了小女孩丽莎和她的母亲,从救济站搬到老人的楼上。女孩,是个太过于独立的孩子,母亲为生活所迫,无暇顾及她。然而对于人这种复杂的生物,常常是口是心非却无可奈何的,很多时候,你并不是你,你总要可以为了一些什么而变成所谓的什么。人最难的,是想别人解释这张脸应有的样子。而那个样子,显然不是他内心最初的样子。因为缺少母爱,所以选择独立。因为本质脆弱,所以选择坚强。因为曾经缺失,所以选择对立,被迫对立。

老人是个十分喜爱蝴蝶的人,而蝴蝶却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有一种感情,叫做弥补。而有一种弥补,叫做无能为力。老人的儿子在28岁时,便病得无药可治,并且日益严重。在那孩子弥留之际,他说他想要蝴蝶。于是老人便开始捉蝴蝶。但是,抓到的很少很少。于是,他买了一本画册给儿子,儿子指着一张蝴蝶的照片说,我要这一只。然而,直到儿子离开,他都没有能够找到那种蝴蝶――伊莎贝拉。

可是,老人没有放弃,他在弥补,尽力弥补。纵然他知道他的孩子再也没有办法看到了。但是我知道,不管他的孩子是不是还在,老人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孩子的梦想。

因为孤独,老人和女孩丽莎开始了奇妙的旅程,到山上去找寻伊莎贝拉。他们漫长的旅程,让彼此都学会很多。学会包容,学会谦让。丽莎故意切断了所有联系,让母亲十分担心。而女孩的母亲也在找寻女孩的过程中,找回了爱。作为始终是手捧爆米花的看客的我们,也在喧嚣中沉静了下来……

――我昨天做了一个噩梦……什么是噩梦?

――当美梦开始变糟时就是噩梦。就像小孩子,一开始像美梦,接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就变成了噩梦一场。

果然地,所有的人都认为,长大就是一个可怕的过程。每个人,都匆匆忙忙汇入海的人流,再也找不回从前犀利独特的倔强。我们,曾经信誓旦旦地相信,不想被打磨得没有棱角,被同化得没有个性,被腐蚀得没有信仰。可是,最后都败给了时光。那些所谓的独树一帜,荡然无存。最终的成品都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球,混合着乌七八糟的色彩,不再有简单的本真。韩寒口中的“圆滑一生,虚伪是真,四面讨好,八方奉承”,算不算是悲剧?

可是我们都会无可奈何地长大,不是么?我们终究没有找到永无岛和乌托邦或者小王子的星球,不是么?那么,面对吧。我知道,最终我们会成长成不一样的大人,那,你还能够像现在这样保留童年的心么?

――死亡是人生的一部分,死亡来临前是不会先敲门的。许多人以为能永生不朽地活着,谁也不能确保说完最后一句话。

――到2050年我们就150岁了。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生命永远是一秒钟,加上一秒钟,滴答,滴答……

静的时候,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感到生命就这样很快地流逝了。昨天越来越多,明天越来越少,而现在过去和未来的凹槽里的我们,很多时候,有的却是彷徨和迷惘。也许,我们是在为已经没有太多多余的时间惆怅了。一秒钟加上一秒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我们,又有几人能够比拟苏子的豁然?

诚然,这确实是无法改变的。

――伊莎贝拉,它吃什么?

――它没吸管采花粉,所以不会进食。

――它可以活多久呢?

――三天三夜。

――实在不算长。

――这也是过一生,蝴蝶的一生。

每个人,每种生物都有自己的一生。每个人的道路是不同的。我们不能刻意地要求,只能在自己所处的区间里面做到自己的极值而已。羡慕和嫉妒都是不必要的,因为,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知道的,当我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那时的梦想便是想做些伟大的事,但这些梦想在最后都随记忆流逝了。我不知道那些在幼儿园里信誓旦旦要成为科学家的孩子,长大了,还有谁能够想得起自己曾经的理想,还有谁敢说出来。很多的时候,不管我们怎么努力,怎么拼命,还是会输,输得颜面无存。有时候竟然厚颜得不知死活地再去宣战,结果都是一样,一百次,都是一样。就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却不敌别人钩钩小指头一般。

走不通,是不是说明那不是你的路?走在别人的地盘,没有你的未来。

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傻瓜,傻瓜总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自得其乐,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到头来,摔得满头满脸的伤痕。或许,选择的方向很重要。问问自己,方向对了么?

第一要过,倒数第一也要过。不管过程怎样,我们都一样。一样微小,不是么?别人说,是啊,其实大家都是殊途同归的。尽管生命的旅程不一样,但是最后不都是一身铜臭入土为安。那我们,就是冒冒失失闯进彼此生命里面的烟花,绚烂了一段流光溢彩。

――我原本叫伊丽莎。

――……

――那丽莎是伊丽莎白的简称么?

――……

――丽莎又是什么名字的简称?

――……

――那最好,因为成为别人的简称很逊。

那最好,因为成为别人的简称很悲哀。因为相像,你们是同类。而你,却只能活在她的简称里,活在她的缩写里。她拥有你拥有的一切,而你却不能一样平等地拥有她的什么。多么悲哀啊!不是么?

活在他人的笼罩下,活在他人的光芒里,你,压抑么?你,受够了吧?

所以呢,不要放弃你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不起眼的地方,一个爱好,一种习惯。这些,可以区别你,可以决定你,是你属于她,还是你包含她。

至少现在,我仍然相信唯一,相信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耳边,响起了曾经的那一段话:“脚印印在校园满是雪花的道路上,我想,冬天里最清晰,最难耐日子里的足迹最坚定。没有东西让我沿着直线行走,毕竟那不是探索。真实弯曲的足迹,也未尝不值得欢喜,只要它们没有中断。”

这部电影讲述的,只是太过平凡的小故事,可有可无的。如同微小的生命寓于这太过繁盛的世界,实在对比得鲜明,实在不足为道,实在无可奈何。然而,微小的感动,也可以让世界生辉,也可以温暖人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

最后,她们都找到了她。

――那种蝴蝶。

――女孩母亲。

――伊莎贝拉。

其实,爱,就在身边。我们,都应该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