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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音乐的朱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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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是比责任和义务更强大的力量

童年和少年,琴声之中的声声叹

外婆是瑞士人的朱亦兵,长着非常锐利的大眼睛,多年音乐生涯的熏染,使他看上去有着艺术家特有的独立的气质。

朱亦兵的父母都是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学琴对于他来说,是不可逃避的天命。年幼的他并不喜欢学琴,表面上是被父母带着学的,实际上对他自己来说,整个儿是父母“逼着”。不止是朱亦兵,好像,中国的教育就有这样一种喜好:上一代人总是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孩子。

开始认真学琴,也不是因为忽然内心省悟开始自觉,而是意识到了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开始懂得了一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但这个时候,学琴对于朱亦兵,仍是一种任务,和喜爱无关。

上中学时,有一个晚上,为了和同学一起去北京惟一一家半夜12点以后还营业的饺子馆,朱亦兵和同学翻墙逃出音乐学院。吃完饺子,和同学骑着自行车摸索着走在北京漆黑的街道,朱亦兵忽然觉得难受――啊,这个城市,她给我的营养,就是这些了,什么时候,我能够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音乐学院附中毕业以后,年轻的朱亦兵来到了他梦想中的巴黎。

敏感的人一定也要不敏感

17岁的朱亦兵非常自然地就融入了巴黎的生活,好像,他完全没有任何与这个城市的隔阂,他只是,曾经离开过,现在又回来了。是的,学习音乐需要一颗敏感的心。可是,更需要一个可以对外界完全不敏感的魂,只有这样,才可以完全沉浸在音乐所营造的世界。

朱亦兵在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吸收着新鲜的养料,因着对新世界的渴望,因着对音乐的责任,周围的世界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了。

同时,离开了父母的管束,朱亦兵也完全发掘了自己爱玩的天性:打电子游戏,出去游荡,寻找美食。每天用来学习音乐的时间有多少,用来玩的时间就有多少。这个爱玩的习惯,用他自己的话说,会伴随他一辈子,除非他老了,玩不动了。

朱亦兵的音乐造诣,在玩中,以他所不知道的速度,突飞猛进。

西方社会很少有成年人真正地像中国人一样纯粹地玩,比如下一盘棋,打一圈麻将,或者什么也不做蹲在街头看热闹。朱亦兵的同学中没有多少亚洲人,当他一个人在外面通宵打游戏的时候,他的那些同学和朋友都感到非常费解。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想什么――如果不用这些玩来消解音乐带来的责任和义务,他就没有力气去热爱音乐。而那些外国人,他们,是真正的因为热爱音乐而学习的人。

“热爱,是比责任和义务更强大的力量”。这,是朱亦兵后来成为教授后最爱说的话。

朱亦兵最后定居的瑞士小城,是世界上最美的花园的最宝贵的角落。然而,他选择了回国。正在建设中的北京,是一个相当没有秩序的城市,奇怪的是,朱亦兵竟然也没有任何过渡地就适应了,也许,正因为对于外界的不敏感,他才可以独自享用他的音乐。

回到祖国,四十岁的他

长了两公分的个子

朱亦兵一直持有的是中国护照,所以,他的护照上,签有几百次的过关证明。爱玩的他,每一次到一个国家去,都要接受一次盘问。在海外生活21年,作为欧洲甲级乐团的指挥,他有很多次换取一张绿卡的机会,但是他相信,中国人总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可以让人骄傲的民族,让所有西方人尊重。

那些在各国使馆遭到盘查甚至是审问的日子,朱亦兵也哭过,痛苦过,甚至动摇过,觉得自己一个大指挥凭什么要像流浪汉一样受人审问?但是, 21年的海外生涯,朱亦兵也骄傲过,仗着他的大提琴,像一个侠客仗着他的剑,行走世界,赢得了西方人的喝彩。

朱亦兵真正的梦想是什么,那是属于一个成熟男人的秘密,是他不想宣告于世人的隐私。我们愿意猜测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真正的自由的侠客,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去任何地方。

朱亦兵一直相信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勤奋的民族之一,他相信这个民族可以做好所有的事情,所以,他才那么有信心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下踩着祖国的土地,年近四十的他,竟然在回国后,神奇地长高了两公分。

这是任何一块再美丽的土地也不可能回报给他的。

爱和美食,一生一世

朱亦兵的太太谭力玮是优秀的小提琴家,两人23年前就在中央音乐学院认识了。

那时候的音乐学院附中,非常封闭和保守,朱亦兵个子不高,出于某种潜意识里的弥补心理,他喜欢一切大家伙,大房子,大汽车,大碗面,当然,包括“大”姑娘。谭力玮符合朱亦兵对于美女的一切想象,一米七以上的身高,苗条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性格温柔而又学习刻苦。总之,这样的美女,让朱亦兵一眼就认定了该属于自己。

他暗恋她,套近乎的方式无非就写写小纸条什么的,当然,作为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朱亦兵也是非常引人注意的,可1983年是极其单纯的时代,跟一个姑娘拉拉手就被视为是比天还大的事情。朱亦兵可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止,能偷偷地在下课时和谭力玮说两句话,就会激动一整天了。有时候,看见谭力玮出去了,他会跟着悄悄走一段路,如果看见有人来了,就兔子似地蹿掉。

因为想念,因为距离感,朱亦兵把谭力玮永久地刻在了心里。也因为年轻,两人把对对方的好感,只是藏于内心。

谭力玮是1989年出国的,两人已经有6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时候的朱亦兵在瑞士已经做到了乐团的首提琴,而谭力玮在德国的慕尼黑学习小提琴。再次相逢,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可是两人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外人都以为音乐家该是如何浪漫的人,实际上,艺术的背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枯燥的细节。所以,这次相逢,并没有成为两人相恋的契机。

直到1994年,谭力玮转到了瑞士学琴,两人才有机会经常接触。特别是,经常一起出去寻找美食,两个人的关系这才有机会挑明。

朱亦兵和谭力玮曾经在巴黎吃过一通宵:先是吃法国菜,法国人关门比较早,然后接着去吃阿拉伯人的小店。呀,那可真是味觉的高级享受,各种各样的,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吃,以至于两个人吃到最后,只知道看着对方傻笑了。

没有任何戏剧性的情节,平常,自然,遇到,再遇到,而后,就是相守和婚姻。

婚礼是在瑞士举行的。参加婚礼的只有双方在国外的一些亲戚朋友,没有钻戒,没有鲜花,当然,有美食。

朱亦兵和谭力玮有一对可爱的女儿和儿子,一个8岁一个5岁,像油画里的安琪儿。

朱亦兵是不会安排孩子们的未来的,因为,他会让热爱来做主。

有关朱亦兵

1966年生于北京,8岁开始学提琴。

13岁,中央音乐学院附中。

17岁,法国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

22岁,瑞士巴赛尔交响乐团任首提琴。

1997年,巴赛尔音乐学院学习指挥。

2002年,正式走上欧洲指挥乐坛。

2004年,经过21年的海外生涯,仍以中国公民的身份回到祖国,任中央音乐学院大提琴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