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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红生的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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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久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是秦腔艺术两大永恒的主题,新的艺术元素的加盟,又激发了秦腔更多的博大精深,作为西北五省区甚至于更广阔的区域里根深蒂固的它,在新的社会发展期间,承担了更重要的文化任务。这份任务的承担,得益于秦腔是综合艺术的结果。结果的显现,正是秦腔艺术的魅力所在。

须生是秦腔艺术里最重要的行当,是秦腔舞台上不可或缺的行当类型。隶属于中年男性和老年男性的表达方式,以端庄稳实、忠厚的表达形式,构成了它独具一面的舞台风格。在须生行当里,红生又是独具一面的门类。所谓红生,指的是红脸之人,如关羽、伍员、赵匡胤等人,这是外形上的一种指属;在内型的归属上,红生大多又是忠义侠胆之人,有厚重,也有豪情万丈。红生秉承了须生的表演程式,又略微地向外扩展了一些气势,吸收了秦腔花脸的些许特点,这样的内外兼容,成就了红生在舞台上的闪耀。

既然是独具一面的行当门类,红生自有它的艺术规律和表现手段,红生演员在舞台上所演绎的,便是对这种表现手段的重新注解。通过几十年的舞台实践,也通过我对红生艺术的理悟,我得出了红生行当的三种艺术特征,那便是激情、洒脱和豪气。

激情是红生行当第一层的艺术特征。舞台人物,有情感的流露,情怀的集中。情意的真实。情感情怀情意是红生表达方向上的一个坐标,确定了坐标的位置,演员才可以尽情地发挥,尽情地把人物性格塑造完整。激情来源于故事情节的发展,来源于人物行动的发展。把发展的线索连接起来,就是对人物刻画的有力保证。如我在秦腔折子戏《挑袍》中对关羽的塑造,便有着激情的艺术张力。关羽得知曹操亲自前来送行,心中就多了一份戒备,持刀立马等着曹操。曹操率众将而来,让关羽又多了一分戒备。待曹操说明来意,关羽心情略为松弛,但还是心有怀疑。直至曹操赠袍相赐,才相信于曹操。我在表现这一动作时,用的是典型的红生手法,先持刀,双手紧握,是关羽准备厮杀的情景;睁眼审视,含怒气的成分,脸腮微微颤动,是关羽大战来临时的兴奋之情;然后由紧迫到相敬,是情绪的彻底平落,收刀,抖缰,从激动到平和,正是关羽心境的自然状态。在接袍时,关羽没有下马,而是用刀柄探出挑之于袍,尔后回谢曹操。我对此节拍表演,运用了三个层次来完成。第一层是让赤兔马往前跨一大步,拉近与袍的距离;第二层是调换刀的方位,用刀柄横探而出;第三层是挑袍起,一拉一收,至前面,取袍,回刀。三个点,正反映了关羽思想情绪的波动起伏。唱腔上,我是满含了感情的口吻,唱得激烈而亢然。这样的循序而进,形成了关羽激情充实生命之中的独特个性。

激情决定了人物起伏变化的性格走势,这种走势,在红生的表演方程式中,有着丰富的艺术内涵。

洒脱是红生行当的第二层艺术特征。洒脱与劲势的组合,构建了红生的舞台表现力。红生演员,既要掌握艺术的整体规律,又要掌控人物在舞台上的转换,达到人物性格上的升华。对情的合理安排,可以促发洒脱的厚重感,所以演员要有在宏观领域中对微观程序认知的能力。

赵匡胤因错杀先行官而导致战争的失败,在他深深自责的心绪里,存活着更多的对江山一统的渴求。呼延赞为父报仇,赶驾而来,急气冲冲,又给予了赵匡胤更大的不安和无奈,下河东成了他落幕的一种告白。告白的结果,成了他权为皇帝的尊严的降落。我的表演,是在熟知了赵匡胤形象后进行的,因而有形有意,有氛围,有人物的精心打造。提盘龙棍,着白须,边走边唱促发了赵匡胤英雄无泪的悲愤。“河东城困住了”一句唱词,是内心的真实渲染,表现了赵匡胤对错斩和听信谗言的悔恨。情之感便是恨之感,我一节一节地深入到赵匡胤人物的内心深处,开掘人物的整体性,让赵匡J乱带着颓废的情绪覆盖至权的气势。我在唱腔上,一改明快的节奏,大多用苦音慢板来抒发赵匡胤悲凉的心情,声声泪,声声愤,声声悔恨交加。动作上,我是大开大阖,简约干净,不含糊,表现出人物性格的苦涩苦痛,行得洒脱,做得也洒脱,从而堆积了人物更丰富的感情因素和精神因素。

洒脱注定了人物个性挥舞洒脱的性格走势,这种走势,在红生的表演程式中,有着深刻的艺术质感。

豪气是红生行当的第三层艺术特征。红生人物,忠义侠肠,铁骨铮铮,都是一身英雄气概。气概是宽广深厚的,是一任前行的。秦腔艺术是横向与纵向结合的艺术,红生的舞台表现,必须绾结起横纵两方面的艺术信息,达到刻画人物的真实感。豪气是红生表现的骨骼,既坚韧又有着重量的支撑,一旦辐射,功效便大增。如我在秦腔折子戏《伍员逃国》中塑造的伍员,便有着豪气的几多壮观。

伍员遭受迫害,离开故土逃离他乡是他极不情愿之事,但惨遭变故的他,意识到不逃离就是死路一条。活着的勇气和活下来报仇雪恨的信念一直萦绕在胸。于是他就有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于是出逃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在伍员的身上,我表现最多的是他的悲痛,悲痛上的豪情,豪情上的豪气进发。一路逃离,一路用唱腔抒发自我的内心之苦,这便是伍员性格的写照。我在唱腔的处理上,用深沉悲凉的艺术韵味完成对伍员的刻画,低沉时低沉,高亢时高亢,一板一眼,表现了伍员的愤慨;激在音阶的过渡,一字一顿,表现了伍员的怒火。一愤慨一怒火,撕开了伍员悲苦的情怀,伴随风雨,伴随日月,伴随生命的坚定。我在伍员边跑边唱的感知里,融入了自我的情意,上山时是一种急迈,过涧时是一种小心,穿林时是一种艰辛,趟马,抖剑,颤动,跺脚,走程式,行程序,丝丝入扣,吻合剧情,以此来提升伍员的侠义之气。

伍员背负着责任和道义,背负着报仇的命题,因而颇具艺术光泽。我辅以伍员“大”的情感范围,去聚拢人物的豪气归属。

豪气注定了人物内外相合的性格走势,这种走势,在红生的表演程式中,有着广阔的艺术天地。

激情、洒脱、豪气构建的红生艺术风格,扩张和扩大了红生的舞台表演和舞台内容。艺术的脉络是相通的,秦腔艺术也不例外,它带给了人们酸甜苦辣的范本,也带给了人们或高亢激越或婉约平和的唱的范本,终是丰富了红生行当的全部进展。

红生艺术风格的形成,还得益于舞美音乐的深度介入,还得益于秦腔本身的浩若山河。厚重和豪迈,豪迈加风范,风范加神韵,造就了红生艺术的力度和表演形态。我认为,借鉴和吸取是红生行当发展的新路子,在传统的格调里,创造性地增人一些现代生活气息,并能吸收外来剧种红生行当的一些优长,促使秦腔的红生艺术外延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