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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现在似乎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一个人这样卑微却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
・我的世界已经全是她了・
她叫江薇薇,那年十六岁,和我同班,高挑的个子,一双大眼睛似含着两潭清泉,头发又黑又长,皮肤细白的仿佛能挤出水来。我想,书里面提到的白雪公主是不是就该长成这个样子的。
第一次见到她坐在那条长条石凳上时,我就醉了。
许多时候,有人说爱上一个人是因为一个声音或是一句问候,但我是因为她的姿态,当她站起身并迎面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终于晓得了什么是亭亭玉立,什么是优雅大方。
我就这样迷恋上了江薇薇,十六岁的男孩子,常常绕了大半个操场,只为能好好地看到她。
心中那个名字千万遍地回响着,江薇薇,江薇薇。
江薇薇并没有发现我在暗恋她。
我的暗恋是校园后那片山坡的一丛野花,绚烂的一片,散发着田野的芬芳,可是不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只有我一个人懂得。
因此,当我读到茨威格的名作《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时,眼眶红了不只一次。我知道我不会是那个陌生女人,我不会走那条路。可江薇薇于我仿佛是天空中那朵圣洁的云,而我,依旧只不过是山坡上的一丛无人问津的小野花。
像江薇薇这样既清纯靓丽又家境优越的女孩子,自是许多男生喜欢谈论的对象,所以不论是宿舍里、走廊里、还是校园路上,她的名字都会不请自来地钻进我的耳朵,我的世界已经全是她了。
・我暗恋她这么久了,爱到忘了自己是谁・
江薇薇晚饭喜欢跑到学校外的一家饭馆吃盖浇饭,我便也成了那里的常客,坐在离她好远的角落里。有许多学生在这吃晚饭,他们是为了填饱肚子,我是为了看到江薇薇。
很多年后,每每见到盖浇饭,我心里还会翻江倒海。
有时,亦会看到她和几个女生在一起说笑着走路,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呆呆地望着,心里想,这样的女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终于有一天,我要到了她的电话,她家里的。
我把那个号码抄了好几份,放在了几个不同的地方,我怕我把它们丢了,虽然那几个数字倒着都能背下来了。可我更怕,一旦打通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总是在差一位数字的时候手停了下来,不能不停下来,我的手哆嗦得难受,心跳的声音响得自己都能听到,脸蛋烧得如发烫的山芋。
终于,在我纠结了十几次之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喂,你好,您是哪位……
你找谁……
我找谁?我找谁呢?电话里是我不均匀的呼吸声,不一会儿,我就飞快地放下了电话,感觉解脱了。我是在一个话吧打的,她自然不知道我是谁,只会当一个打错了的陌生电话来处理,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说话,只是觉得能单独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满足了。
第二天,我在学校旁的音像店遇到了她,我傻傻地望着她的背影,却不敢上前去和她说话,心里狂喊着她的名字,可嘴里却紧闭着,她没听到,也不会看到,她手里正握着一本王菲的CD――《流年》。那也是我喜欢的歌,回家后,那张专辑的声音,又塞满了我的房间。
我是个很内向腼腆的男生,和女孩子很少说话,也没有多少男生朋友,所以我的心情都通过我的笔端流进了日记里,渐渐地,有好几本了,但好几本也只有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江薇薇。
高三的上学期,当我的名字和江薇薇的名字被制作成海报张贴在校园橱窗里时,许多人围着看,是一次省级作文竞赛,除了舞文弄墨,我没有别的特长,当我得知她会参加这次比赛时,我主动找到语文老师报名参加。那是我难得的一次主动,江薇薇多才多艺,是所有老师和同学的宠儿,一个数理化奥赛的常客,文章居然也作的文采飞扬。
我望着我俩的名字:胡田,江薇薇。挨得很近,比生活中的我俩近多了。许多人嘴里依然会提起她,但这次是风言风语――她早恋了。中学生恋爱都叫早恋,她和一个很新潮的男孩子,我前几天见到过,隔壁班的男生,留着刀削发,篮球打得很棒,还有,那个男生成绩不怎么样,但是爱唱歌,唱齐秦的歌,唱刘德华的歌。我不会唱歌,但我会去点歌,每天下午的五点半,学校的广播站会适时的有音乐栏目,我发短信过去,说送给江薇薇。但,没有署我的名字。
我点了那首《流年》,我想她是爱听的吧:“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首歌是谁点的,为江薇薇,为我相思成灾的少女。
我坐在她以前常坐的那条石凳上听完了这首歌,现在,她已经很少来这里了,她是和男朋友到别的地方约会去了吧,音乐已经停止了,可是我的泪却怎么跑了出来……
再打电话过去给她,她问,喂,哪位?
她的声音更甜美了,十八岁了,出落得更加婀娜多姿。
我恨我自己,依旧未吐出一个字。
我暗恋她这么久了,爱到忘了自己是谁,她却和那个叫张洋的男孩子去郊游了,这是很多人嘴里的话题。
可我不怪她,我能要求她什么呢?我笑自己是个懦夫。
你是不是上个月打电话的那个人啊?她问起来了。
我记得上次打电话就有个人像你,你快说话啊,再不说话我挂电话啦!
她一连问了好几次,我支吾了半天。我如何说得清我的想法呢?江薇薇,你可知道,我是那个偷偷喜欢你已经两年的胡田,是那个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你却又不敢多看你一眼的男孩子啊!
那是第二次,我打电话给她,也是我们高中毕业前最后一次,之后,我去了杭州,而她去了长春,都是如花似玉的城市,却从此天各一方,她从来不知道有过这样一个男孩子,为了彻底忘记她,而决绝地奔赴遥远的他乡。
・本想忘记的那个人,在心里却总是想起・
进了大学,我有了自己的恋爱,所谈的女孩子,都是高挑长发的大眼美女,皮肤也是那么的吹弹可破,可我在那些一样白嫩皮肤上,看不到她的高雅大方,看不到她那种公主般的圣洁,有的只是相互取暖;也学会了如何哄女孩子开心,狂热的脸红心跳却没有了,即使拥吻,也少了激情。
我的爱情,是不是都给了江薇薇,给了暗恋她的那些流年,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啊!所有的清风明月,所有的心花怒放,所有的微笑泪水,只为那一个人,即使她们和江薇薇那么像,终究不是那个感觉了。
所以,每一次恋爱都不长,烟花开了,烟花败了,不过是瞬间的美,本想忘记的那个人,在心里却总是想起。
无数个夜里,心绪平静的时候,眼前又浮现出她的眉眼,她在长春过得怎样呢?是不是也谈了一次次恋爱,或许又赢得了许多漂亮男生的追逐了吧!
暑假的时候,我回到了故乡的城市,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心里期盼着,会遇到她。
果然遇到。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她带着男朋友回来过暑假,大家和他们说笑着,她一直喜欢那种前卫时尚的男生,我不是,我穿着海蓝色牛仔裤,白衬衫,书生意气,以为文静的她会喜欢,但她的男友穿着很是非主流,方了悟,他们是互补型的。
我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自说自话。
我和她始终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叉点。
我借口说喝多了,跑到阳台去吹风,耳边是她欢笑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在大四的时候,我把自己收拾成光鲜前卫的男人:穿品牌的衣物,梳潮流的发型,甚至用了以前鄙视过的香水。没错,一切都是为她做的。
・一个人这样卑微却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
找工作的时候,我可以留在杭州,但为了她,我去了长春。
我们通讯簿上只有她的电话,我通过朋友要到了她的QQ,只要我一开电脑,就在线,只为等她,等着她上线。
好友列表里我只留了她一个人,她叫自己“孤寂的小牛”――我俩都是属牛的,在以前,我一直叫自己“山坡的野花”,就如高中时校园后的那片野花一样,香艳着,却也孤独着。但为了她,我叫自己“原上草”。只要她肯吃,我宁肯自己被她吞掉。
在灯红酒绿的北国春城,我日夜把自己放在她的嘴边,等着她来吃。
她没有胃口,只是对我说着她的苦恼、她现在的情感,抱怨着她的男人有时多么大男子主义,她为了跟他,甚至跟自己家里闹翻,因为他不过是个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穷光蛋。
她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生活,却没有问我是哪位,或许她只是把我当成个可以倾诉的聊友,她也进过我的空间,可那里没有我的照片。
只要能和她说上话,我就是高兴的。我托人打听到了她的住址,给她汇去了我工作后的所有积蓄,这是我的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一如当年我为她点的歌。
当她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上线的时候,我知道,有些事情将会发生了。果然,她进我空间留言说她下个月结婚,说最近在忙着准备婚礼,而我依然没有勇气告诉她我是谁。
我是谁?现在似乎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一个人这样卑微却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
记得在她留言前的一次聊天时,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只要全身心地投入爱过了一场,不管对方知不知道,有过这样一回,就应该无憾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不知道她是在对我说,还是在说给她自己,抑或随便发的感慨。
她接着说,她高一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自己跑到话吧偷偷给他打电话,自己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听到他在那面嚷,哪位?哪位?那个时候,是心酸甜蜜的时刻。她问:“你有过吗?”
我在电脑前,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手里却敲出:“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