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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藏线我没走过,叶城也是头一次到,只知道零公里处有个乔戈里大酒店,从这里走向世界屋脊,这是零公里纪念碑上写的。
我们把车直接开到了苦鲁勒村,把车尽量往徒步的沟里开,到车走不了的地方,把背包和人放下。我们向徒步的沟里开进。一路上有几处工棚,也有放置的车辆,后来才知道,这里面有矿产,土路沿半山腰而上,行10公里左右,路拐向另一沟里,我们只好沿一个陡坡下山,直接把车开到山下台地上。发现台地上有一彩钢板房,还有羊圈,走近才知道是一户牧民。
这时狂风大作,尘土飞扬,天也快黑了。大家一起冲进了彩钢板房,彩钢板房有三间,有一间是放物资的,另两间是套间,里间是牧民一家七口住的,有炉子,非常温暖。外间是放粮食的,没炉子,很冷,但比外面强多了,起码没风。沟通了一会儿,牧民让我们在外间住,把粮食堆放一起,这是我们想要的最好结果。但一开门还是尘土飞扬,卸背包,把车放好,也不用把车开回苦鲁勒村了。
在外间地上铺上防潮垫,用气罐烧了些茶水,吃了点馕就休息了。此地海拔3865米,所有人都开始有高反了。横三竖四地睡下,半夜大风把门刮开,土车反应最快,裹着睡袋像僵尸一样蹦着把门关死。
早上,风稍小了一点,气温很低,不戴厚手套三分钟手就冻僵了。我7点钟喊大家起床的时候,几乎没人答应,我打开头灯一看,横三竖四的睡袋上全是尘土。此处用水很困难,需要赶驴到200多米深的河谷里驮水,我们徒步的起点也就是驴驮水下峡谷的路。
如影随形的“抽风”
沿着驴驮水的马道,从台地下到河谷里,沿河谷逆流而上。大部分河水已冻结,但也有没冻的地方。上行两小时到达两叉河口,此处必须要过河,过了支流继续沿主河道上行。河水非常寒冷,我沿支流上行几百米才找到合适的过河点。找到合适的过河点非常重要,否则有人落水是很糟糕的事。再上行不久,就到一线天了,过一座木桥后……急剧上升,再下到河谷。
下午4点我们到达一号羊圈,海拔4300米,决定就此扎营。原因有二,一是此时强行翻越阿格拉达坂,刚好天黑到达坂顶,要夜路下山,不可取;二是第一天走,又都有高反,不能太累,后面路还长着呢。
一听此时就扎营,大家自然高兴。一号羊圈是真正的羊圈,没有房子,只有用大卵石垒起来的不大的石围子,只是靠近崖壁,以为是避风。实际上此处的风是乱刮的,夜里差点没把帐篷刮走。我给这种风起名字叫“抽风”。
因为做饭还早,我们分头去找水,流水没找到,只好砸冰化水。用冰化水要用大量的气,好在我们这次带了足够的气罐。
晚上的“抽风”让我真正了解了喀喇昆仑山的粗放豪爽,可怜我的帐篷!夜里我用的1500克羽绒睡袋还有点冷。因为有点冷,所以很早就醒了,大概4点吧。胡思乱想,想这次活动有很多不靠谱的地方,卫星电话、对讲机也没带;绳子、自己的手杖也忘在车上了;我连手表都没戴;裤子只穿了雪裤,冲锋裤也没穿,只好忍着了。
闲极无聊,我开始研究“抽风”,很有规律。频率基本是10分钟,最强的时候有两分钟,间隙停的时间有两分钟,其他是中等强度,方向没有规律,有点像旋风,转着刮,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有时又像有动物在拱帐篷。
为什么冬天走乔戈里
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我把每个人的情况都问了一遍。大家感觉不太好,多多少少都有点高反。在高海拔地区的重装上行,就像跑马拉松的后五公里,时刻都在考验着人的毅力,也在测试着你的每个器官,心肺是首当其冲。最可恶的是,“抽风”时刻不离地骚扰你,把你刚产生的一点热量无情地刮走了,让你始终是风中的“木乃伊”。
上行1小时到了二号羊圈,有牧民的房子。真后悔!昨天应该到此扎营,就不会受“抽风”的苦了。简单吃了点东西,我继续前进。下达坂的坡度比来时大一些,海拔下降了近400米,路就变成大石头路了。走大石头路一定要找准马道,否则太难走。出山口处再下去就是克勒青河谷,本来是要到一号红柳滩扎营的,走了一半又退回来了,原因是怕那里没有水,决定在下来的沟口右边扎营。
克勒青河谷平坦而宽阔,是叶尔羌河的主要支流之一,最宽的地方有两公里,河谷两边高山林立,河谷海拔在3700—3900米,而两边的山6000多米、7000多米很多。河谷里全是鹅卵石,大大小小,石头花纹也很多。有一种乔戈里峰特有的桃花石,我捡拾了几个,给有兴趣的山友作个纪念。因为是乔戈里峰特有的桃花石,总有点要交桃花运的味道。
根据这两天大家行走的情况,我决定放弃去迦舒布鲁姆峰的计划,全力保证乔戈里峰的计划。我心里一直担心去乔戈里大本营途中过河的问题,为什么冬天走乔戈里峰,就是为了好过河。但眼前看到的却是,克勒青河主河道没有结冻,不会像夏特古道那样淌水吧?如果淌水,现在的温度肯定受不了!我在胡思乱想中朦胧睡去。
坐在车上的感觉真好
早上起来风依然很大,也很冷。 收帐的时候非常困难,冷得手都僵了,帐篷也差点被风吹走。出发的时候,我对他们说,你们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到了达坂顶不要停留,在一号羊圈吃午饭。因为大家都想今晚能到彩钢板房,那是大家眼前最希望的了。对于体力崩溃的人来说,只要不爬达坂那就是幸福,要是下坡那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快着呢!
过了河,又走了不到半小时,天就全黑了。我们都把头灯打开,可能是天气太冷,电池冻了,总之是用不了多久就没电了。晚上爬上台地太危险,天黑看不清,路陡狭窄,容易发生滑落,在河谷中扎营和到彩钢板房是一样的,都要明天才能到麻扎。我借着微弱的头灯光找着上台地的豁口,有个地方很像,我放下背包,空手去找路,但找了半天没有路。
又往前走,发现一个很像的豁口,正准备去探路。发现河谷对面的山上有灯光闪过,我知道一定是台地上有人。这下好了!就此扎营!一夜无话,大家都睡得不错。
上到台地后,我让大家停下等我,我放下背包,向彩钢板房走去,那还有几百米的路。但我到彩钢板房一看门锁着,一个人也没有。我有点急了,寻找着地上的脚印,发现有一个人的脚印是来彩钢板房的,又有两个脚印去了羊圈,后又往山上走了,我寻着那两人的脚印来到了山上的路口,也就是他们三人等我的地方。
这时山上的土路有人在喊,我知道是来接我们了,这是我们约好的时间!我们一起向山上的帕拉琪走去,最后的一个坡,是有点心急!坐在车上的感觉真好!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