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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一直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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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苘没想到徐然还这么执著。

他不是这两年第一个追求她的人,但确实是最坚持的人,他也是追求手段最俗套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人,就像今天早晨,她刚走到楼下就被那夸张景象吓了一跳。

楼下地上多出无数鲜艳玫瑰,那些花被围成心形,肖苘惊讶地发现花里边拼写的赫然是她的名字。这桥段如此熟悉,在无数大中学生情侣中都被用滥了吧。

然后徐然抱着一个比他还高的毛绒玩具走到她跟前,他脸红且勇气十足,肖苘你知道,我是真喜欢你……

肖苘恨不得地上有杂缝让她钻进去。她看到周围人都在掩嘴偷笑,而徐然眼里泛着激动和期待。看得出这是他策划了很久的求爱。他想让她怎么样?像弱智韩剧中那样幸福地投入他怀抱吗?

周围人打了鸡血一样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肖茼简直不知怎么收场了。她狠狠抓起那玩具一把摔在徐然头上,看着他的脸由红变紫,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围人看到女主角都走掉了,这才惋惜地散去。

上班一天,肖苘想起徐然就头大,又回想男友苏淳出国这两年,因为异地恋虽然招来不少烂桃花,但只要她说出自己并非单身,那些男人无一例外都会礼貌离去。但这个徐然,她从第一天就明确告诉他自己有男友,男友回来就会结婚,但他却根本没听进去一样,今天又弄出一场闹剧。

但今天已经让徐然下不了台了,他应该放弃了吧9看他模样也不像那种无赖之人。

晚上下班回来,洗完澡后肖苘照例打开电脑,她又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就炫耀般地给苏淳留言,今天有个人在楼下向我求爱呢,玫瑰花多得能装满一车。

那边寂静无声,看来苏淳又不在线。她觉得很无趣,啪地关电脑睡觉。

很久睡不着,她一个人已经两年了,习惯了等待,现在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想象着苏淳归来后抱着她的情景,但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他们多久没见面了?见面后会不会都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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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后徐然老实了许多,看来肖茼那天的行为肯定伤害他了。肖苘想想,其实徐然也很不错,从身高到相貌都无可挑剔,只可惜她早就心有所属了。

一个星期后,肖苘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徐然当然没放弃。

他只是改变了方法,开始迂回前进,试图从别的地方接近她。他或装作偶遇帮她把东西搬回家,或无事敲门问有什么需要帮忙。而一个女人真有很多的忙可以帮,再加上徐然无论事情大小,只要和肖苘有关他都乐此不疲。有好几次肖苘发现,她放在外边的垃圾袋他都无一例外地每天来收走。

她不知该怎么拒绝,有点想笑,但还有点感动。他真的喜欢她,喜欢她什么呢?就因为她年轻漂亮吗?

时间长了,她似乎不再排斥徐然的接近,但让两人距离恰到好处。她想自己是卑鄙的,明明不会接受他,却又要利用他对自己的好。

她保持两人距离的方法就是不停地提苏淳,谈两人相恋的过往,一些浪漫的事,或者憧憬地说,你说一年后他回来,我们会不会因两年没见都兴奋得晕倒呢?

说完她就咯咯笑起来,好像这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此时再看到徐然阴沉的脸,肖苘就暗暗发笑。

这天又是如此,是在徐然帮她修理了坏的灯管以后,他突然说,我每次想到你一个人面对所有,那么孤单,都觉得好心疼。

肖苘竟然觉得心跳都慢了一截,她努力平复一口气,不得已又拿出杀手锏,她笑着,我怎么会孤单,我还有爱人呢。

然后又努力想出一句酸而煽情的话,说,只要相爱,距离再远都不孤单。

她话音刚落,就觉得嘴唇被堵住了,徐然竟然紧紧抱住了她,吻得温润而霸道。

她愕然,他今天怎么这么大胆?她努力地挣脱着,可他却一点也不放手。肖苘竟觉得身体慢慢变软了,原来接吻的感觉这么美,她有多久没有被吻过了?

徐然在她耳边轻轻说,你说的是错的,其实你很孤单,从你的眼睛就能看出来。

她一下怔了,是的,她很孤单,她以为自己可以等待,也愿意等待,可是现在才发现,实实在在的拥抱和亲吻是那么美好。

他呼出的热气在她耳边,她的神志越来越飞远了,想着挣扎却紧紧贴住他。

直到身上衣服褪尽,肖苘才醒悟过来挣扎,并狠狠喊道,若不放开,我要和你绝交了。

徐然的手停下来,他昂扬的欲望似乎一下泄气,给她穿上衣服,慢慢开门离开。

肖茼觉得浑身都虚脱了,如果徐然不放开,那她还有力气继续拒绝吗?似乎没有了,原来她是渴望的,渴望和他融为一体。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她不是爱苏淳吗,那现在为什么连身体都快守不住?

3

肖苘拒绝再见徐然。

一见到他,她就冷若冰霜。他以为是因为冒犯她了,就不停乞求,我错了,以后坚决不会了。

然后继续着,只要你还理我。我知道你有爱的人,但只要你让我陪着你我就满足了。

肖茼仍拒绝,可心里却明白,其实她现在心里很慌乱,徐然不知道她这只不过是伪装,如果再相处下去,那下一次,她绝对没有力气去拒绝。

徐然似乎明白肖苘已下定了决心,他只能一次次远远地观望她,肖苘每次都看到,可只装作没看到。

时间慢慢过去,肖苘似乎又恢复了从前。每天的工作繁忙,只能晚上回来在网上和苏淳聊会儿天,即使这样,苏淳仍因为时差大部分时间不在,好在她已习惯。

转眼到圣诞了。平安夜同事都结伴去狂欢了,肖苘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无数情侣脸上的笑容。天空中飘着雪花,到处弥漫着节日的气氛,她忽然觉得心堵得难受,就拿出手机给苏淳打电话。

很久都没人接听,他在忙什么?她知道苏淳很忙,所以平时很少打扰他,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想一定要打通。

她继续执著打过去,可手机无法接通了。

她忽然鼻子一酸坐在雪地上,她到底在坚守什么呢?忽然,她觉得一切是那么没意义。

直到感觉被人拥在怀里,是徐然。他跟踪了她多久?她抬头虚弱地对他笑一下,忽然说,我们一起过节吧?

他忙惊喜点头,咧嘴傻笑着。肖苘也被感染了,他们一起买了很多吃的,还有很多烟花,然后回到肖苘那里,两人兴奋地在放烟花,大嚷大叫着,几乎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良久,徐然才觉得周围安静下来,他看到肖茼娇小的身躯盘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就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肖苘睁开眼睛,我在向上帝请罪。

徐然哈哈大笑,请什么罪,帮我也请一下。

肖茼瞪他一眼,我曾说过会永远等着苏淳回来,不会和别的男人接近。可现在却要和另一个男人上床,还不该请罪吗?

徐然想笑,可蓦地又睁大眼睛,巨大的惊喜真是来得太快了。他结结巴巴,你是说……

还没说完,肖茼就一下主动贴上了他,他们一起结结实实倒在地板上。徐然温暖的怀抱让肖苘觉得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哆嗦着抱住他。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她的臀。她觉得身体都痉挛了,脱缰而出的欲望无法遏制,魂魄似乎都被吸走了,她满足地闭上眼睛,伸展着身体里每一片风情的花瓣。

但完事后她就下了逐客令,你不是想这样很久了吗?现在得到了,可以走了。

他眼里有了受伤神色,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她迅速赶出了门。

4

把徐然赶走了,喧闹的房间忽然寂静下来。肖茼觉得心烦意乱,于是打开电脑,难得,苏淳居然在线。

她说,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

他发来歉意的表情,对不起,你知道我很忙的,况且今天不方便。

他当然忙且不方便,她恨恨地想着,然后眼泪落下来。是的,他当然不接她电话,固为今天是平安夜,他要陪他金发碧眼的妻子过节,哪里还能接她的电话?

她想,自己的自欺欺人该结束了。

她和苏淳都分手两年了,苏淳出国不是因为工作,而是结婚,他当然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是她不接受现实,不相信自己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她幻想他还会回来,并在他走之前对他说,我会永远等你,即使你不会再回来。

然后她坚持了两年,直到今晚为止。

肖茼呆呆回想着,她忽然对苏淳充满了恨意,于是她充满恶意地发过去一行字,她说,我今晚和一个男人上了床,就在刚刚。

还是觉得不解恨,继续说,你知道吗,他让我知道什么是快乐的巅峰,他比你强多了,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对比。

苏淳沉默很久才说,肖茼,无论你做什么,高兴就好,只希望你这样做不是为报复我。

然后头像灰了。

她愣了一下,是报复吗?不,不是报复,她等了两年,以为自己会永远不放弃,但时间真的能消磨一切,是她不愿意这样虚幻了,也许,她心底已经接受徐然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赶走徐然?

她搞不懂自己,疲倦地闭上眼睛。

5

第二天肖苘醒来头疼欲裂,可一睁眼就看到徐然的笑脸,她大惊,你昨天没走吗?

他无辜地看着她,走了啊,可我也拿走了钥匙,今天就自己开门进来了,所以现在你该起来吃早饭啦。

肖苘忽然哇地大哭起来,徐然抱住她给她擦眼泪,并在她耳边说,我不会走的,即使你有男友,还在等他,可我爱上了你。从一开始你就摆脱不掉了。

她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有什么必要呢9以前的事就过去吧,关键是,自己真的遇到了另一份爱。

徐然也想着说什么,也没说。

原来,徐然在国外时和一个朋友吃饭,朋友醉酒后泪眼蒙咙地说对不起一个女孩,说自己结婚了她却还坚持等待他。然后回国后徐然就好奇地接近肖苘,然后,就爱上了。

再然后,就是一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