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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与烟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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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卷烟的消费似乎没有受到不景气经济的影响,反而有逆流而上的意思。走亲串户的时候,无论老头老太,还是年轻小伙,递出来的烟没有三十元以下的,这让老罗倍觉不好意思:我口袋里二十元的利群成了“劳保烟”,有点小家子气。这不经济危机么,都说钱不好赚,这算是啥情况?

这不刚一上班,办公室隔上几分钟就铃铃铃一个电话,全是嫌零售价三十五元的软阳光利群供应太少,都说往年二十元的利群还是主打消费,今年三十五块的跃升成主打产品了。十年前的春节,单包十五元左右的烟还是节日主流消费;五年前,单包二十元的还是主流消费。卷烟消费结构的变化,是中国整个社会生活经济状况的缩影。

春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之中影响力最大,参与人员最多的节日。

记忆中最早的春节是令人神往的节日,可以穿上新装,吃上大餐。菜是有的,肉丸子浇菜、东坡肉、青菜素肠、红烧粉丝……但是有吃的规矩,比如客人们似乎约定俗成,肉丸子浇菜这道菜只吃浇菜不吃肉丸子;东坡肉是不能动的,唯一可以大快朵颐的是红烧粉丝。为什么呢?因为几乎每户人家过年准备的肉丸子绝对没有三十个,吃掉一个少一个,这顿让客人吃完了,下顿请客拿什么来请?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所以大家心知肚明,只吃浇菜不吃肉丸;下顿请客仍旧炒上浇菜,还是一碗“肉丸子浇菜”;三十个肉丸子可以从大年初一一直“吃”到清明。小时候不晓得规矩,饭桌上一伸手夹肉圆,祖父就在桌子底下一脚,投来愤怒的眼光,我的手便缩了回去。那个时候,父亲抽的烟是两毛钱一包的“大红鹰”,他的月工资是二十九块。

后来父母在镇上开了家小店,苦日子算是过去了,春节依旧是令人欢悦的,我也到了偷学抽烟的年龄。那时候的春节,依旧没有鞭炮,因为母亲认为那是浪费,响过就没有了,既不饱肚子,也不暖身子。最深的记忆是纠结了一帮子狐朋狗党,一到过年,今天吃这家,明天吃那家,一直可以吃到正月底,不用再纠结吃不得上肉的问题。那是十五年前,我还没有工作,钱是没有的,要抽烟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父母的店里顺手牵羊,最好的便是八块钱一包的“红塔山”。那时候,父母两个人加起来的收入,是一个月一千五。

而今的春节是少了年味,女儿问我:这过年除了东跑来西跑去地走亲戚,跟平时有啥不一样啊?我就在“响天炮”响过之后的火药味里,拿件大衣朝她那扇,“闻见没有?闻见没有?”诚然,当下在吃方面愁的是吃多了,反而从一大堆的鸡鸭鱼肉里挑小青菜解腻;穿更不用讲,再没有从前老大衣服给老二穿的情况。现在的我们,虽远远谈不上富贵,但只要不买房子,不添车子,生活也算是小康了吧。

买的东西,从贱到贵;过的生活,从入不敷出到绰绰有余。只要我们的社会还在发展,中国还在进步,这个趋势也将继续下去。

过去的弹指三十年间,已然天翻地覆。接下去的十年呢?保不准十年以后烟民都抽百元一包的烟,但收入也恐怕一月两三万了――这不是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