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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香茶间,思绪翩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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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当读到这句诗时,我抬头望向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我虽知道,还是望了去。一轮清浅明月若隐若现挂于空旷之野,俯视人间点点灯火。这个夜晚,我独坐窗前,静静地读着安意如的文字,泡一杯香茶,在昏黄的台灯下,香气浮动,水汽氤氲。

不记得是如何被这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吸引的,又或者是在初识她文字的那一瞬就已然爱上:“人生若只如初见”。

容若的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看到这时不禁会心一笑,又一个善感精致的古典才女,仿如手持蒲扇,掩面而笑,轻撩乌丝,眉目生波。呵,这样的女子,寻常男人但凡看上一眼,大概就会爰得死去活来吧!

烟波收回,读安意如的文字总会让我想起幽静小园里漫步时的感觉。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多少个夕阳西尽时,我曾小园香径独徘徊?无论是春花秋实,抑或是夏风冬雪,园中总会留下我的身影。记得第一次秋叶飘落在我的肩头,硬生生地痛,记得第一片雪花擦过我的眉间,拭去了心间的尘垢;还记得独自凭吊在小桥流水塘边,悼念一季的繁华……

徜徉在安意如的文字中,欣赏字字绮靡,品味个中情怀,或伤痛,或钦仰,或愤恨,或叹惋,又或者,只是静静地读过后,再静静地独坐窗前至天明,脑海甲不住地泛起旧浪: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吉梅。”面对时常玩耍的男孩,第一次有了害羞的感觉。穿上新鲜的衣服总想得到他的一句赞叹,而他却只是关心今天骑竹马还是拉铁环,第一次你有了酸酸的委屈之感…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与心仪的男子山盟海誓,两不相移,不经意间吟出了《孔雀东南飞》中的文字,你忽然忧心忡忡,想着焦仲卿和刘兰芝最后以死殉情,有了种从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感

“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终于终于,你期待已久的花轿轩车来到了门外,门内你一步一回头地告别父亲母亲,还有这伴你十几载光阴的庭院。抬脚上轿,忽而眼圈红了,是喜还是悲,你无法辨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今而后前路不知,他是否会疼惜你到永远?你不敢想下去,带着无限的离伤,奔向夫家。你相信你和他定会“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该是在多久之后,十年,一年,又或者仅仅是月余,你便被夫君抛弃,成为下堂妻。山石小径间猛地又遇见他,是恨还是怨,是要上前诉道”从今住后,勿复相思l相思与君绝!”还是如霍小玉般,哪怕仅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凄声报复他?不,你没有,你都没有,你看着他颓废的神态,凌乱的衣裳,你软下心来,半拜夫君,不无醋意地问道:“新人复何如?”当他终将呜咽地诉道“新人不如故”时,你微微一颤。行将远去,只对前夫道“君般般好,只是懦弱,妾不怨君-”然后离去,留下决绝的背影,我不禁为你鼓掌,了却一段伤心事,忘弃一个负心人,从此生命另类精彩!“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忽然间从你的心底跳出文君的这一句诗,你会心一笑,拂去泪珠他,终将不是你的一心人,而你也终将会遇见那位白首不离人。也许就在转角处,只不过你拭亮了双哞,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盲目,那般无助……

我的嘴角也浮出笑意,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在安意如的文字世界里,我邂逅了这么一位美艳的女子,看到了她的快乐,她的悲戚,她的无助,她的成熟。安意如的意象世界里没有这位女子,这位女子只是在读完全书后奔跑在我脑海中的幻舅

我拢了拢头发,伸手去触香茶,茶早已凉却,在我掩卷沉思问。可是,腹中暖暖,读安意如的文字又何尝不是饮下一盏香荼?不禁抬腕看表,早已凌晨两点,我和衣睡下,明天亦有明天的事儿,纵然我留着短发,身穿运动衣,在生活中东奔西跑,我的生活中亦少不了美好的文字和美好的诗词,恰如安意如的《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