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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智远*1958年在天津出生, 1989年留学澳大利亚,1996年入籍澳大利亚。目前生活和工作在北京、悉尼。其作品相继被英国大英博物馆、墨尔本皇家理工学院、澳大利亚国家美术馆、昆士兰当代艺术馆、韩国现代画廊、澳洲白金投资公司和日本、加拿大、意大利、瑞士、德国、爱尔兰、澳大利亚、美国和中国台湾私人收藏。
每一件艺术作品都是它所处时代的孩子,在很多情况下,它也是我们情绪的母亲。如果要努力复兴过去时代的艺术,其结果只能制造出难产的艺术。
目前学术上公认的中国当代艺术史正式开端是1985年,俗称“85新潮”。现在知名的天价艺术家如蔡国强、徐冰等人,都是在“85新潮”后纷纷出国,艺术家王智远也是其中之一。在澳大利亚奋斗了十几年后,功成名就的王智远回到北京,娶妻生子,达到了既能够专心自己的艺术创作、又能让一家老小滋润生活的理想状态。
王智远回国后的三四年里,正是中国当代艺术市场价格疯狂飙升的时间,于是经常有朋友询问这样的问题:“我应该买哪个人的作品?他们会升值么?”
王智远总会反问朋友们三个问题:“你准备投入的是闲钱么?你家里有没有展示那些作品的空间?你是否真的喜欢它们?”结果直到今天,他周围的朋友还没有一个能同时达到上述三个要求。
其实,那些只是艺术品收藏最基本的条件,但很多人达不到要求,说明本身并不具备艺术投资的实力。“但他们却因为看到拍卖价格的逐年攀升、暴涨,就一头扎了进去,如今被高位套牢,也就在所难免了,一点都不奇怪”,王智远告诉我们,西方成熟的艺术收藏、投资市场,正是从他刚才问出的三个问题上起步的,经过上百年的历程,一点一点走到今天。
十几年长期生活、工作在澳大利亚,王智远对于西方主流收藏市场很是熟悉,他说,在西方收藏中始终存在两个基本互不干扰的市场:一个是古典油画领域;另一个就是强调观念的当代艺术市场。古典艺术市场一直处在比较稳定的运行区间内,而在最近十几年内,当代艺术市场出现了价格不断攀升的局面,比如两个月前,就在美国金融危机爆发的当天,伦敦艺术家达明・赫斯特一个专场拍卖会的成交额就达到13亿元人民币,叫人匪夷所思。
中国的艺术市场同样如此,当代艺术部分在中国传统书画、古董等经典部分稳定市场行情的映衬下,近三四年内价格大幅飙升,今年又出现了明显的拐点,这样的走势完全符合国际惯例。
王智远的另一个身份是艺术投资顾问,他正在帮助澳大利亚一个名为“白兔收藏”的艺术基金收藏中国本土艺术作品。在北京著名的温榆河别墅区,王智远租了一所宽敞的四合院作为工作室,在那里,他接受了我们的专访。
《风尚周报》:您帮助“白兔收藏”选择什么样的艺术作品呢?
王智远:全部是2000年后创作出来的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因为我认为在2000年后,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边缘地位彻底得到扭转,创作思维上也与西方主流艺术圈接轨,具体体现在“70、80后”艺术家的创作上,他们中间有非常好的作品出现。
我们的下一辈“70后”和“80后”,因为生活环境和我们不一样,就没有这么多的社会沉重感,他们大多受电脑或者媒体的影响比较多,很多艺术家用一些新材料、新媒体来表达他们自己理解的世界,用的材料非常新颖,我很欣赏。他们完全打破材料和媒体的限制,想用什么就用什么,直指问题所在――体制问题、环境问题、贫富悬殊问题、东西方文化碰撞问题,这些作品我都很喜欢。
《风尚周报》:您认为目前什么样的当代艺术作品日后有升值的可能?
王智远:首先应该是能在专业艺术圈的领域内受到肯定的,或者是被真正的批评家认可的作品。其实,从中国当代艺术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它的内在价值标准和市场价格体系都是按西方的标准建立的。我们国内至今还没有针对当代艺术的官方的价值判断标准,市场和学术体系中的批评、展览等环节也都没有相应的标准,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进行收藏,投资者所面临的系统性风险就过于巨大了。
《风尚周报》:您认为目前国内的画廊、拍卖市场的现状是什么?
王智远:当下国内没有“批评”,只有拍卖价格一项衡量艺术作品价值的指标。而且,目前拍卖场上的当代艺术作品,基本上都是在10年前被定性了的,其升值的空间几乎已经没有了。更为严重的是,如今的拍卖和画廊市场很多都在误导买家和年轻的艺术创作者。
《风尚周报》:怎么误导?
王智远:比如现在很流行的“大脸”、“光头”图像,它们其实反映的是十几年前那个特定时代的面貌和思想,在当时很具有先锋意义,学术上也值得肯定,如今被拍出天价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今天的年轻艺术家们由于看到市场中的商业利益,依然模仿这些图像,还要复制出类似的作品;而我们的收藏家也不加辨认地买进,那就很危险了。
《风尚周报》:那您认为最稳妥的收藏方式或者思路应该是什么样的?
王智远:说到大体的收藏哲学,我认为:每一件艺术作品都是它所处时代的孩子,在很多情况下,它也是我们情绪的母亲。也就是说,每个时代的文化催生属于自己的艺术,而这样的艺术永远都不可能复制。如果要努力复兴过去时代的艺术,其结果只能制造出难产的艺术。
2000年以后,中国社会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艺术也会随之改变。那些敏感的年轻艺术家会率先找到和使用具有国际通行、易懂的语言或者媒介,创作出充满独特个性的作品,这其实也是我们面对当代艺术作品时,首先应该研究的“基本面”。我很欣赏2002年圣保罗双年展的策展人阿方索・霍格曾经说过的话:“比起总是紧随艺术史之后,我宁愿选择来预测它。”这番话也许最完美地抓住了收藏的核心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