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改进课程教学质量的一种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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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文章从当前高校学生评教现状出发，分析了现行学生评教问题产生的原因，提出了基于教学质量改进目的的完善学生评教制度的策略，并阐述了改进学生评教的实践尝试过程。
关键词：学生评教；高校；教学质量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107（2017）01-0042-03
学生评教（Students’evaluations of teaching，SET）是指学生对教师的课堂教学质量和教学效果进行评价的活动，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高校，是学校针对教师教学效果而建立的评价模式，是现今美国多数高校教学管理的一项基本制度[1]。国内大学将SET纳入高教评估体系虽然仅有10余年的历史，但铺开的程度之广、速度之快是非常少见的[2-3]。不过，对于实施SET的目的、作用、指标体系设计的合理性都应当进行深入研究，以尽量避免其对教学质量造成负面影响。
一、学生评教现状
从国内大学开展SET的过程看，研究较实施是相对滞后的。不过，在实施后的10年间，由于各种不同的现象、相左的意见甚至“激烈”的冲突，促进了研究工作的发展[4-13]。在这些研究中，尽管认可学生评教者数量较多，但大多数作者均不同程度地指出了目前开展的SET过程中存在着一定的问题。实证研究的样本数量不够充分，或者对象不同且单一，甚至存在着一些截然相反的结论。
对于SET的有效性与偏差，文献[5]给出了一个较有代表性的结论：高校学生评教结果是有效且有偏的。这是一个可以想象的结果。文献[6]采用Theil指数法对安徽财经大学的相关数据进行分析，说明近1/3的学生评教差异是非教师因素导致的，此比例非常小。仅从存在问题的角度来说，研究者主要认为SET有如下一些不足和局限。
第一，现行的学生评教制度是一种由管理者主导的自上而下的教师评价方案，学生的主体地位并没有得到体现。同时，教师也应该是评教活动的主体之一，而目前的SET使之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第二，学生评教指标体系设计不合理，因为部分指标模糊、不确切或有一定的学术性和专业性，学生难以准确把握或完全理解。另外，评价指标通常是对“教”的评价而非“学”的评价，导致学生评教困难且容易丧失兴趣，还易受较多外界因素的影响。
第三，SET是一种强制而非“自愿”的行为，易使学生产生逆反心理，常常是不得不应付一下，敷衍了事或乱评，不能反映教师的真实水平。
第四，绝大多数学校都将SET作为一种管理手段，结果直接与教师的等级评定、奖惩乃至聘用、评职等挂钩。这在一定程度上会招致教师的反感甚至抵触，为了获得好评，教师还可能降低标准，放纵学生。
此外，还存在着统计方法不得当、评价结果公开不够等问题。
二、现行学生评教问题原因分析
这里列出上述问题的原因是，目前的SET是一种学校层面的行为，一般由教务部门实施，无论是评价形式、评价体系，还是结果使用方式等多由学校决定，但它所起的作用和对教学活动的影响，在基层教学单位才会有更深刻的体会，其直接结果是学生的学习成绩大幅攀升。在与教师的座谈中，近90%的教师认为，既然学校、学生都要好成绩，我们的教学水平由学生评价确定，考核等级甚至职称评定等均与教学水平相关，那么我们有高标准、严要求学生的理由吗？只要最后弄好成绩，岂不皆大欢喜？这种结果恰好认证了清华大学原校长顾秉林先生在一次校长联席会上所提到的发生在国内顶级学府清华大学的“怪现象”：“学生的平均成绩原来是70多分，后来变成80多分，最后大家的成绩都很好，变成了90多分。”[14]
并非学生的分数高了不好，也不是SET完全不能说明教师的教学水平，尤其是国外很多大学也已经采取了类似的做法。不过，分数的高低应该与学生掌握的知识和所具备的能力成正比，教师教学质量的提高要以内在动力为前提。学生确实是学校或者说教学活动的主体之一，对自己是否得到了应受的教育是有发言权的，只是这种发言权需要以获得知识和能力为出发点。作为一名教师兼教学管理者，笔者明确体会到SET对教学过程的冲击，其负面影响甚至远大于所期望的结果。这种情况在非拔尖高校中表现得十分明显，这也是不同研究者采用不同人群作为研究对象，最终可能得到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结论的原因之一。
当高校普遍实施SET时，最值得关心的问题是，SET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即便指标体系设计合理，学生打分无偏，真实地衡量出了教师教学水平的高低，那么是否又能够使评价低的教师迅速达到高水平呢？当一位教师得到很高的评价时，无疑标志着教师身上存在的某些特质受到了学生的欢迎，但是否与教学水平高低完全等同仍有待于研究。文献[15]的研究表明，好的教学能力更可能是教师的一种内在个性特征，很难随时间而提高。因此，难以期望依靠SET这种反馈机制提高教师的教学效力。这种结论虽然令人沮丧，但有一定的客观性，因为从本院多学期实施的SET结果看，很少有教师从低分大幅度提高到高分，相反亦然。与此同时，更多的受评价不高的教师变得对教学淡漠，将精力投于他处。那么，既然为数较多的研究者认为SET具有合理性，为什么在实际中却与初衷产生如此大的偏离呢？笔者认为，其原因并不仅是评价指标或者实施方法不完善，根源是我们的目标设计出现了问题，至少，在现实的状态下，我们更应该将SET用于对教学质量的改进而非对教师做教学水平的评价。
三、完善学生评教制度的策略
在一个社会环境中，为了保证其健康发展，人们的观念积极向上，并非仅靠教育和思想工作，需要配合各种制度作为约束。教育本身也不是单纯的服务，包含了“教”和“育”的双重含义，而育就意味着对受教育者的不当和倦怠行为的约束与激励，高校各种与学生行为和学业相关的管理制度都是育的准则。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的加快，高等教育已从“严进宽出”走入“宽进宽出”时代，即便未达到宽进程度，至少进入门槛较低，而迈出则相对容易。尤其是，在进入大学之前，为数众多的学生一直仅以考入大学或好大学为追求，没有树立长远的打算和人生目标。一旦进入大学，犹如绷紧的橡皮筋突然松垮，部分学生甚至对任何课程、学习均感无所谓，因为学校对课程的平均成绩有一定要求，分数过低会给教师带来“麻烦”。与很多国家的社会环境不同，我国的孩子成年后大多也无独立习惯，由父母操办孩子所有事项的情况几乎持续孩子的一生。尽管社会上的竞争压力巨大，但这是身处校内宽松环境的学生很难感受到的。巨大的人文、社会和环境差异意味着，并非一项在美国或他国高校施行的策略也同样对我国高校有效，我们不能盲目照搬。通过对普通高校及大学生的现状进行观察和分析，我们认为，尽管大学生已经成人，但心理、意识、责任感等还远没有为进入成人做好准备，因为我们缺乏这些方面的教育。因此，就一名高校任课教师来说，其教学质量应按下述公式衡量。
教学质量高=有责任心+认真督促管理+教学能力强
这里，有责任心是前提，是做好一切工作的基础；严格督促管理是形成对学生的约束，保证其步入正确轨道并将努力学习和提高技能变成自觉行为的保证；教学能力强会对学生产生更大的吸引力，使学生有更多的收获，表现在事半功倍、深得精髓、迅速提高能力等各个方面。我们认为，当一项措施在提高教学水平与责任担当之间有冲突时，保护教师的负责任精神比单纯谈论提高教学水平更为重要。
尽管教师的教学水平高是一个教师、学校乃至整个教育界追求的目标之一，但它只是最终目标――提高教学质量的一个组成要素。因此，SET的直接目标就应该是促进教学质量的提高，这包括保护和弘扬教师的负责任精神、严格教学管理的态度和提高教学能力，而不是以此作为主要指标单纯地评价教师教学水平的高低。至少，在目前的管理制度和教学状态下，这是一种可行且有益的做法。
四、改进学生评教的实践尝试
结合工程专业认证建设，我们对学生评价和学生评教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首先，学生评价由终结性评价转向过程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相结合，加大过程性评价比例，从分数上讲，二者均为50分。过程性评价由任课教师在授课过程中依据出勤、作业、测试、报告等做出。这种过程性评价不仅能够督促学生跟上课程进度，更便于教师随时掌握学生的学习状况，调整授课方式，对学习过程中存在问题的学生及时给予指导和帮助。同时，对终结性评价实施教考分离。应该说，SET本身有受到教师给予的分数影响的一面，而导致成绩无依据偏高也与教考不分离相关，甚至会产生部分教师为了迎合学生而仅圈定一个极小的考试范围的倾向。
其次，SET由一次性评教改为随堂评教，形式由对教师评价转为学生自我评价为主。随着网络与移动终端的普及应用，手机对大学生在内的青年人的吸引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取代，所有人几乎机不离手。为此，我们利用一个并不复杂的移动端系统完成评教。
这里，SET的直接对象是面向学生自己而非教师，或者说是以学生为中心，这不仅可以突出学生的主体地位，也容易唤起学生的认同感，但无疑也是对教师授课能力高低的反映。同时，评价系统本身只有少数几个选项，也非常易于理解。评教中选项的精简设计是为了避免学生因为选项多、复杂而失去耐心，也为了尽量节约评教者的时间，以避免其丧失兴趣，但需要突出主题。对于每个评价项，系统显示已获得好评的比例，不仅使学生能够了解评价结果，也为了使其从中受到激励，并自我反思。系统在每晚8：00检查学生评教情况，对未参与评教的学生自动进行一次提醒。
在实施评教时，学生本人身份不对教师公开，但也可在“我的建议”中公开。存在差评时尽量简要填写“我的建议”，目的是有助于教师改进其教学方法，也可以与教师相约进行沟通。学院也要求每位任课教师在每次授课前检查对自己的评价。一旦某次授课的差评达到或超过20%，应在下一次课之前分析原因并向教学指导委员会写出书面意见以说明情况和提出整改措施。教学指导委员会分3次整理和检查学生评教情况，就每位教师的改进情况和最终情况做出评价，并以此作为SET的综合评价结果。
经过一个学期的实施、比较和分析，我们认为新的评价方式明显优于以往采用的评价方式，表现在：学生认为此方法简单，占用时间不多，能够表达出自己对教师的意见和对授课质量高低的见解，更能够促进自己的学习，对自身有益。对于教师而言，有利于针对每堂课的效果进行反思，能够确切了解究竟是何处出现了问题，以便及时补救或在下一次授课时进行改进。同时，教师也能及时了解和掌握学生的学习情况，对授课进行适度调整。另外，分析学生评价结果发现，评价不再是对教师一学期的笼统印象，针对性明显增强。
总之，调整目标与评价方式后，SET活动在教师的讲授技巧、课堂讨论、备课准备和及时辅导等多方面都起到了较大的促进作用。
教学质量的提升要由教师和学生两方面主体合力达成，教学过程中实施的任何制度或措施都应以提高教学质量为目标。本文的核心观点是强调利用SET对教学质量提高产生强大的促进作用，在实施过程中间接反映出教师的教学水平，从而达到持续改进和提高教学质量的目的，而非单纯地将SET作为考核教师的一项管理性措施和指标。同时，实施过程性评价也远比一次性的终结性评价更有利于促进对教学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及时和有针对性的持续改进，而不是总在面对新一轮授课时亡羊补牢，这也正是工程教育专业认证的核心观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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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MARSH H W.Do university teachers become more effective with experience：a multilevel growth model of students'evaluations of teaching over 13 years[J].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20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