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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哈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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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大家总是这样介绍我:“这是哈佛大学的高才生,王可。”最普遍的回应是:“你能去哈佛读书,一定是最优秀最聪明的学生!”我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从社会大众和媒体一致认为的最好的大学毕业,这意味着我被列为社会精英吗?我一直坚信,哈佛带给我的核心价值,既不是学术能力,也不是吸金大法,当然更不是社会地位,而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生活机会,让我在课堂外与一群各不相同、极富才华、胸怀大志的年轻人一起学习、娱乐、生活。

迎新周:混搭室友的集合

哈佛的确拥有耀眼的学术光环,但是这所大学的瑰宝却在于它创造了一个活力四射、紧密联系的学生群体,这就是哈佛教育的核心。几乎所有的哈佛校友都会告诉你,比起师从著名的经济学家曼昆教授或者萨默斯教授,他们从彼此身上学到了更多的东西。我可以想象你们也许会挑起眉毛,表示怀疑:“怎么可能呢?”哈佛煞费苦心地将它本科2007届的1650名聪明努力、各赋特色的学生集中在一起,紧凑有序地安排在独特的住宿系统中,共同学习生活了4年。一旦你了解了这个系统对学生日常生活的深刻影响,你就会明白哈佛教育的真正价值所在。

甚至在新生们还未踏入校园时,这个住宿系统就已经悄悄地启动了。入学前的夏天,新生要填写一份住宿申请表,内容包括希望有几个室友、自己的学习特点和社交习惯,以及一堆其他个人问题。哈佛学院的新生主任会花一整个夏天的时间。亲手筛选这1650份申请表,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兴趣和背景不同的学生搭配起来,而不是把相同背景的学生放在一起。这是一件艺术工作。如果不这样做,一个在田纳西州接受家庭教育的基督教青年,又怎么可能和一个来自纽约公立中学的犹太正教青年住在一起呢?一个追求增加社交和教育的华人家庭的女孩,怎么可能与一个热爱拉丁文的白人女孩每日交流呢?一个来自缅甸的留学生,又怎么可能和一个墨西哥女孩成为朋友呢?

几个室友一起住进哈佛校园里的17栋新生宿舍楼中的一套房子,这些宿舍楼只有大一新生可以进入,每幢楼有好几个单元入口,每个单元都有一个舍监专门进行管理。这个舍监往往是哈佛的研究生或职员,舍监的职责主要是通过组织社交聚会来创造一种和谐的氛围。因此,从新生踏入房间的第一天起,舍监就成了学生群体的生活顾问。

迎新周,也被我们戏称为哈佛营,它为新生提供了一个互相认识和了解哈佛的机会。比如,如果我挂科了应该怎么办?如果我想家了怎么办?图书馆怎么用?当然,我们也有很多社交活动——比如冰淇淋狂欢和“初次亲密”舞会,是新生们第一次寻找男女朋友的机会。事实上,大一一整年都感觉像是一场连续不断的迎新活动,因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让大家加深认识。每个宿舍单元几周一次的小聚也加强了宿舍圈的集体认同感。来自一个几乎全是白人的小镇高中,我生平第一次结交了很多非裔和拉美裔的朋友。我既认识了在纽约上东区曼哈顿长大的公子名媛,也认识了第一次来到美国的,因家里无法负担学费而接受全额资助的留学生。

温馨的宿舍:最坚定的友谊基石

大一时,我很幸运地被安排进了一个小巧温馨的宿舍——格里诺。我喜欢穿着睡衣在过道里晃悠,跑到男生宿舍区和朋友阿诗文、马特一块儿讨论经济学或者闲聊。我喜欢和舍监、舍友们坐在客厅里,品尝新鲜出炉的糕饼,大声抱怨期中考试。这些都是我难以忘怀的大一回忆——这段奠定了我最坚定友谊基石的时光。

大一快要结束时,学生们自由选择和另外7个同学组成一组,参与到分配新宿舍楼的抽签系统中去,通过抽签将每一个小组随机分配到11栋高年级住宿楼中,度过余下的3年哈佛时光。在凌晨的时候,决定我们未来宿舍命运的神秘信封被悄悄地塞进寝室门缝。接到住宿楼分配结果通知的那天,简直是一场盛大的仪式,大一学生在餐厅里疯狂庆祝。每一栋住宿楼都给“大一毕业生”发一件特别的楼衫,欢迎新成员。那天,我们小组在餐桌上手舞足蹈,披着楼旗,穿着楼衫,头顶楼帽。“欢迎加入埃利奥特楼,哈佛最好的宿舍楼。”一个高年级女生边扔给我楼衫,边朝我喊道。至此,我已经不仅是一个哈佛的学生了,我还是埃利奥特楼的成员。

每一个学生都觉得自己的宿舍楼是最好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住宿系统的魅力在于,它让学生们对自己的宿舍楼产生强烈的认同感。每一栋楼都有两个“家长”——一名哈佛终生教授及其伴侣。我的“家长”是里诺·培尔堤莱。里诺是一名意大利人,是意大利文学的教授。那个夏天,里诺记住了整整lOO个新加入学生的名字和面孔。正因为这样,在我们拖着行李箱进入埃利奥特那天,他才能站在入口处,一个个叫出我们的名字,热情地迎接我们。

秘密语言:我是埃利奥特楼的

每一栋宿舍楼也有自己独具特色的餐厅,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公共场所。埃利奥特的餐厅是一个优美高贵的传统大厅,有雕刻的墙壁,精美的吊灯,长长的橡木桌子。大家都非常喜欢玛丽娜,她是一个亲切的波兰女人,每天给我们刷饭卡并温柔地告诫我们要好好注意身体。我早上喜欢吃一个煎蛋。跟厨师们拉几句家常,他们常常给我的蛋卷里塞很多火腿。大家都喜欢在餐厅里聊天,晚上我们也会带着作业坐到橡木桌前。我在哈佛印象最深的几次谈话都是在餐厅写作业时发生的,跟一群累坏了的朋友们一起在这个温暖的餐厅里闲聊真的很神奇。在这儿,我总能找到一群在餐厅里奋斗、写论文的朋友,和他们一起熬夜码字,拼凑着第二天就要交的8页纸的哲学论文。第二天早上,经历了一夜9个小时的鏖战,我轻松地跟才进来吃早餐的朋友们打着招呼,脸上挂着疲惫的胜利微笑——他们总是拍一下我的背以示祝贺。

这个住宿系统还是我们参与哈佛社交生活的一个重要渠道。除了每个宿舍楼内部的活动,学生还可以到其他宿舍楼参加活动。每个周末,一些学生就会在他们的宿舍楼客厅里举行派对,哈佛也经常从学生社交基金拨款加以赞助。有的客厅甚至被称作派对客厅,经常引来大批学生。我和室友们就很痴迷于派对。我们常常计划着先去埃利奥特楼的这个派对,再去卡博特楼的那个派对,然后再和朋友们到柯克兰楼的另一个派对来结束一个夜晚的狂欢。宿舍楼的派对都是通过口口相传。或者通过宿舍楼的邮件名单来传播的,每一个宿舍楼的成员都在这个名单里。如果我想星期六去中国城,我就可以通过这张名单发送邮件邀请大家,组织一个外出聚会。

最重要的是,这种住宿制度带给我们对同学情谊的最甜美回忆——埃利奥特成了我的第二个家。在这个充满压力和挑战,甚至有些孤立无援的学校环境里。每天回“家”、回到埃利奥特都带给我安慰和温暖。我记得,在“家长”里诺和安娜的家里帮忙组织茶会,然后我们把糕点偷回宿舍;我还记得,和我的室友们一起嘲笑里诺,他在正式的埃利奥特晚餐聚会上喝了几杯葡萄酒,发表演讲时就口齿不清了;我还记得,我写一篇期中论文时,朋友们深夜给我带回零食

至今,我仍然会这样向一个哈佛学生或校友介绍自己:“我是2007级的本科毕业生,是埃利奥特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