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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不要揭开反兴奋剂斗争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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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菲尔普斯站起来了,加斯奎特站起来了。法比奥・卡纳瓦罗也站了起来,那么,请问,在这场反兴奋剂的战争中。是谁倒了下去?

到底为什么

卡纳瓦罗在和反兴奋剂机构的斗争中表现比他过去在世界杯任何一场比赛的表现都聪明的多,起码他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失手过。在10月8日意足协随机尿样检测中发现禁药“可的松”成分后,法比奥给出的解释是:8月29日,他被一只迷路的蜜蜂蛰了,队医不得不给他服用了含有可的松的药物……更奇怪的是,这一荒唐的解释居然得到了认可。

这让人不由想起了今年法网揭幕前,现世界排名第21位的法国网球选手理查德加斯奎特的两次尿检都呈阳性。不过,法国人也给出了“合理”的理由:他在抽检前一天在夜总会里和一位女士接吻,而这位女士抽食了大麻,所以他的药检中呈可忙因阳性,只是因为“接吻时舌头要伸到对方嘴巴里”这条生理常识。让人惊奇的是,国际网联居然接受了加斯奎特的解释。

最离谱的还是2月份,北京奥运会入金得主美国游泳名将迈克尔・菲尔普斯的故事,本刊曾在《足球公关学》里将其作为危机公关的案例,但实际上真正让他逃脱惩罚的原因却是国际奥委会的法外开恩:在这位超人偶像吸食的图片在互联网传开后,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隶属国际奥委会)总干事戴维・霍曼居然选择了袖手旁观:“迈克尔是在非比赛时间抽食大麻,而不是在比赛间隙,我们无权干涉。”

从迈克尔菲尔普斯案看来,运动员似乎只要不是在WADA或各运动主管机构的药检抽查中被发现禁药,那么他在其他时候抽食就是“合法”的,但在2003年,哥本哈根会议上WADA通过了《世界反兴奋剂条例》(下文称《反》)――“除特殊情况外,运动员无论是何种原因服用禁药,都将遭到两年或更久的禁赛处罚。”而在今年,WADA还通过了一条新法令,任何运动员必须随时随地接受飞行药检,也就是说,在比赛期外,也要在突击药检中不出问题(运动员行踪条例,下文简称《运》),换句话说,霍曼所说的菲尔普斯“在比赛间隙服药不做处理”,根本就是在自抽耳光。在加斯奎特和卡纳瓦罗的案例上,我们很奇怪,在近年来,在反兴奋剂斗争中一向扮演黑脸包公角色的WADA居然都选择了沉默。在今年1月1日开始推行的“突击药检”中,国际足联和国际网协是反对声最大的,现在意大利人和法国人都露出了马脚,但竟然没人抓他们的把柄,反而让他们以如此荒唐的理由逃脱。别忘了,这两个人和美国人不同,他们都是在比赛间隙服药的,但受到的教训比美国人还轻,迈克尔被禁赛了3个月,而加斯奎特是60天,意大利国家队队长呢?他已经没事了。

持久反兴奋剂战

在截稿前,我们得到了WADA可能介入卡纳瓦罗药检案的传闻,我们相信,如果他们真的愿意深入案件的话,很可能会引来一场新的地震。但这不是本文要研究的重点,我们关心的是,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上文那些奇怪的现象,还有,为什么现在反兴奋剂斗争年年喊,天天喊,却始终在原地踏步。

在卡纳瓦罗之前,我们已经听过太多有趣的桥段,(雷吉纳队长)莫扎特是给他的女儿涂抹驱蚊水,而去年AC米兰前锋

FIFA VS WADA战史

2003年7月,在国际奥委会第115次全会上,《世界反兴奋剂条例》正式被通过:除特殊情况外,任何体育比赛的运动员一旦药检呈阳性,都将至少被禁赛两年。FIFA立刻表达了不满,布拉特认为处罚条例过重,且足球运动并非单项项目,通过药物能提高成绩的运动。

2004年5月,在FIFA百年庆典上,布拉特代表国际足联正式宣布同意加入《世界反兴奋剂条例》,成为最后一个加入反兴奋剂的体育组织,但双方也达成附加协议,FIFA可以根据协议“特事特办”和“个案处理”。

2004年5月,在协议签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WADA便以“足球退出奥运会”为要挟要求FIFA全盘接受《世界反兴奋剂条例》所有条款。布拉特严词拒绝,经过讨价还价后,再次以布拉特的成功扯皮告一段落。

2006年6月10日,FIFA无法再拒绝配合WADAT作,因为德国政府与WADA签了反兴奋剂协议书,这就意味着在德国领土上举行的比赛就得遵守WADA的规定,在世界杯开幕前一天,布拉特宣布再次和WADA达成一致,但在世界杯结束后,足球界依然“特事特办”。这也造成了现在足球界反兴奋剂斗争的一个奇怪现象:只有在世界杯、欧洲杯、奥运会等世界性赛事上,足球界才会和WADA合作,完全履行WADA的严格标准。其他时候,都是FIFA时间。

今年3月25日,FIFA和UEFA发表联合声明,拒绝WADA“飞行药检”新规定,强调药检只能在球员训练或者比赛期间进行。WADA则威胁将足球踢出奥运会。

4月16日,WADA作出妥协,飞行药检并不针对所有球员,只针对“高危球员”,并减少突击检测次数。

我们可以轻易看出,实际上,所谓反兴奋剂斗争,只不过是WADA和各项体育机构利益博弈和讨价还价的交易,这次对卡纳瓦罗事件的宽容,也可能是WADA有意要缓和和足球界的关系,但南非世界杯已经不远,WADA暂时的沉默,或许也是为日后的反击积蓄力量。博列洛则是因为妻子使用了妇科药,夫妻两人亲密接触时不慎感染了禁药;桑普多利亚中场弗拉基误抽了别人给的香烟……千万别被这些荒诞故事迷惑了,因为比这些情节更关键的是一个一直被隐藏的真理:那就是包括足球在内的体育界,对我们认为“神圣、光荣、正义的“反兴奋剂斗争”从根本上就持反对意见的。

在意大利队长被检测出禁药成分后,意大利三大体育报纸无一例外地发表了对法比奥的信任,国家队主教练里皮、意大利奥委会官员和意大利联赛球员代表都及时对卡纳瓦罗表示了强烈的支持。这些现象在加斯奎特和菲尔普斯事件上也同样出现了,纳达尔、费德勒和美国游泳协会都在第一时间对表达了对当事人的绝对信任……再往前看,似乎在反禁药的体育案例上,WADA都站在体育界的对立面,但问题是,他们自己真的就是那个能拿起石头的审判者吗?

自从1 999年国际奥委会(IOC)在瑞士洛桑创立WADA以来,就以“全面杜绝体育界兴奋剂现象”作为终身事业。作为奥委会下属的机构,WADA在团结全球各大体育机构的合作时,却屡屡碰壁(奥委会只能主管其所管辖的体育赛事)。戴维・斯特恩领导的NBA、布拉特领导的FIFA先后对WADA说不。斯特恩的言论一针见血:“对于簸球、足球这样过多依靠集体和个人天分的运动而言,兴奋剂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相反,那些依靠肌肉和力量的项目如田径、橄榄球等才应该受到调查。”FIFA主席布拉特的话更是点出了矛盾的根源:“田径、体操等是奥运会的重点项

目,但足球还有世界杯,WADA真正妒忌的是其他项目的钱。”

在瑞士人看来,WADA对那些违反禁药条例的运动员,不问原因,一律处罚两年的量刑也过于严重,“因为足球运动员一年要参加很多比赛,很多单项运动员一年只有2个月有比赛。”但WADA坚持己见,霍曼公开表示:“如果FIFA不旨配合工作,那么足球将被踢出奥运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在欧洲各国足协都有这样一条奇怪的规定:如果能提供有效且充分的书面文件来证明球员为疗伤而不得不服用某些禁药,那他们可以不参加下一次的药检抽查。这次卡纳瓦罗的麻烦只是,尤文图斯没能及时提供有效的书面证明。

我们有理由担心,以后任何球员都能找到这样的豁免理由,来逃避药榆。过去有这样的先例:2003年,查尔顿的南非后卫马克・费什在征得英足总“同意”后服用了EPO(ErythropoiCtin 促红细胞增长素),因为他在家里划破了胸,(医生证明)服用禁药是为了使伤口更快愈合;在2002年世界杯前,英格兰的保罗・斯科尔斯身体里被发现禁药“柳丁氨醇”的成分,但曼联队医及时提供了证明――保罗因为从小有哮喘病,必须服用“舒瑞灵”才能维持职业生涯,而国际足联也认可了这种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说,只要你足够聪明,在一定范围内,服用禁药看起来完全是被允许的。

即使球员在药检中服用禁药罪名成立,各国足协的仲裁和申诉程序依然可能使球员逃脱处罚。2007年9月,澳大利亚球员斯坦拉扎里迪斯被查出使用禁药,被澳足协禁赛12个月,但由于他在2006年12月被查出可卡因(禁赛期是从被查出禁药日算起),实际上,他只被禁赛了三个月。这些现象在其他体育项目也广泛存在。加斯奎特被临时禁赛60灭,但法国人实际在禁赛期内并没有比赛打,而当菲尔普斯接到处罚条令时,他所谓的三个月禁赛已经结束了。

最后还有一点不容忽视,那就是除了和WADA的矛盾外,FIFA和各国足协,足协又和各俱乐部医疗部门存在着相互制衡,权力错位的尴尬。在英格兰,大部分俱乐部存在私自给球员进行药榆的情况,而这是不被规则允许的。罗马尼亚球员穆图当年接受了切尔西的私下药检,结果呈阴性,但随后在英足总的药检中却呈阳性,结果一场官司拖到现在。埃弗顿主教练莫耶斯曾公开呼吁,将药检的权力给俱乐部,但人们担心,俱乐部会给那些队内药检违规的球员制造伤情,使他们逃过WADA或FIFA的药检。

足球界反WADA

告诉我,你祖父的舅舅有没有皮肤病,你最近是否使用过伟哥……如果你经常要面对这样的调查,你是否会疯掉?事实是,从2003年开始,所有体育运动员都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尴尬。因为根据《反》规定,运动员必须向WADA组委会随时汇报自己最近的生活习惯和家族的疾病史。布拉特第一时间表示了强烈的反对:“这些问题都涉及到球员的隐私。”但最让布拉特不满的还是,WADA在媒体上公开违禁球员姓名,“这违反了足球的规则。”

有人在凌晨接到电话被告知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有人则在睡梦中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让你奉献一些血样。今年1月1日《运动员行踪条例》出台后,足球界人士对发表了强烈的抗议,弗格森爵士说:“如果鲁尼正在飞机上,而他不可能接到他们要求临时药检的电话,那么迟到和缺席,又该怎么办?”

药检制度不科学

一些球员表示过对血检和尿检的厌恶。你能忍受一大堆男人看着你方便,或者当着他们的面抽出分量不小的血吗?但事实是,WADA官员在兴奋剂检测手段的认知上也不统一。2004年WADA出台强制血检的政策,在足球界遭到了质疑,但在WADA的督促下,意大利在内的各国联赛被要求强制血检。但今年,WADA却提出:发检比血检更加科学。放眼看世界足坛,遍地光头球员,难道他们又要出台新规,足球运动员必须留头发?

尽管现在全球已经有了36家反兴奋剂科学实验室,但WADA检测机构理事戴维・豪曼在2005年承认,是对一些药物检测仍存在缺陷,比如,一些尿样在储藏和运输过程中,会出现“不稳定尿样”的“非常罕见的案例”,这可能导致检测结果呈诺龙阳性。过去也曾经发生过尿样在分析过程中会被破坏,无法接受重测的先例。而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不可能打电话告诉球员,你过来重新抽一下血。

今年2月,WADA下属实验室又向奥委会提议,是否取消酮的检测,因为“各种种族的运动员体内的酮含量本身就是不同的”。由于基因的差别,T/E比值的拉美人本身就比亚洲人要高得多。也就是说,一些选手可能在药检中发现酮超标,尽管他并没有服药,这也意味着,那些过去没有通过酮测试的人,可能是冤枉的。

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了,反兴奋剂的斗争本不是在和运动员的道德作战,也不是在和那些不断变异和更新的禁药技术作战,这场战争本身就是一场各利益集团的博弈。为什么戴维・霍曼和他的前任都要重复:“(反兴奋剂的斗争)是一场比诺曼底登陆艰难的战役。”为什么每次轰轰烈烈的反禁药战役最后都以荒唐的局面收场?原因,就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