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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曾说过:“死为物质生命的最后,而不是自己存在的最后。”因此,生命并不是“一死百了”,自杀或极端的行为更不能解决所有痛苦。如遇到解不开的结,我们不妨退一步、缓一下,当你发现生命中还有许多美好感动时,就会有更多生存的勇气!
――《私人坊》编者
从小家境优越的我,在沪读完了大学后赴新西兰留学,并拿到双硕士学位。学成归来后,在上海杨浦区一家著名外资银行担任行销经理,年薪30万。
我在公司举办的一场酒会上,认识了国企高管李荣胜。闲聊中,我得知他也曾在新西兰进修过半年多,同样在异乡求学的经历令我们相谈甚欢。李荣胜告诉我,他34岁,至今孤身一人,对于我一见钟情。我听过后惊喜万分,没想到,所谓爱情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地到来
我们相约一起游云南,一路上从丽江到梅里雪山,在去飞来寺的途中李荣胜悄悄告诉我:等45岁后挣够了钱,希望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分别居住一年,活到多少岁就生活多少个地方,只和自己最心爱的人。这般有着诗人般气质的浪漫男人,怎能不让我动心。
在来到海拔6000米左右的梅里雪山脚下时,李荣胜特意冒着风险给我采下一束格桑花,“按当地藏人的习俗,人一旦登上峰顶,神便会离开他们而去,灾难将会降临。可我不害怕,只要得到我面前女神的青睐。”李荣胜凝望我眸子的时候很动情。
归来后,我们俨然成了一对亲密情侣,7月初的一天我去他所在的企业,想给过生日的他一个惊喜。突然,满脸的幸福在此刻僵硬戴着眼镜的李荣胜正挨着一个女人有说有笑,旁边还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扯着他的裤腿边不时地吵闹,“来,宝贝儿,爸爸带你去吃麦当劳全餐。”我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2007年7月13日,我永远记得这个日子,仿佛已经死过一次。打电话给李荣胜,我追问他有妻子、还有儿子对不对?那个男人见事情败露后语气顿了一下,他索性向我坦白。如果你不愿意分开,我们就继续保持情人的关系,他还表示自己是不可能跟妻子离婚的。
我一心想要的是完美无瑕的爱情和忠贞不已的婚姻,怎么可能做他的情人呢?因为爱而歇斯底里的我,开始不停催促李荣胜离婚,他却始终置之不理,11月初更是换了手机号码,彻底从我生活中消失。
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理想爱人,到头来却是被欺骗和抛弃,这段失败的爱情,让我万念俱灰、意志消沉。
2008年初的一天,我上网无意中闯入了一个“自杀论坛”。在坛子里,聚集着许多绝望的人,有的为爱所伤,有的受病痛折磨,但无一例外都想自杀。我在这里找到了很多“知音”,从此,一有时间我就泡在里面。
一周后,自杀论坛里突然有人“拍砖”,将我们讨论的内容斥为“极端无聊”。看到有人如此批评指责,不理解自己,网友们都恼怒了,他们群起而攻之,其中一个叫“鱼的眼泪”的网友言辞尤其激烈。深有同感的我,很快和“鱼的眼泪”成了无话不谈的“自杀盟友”。
通过接触,我了解到“鱼的眼泪”名叫张晓雪,是陕西西安人,大学毕业后在一家证券公司当操盘手、投资顾问。由于丈夫一直在南昌信托公司上班,为了照顾孩子的张晓雪只得辞去工作,专心当起家庭主妇兼专职股民。因没有带孩子经验,初为人母的那份喜悦和新鲜感,很快湮没在奶瓶和尿布之中,加上股票大跌令张晓雪经常处于手忙脚乱、紧张不安当中,甚至不准任何人碰自己的孩子……
后来医生诊断张晓雪因为生活及股市压力,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开了药情况却一直没有好转。每晚哪怕是依靠药物,她也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痛苦不堪的张晓雪曾多次想结束自己生命,但她看到嗷嗷待哺的孩子心又软了。
2008年2月28日,我下班竟然又看到了李荣胜一家,他满脸笑容地抱着儿子,妻子则亲密无间地搀着他的胳膊……我浑身的血都凝住了,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被爱情背叛、被生活玩弄、被男人抛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突然我想起了张晓雪的“死亡之约”――“死吧,我们一起死吧,这样就不会寂寞了……”回到家后,我马上打开电脑,给张晓雪留言,雪姐,我想马上就死!你来上海吧。
傍晚6点多钟,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一听正是张晓雪。在电话里,她说看到了我的留言,反正在家一看到孩子就狠不下心,她决定接受我的邀请,到上海与我一起“上路”。
3月2日是星期天,我睡了一上午,下午4点多,我把衣服撑起来晾好,就接到张晓雪的电话,在电话里她说自己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上海了,让我去接她。张晓雪真的来了7‘
下午5时45分,当半信半疑的我赶到约定地点时,雪姐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候,看到我来,她笑了笑,笑得十分牵强。面前的张晓雪和照片里一模一样,这个北方女子有着挺拔健美的身材,但从她悲凉的眼神和干涩的言语里,我明显感到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饱受精神折磨的女人。想到彼此的遭遇,我们两个充满伤痛的女人,忍不住含泪拥抱了对方。
当天晚上7点,我与张晓雪打车到了宝扬路的锦江之星,登记后,拿到了1130房间钥匙。
进房间后,张晓雪又向我倾诉了自己的痛苦,原来就在我打电话给她的前一个月,她收到了一个陌生女人发来的短信,要求她把丈夫让给自己。“你出卖自己的青春不觉得亏吗?”没想到那个小妖精回答我不介意出卖我的青春,青春不卖也是会过气的。然后又让她照照镜子,“你瞅瞅自己眉眼的皱纹和腰上的赘肉吧,美丽和青春早就完结了,我有的是资本和你抢男人。”听完张晓雪的遭遇,让我唏嘘不已,而当我把自己的恋爱经历细述后,雪姐也大为愤怒,把李荣胜臭骂了一通。
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张晓雪的那个自杀提议一直在我脑海里涌现,可是,自己真的要死吗?我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在国外留学的生活,想到朋友对自己的羡慕……难道真要为那个男人结束自己的生命吗?我们彼此在犹豫中分了手。
再次见面,是在2009年,雪姐竟然和我相约去曾经的“爱情圣地”梅里。我们宛如女朝圣者,身边尽是些烧香祈福的藏民及过往行者,云南唯一的藏传佛教尼姑庙――塔巴林寺是我们姐妹俩此行的目的地。
一路上,当我和雪姐看着眼前高耸山巅的五彩云层,还有转经路上一座座玛尼堆时,本以为“城市是我们谋生、战斗的场所”,在这里“才感觉到自然伟大得不容侵扰,人的力量渺小而无力”。
3月11日晚上,我们留宿塔巴林寺,在昏暗的酥油灯前张晓雪一边轻抚我光洁的额头,一边又依依呀呀哼唱起昆曲,那眉宇、眼神进入角色后,简直是一副纤尘不染的模样,声音也迂回婉转、似柔又刚,“这儿的风景,确是我们灵魂厮守的地方,妹妹,你愿陪我一块儿守护‘超然世界’吗?”
啊!?这我可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本以为是出来散散心的。看到我眼里有勉强的意味,雪姐拉下脸来说,“可不能反悔呀,你看我把遗书都写好了。”她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和梦境中即死的灵魂一模一样,望着这个面如死 灰、眼神迷离的女子,我感觉到一阵阵寒意袭上心头。
几天后,我和雪姐又入住当地的神川宾馆,其间我们很少说话,我却感觉死神在慢慢向自己靠近。“生活毕竟美好过,我还不想死!”犹豫的念头,在我心头不断涌现,“可我为了报复丈夫,从银行里取出全部几百万元的身家,以期货买家的身份逆操作。“到我离开的时候,账户上只剩下5000元不到了,我无比轻松。”“现在你突然反悔,要知道当初是你叫我过来陪你一起自杀的!”望着张晓雪惨笑的面容,我不禁与她反复争辩起来,这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她们先后两次过来敲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雪姐以肚子疼为由将她们打发走,为了防止有人听到我们争吵,她还将电视打开,并把声音调得很大。
在我不置可否的情形下,张晓雪开始用胶带密封所有可能流通空气的地方,并在地上烧起早已准备好的钢炭,而我的手机也被卸下电池,连宾馆房间的电话也掐断了。
这时电视里正播放着我最喜欢的韩国爱情剧《婚礼》,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和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当中,女主角世娜在青翠的草地上挽着男主角成宇的胳膊,脸上挂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画面,我忽然想起自己在很早以前,就向往着能拥有这样一场浪漫的婚礼,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把这个梦想忘掉了呢?天啊,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啊?!
此时的我大梦初醒,不再是那个求死的女孩,我像是被囚禁的小鸟,急于逃脱这个阴险可怕的地方。
首先我想到的是逃跑,但转念一想,如果跑了事后被警察发现,自己会有“谋杀”的嫌疑;我还想使劲撞门求援,可是,高大的张晓雪抱着必死的心,进退两难的我咬破嘴唇,感觉死神在看着自己,我甚至听到了他的呼吸声音……
忽然“砰”的一声,我吓了一跳,看到张晓雪倒在厕所地面上,她已经不省人事了。在铁煲里的钢炭还没有完全燃起,她怎么就倒地了呢,我纳闷了,此时才发现,卫生间的角落里多出了一个白色塑料瓶,上面写着“舒乐安定片”。原来,张晓雪趁我不注意时,早已偷偷服下了大量安眠药。
我忙跑过去抱她,却怎么也抱不动,只得将她拖到了房间的地毯上。此时,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张晓雪,不知所措的我立刻被心中的恐惧笼罩着,竟也渐渐产生了一死了之的想法。危急时刻,宾馆保安和服务员在外面拼命叫门并撞击,生死游移的边缘,我努力靠近大门,生命之门终于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