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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喜剧有病态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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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初,正当外界就陈佩斯和“春晚”有关的传闻揣测纷纷时,陈佩斯却已悄然来到上海,开始了《阳台》的二度演出准备。也许是一路巡演、一路收获的缘故,再度来沪的陈佩斯比上次显得更为风趣、健谈。关于民间戏剧的酸甜苦辣、关于中国喜剧的教育现状、关于自己……他能滔滔不绝讲一个下午。和陈佩斯谈话如同看他那些喜剧小品――笑过了,总有一丝回味。

《阳台》居然是一整出戏

在政府没投一分钱的情况下,陈佩斯以民营运作方式,让总投资才220多万元的陈氏舞台喜剧三部曲巡演了45个城市,吸引了25万观众,拉动票房6000万元,赢利近2000万元,创下了中国话剧演出市场的一个奇迹。陈佩斯致力于民营戏剧已四年,市场意识是他一贯重视和一再强调的:“只有关注平民百姓的文化需求和剧目的艺术质量,心里真装着观众,观众才会真的喜欢你,才会掏钱来看戏。”

一路走来,陈佩斯感慨颇多“我的大道文化公司只有五六个人、七八条枪,比胡传魁的兵还少,但却‘横行全国’。”确实,公司“转战”全国,不但东北、内蒙、浙江、江苏、河南等省份的大城市高朋满座,就连平顶山、濮阳、湖州、泰州、嘉兴这样很少有话剧演出的地方都是人声鼎沸。

火爆场面自然令人高兴。不过高兴之余,陈佩斯又感叹道:“观众出乎意料的热情正说明了我们的文化市场缺乏喜剧。记得在江苏泰州演出时,当地记者采访我,总围绕‘小品’做文章,我和他们怎么都解释不通。在他们脑海里,《阳台》就是个有很多小品串起来的歌舞晚会。这就说明泰州人已经几十年没有戏剧的概念,要知道它也曾是个有过100多家县城民间戏剧团体的文化古城啊。所以当《阳台》完整呈现后,观众都很兴奋,说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出完整的戏,而且是能让人笑满两个小时的戏。这话当时听起来滑稽,但过后想想又替老百姓觉得悲哀,这就是中国戏剧的现状。”

中国懂喜剧的没几个

对于前不久影响颇大的喜剧《最后一个情圣》,陈佩斯一点不客气地评价说:“看戏的时候我一直在琢磨剧本。看完戏我就和导演说,这个戏如在美国演,应该每隔几分钟就有一次大笑。但在我们这里,除了前半场有几处可以让人龇牙的笑点外,后半场也就一个笑点。”陈佩斯说,这是因为导演不懂喜剧,没弄明白喜剧的点在哪里,没能看出来、挑出来。“其实,国内真正懂喜剧的人,一共也没几个。”

谈到《阳台》在业内褒贬不一的情况,陈佩斯自嘲说:“我的知识面很有限,教育程度很低。在喜剧上,我只是畸形地发展,并不全面。我就像棵病树一样,在这么点土里顽强地层现身姿,看着挺漂亮,其实特别扭。”其实,再好的戏也会有争议,陈佩斯的喜剧就“一直在专家的斥责和观众的追捧中发展”,但他坚持“不抄袭外国现成的喜剧结构,步一个脚印地探索真正属于中国的喜剧模式”。

相比国外喜剧的表现手段,陈佩斯更迷恋、爱用中国传统喜剧手法,比如《阳台》中背着一方和第三方私语的“背躬戏”,还有和观众直接讲话的现场交流等。陈佩斯说“我不懂英语,也没看过国外的演出,仅仅是看了国外的剧本。老实说,西方的喜剧在技术上比我们差远了。因为西方的语言缺乏节奏性,因此只能在结构上下功夫,只要我们摸透了他们那套结构喜剧的方法,加上东方语言的独特魅力,他们怎么跟我们比呀!”

某些学院派教授曾指责《阳台》纯属闹剧,格调不高。陈佩斯对此不以为然:“我们评判喜剧的习惯性标准还停留在‘闹不闹’。其实《阳台》反映的是一个严肃的社会问题,它背负了沉重的社会责任,只不过因为它掌握了喜剧规律,让大家看得很开心。不能因为笑声多、票卖得好,就说我闹。”陈佩斯说,“虽然我做的是喜剧,但我对喜剧的态度是严肃的,我用科学的方法结构喜剧,制造‘笑’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信你小子闹一个给我试试?”

陈氏独创实践教育法

从《托儿》到《亲戚朋友好算账》再到《阳台》,成功完成“喜剧三部曲”的陈佩斯至今却依然没有属于自己的制作班底,永远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用固定的“陈家班”,一方面是遵循市场规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推动喜剧人才的流动。陈佩斯说:“我们没有喜剧教育的传统,艺术院校的编导表演也没有和喜剧有关的课程。我也从来没有系统地学过喜剧,一切都依靠自己的积累和摸索。”

虽然如今还没有能力和资历开办一所喜剧学校,但陈佩斯却希望通过做喜剧不断带新人,用自己的喜剧方法培养新的人才。“我的喜剧三部曲,每一部合作的班底都不同,我喜欢和新人合作,我觉得喜剧就是个方法,只要学会了,人人都能是喜剧明星。”对于年轻人普遍浮躁的心态,陈佩斯也以过来人的心态表示了理解“坦白说,要留住喜剧人才是非常难的,尤其是一些年轻演员。我是个老明星,长时间的财富积累已经结束了,我用不着再去追名逐利,可以沉下心来做一件想做的事情。除非像我一样,爱话剧爱到这么疯的地步,要不然很少有人可以这样。我希望自己做个踏板,而且承认自己就是踏板,希望年轻人踩着我的高度上去。”据说如果有时间,陈佩斯还打算写一本关于喜剧的专著。

讲坛宣讲光说不练

在上海短暂停留的一周,陈佩斯还应上海东方宣教服务中心之邀登上了申城著名的“东方讲坛”。舞台上油腔滑调的陈佩斯,坐在授课席上却是一本正经。自言做报告比演小品还要紧张的他,不时地翻看厚厚的笔记本,唯恐说跑了题。从人为什么会笑,到怎样让人发笑,从哀乐和弦到放羊小调,有备而来的陈佩斯引经据典,显示了颇为扎实的理论功底。

讲座过半,台下的听众坐不住了,陈佩斯光做学问不逗笑,令他们在惊喜的同时难免有些失望。一位戏迷忍不住递了张纸条,“陈先生,你讲的这些理论知识都很好,不过我们还是喜欢看你的表演,能否请你现场示范一段?”陈佩斯一字一句读完了听众的要求,台下随即响起了赞同的掌声。但陈佩斯却不紧不慢,扶了扶眼镜,打趣地说“10元钱买张盗版碟,里面什么小品都有,回去慢慢看,我就不占用讲座的时间了。”

吃了“闭门羹”的听众,提问却越来越尖锐。当听众请陈佩斯谈谈国内喜剧创作的弊病时,陈佩斯忙着声明:“我这人爱天马行空,你们当胡说八道就可以了。”他表示,现在很多喜剧作品都缺少技术含量,全靠胡说来凑,导演总是自恋地把观众当傻子,而好的喜剧作品应该是观众把演员当傻子。在谈到“无厘头”式的喜剧时,陈佩斯说他自己不看周星驰的电影,但“无厘头”作为一种喜剧的形式,应该值得进一步探索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