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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轿帮风云:老巷深处的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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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起十八梯,重庆人都不会陌生,但要说到里面有条轿铺巷,即便天天穿梭其中的重庆人也要挠一下脑袋。它就夹在有名的清真寺巷和永兴巷之间,只可惜偏偏“投胎”做了一条死巷子,也难怪只能干瞪着俩“邻居”人声鼎沸。不过放在几十年前,它也算是一处风云际会之地,目睹了一门重庆独有行业的风风雨雨,而这段峥嵘岁月也如其外表一样神秘莫测。

一条死巷互不相连,轿子轿夫各住一边

到底是什么行业让轿铺巷名噪一时?顾名思义,轿铺是也。后来发展壮大了便是轿行,由于这个行业和袍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民间也称之为“轿帮”。

轿子古来有之,不过能成为一个城市主要代步工具并支撑起城市交通半壁江山的,全世界恐怕只有重庆一家。当然,这和山城独特的地形脱不了关系,正如老重庆歌谣中所唱:“好个重庆城,山高路不平出门要坐轿,游耍不到通远门。”当年的重庆城大多数地方都是坡坎众多、街道狭窄,除了两人抬的轿子――滑竿,其他交通工具难以通行,加上人们对长距离的爬坡上坎叫苦不迭,滑竿等不同的轿子类型自然在山城大行其道,成为重庆一个时代的特色符号。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各种专门从事轿子业务的店铺――轿铺应运而生,其中最有名的便集中在十八梯的轿铺巷。那为什么要摒弃四面通达之地而选择这条死巷子?其中自有讲究。话说这个位于十八梯坡下的巷道三面封闭一面开口,隐蔽性和私密性都极好,更重要的是便于管理。巷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小楼便是当年轿铺所在地,一方面朝向大街开市营业,一方面扼守所有轿子进出的必由之地,各种情况一目了然,所有的轿子从这里发出并收回,颇有点当下出租车总站场的味道。选择轿铺巷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即它远比一般小巷宽敞,最宽处足有5米,既能尽可能多停放轿子,又方便轿子轿夫出入。别看这里白天空空落落,但一到晚上,全城的轿子陆续归巢,从巷口排到尽头,叠成罗汉,甚是壮观。轿夫则一部分挤在巷子两旁轿铺的房屋里,另一部分干脆随便找个角落落脚,于是有了“一条死巷互不相连,轿子轿夫各住一边”的说法。半个世纪过去了,虽然修建了公路,周围变化很大,但老巷子却保持了原貌,成为研究老重庆轿行文化的一个标本。

从“公务车”到“出租车”

从单纯的服务到庞大的行业,看似只是数量的增加,发展历程却非常漫长。众所周知,轿子最早是上层统治阶级和有钱官宦的专属,按照封建等级及规制,是名副其实的“公务车”。重庆民轿最初也只是为接送老弱病残,老百姓编制了“窝蓬轿”和“鸭壳轿”,后来演变成由顶底上下两部合拢、轿身围上篾席、两边穿抬杆的重庆特色“壳壳轿”。有人从中看到了商机,于是开起了轿铺。当时的轿夫除了抬轿也附带办些送信送物等业务,专办这些事情则称为“甩手”。后来重庆通商日益活跃,川陕云贵甘等省商旅长期往来其间,但途中山路崎岖只能坐轿,轿铺开始将重点放在长途客运业务上,逐步发展成为轿行,各个轿行也有自己的路线和行业对象,有了几分现代“长途汽车”的感觉。与此同时,信件的来往,货物的运输,汇票的传递也常顺带由轿行办理,所以又被称为“信轿行”,当年三晋源巷的三象子、接圣街的长兴合等都是有名的信轿行。

重庆轿业进入辉煌的“出租车”时代还要追溯到咸丰年间。川盐兴旺催生了重庆的繁荣,大批商人一夜暴富,拥有一辆专属 “私家车”自然是证明财富的最好门面,于是信轿行纷纷趁势而上,做起街轿业务。“三合长”、“天生福”等专门的小轿行业相继开业,业务也从富人转向民间,轿行进入鼎盛时期,当时重庆的各个码头、娱乐场所、餐厅旅馆附近必有小轿行的身影,轿子的种类也增添了凉轿、藤轿、滑竿等类型。抗战期间大量外来人口涌入使得街轿规模到达顶峰,民国32年(1943年),据不完全统计,重庆城区就已有街轿19600多顶,从业轿夫达45000多人,并形成了非常严格的行规,和现代的出租车几乎如出一辙。轿行必须加入市同业公会成为会员,轿子必须核发牌照,轿夫必须“持证上岗”,还要穿上有编号的统一衣服。甚至现代出租车的机制当时就已存在,工作实行“两班倒”,轿夫出工回来也要给轿行缴“份子钱”。在收费上则更为明确,英国人立德乐曾在他的日记中写道:“重庆的出租车――轿子,停在各个街角,只要是在城墙以内,不论到什么地方,费用都是 25 个铜钱”。

爬坡上坎间的江湖争霸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利的地方便有争霸,何况这是一个和袍哥有关的行当,轿行自然发展成了轿帮。说起这,轿行的另一个分支――花轿行便要粉墨登场了,不过最早它不是抬新人的,连活人也不抬,而是抬棺材、埋死人的“龙杠”。直到“三合公”、“通行号”发现妇女出嫁时要乘坐花轿,有钱人大多自备,老百姓只能望洋兴叹,于是打起了婚嫁业务的算盘,花轿行从此诞生,并很快遍及江北、江南,且婚嫁礼俗一应俱全,成为婚庆业的鼻祖。

起初小轿行和花轿行还算相安无事,但跑出租的怎能赚过搞婚庆的,时间一久,不少眼红的小轿行开始接揽红白喜事,花轿行的生意备受影响,两强争霸一触即发,大家互相倾轧,暗地里还大打出手。可花轿行越想越不对,这打来打去都在自家业务上,自己吃亏,便联名告到巴县衙门,暗中拉拢作壁上观的信轿行调停,两帮这才回归到谈判桌前。且其业务经营被细致划分并严格执行,同时为避免类似事情发生,对势力范围、领地也进行了细化,规定大家各守其土,不得跨区抢活儿。至此,小轿、花轿、信轿三个帮口正式形成,进入“一个老鸦守一个滩”的局面。

三大轿帮倒是互不侵犯了,但各帮内又进入战国时代。作为一个以底层百姓为主的行业,轿行自诞生之日起就和袍哥密不可分,而底层百姓最多的小轿行自然是三大帮口中混战最激烈的。有着势力较大袍哥撑腰的轿帮开始攻城掠地,极盛之时,甚至连小轿帮的带头大哥肖世昌、罗炳森也亲自上阵,拉上袍哥大爷童君道等人,开始在繁华地区开设轿行,大有一统江湖之势。他们支使地痞流氓出面经营,驱逐同行,各小轿行也不甘示弱,联合背后的袍哥势力奋起反抗。最后实在难分高下,肖世昌等人被迫作罢。正如战国争霸一样,混战再一次改变原有力量格局,小帮派退出历史舞台,有“黑白后台”的大帮不断联合壮大,造就了12个龙头轿帮的时代,重庆的九门八码头也被重新划分为12个大区。此后,还爆发了受军阀支持的中国首家轿业公司――大公藤舆公司与全体轿帮联合的鏖战等。

报路号子中的微妙玄机

但凡干力活儿都喜喊号子,一则可以和同伴统一节奏,二则方便发力,抬轿也一样。轿工的号子叫做“报路号子”,也被称为“报路对话”、“报点子”,它还有保证乘客安全等作用。这些号子不光音调押韵,还另有玄机,是前抬传递给看不到前方路况的后抬的暗语。有的是报告路况,前说“高矮”意即前方道路高低不平要特别注意,后回“挑踩”则是要前抬挑好路走。有的是遇见各种事物通报的情况,前说“天上一朵云”示意路旁有小孩,后答“地下一个人”便是回复。有的是关于操作技术的沟通,前说“前挡”,后说“后让”等都是这类。当然还有很多是鼓舞士气的调侃,这些铿锵的字词,在爬坡上坎间起彼,就像一首首激昂的歌曲,成为旧时山城的一大风景。

此外,这些号子在特殊的时期隐藏着极大的秘密。别看轿夫都是底层百姓,但他们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却是别人难以拥有的。试想,不管是达官富人还是平常百姓,行走山城都要坐轿,往来之间,住哪儿去哪儿轿夫自然清清楚楚,加上遍布全城的帮派内互通有无,还有什么秘密不大白于天下。这也成为中统军统地下党都争相抢夺的情报资源。于是号子被赋予了新的含义,“一踩一滚――十拿九稳”,明面上是脚下乱石――大家踩稳,暗地却是情况不明,莫忙行动。“黄丝缠脚――金蝉脱壳”,明面上是有器物绊脚――蹬脱了事,暗地却表示已被盯上,同伴赶紧脱身。

也许乘坐轿内的百姓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凡的交通工具有着这么多风风雨雨。虽然这个行当随时代变迁渐渐消散,但背后的传奇故事却成为山城茶余饭后永不消逝的话题。 路。我觉得理念引领制作,我在理念上的收获,很多都来自我老师,他提炼了很多精华,这就给我提供了便利。”老师每年都会来上海,犹小飞也保持了每年飞往上海跟老师聚聚、切磋技艺的习惯,Thomas Wong 对他来说亦师亦友。

犹小飞回忆起一次在美国原生吉他论坛,有人说中国制造的都是垃圾,而今他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他们真的错了。犹小飞告诉本刊记者,接下来他计划开发重庆本地木料,融入更多纯粹中国元素的设计,然后带着重庆的本土吉他去美国参加世界手工吉他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