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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化”绘画

“一切真正的艺术都是带着浓烈的情感,出自一人之心再进入千万人之心的作品。”情感表现学说的代表性人物苏珊·朗格指出“艺术是情感的符号形式”,艺术是人类情感的符号创造,是一种“生命的形式”,“新绘画大师”施纳贝尔的绘画通常被归为“新表现主义”,但他自己则说:“对我来说,艺术和自我表现无关。描绘脱离人体的精神就永远不会导致任何有趣的观念和有趣的图象。重要的不是表现主义,而是感情,虽然不一定是我的感情。”

1. 绘画作品形式构成本身体现出的情感(情感的形式)

一个艺术家对形状和色彩的理解与选择,与其说是被描绘的客观对象决定的,还不如说是画家内在主观情感的迸发。就同“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画家不会画出两片相同的树叶,哪怕对象是同一片树叶。毕加索从蓝色时期到后来的粉红色时期,确实是他本人主观情感的一种变化和流露。当然,真正的画家也并不是被动地服从于内在的情感,而是为了体现想要达到的“境界”或“效果”,是内在情感的“重组”和集中凸现。

色彩和形状的情感性主要是通过本能的条件反射或者习惯性的联想产生并丰富起来的,我们只要有些常识,就会知道色彩和形状代表的情感倾向,红色代表激情,蓝色充满希望,横向的线条往往使人产生安宁、平和和舒适的反应,锯齿状的线条给人带来紧张和不安的感觉,这些对于艺术家来说更是稔熟于心的东西。

中国绘画所体现的“道”,是涵盖宇宙的。“道”有两个层面: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所谓“精神层面”,就是遍布宇宙万物间的生命意识。宋代著名的山水画理论家宗炳就强调“山水以形媚道”,不求形似的“传神”。不求形似,中国文人画家强调精神和情感的作用,追求“宇宙在心中”的神游意境,反映了中国艺术不拘于局部真实的本质特色。中国绘画所传达的“神”也是其富于变化的线条,素雅的墨色,大部分露底的图低构成关系所产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画面形式给人的情感倾向:空旷、缠绵、平和、高雅、天真、流连等等。

2. 绘画作品凝聚了作者的情感(情感的物化)

绘画作品是通过线条、色彩等因素来实现人的内在心灵和情感的审美物化的。托尔斯泰说:“在自己心里唤起曾经一度体验过的感情,并且在唤起这种感情之后用动作、线条、色彩等表达的形象来传达这种感情,使别人也能体验到这同样的感情——这就是艺术活动。”他认为一个人在现实中体验到的痛苦和快乐等感情,把这种感情在画布上表现出来,并且感动别人,这就是艺术。

苏珊·朗格曾在《情感与形式》中说:“一件艺术品,在本质上就具有表现力,创造艺术品就是为了摄取和表现感知形式--生命和情感、活动,遭遇和个性的形式--我们根据形式才能认识这些现实,否则,我们对它们的体验也只能是盲目的。"对绘画艺术、 音乐、文学、诗词等来说“借景抒情"都是最常见、常用的表现方法,它是艺术家借助客观景物来宣泄情感、表现自我的手段。画家通过形、线、色、笔触来抒感;音乐家通过更为抽象的音符来表现自我;文学家、诗人则通过文字的巧妙组合排列来向世人表明心迹。作为艺术家,这种感情官能会比常人更加发达和敏感。他们会因为一个造型、一块颜色,甚至秋天的一片落叶而产生很多五彩斑斓的联想,很多伟大的作品就是因这一瞬间的情感爆发而创作出来的。情感是人的本能,也是艺术作品的生命所在,艺术作品因情感的沁入而动人,也因情感更加辉煌。

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画家达·芬奇流传至今的20幅画作中,竟有15幅画是女性为题材的,其中《蒙娜丽莎》是他女性画作的代表。他为何如此痴迷于画女性?伟大的精神分析学鼻祖弗洛伊德认为是达·芬奇的恋母情结所至。其实,对于达·芬奇为什么偏好画女性,人们自古以来就有不同的解释,概括说来有三种。第一种解释是“恋情说”,就是说达·芬奇爱上了“蒙娜丽莎”的原型,想借作画的机会来满足他的爱意。第二种解释是“恋母说”,就是说达·芬奇借创作《蒙娜丽莎》来满足其特有的“恋母情结”。第三种解释是“恋笑说”,达·芬奇一生都十分迷恋于女性的微笑。弗洛伊德用“升华”来解释达·芬奇的创作动机。他宣称,《蒙娜丽莎》这幅杰作表露出画家对母爱的渴望,因为他毕生都在寻找母亲的代用品。蒙娜丽莎之所以能不朽,就是因为她成为了人类母亲的最高形象。后人曾对达·芬奇的面部线条与画中人的面部线条进行了研究,发现二者的线条非常相似,由此认为这也是达·芬奇的自画像,因为他长得很像母亲!弗洛伊德曾推断他的母亲有可能拥有这种神秘的微笑,他曾经遗忘了这种微笑,当他在这位佛罗伦萨的夫人脸上重新发现它时,他被深深地迷住了。由此,弗洛伊德认定,蒙娜丽莎是达·芬奇心目中母亲的代替物,也引发了达芬奇久被压抑的恋母记忆。 通过《蒙娜丽莎》的创作,达·芬奇是在潜意识画自己的母亲,并实现与母亲精神团聚!弗洛伊德的观点是有一定实证基础的,因为在达·芬奇流传至今的油画作品中,有一半是在画圣母圣婴,这绝非偶然!

法国巴比松画派画家柯罗说:我看上了A小姐,直到今天也没改变,不过我这一生真正想要始终不渝去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画风景画。这一坚定不移的选择使我无法严肃地考虑婚姻问题,我一直都喜欢这位年轻的女孩,但是独立的个性和严格的专业训练于我却是绝对的需要,这些都只能用玩笑的心态来对待婚姻。这年柯罗刚好是三十而立之年,在他内心的天平上做一个真正的画家要比结婚生子更重要,柯罗他只好单身,他把所有的情感都奉献给了绘画事业。

“我在画布上犁地就像他们在田野上犁地那样,对大自然的爱使我不断地画下去。”这是艺术创造心理最顽强、最高贵和最持久的动机。1890年7月29日,凡高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精神分裂开枪自杀了!不过两天前他在信中写道:“我已经画了三幅以上的大油画,画的是不安的天空下面那大片延伸的麦田,我不需要故意表达凄凉和极端孤独的心情。我希望你能马上看到这些画——我认为这些画会把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话告诉你,把我在乡下见到的生机勃勃的景象告诉你。正是为了自己的健康,我才十分有必要在范围里作画,观察花朵的生长。”他用绘画语言说出了用日常言语无法说出的情感。这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世界上有一种语言能把它描述出来,那么绘画才真的没有必要存在了。凡·高热爱大自然的风景与爱他弟弟的情感是一样的,在很大程度上他把对自然的爱,通过他的绘画来实现对提奥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