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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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里袁朗说，有些事，有些人，总会离开你的。

许三多说，现在都离开了。我说不想。

袁朗说，不高不低，不好不坏一个兵。

吴静说，不酸不甜，不苦不辣一春秋。

老刘说，不生不熟，不大不小一帮南瓜!

我说，我们的日子!

一

老刘说，Y＝2X2-1的反函数是什么?指我说，你答。

我无语，脑里一马平川。

老刘忽然就叫，混吧!小心日子把你混了!

许三多在五班的时候，班长老马这样说。

我问，吴静，我们是不是已经让日子给混了?

静嚼着口香糖说，小样儿!看你那点儿胆!

霖突然就抬起头说，芬，我有点怕了!

我说，霖，我也是!

静没再说话，下床泡了肥皂水，吹了一屋子的肥皂泡。

借着月光，我看见静的眼里湿湿的。

静说，其实，我也怕!

我拉过霖的手，握着，也看着。

月辉里的肥皂泡。

那么飞舞，那么绚丽，那么爆破。

然后，那么安静……

静说，L翻院墙出校，被记过了。

我说，知道了。

静说，你不管他?明年他就毕业了。

我说，那是L自己的事。

静说，芬，你有点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熟了没?

静笑了，不生不熟。

我也笑了，像老刘的臭南瓜吗?

像我奶奶的烤地瓜，不到火候的地瓜，静说。

二

唐志强说，这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思想从不生长。

霖捅捅我说，真嚣张!

我说，亲爱的，闭上你的臭嘴!

霖说，S又写日记了，是不是有自闭症啊?她老是这样。

我偏过头，嘴角掠起一丝笑，你没听说过吗?清高是一种病，鄙视我们这些俗人的清高。

霖露出两颗虎牙笑了，调侃说，哟，是哲人啦!

被水呛的同时，拎起水瓶，砸向霖脑。

我们的日子，像是白描画，x这样说。

我们的日子把人生拿来狂草一通，这是s的说法。

我们整天做梦，是霖的说法。

我们整天胡思乱想，走神睡觉，上网逃课，就连画椭圆都像烤地瓜的臭南瓜!是老刘的骂法。

我们这样赖皮，这是我们的活法。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月临微波江上楫，渔灯油子照眠人，点点红尘入梦来……

霖说，他怎么可以不爱我，怎么可以喜欢那个半圆X!

静抿着红唇说，男人花心，女人伤心，这是法则。

我笑了笑说，子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静听了，捂着嘴巴大喊恶心，霖却还是一样安静着。

有些事，纯粹是借口。

有些事，早已无痕。

他说，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不要告诉霖，我不想她的前途陌路。

我沉默了，点点头。

静说，芬，我想去大连了，那个美丽的地方。

霖说，本来打算去的，但现在不想了。

我呢?问自己，去哪儿?

我想去哈尔滨，我眼里的冰城。

只有那样，透明的心才会永远清灵。

我还不习惯，春去秋来，物是人非。

所以，我想去哈尔滨。

三

2008，多事之秋!

静说，芬，四川地震了。

霖说，我怕，今晚我不敢睡。

我说，我也怕!

静没说，我看见，静吹的肥皂泡满屋子!

那晚，那轮疏月，在我的眼里泛起涟漪。

L说，痛的时候就要哭，不要忍着，这世上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我傻子似地点点头说好。

L说，我走了。

我说，好。

L笑了，L转身，L走了。

四

许三多说，那天，我发现了装甲车的另一个用处，那就是把自己关在里边，假装世界上除了你没有别人，假装你已经死了。

假装世界上除了我没有别人，假装我已经死了。

可我不是许三多，我假装不来。

静说，我们的青春，无岸可渡。

霖说，我们活着就好!

老刘说，你们这帮南瓜!

我说，我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