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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敬畏悲悯之心关注古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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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落保护,是最近几年一个十分热门的话题。当钢筋水泥森林几乎以吞噬的方式,吸纳数以千万计以至亿计的人口时,曾经鸡犬之声相闻、炊烟缭绕的村庄,便像一张定格的黑白照片,放入了记忆的影集。社会进步的车轮不断前行,给现代人带来了便捷的生活方式,但也无声地让积淀着历史的区域文化,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如今,大家已经开始对这一现象有所反思,《钱江晚报》推出的《寻村记》栏目就曾引起了社会极大反响。去年,《温州日报》联合温州市委农办、市农业局,举行了古村落探访活动。在历时一年多的走访、记录古村落的活动中,一帧帧正在消失的文化片段,在记者的笔下、镜头下被找寻和定格。在采写过程中,笔者深切感受到古村落文化正在以史无前例的速度消失,新闻人亟待以敬仰悲悯之心关注古村落保护,多方努力担当起新闻人作为记录者和传播者所应尽的义务。

抓紧保护正在消失中的古村落

根据官方统计,中国10年来每天消失250个村落。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曾在公开场合指出,中国村落消失问题严重,呼吁政府重视。

浙江省是我国古村落保有数量较多的省份之一。2012年以来,浙江省已经组织开展了历史文化村落普查工作,摸清了浙江省971个历史文化村落的种类分布、建筑年代、建筑类型、古树名木、民俗风情、集体经济等现状,并且甄选了第一批43个重点古村落名单。在温州,现具有较高保护价值的历史文化村落146个,涉及古建筑4000多处。其中,古建筑村落106个、自然生态村落14个、民俗风情村落26个,这些村落有着建村历史悠久、规划严谨科学、建筑类型多样、建筑风格古朴、人文精神厚重等特点。

然而,当我们走进这些古村,发现绝大多数已经不复往日的风采,而极少数完整保留下来的也是满目疮痍。正是基于对古村落现状的调查,记者们从全市各县(市、区)选取了近30个古村,进行深入采访,通过文字、图片的表现形式,反映古村落保护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古村行》取点的古村落,有的隐身高山密林,如文成县的石庄村;有的远在海岛山区,如洞头县的东岙村。虽然每一次走访的古村落都各具亮点,但有一点始终如一,那就是它们都在萎缩,或是疏于保护走向破败、消失,或是在现代生活方式的挤压、侵占下,处境尴尬。《古村不存,牌楼焉附?》,写的就是南阁村虽然完整保留了5道牌坊,但周遭完整保留下来的古民居几乎没有。古村和古牌坊本是一体,几百年来休戚与共,已经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对话。而现在,村是村,牌坊是牌坊,试想林立在现代建筑群中的古老牌坊,它们所形成的文化气场能有多强,所传递出的文化信息又有多少。

表里合一的文化追寻

村落的消失,其实和部分人口外移,以及城市化的快速推进有关。城镇人口已占全中国人口的一半以上,民众向往城市的新生活,加上政府对相关问题反应滞后,造成了村落消失、破坏等问题。

记者以写实的笔触,让一个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古村落,走进了公众视野。《蓬溪风中摇曳的古建展览馆》一文,对地处永嘉腹地的蓬溪村,进行了全景式的展示:院落间以蛮石垒成的垣墙相隔,内部则是将院落主人最心仪的景观纳入院落主轴线,尽量与地形、地貌取得协调统一……在《得益于永昌堡的保护与修缮,其所在的新城村实现了古貌与新颜交会―― “堡”护古村两相依》一文中,则对永昌堡所在的新城村进行了描述:在新城老百姓的观念中,堡即是村,村即是堡,在长778米、宽445米城墙所包围的0.34平方公里范围,这个450多年前相对于永兴老城的“新城”,“圈定”了和周围泾渭分明的边界……每个古村落各有其独特历史渊源,引人入胜。

记者以悲悯的情感,对古村落内在文化精髓的思考与提炼,进一步揭示了古村落对于人类思想家园的重要基石作用。《文化破坏无法重建》一文,便对有着500多年历史的“旌表徐尹沛尚义之门”及旁边20多间老宅遭火毁有所思考,提出建立完善的保护办法,为现存的古建筑打造一件“防护服”,是让古建筑所承载的文化能够延续传承的最迫切需求。《古树依然婆娑,古村的脸却渐行渐远》一文,针对古树还在但古村已经没有清晰轮廓的现实,“村头的古榕,成为古村的灵魂,那婆娑的影子,留下的只有历史的斑驳”,成为最为生动也是无奈的概括。

从旁观者到参与者

在探访古村落的过程中,笔者了解到那些拥有“国宝”、“省宝”遗迹的古村落,因为有政府资金的支持,在保护方面相对有所保障,但古迹归古迹、村落归村落的保护现状,让古村落的整体面貌难以得到保全。而这并不仅是村民保护意识淡薄的原因,还有他们改善生活状况的现实原因。记得在采访乐清南阁村时,村民曾无奈地说,他们也想把古村落保留下来,但孩子结婚要住房等,都是极为现实的问题,以致在村落里有很多违建,多数古建筑物倒塌也无人修建,建筑物上的雕花、装饰被偷走的更不在少数。由于没有维修经费,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屋古宅慢慢消失。

古村落的生命要延续,笔者认为它所涉及的保护应该是多方面的,尤其是在“缺医少药”的当下,需要有更多的旁观者参与其中成为保护古村落的一分子。“村落价值堪比长城。”冯骥才曾大声疾呼,中国传统村落保留了珍贵的文化遗产,有实质的建筑,也表达了生活形态,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文物,他呼吁国家要建立起完善的保护机制。但是,古村落消失已经等不起。

在走访古村落过程中,笔者发现绝大多数地方都试图寻找古村落的旅游价值进行开发,以此作为安身立命的本钱。如瓯海区泽雅街道水碓坑村,将“纸山文化”和古村落保护结合;洞头县东屏街道东岙村,将“渔家文化”和石头房为特色海岛古村进行整体开发;瑞安市湖岭镇均路村,作为红极一时的电视连续剧《温州一家人》取景地,借此营销古村旅游……

以保护为前提的古村落旅游价值开发当然无可厚非,但是,如果旅游价值不是建立在古村落本身文化特性或文化内涵基础之上,或是没有对古村落本身的文化意义进行理解,那么开发旅游价值很可能会变成对古村落想当然的“重塑”,破坏它们本身的文化价值,甚至会使它们变得千人一面,丧失其旅游价值。

清华大学教授陈志华曾在接受中国新闻网记者采访时表示,保护村落其实就是保护历史文化,不能只从发展经济的角度出发。的确,保护古村落,保护的不仅是它的形,还有其神。缺乏生活气息的老屋古宅,充其量只能证明“原来的房子长这样”,而少了一种有人性的、血脉共通的共鸣,这就需要社会各界给予古村落更多的关注,无论是从政府层面,还是民间层面。但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人们重拾对地域文化及中华文化的敬仰和敬畏

(作者为温州日报城乡新闻部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