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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电影《塞上情仇》的音乐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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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影片《塞上情仇》的音乐设置上运用了多种音乐元素,其主线是用东路二人台的特色音乐来拓展故事情节;用擅长抒情的小提琴音乐来刻画人物性格。这两条音乐主线贯穿全剧,错落有序地在影片中出现,犹如车之两轮推动了剧情的发展,塑造了人物形象,达到了极佳的效果。

[关键词] 音乐设置;布局;技巧

电影音乐在突出主题内容、刻画人物性格、抒发思想感情和烘托场景气氛上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为影片故事妆点上各种音乐的色彩,使电影更丰富、饱满,更绚丽、诱人,使观众在融入电影情感的同时,享受到音乐的美妙。所以在电影艺术中,音乐的设置就显得尤为重要。

影片《塞上情仇》是导演于涛根据小说《红痣》改编。讲述的是民国初年发生在塞外草原的一对东路二人台民间艺人霍小儿和方四姐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的故事。导演在本片的音乐设置上运用了多种音乐元素,其主线是用东路二人台的特色音乐来拓展故事情节;用擅长抒情的小提琴音乐来刻画人物性格。这两条音乐主线贯穿全剧,错落有序地在影片中出现,犹如车之两轮推动了剧情的发展,塑造了人物形象,达到了极佳的效果。笔者试就影片的音乐设置做如下粗浅的分析。

一、用二人台音乐贯穿故事情节,推动剧情发展

东路二人台是植根于坝上草原,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和民族风情,散发着泥土清香、土生土长的一种民间歌舞艺术。它曲调悠扬高亢、唱腔韵味新颖、舞蹈粗犷憨厚。二人就是一台戏,形式短小活泼,边歌边舞,即兴发挥,深受当地群众的喜爱。剧中主人公霍小儿和方四姐就是二人一台戏的好搭档,唱二人台就是他们的生活内容,也是他们生命价值的所在。所以《塞上情仇》采用二人台音乐来贯穿故事情节,推动剧情发展,表达人物的思想情感就很自然、贴切、符合故事内容和人物特征的需要。

开场戏霍小儿和方四姐抢着放“大雁风筝”,二人跑着、追着、笑着。师傅看到他们不练功生气地把风筝折断。在悠扬婉转的二人台牌子曲中师傅问:“想跟方四姐一块唱不?”“想。”“想跟霍小儿一块唱下去不?” “想,师傅。”“得靠你们把它传下去呀!”二人在音乐声中发下誓言“一起唱、一辈子”,要成为“金童配玉女,金银一台戏”。从此二人刻苦训练,学唱、学跳、学霸王鞭打技……

二人在村里围场子唱二人台,边唱边打霸王鞭:“四胡琴一拉喜盈盈,霸王鞭一甩甩出了个风,琴不离鞭鞭不离琴,玉女呀配金童……”唱声欢快、轻盈,霸王鞭越打越快,发出“喀、喀”清脆的响声,引来观众一片喝彩声。突然他们把四姐父母推向场中,他俩跑到房后草垛拿出藏着的“大雁风筝”抢着玩起来。前场方成接唱“过光景不能停谢过乡亲,离开家刮野鬼走过千村,天是房地是炕想念乡亲,待来年春暖花开就是一个回程。”后场霍小儿和四姐追赶一会儿风筝回到草垛,听到要上路的消息,背景小提琴乐起,四姐:“咱俩能不能照师傅说的唱上一辈子?”“能,一准儿能。”“我走了,要是想你就放风筝,你也放,放大雁的。”这时柔情的小提琴音乐衬托出二人难舍难分的心情。无奈四姐跟随父母离家外出谋生。霍小儿手拿“大雁风筝”边追边喊:“四姐,记住你说的话,放大雁的。”霍大对儿子讲:“是男人,得先学会扛枪打狼,春暖花开方成回来时咱就摆酒成婚。”小提琴明亮欢乐的音乐给人以希望。

在一个小场子中,众人围观二人台演唱,又传来四姐那嘹亮、甜美的声音,但已不是坝上的小山村,而是转到坝下的张家口,四姐一家人为了糊口又在开场唱戏了,她的搭档改由她娘来扮。四姐手拿彩扇边舞边唱:“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四姐娘白肚手巾包头双手拿霸王鞭边打边唱:“五十里的路上我来看你……”唱完一段方成托盘收钱。这时有人赖着不给四姐钱,正僵持着,有几个士兵出面大喝“干什么的?”再没人敢吭声。管家过来:“算你福气,还不谢过我家老爷。”四姐看到的老爷就是人称马阎王的马友三。马友三“喜爱四姐的人品和才艺”,耍伎俩逼着四姐做了他的四太太。

霍小儿得知四姐嫁到一家大官儿人家,下决心一定要寻回四姐。经过千辛万苦辗转周折,终于打听到四姐住在马府。他闯前门被卫兵打倒在地把他赶走。他又绕着院墙转,一抬头忽然看到从院里飞出的“大雁风筝”,兴奋地砸着墙高喊:“四姐,四姐我来了。”四姐:“是他,他来找我了。”卫兵追来把他从墙上打下来,“狠狠打,打五十军棍”。这时墙里传来二人台哭诉的小调,歌声哀婉、凄凉:“二月里龙抬头,方四姐梳洗打扮上绣楼,一心要打彩球。”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霍小儿口吐白沫,几近不省人事,但手里还死死地抓着风筝线喃喃地说:“听见了,听见了。” 一天晚上四姐化装从马府后门逃出,在“行宫客栈”与霍小儿团聚。小提琴轻松跳跃的乐声似乎火车在奔跑。四姐:“火车开得又快又远,我连做梦都想坐着火车往南跑,咱跑到北京去唱”。霍小儿:“我答应,一块唱上一辈子,”“这香火咱可不能断。”“永不分开。”天明马友三带兵冲进客栈,把他俩围住。四姐说:“他是我表哥,我俩从小在一起学戏是搭档,他爹让他扛枪打狼,把我俩给分开了。”马友三:“唱戏好啊,我是最爱听张家口东路的味道,你们俩配对给我唱一曲。”随之二人台乐起,二人含着眼泪高声唱起了《挂红灯》 “……红灯绿灯照情人。”唱完二人泪流满面。马友三拍着巴掌说:“绝唱,真是绝唱,千古绝唱啊。”

民国十年春,方四姐的儿子霍小小出生了,霍小儿开了间豆腐店,为了能见到儿子,他每天往马府送豆腐,但只能是弯着腰,低着头。四年来他一直没能看上儿子一眼,父子不能相见、相认,马友三成了横梗在父子间不可逾越的大山,他决心要搬掉这座大山。这一天霍小儿在二人台牌子曲的伴奏中耍霸王鞭给娘看,“娘,要想小小过得好,就得把我的账给了了,帮我把小小拉扯大吧。等哪一天你们团聚了,把霸王鞭传给他,让他唱,他得过好日子!”霍小儿跪地和娘告别。背上打狼的枪,手提四胡琴直奔马府。这时背景女声合唱出一个“啊……”字,声似悲痛地哭泣,使人感到一种悲壮与酸楚,同时马府的卫兵正打开府门往外冲,要去豆腐店捉拿霍小儿。霍小儿提着琴边拉边唱往里走:“四胡一拉喜盈盈……唱个二人台给您大家听。”走到马友三面前,二人相对,四目圆睁。马友三:“敢来送死?”举刀就砍。霍小儿:“甭急,你爱听个唱,等唱完了再杀。”他承受着心灵上的巨大折磨悲愤得几近是在吼着唱:“叫阎王,你听真,欺负百姓害穷人,四姐跟我是一心,强拆强霸遭报应,霍小儿做鬼也不应,老天让你断子绝孙。”二人在搏斗中霍小儿用琴弦勒死了马友三,告诉他“小小是我的儿,他叫霍小小。”最终霍小儿被绑赴刑场,背景的二人台音乐“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一直伴着,直到霍小儿一腔热血喷洒大地。

剧中二人台从坝上唱到坝下,人物从小唱到大,跨越了空间、时间。随着情节的不同,唱二人台也有欢喜唱、悲愤唱,还有千古绝唱,准确地把握住人物的情绪变化,连接得和谐自然、顺情顺理。这样的音乐设置给故事内容增加了色彩,突出了亮点、看点,使影片更加精彩。

二、用小提琴音乐描述人物内心活动,刻画人物性格 小提琴音乐音域宽广、音色优美、穿透力强、富有歌唱性、抒情性,加之多种演奏技巧的运用,使乐声更加感人,极具艺术表现力。在影片《塞上情仇》中,人物内心活动和人物的性格在小提琴乐声中展开,构成影片的又一条音乐主线贯穿全剧。

霍小儿坎坷不幸的人生铸就了他坚毅、刚烈、不畏的性格。为了寻回四姐,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屈辱。在寻亲的路上他错把从豪宅里出来的女人当成四姐,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相认,被人家按在雪地上拳打脚踢,他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一气不吭,直到放出恶犬向他扑来时,他举起刀猛刺过去。这段戏小提琴音乐低沉,用低音区几个颤音说出他当时的痛苦与无奈。当他在马府院墙外突然看到从院内飞出来的“大雁风筝”时,高亢明亮的乐音衬托出那一刹那他的激动与惊喜。当卫兵狠狠打了他50军棍,人们把他抬回客栈为他疗伤时都被他的伤势惊呆了,说:“真是条硬汉,就是条狗它也得嚎几声啊!”这时琴声奏出几个不和谐音,语汇零散,暗示主人公的挣扎与反抗、悲伤与痛苦,他欲哭无泪。继而音乐变得舒缓、节奏平稳,他想起了爹的话:“男人有泪咽在肚里,别让人看见”,“筋骨再痛,也得撑住身架;心再痛,也得蹦跳。”爹的话给他增添了勇气:“胆硬了,没啥可怕。”在寻亲路上为解救一对卖唱父女,他和杆子们厮打起来,小提琴响起节奏快而沉重的乐声,霍小儿用刀逼住对方高喊:“把卖唱女人放了,我跟你留下。”这时他的肚子却被扎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他手捂肚子说:“欺负贫穷百姓算甚好汉。”

霍小儿为了能经常去马府,借送豆腐的机会企盼着能看上儿子一眼,但他的面孔已被马府的一些人见过。为了躲过众人的耳目,一天他从外面回来,称出二升黄豆,在一口大锅里炒呀炒,炒到冒出青烟。这时背景音乐在大提琴的短颤弓的衬托下,小提琴音域提高了八度,在急促的半音下滑音的伴奏中,霍小儿看着锅里炒得滚烫的黄豆,忽然把脸按到热锅里,使劲地往豆里扎。这时小提琴奏出了八度双音,节奏短促而有力。这里没有一句台词,听到的只是让人感到心颤的音乐,感到的是主人公那种内心深处的坚毅和不被人知的痛苦。

在行宫客栈马友三带兵把他二人围住的紧急关头,小提琴乐奏出紧张急促的声音,鼓点“咚、咚”作响,咄咄逼人。四姐为了救霍小儿出虎口,泪流满面地给马友三跪地求情。随着高亢的琴声霍小儿高喊:“四姐别跪、别跪……”塑造了一个有志气、有勇气、有骨气的铮铮铁汉形象。

三、片尾音乐和歌曲把全剧推向高潮

在影片《塞上情仇》的结尾,画面呈现出生气勃勃、一派繁忙的景象。当淘气的霍小小费劲地爬上了炕,踮起脚尖从柜顶上翻出了祖辈传下来的霸王鞭,好奇地看了又看,最后拖着去问:“奶奶、娘,这是个啥”时,全剧随之达到高潮。锣鼓点快节奏地响起,还伴有二胡乐,一反此前那种低沉、郁闷、哀婉的气氛,暗示历史已经过去。紧接着音色优美、明亮、高亢的板胡独奏响起,使人心潮澎湃、富有激情,暗喻着霍小儿奋斗一生,要把霸王鞭传到儿子手中的愿望得以实现;要把二人台艺术 “传下去”的誓言将会兑现的那种快慰和喜悦。板胡乐的长段连音让人又感到一丝哀伤和凄凉,好似在诉说为了这一刻的到来,霍小儿含辛茹苦、历经磨难,最终舍出了宝贵的生命才换来祖孙三代人的团聚。再加上一首男声说唱式的片尾歌,在板胡乐声中娓娓道出生长在这片热土里的人们,祖祖辈辈的生活状态,在常态中突然掀起了波涛,搅乱了人们的思绪,他们焦虑、惆怅、悲痛。歌中最后一声长达六拍的“嗨……”一吐压在心底的积怨与委屈,喊出了人们的心声。

电影结尾的这种音乐设置寓意深长,抒发了感情,展现了希望,让观众获得了极佳的艺术享受,尽显电影音乐的无穷魅力。

《塞上情仇》的音乐构思是以东路二人台为主调推动剧情发展;以小提琴音乐作为塑造人物形象、刻画人物性格的另一条主线贯穿全剧。两条音乐主线互相穿插、渗透,交叉并行。加之极具深意的片尾音乐共同构成富有层次的和谐统一的交响乐章。电影音乐与故事情节相互呼应,与电影画面相互补充,从而突出了主题、塑造了人物、烘托了气氛。导演这种独具匠心的音乐设置,使音乐赋予电影以灵魂,而电影又丰富了音乐的内涵,使这部电影更加色彩斑斓、锦上添花。

[作者简介] 崔慧晶(1972― ),女,河北张家口人,张家口职业技术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音乐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