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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造人物贵在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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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演员在舞台上,能否把自己所饰演的角色人物形象,用艺术手段表现得完整、丰满、有血有肉、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给观众以艺术感、真实感、生活感的美的享受,完全取决于演员个人文化素质、艺术修养的底蕴,以及从人物所处的环境、性格特征、心理动态等等方面来进行精心而细致地刻画

那么,什么叫“刻画”?《现代汉语辞典》中解释为:用文字描写或用其他艺术手段表现(人物的形象、性格)。汉・杨雄在《法言・君子》一文中说:“硼中而彪外”;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物色》章中,也有“巧言切状,如印之印泥,不加雕刻,而曲写毫芥”之说。由此可见“刻画”绝不是一件随随便便、马马虎虎的事。“刻画”对于一个戏剧演员来说,是一个全方位的系统工程,不可等闲视之。戏剧演员必须在“兴象尽意。离象得意”这一基本规律制约下,通过自己在舞台上的形、声、色和肢体动作态势的作用,输入观众的听觉和感官,使其感受到可闻、可视的舞台角色人物心理动态。而卷入人物情感的浪涌中,和演员一起入戏。一起经历舞台上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经历情感的起伏高低。演员做到了这一点,就充分显示出精心刻画人物的结果和魅力所在。下面,我谈谈自己在外形、唱词、道白、程式四个方面刻画所塑造艺术人物的点滴体会和表现。

《铁莲花》本戏中一折著名折子戏《烙碗计》中的刘子明,是我塑造的须生艺术人物形象之一。

从刘子明出场亮相时的衣着看,观众从视觉中可以分辨出他是一个具有乡绅员外身份,家境富有者。但由于酒醉殴致人命,忠厚善良的弟弟代其受罪,被官判极刑,弟媳不堪马氏胁迫出走。刘子明寻找弟媳不着,愁眉紧蹙,眼神迷茫,缩颈袖手,抬脚走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偶尔有点小滑动态,加之,家中后顾之忧和官司不久的境况交织在一起,种种悲愤如同蛛网,笼罩在心灵深处。我为了加强刘子明悲伤、忧虑的心态气氛,在眼神的表情上,在动作的形态上进行刻画,使大雪纷纷的天寒和刘子明的心寒交融合一,绘出了“神”,使观众从视觉中感到了美,感到了真实。

再如,定生打碎膳碗,被刘子明打后,急匆匆逃跑。刘子明迈着踉跄的步伐,抖着白须,急不可待地追赶着定生。一步一跌,一跌一起,在跌、起的过程中,发现定生跑掉的鞋子,立即收拾起揣在怀里。照着足迹到祖坟里寻找。初到祖坟,先是凝神注目,然后对着祖坟致哀施礼,用脸部表情和目光表示出刘子明的神态。刘子明在祖坟里发现昏厥倒地的侄儿定生,立即扑俯其身搂抱怀中,并从怀里掏出定生跑掉的鞋给穿上,但由于心情过分激动。穿来穿去总是穿不上,定睛一看,把鞋拿颠倒了,就地一摔。这一摔的动作,“摔”出了对侄子爱的深厚丰富的内涵,看到被滚水烙碗毒汁烫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侄子的双手时,刘子明在伯侄二人同时发生的惨叫声中,晕厥前做变脸僵尸于地的动作,更显示出刘子明内心深处的颓废悲愤。

刘子明这一艺术人物形象,脸部、眼神和步伐在节奏的配合下,“动于衷,形于外”的个性特点鲜明闪光。戏谚云:“全身戏在脸上,全脸戏在眼上”,这就是表演的奥妙所在。

取材于唐人《北梦琐言》,明人《金钗计》传奇,秦华峰、李鸿富《清风亭》传奇及《天富报宝卷》故事的《清风亭》是一本具有教育意义的名戏。

《清风亭》中的老翁张元秀,是我刻画艺术人物的又一代表作。张元秀是一位淳朴、憨厚、心地善良、性格直爽的草莽平民,他有一颗像数九寒天里温暖的太阳的心,失志、怜悯、是其本质和天性。张元秀偕老伴,在大雪纷飞的元宵节观灯后返回路途上,轻松的碎步。哈手、握手、捂耳等形体动作。把观众带入到严寒的境界。好似身临其境,倍觉寒气袭人。这种平常而细微的肢体刻画,引人入胜,使生活中的真、善、美在艺术中得以升华。在“赶子”一场中的三个圆场。抬步由慢到快、身段前倾、小步抖须,扶老伴跌倒时,从老伴身上翻过,并使用了“吊毛变僵尸”的肢体动作,充分地刻画出张元秀赶子的焦急如焚的心态。“认子”一场中,手指苍天这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含着张元秀要把苍天拉到人间。来评理、来惩治忤逆不孝之子的意义。 “管窥见豹”。我体验到演员在塑造艺术人物形象的时候,只有不放过任何细微末节的刻画,才能使人物形象站起来,收到“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迂巧;裁花剪叶,夺春艳以争鲜”的艺术效果。

当然,“内在外化”地刻画艺术形象,只是刻画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唱腔的琢磨、雕饰;音色的浓厚、圆润、柔和;音调的高昂激越、跌宕起伏,也是人物内心活动的刻画。内心活动只有通过外部肢体动作表现出来,才能呈现出人物完整、有生命力的艺术形象。内在美和外在美融合统一起来,才能做到听者动情。视者动容,艺术的感染力、穿透力、震撼力也才能表现出来。

我们说《烙碗计》刘子明出场用“栏头”唱的“大雪儿不住地纷纷下,找不见弟媳转回家……”勾画出其苦楚的心态。哭墓中采用了三抑:初到墓地的动作;“你一死把兄怨”;“坟茔里哭得我……”三扬:“二弟呀!”“为兄害了你性命”;“昏迷不醒”。这几番曲折的抑扬,既有表达感情的“爆发力”,又有表达感情的“自制力”。张弛有度,起伏转折,独辟境界之妙。

《清风亭》“失子”一场。张元秀“垫板”唱:“奴才全将良心丧……气得我浑身打颤心意灰……十三年含辛茹苦人长大,羽毛长成你就要飞。想当初清风亭抱你归。好似遭霜的小草命将危。为救你我全村跑遍找奶水,[转二六板]我日日讨米你娘她做炊。熬得米汁将你喂,哪一夜我不起三五回。吃饱了哄你来入睡,我去磨房把磨推。推磨推到三更后,你娘她软瘫为你我的眼发黑。她为我擦去头上汗,我为你娘把背捶。你娘问我累不累?我说道:为儿愿把老命赔。老命赔……”这一段如泣如诉的唱腔,结合肢体动作的表演。有声有色地描绘出了张元秀此时此地愤懑、怨恨、自责交织在一起的心理活动。观众也同步进人张元秀的内心深处,引起了杜鹃啼血哀鸣之感。

道白也是刻画艺术形象的手段。《烙碗计》哭墓中,刘子明在“垫板”中唱到“上边埋的我的父,下边又埋刘子忠”时,凝视坟头停立。突然大声嚎哭一声“二弟呀!”就这么一声,三个字的插自,把人物万般伤感之情倾吐而出,观众也随之鼻酸泪下哀叹不已。《清风亭》“认子”中,张继保拿走张元秀所存有的血书时,张元秀一字字道出血书的内容:“上写奴名周桂英,癸未年正月十五酉时生下此子,大娘见奴欲害儿命,无奈将儿抛在荒郊野外。哪位君子若得抚养当报高天厚恩……”既道出了张继保生身的来龙去脉,又道出了张元秀拾养张继保的原委。收到了较好的舞台艺术效果。

这里还要提及戏曲程式问题。我认为刻画艺术人物形象。演员还必须在运用戏曲程式中加以补充完成。运用程式绝不能囿于固有程式,而必须活用、巧用。有创意之举。例如,我在《烙碗计》和《清风亭》中,刘子明的变脸僵尸、张元秀的吊毛僵尸,都大大加强了人物造型的美感,渲染了舞台气氛,使自己在“以形传神。形神兼备”的“王国”里自由游曳。

对塑造的人物不遗余力地进行刻画,使人物的造型更具生活美、真实美、艺术美。也就完成了自己作为一名演员把光明送进人类心灵深处的独一无二的使命。

以上是我在塑造人物形象时的点滴体会。藉以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愿在戏剧领域里和同仁们携手共创新时期艺术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