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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乡情乡韵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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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心中有个梦想,长大了一定长出一双能翱翔的翅膀,飞出故乡,越远越好,看看外面世界究竟有多精彩。等飞出了鸟巢般的故乡后,脑子里又老是出现故乡的轮廓,那爬满青藤的小屋,那带着泥土芬芳的乡间小路,那人、那狗、那树、那木,令人扯不断理还乱……

我的家乡地处黄河以北离104国道不远的鲁北平原上,周边全是肥沃的良田,村庄如同一枚棋子,镶嵌在绿色的田野之间。因既不靠山也不挨岭,春天缺少了桃红柳绿的景色。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眼的青翠,高大的白杨发出了鹅黄的树叶,并散发出涩涩的清香,那清香就像窖藏多年的老酒,让你呼动着鼻翼,使劲地允吸,让你晕眩,让你陶醉,让你流连往返。憋屈了一冬的麦苗,在风婆婆那双妩媚、温柔的大手下,舒展腰身、抽穗拔节,一夜之间,整个田野就如同铺上一张硕大无比的绿地毯,那油油的绿就像一块大磁铁,吸引着你到上面打几个滚,摔几个跤。沟渠边的柳树,轻轻地摆弄着长长的柳条,玉树临风般地展现着自己的风姿。

遇到春雨,那是更惬意的事情。在上学的路上,搭一顶小伞,双脚踏在泥泞的村道上,后脚还未拔出,前脚就已陷在如糕般的春泥里,后来就索性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子赶路。柔柔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如同贝多芬的夜光曲,似莫扎特小夜曲,最后成了舒曼的钢琴曲《童年的回忆》。温凉适中的春泥,软酥酥地滋润着脚心、浸淫着脚面,痒痒的感觉,疏通了任督二脉,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记得有一首歌叫《长大后我就成了你》,随着年龄的增长,到邻村上学并住校学习,故乡的景色在我的眼里渐行渐远。故乡已不再是一位身背书包、掷石击鸟的顽童,也不是一位头扎蝴蝶结、身穿花布裙的小姑娘了。她已是一位浑身充满荷尔蒙的美男子,已是一位羞答答的怀春少女。

周末回家,看到放学后在村道上嬉笑打闹的学童,心中就会想起小时候的往事。村里的土路已经变成了光洁平滑的水泥路,低矮的小屋大部分已经变成了高大亮堂的红瓦房。夕阳西下,流窜游荡的村狗,在主人的召唤下,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夜幕像一张无情的大网,慢慢的覆盖了村庄,线杆上吊挂的路灯,像约会的情人,在规定的时间内一下张开了他们的笑脸,灯光下的村庄如同大海里珍藏的珍珠,贼似得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晚风轻轻地扫过,街上偶尔传来一两声小孩的哭声或大人的训斥声,但不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那耐不住寂寞的蛐蛐还自失于自己那有节奏的哼哼声中。

白天的村路现在已是灯火通明了,漫步其中,似乎就像天上的街市,是那样的平和,是那样的安详!

身居闹市,没有一点城里人的感觉,或许源自自己本来就不是土著城里人的感觉,血脉里自古以来就是流淌着乡下人的血。家到底在哪里?

父母在故乡,我的家或许就在故乡。在城里蜗居久了,心中就会涌出故乡的影子,脑海中就会闪现父母的身躯。

当真正回到故乡,又有太多的不适应,故乡以博怀容纳我,我却感到离故土已经很遥远了,久了、倦了就想回城。当母亲大包小包的给我收拾好吃的、用的后,标志着自己像迁徙的小鸟,又要离开故乡了……

母亲站在大道边不住地挥着手,远远的望去,久久地站立原处,迟迟不肯离去……

唉,这真是有多少牵挂,就会有多少乡愁啊! (李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