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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电影的光:因为巩俐,更因为索菲娅・罗兰。
从医院对我态度的前后转变到为我治愈出院而且分文不取,我明白,
2000年初春,我们去意大利参加电影节。那天,我们从法国戛纳乘火车长途旅行到罗马,几经折腾,我明显觉得很累,想歇一会儿,可从火车站到旅馆沿途美不胜收的景观和随处可见的索菲娅・罗兰等意大利籍大牌明星的巨幅彩照,让我无心躺下。我是第一次踏上这块我们在许多黑白电影中见过的神奇土地,对新现实主义电影的故乡有着无限的向往。放下行李,我便“吆喝”大家出去“感受感受”。我们步行来到市中心著名的喷水广场,大家兴高采烈地拍照留影,可我却浑身发寒,很不舒服,遂独自一人先回去休息。我发现自己尿液发红、体温骤升,便出门寻找医院。意大利人很奇怪,许多人不说英文,加上我的外语水平有限,费了半天劲也没问到医院的地址,周围一时又拦不到出租车!我腹部又涨又疼,满头大汗,不得已拦住一辆警车。那位警察朋友很友善,但一句英文不会,我急中生智,从包中掏出笔记本画了一面五星红旗,他一看,咧嘴笑了,直接就把我送到中国大使馆。当我远远看见一杆鲜艳的国旗在使馆的绿荫丛中飘扬时,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到家了。
那天恰逢周末,使馆没人。值班的二秘傅从扬同志知道我的病情后请来同事替他值班,自己开车送我去医院。不巧的是,这里刚进行完一场足球比赛,因球迷争执斗殴,那天来就诊的人很多,而医生只认那些缠着绷带流着血的,他觉得我不算是急诊,让我排队。傅从扬急了,估计这一等要两三个小时,而我此时已经疼痛难忍,几乎撑不住了。傅从扬掏了外交官证件,说明我是中国的电影导演。那值班的意大利医生随口问了一句:“他认识巩俐吗?”我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宣传画册递上,中间有我和巩俐的合影。意大利医生见了,态度有所好转,笑盈盈地翻阅起那本画册。
蓦地,一张我陪同吴贻弓局长接待索菲娅・罗兰的照片出现在医生眼前,他先是一怔,继而意识到什么,赶紧起身和我握手,并嘱护士端来茶水,接着拎起电话“咕里咕噜”一通说。片刻,医院院董、院长和护士长都疾步赶到候诊厅,二话不说,上来就热情地邀请我去贵宾诊室。院长亲自为我诊断,原来是急性肾结石发作!他安慰我:两个小时,让您出院。从医院对我态度的前后转变到为我治愈出院而且分文不取,我明白,沾了电影的光:因为中国大明星巩俐,更因为意大利大明星索菲娅・罗兰。
傍晚时分,我轻松步出医院。院长、护士、大夫都来送我,并要合影留念。他们说,索菲娅・罗兰是意大利人最崇拜的演员,他们平时根本无法见到她!院长真诚地说:“我们能为您治病是荣幸的事。您跟索菲娅・罗兰合过影,我们也想跟您合影,因为这也是一种荣幸。”
我为意大利人崇尚电影、崇尚明星、崇尚艺术的精神而感动,而对索菲娅・罗兰则充满了感激和敬意。我把这段奇特的就诊经历写成文字,发表在意大利的《联合早报》上,题为《我在罗马求医记》。没想到,索菲娅・罗兰看到了这篇小文,辗转打听到我在上海的新地址,寄来了一本她的自传。她在附信写道:“我清楚地记得1993年我们在上海的愉快见面……”
那是首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举办期间,国际影坛名人云集沪上。索菲娅・罗兰正在非洲作慈善巡回访问,接到吴贻弓的邀请函后,不远万里,飘然而至。那天晚上,当时上海唯一的有国际影后称号的青年演员修晶双(因《留守女士》一片而荣获A类的开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称号)被安排去接机,索菲娅・罗兰拥吻了她,用标准的英语说:“我的天,你真年轻,真漂亮!不像我已经老了。”乍一见面,索菲娅・罗兰的直率和坦诚就让人敬佩。
次日的见面会,她被围得水渠不通。索菲娅・罗兰身穿红色晚礼服,青春似火。两个小时,她始终笑容可掬,谈笑风生,折服了中外记者。她说:“中国是我神往已久的地方。我爱中国,我梦寐以求踏上这片东方神圣的土地。我看过许多中国电影,觉得40年代中国电影比意大利的新现实主义早了十年。意大利电影人是受中国电影影响才举起新现实主义旗帜的……”
第二天,我陪索菲娅・罗兰见市领导。会见前,《电影故事》记者托我请索菲娅・罗兰在一本罗兰自传上签名。我奉上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著作被译成中文,而且装祯得很精美,高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提出上街要购买几本带回意大利。午宴结束,她去南京路书店,我在银星假日酒店门口送她上车时,发现她换了装,穿得很普通,而且卸了妆,很随意。她握着我的手谢谢我们为她安排了两个小时去购书,她让翻译告诉我,30年前,她是不敢在意大利街头走的,热情的影迷太疯狂了。我说:“您今天就放心过普通人的日子。因为您现在的打扮很平民,上海的影迷肯定不会把您和大明星索菲娅・罗兰联系在一起的,顶多有人觉得您面熟。”
“那要有人认出我来,我就‘骗’他们,说是大使夫人。”她说完天真地笑了,一点不像六十出头的人。